黃毛混混帶著陳磷來到了酒吧的地下室,地下室的鐵皮門足足有半個手掌那麼厚,是靠電力驅動的。♀黃毛在密碼區快速地輸入了一連串密碼後門就打開了。
出現在陳磷眼中的是一個陰暗的小房間,大致掃視了一下,房間中擺放著一排排密碼櫃子,櫃子上的每個儲物箱上都有密碼輸入屏。午夜酒吧除了給客人提供娛樂服務,同時還會幫客人存放一些見不得人的東西。龍道威在這一帶算是地頭蛇,自然有膽子經營這種業務。
「趕快拿了你的東西就走吧,快點。」小黃毛話里有催促之意。
陳磷根據箱子的順序排列很快就找到了自己的箱子,輸入密碼打開後,從箱子里抽出了一個長長的背包。
掂了掂背包的重量,陳磷嘴角一彎,隨手將背包甩在身後。
「不送。」黃毛有些不耐煩了。
「急什麼,你們龍哥還有封信要給你們。」陳磷不慌不忙的從口袋里掏出了一封信遞給了黃毛。
黃毛神情古怪地接過信,隨意看了一眼。」沒錯,是大哥的親筆信,他將信從頭到尾讀了一遍,臉色變了變。
「你等著!」黃毛轉身走向外面,看樣子是去拿東西了。信中有提到要給陳磷一筆錢,是陳磷用情報向龍道威換的。
陳磷入獄沒多久,有一天監獄長打算在在監獄里過生日,因為食堂里人手不夠,就調了幾個犯人去打下手。結果那天監獄長喝醉了,需要人抬他回宿舍,陳磷就接下了這個活。沒想到這監獄長喝醉了,竟然把自家家屬的所在地說了出來,陳磷就是利用這個跟龍道威搭上了鉤。
陳磷這三年在監獄可不是白待的,他每天都會做上百個俯臥撐,用卷起來的被子練習自由搏擊術。陸家剩余的人是不會放過他的,遲早會找到他進行報復,如果那時沒有抵抗之力,就等死不成?
「誰找誰報復還不一定呢,我等著這一天可是等了整整三年啊!」想到這陳磷眼神微閃。「你給予我的,要百倍的償還,放心,一個都跑不了。」
昏暗的台燈低著頭,桌子上一排亮晶晶的子彈散發著危險的波動。子彈旁邊赫然放著一把黑光閃爍的霰彈槍,燈光照不到的桌前,一雙冰藍色的雙眼正在凝視著桌子上的一張紙。
雷明頓870民用型長托霰彈槍口徑----12號供彈方式----管狀彈匣容彈量----7發全槍長----1060mm槍管長----533mm全槍質量----3.60kg瞄準裝置----缺口瞄準具準星----片狀缺口----可調式配用彈種----12號-23/4in霰彈拿起足有拇指粗細的子彈,慢慢地一發發裝填,然後動作不斷變快,陳磷顯然不是第一次模槍的人,在監獄的時候,罪犯們會接到各種活計,監獄的飯可不是白吃的,不管你是什麼人,這年頭,想要有飯吃必須得自己動手。制造槍械和子彈就是其中的一部分,制造什麼的談不上,也就是打造一些零件,給子彈上上發射藥,想模到槍那是想都別想。當然,有了龍道威這層關系,一切皆有可能。
听著子彈和撞針咬合的聲音,陳磷坐在**上慢慢平復心境。三年後即將發生的又一次的恐怖凶殺正在醞釀,刻骨銘心的仇恨和瘋狂的殺意讓陳磷無比興奮,但是他需要平靜,是的,平靜的心可以讓他進入三年前那晚一樣的心境。沒有憐憫,沒有顧忌,沒有恐懼,無意識狀態下的殺手比狂躁**的凶徒更加恐怖。為什麼?因為到了那種地步,殺人已經成為了一種境界和病態的享受,對,就是那種別人的命都在自己手上,別人的生死都在自己一念之間的感覺,多麼的高高在上,陳磷就是需要這種感覺。
半晌後,陳磷蒼白俊秀的臉上露出了淡淡的笑意,從**上平坐而起,長吸了一口氣,然後悄然無息的吐出。
「爸,媽,小雪。」陳磷看著茶幾上的全家福,手掌松了松。「等我結束這一切,我會跟你們一起走的。」看著照片上四人眼中的笑意,陳磷說出了自己的打算。
陳磷已經什麼都沒了,罪犯的名餃是他一生都無法背負的沉重負擔,他將失去未來。僅留的回憶終究是痛苦的過去,他已失去過去。
過去和未來都失去的人會怎麼樣?死,是他們擺月兌一切的唯一歸宿,陳磷已經無路可退。
停不下來了,一切都停下來了!
窗外的天氣漸漸陰沉了下來,烏雲在天空上不停地糾結,摩擦。空氣中的溫度瞬間變冷,濕氣漸漸擴散,天開始下起了大雨。突然一道電弧劃過,慘白的雷光閃過陳磷的臉龐,臉上沒有任何表情的陳磷在這一瞬間,無比猙獰。
此時,陸華榮的別墅里,一個枯瘦老頭正坐在會議廳的主坐上,他的周圍坐著幾個氣息陰冷的年輕男子。
「陸大老爺,為了對付一個小屁孩子還用叫上五個人?我看根本沒必要,我一個人就可以宰了他。」一個混混模樣的小年輕,比了比手中的彈簧刀,滿不在乎的說道。
「哼,的確不需要,但是我要活的,不要死的。五個人正好控制住那個小雜種,能一下子殺掉我兒子全家的人你認為都會這麼容易控制?你在12歲的時候能干出這事嗎?」說話的人不用猜也知道是誰了,他正是陸華榮的父親,陸德壽。此時老家伙的臉上正一臉不屑之色。
小年輕燦燦一笑,沒繼續說什麼。
「陸老頭,這次可是說好了,我們把這個小子活捉給你,報酬是5萬,到時候可是一個子都不能少的。」坐在另一邊副座上一個彪形大漢說話了,大漢聲音厚重有力,話中堅決之意不言而喻,他是這個犯罪團伙的頭,自然有權利談條件.
「那是自然。」陸德壽說著點了根煙。緊接著就說道︰「前幾天得到消息,那小雜種現在就在他之前的家里。今晚會有暴風雨,正適合你們下手捉人,我今晚就要人,人一到手馬上給錢!」
「好,就這麼干!」大漢猶豫了一下還是答應了。
「記住,要活的!」陸德壽說這句話的時候將‘活’字重重地強掉了一下。
「嘿嘿,老頭,你想怎麼處置這個小子啊?」小年輕賤笑了一聲玩味地問道。
「怎麼處置?哈哈哈」陸德壽一把掐滅了煙頭大笑了起來。然後陡然間對著五個人瞪大了眼楮。陸德壽此時臉上的皺紋全部都糾纏在一起,就像一個熟透了的爛冬瓜一樣,瞪著的雙眼中瞳孔縮小到了極致,幾乎全是眼白,好不猙獰!!
「生吃了他!」看著對面五個人都吞了吞口水,陸德壽桀桀地笑了起來。
此時的陸德壽正幻想著如何去折磨陳磷而得意不已。陳磷坐在家門口的沙發上喝著一瓶可樂,突然他笑了起來。
「呵呵呵,我能感覺到,某人已經迫不急待了啊,哼哼真是的,我還想花一筆錢好好準備一下呢,看來也沒必要了啊。」窗外的暴雨還在肆虐,根本就沒有停下的跡象,今晚,注定不會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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