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介石的幕僚軍師 張靜江傳奇 第二十四章

作者 ︰ 潘榮琨

暗殺鄭汝成行動的成功,令革命黨人大受鼓舞。尋找網站,請百度搜索+陳其美遂開始實施由蔣介石草擬後經總機關批準的「淞滬起義軍事計劃書」,擬于12月中旬發動「肇和」、「應瑞」、「通濟」三艘軍艦起義,然後攻取軍事要地江南制造局。但這時袁世凱已察覺到上海方面的異動,采取了預防措施,陳其美不得不倉促決定于12月5日提前發動起義。陳任總司令,楊虎任海軍陸戰隊司令,蔣和陳親自于陸上督戰。但「肇和」艦發炮未幾,即因制造局未及時還擊,誤以為制造局已經攻克,而停止發炮;而制造局起義人員則因此誤以為攻佔「肇和」艦行動失敗,未舉事響應。因此攻佔制造局戰斗失敗。進攻警察局、工程局的戰斗,也很快相繼失敗。蔣參加了對警察局的進攻。據陳其美的好友、日本僑民山田純三郎回憶說,「蔣于作戰中沉著勇敢。」

起義失敗後,蔣隨陳仍回漁陽里五號,即遭到追捕。而後二人跳窗得以逃生,同逃者還有邵元沖。12月6日晨,「瑞應」、「通濟」兩艦官兵因受袁賄賂,轉向「肇和」艦開炮。楊虎抵擋不住,也敗下陣來。陳可鈞等人,均因負傷被俘殉難。

對于這次失敗,張靜江認為,陳和蔣太魯莽,起事倉促,故而遭創。

是年12月13日,袁世凱宣布改變國體,號「中華帝國」,接受帝位並舉行百官朝賀大典。孫中山當即發表《討袁檄文》並指示蔡鍔、李烈鈞、唐繼堯于12月5日通電全國,宣布雲南**,組建「討袁護**」。

第二次討袁戰爭正式開始。

這時,張靜江的腿疾又一次發作,幾至不能行走。他無法直接參加討袁的軍事行動,心急如焚,雖身居病榻,仍不顧疾患纏身,堅持工作,不間歇地向各地籌款,以備軍需。僅從1916年元月至5月間的幾封信函中,就可見其身為中華革命黨財政部部長,在那一個時期里身體力行、為革命操勞,時刻顧及革命斗爭的種種狀況、考慮各項革命策略及指導革命方法所付出的心血。同時,從累累信函中也可看出當時革命形勢之緊迫、各項工作進展之復雜,其中策略運用、事無巨細等等等等,無一不需策劃周全、面面俱到。

信函一︰

霹靂怡保埠同志鈞鑒︰交涉償債事,屢經通函,想共知悉。日前政府閣議,已允查明收支憑證後,即予償還。詎發表之後,有反對派少數議員,提起質問,謂不應償。繼之者,又有張勛、倪嗣沖、張作霖等通電反對,于是政府之意動搖。再近日泗水商會電財政部,稱會助革命二百二十萬,不望償還。查此次所借華僑款,只一百七十余萬,(另日人款項百萬)而泗水僅有劉亞泗、古宗堯君等所經手一萬八千余元,與商會無涉。彼輩竟造此謠言,望各同志速行電部,表示華僑真意。其措辭以借款起義,擁護共和,帝制既翻,此款宜償等語為宜。另附報告總數一紙。其各埠細數,遲數日再行印刷分布。此請公安。

中華革命黨財政部長張人杰啟

一月廿日

信函二︰

貴分部諸同志先生義鑒︰頃據夏君歸述貴處黨務情形,及諸同志之踴躍輸將,熱誠救國,殊堪嘉佩之至。今有欲為諸同志言者,袁氏僭帝中國,雲貴健兒既與討賊之師,東南各省均已著著進行,所以遲遲未發者,非籌備之不成熟,實餉項之難為繼,與其急而旋起旋僕,何若遲而稍厚其勢,以期一舉而倒袁。故雲貴起義月余,各省仍未見有十分舉動者,此也。近者祖國風雲日迫,本部屢電催美洲領袖支部匯款,該部雖屢有應命,惟弟以區區美洲一隅,同志縱極熱心捐輸,為數亦必有限,而該領袖支部之所以能源源匯來者,全賴各處分部之總匯該處無疑。今本部需款孔亟,而美支部亦聞支絀異常,貴分部諸同志既經認講債票,則望速將該項匯歸美支部,再由該支部匯齊匯來本處,如此辦法財政固可以統一,而本部亦可以得一巨款經營各方面之事業。至于貴分部每次匯款若干交美支部,則請同時將所匯金額及寄美支部之原函,另謄一紙寄交本部,以備存案,而為異日稽勛之憑藉。♀在諸同志熱誠奉公,固無暇計他日之功勛,然酬勛慰勞亦為本部責任所應爾,諸公高明諒亦洞明此意矣。用特修函通知,須知三軍未動,糧草先行,內地同志或則酣戰疆場,努力殺賊,或則奔走東南,準備興師,則所賴以接濟餉械者,惟海外諸同志耳。呼吸存亡,在此一戰,自由奴隸,由君自擇。願諸同志其速圖之,海天萬里,引領為勞,寒風凜冽,伏希珍重,專此敬請團安,不宣。再︰貴分部以後每收到黨員餉項,可由貴分部負責即時給發收條,該款匯到美支部後,復由該支部給發總收條,或分收條,如該支部能給發分收條,貴分部可不必換回自發之收條,即將美支部收條重行頒發各同志,否則請將總收條粘貼黨所內,以便黨員之到觀,如斯辦法,則可以昭各方面之信用矣。又及。

總務部部長︰陳其美謝持代署財政部部長︰張人杰

中華民國五年一月二十七日

信函三︰

慎剛、赤霓、螺生、南生諸兄暨同志諸兄鈞鑒︰日前寄來貴籌餉局自成立起,至民國四年十二月十五日止進支冊,已收存備查。功章獎狀等件,已寄澤如兄處,如仍不足,再當奉寄也。本月十日奉到尊處電匯一萬元,同時小呂宋亦來萬元,得此巨款,稍可濟事,已分撥內地去矣。收條一紙,即以奉寄,祈察存。雲貴**後,此間計劃,不只求能發動,且求發動後可以為活動之根據,因此之故,不能不策及萬全。近據粵省前方報告,事已著著進步,旬日之間,當有可觀耳。雲貴已進兵川湘兩省,攻略城邑甚多。山陝方面,聲勢雖不加大,然力足牽制北兵,不敢多數南下。東三省方面,將來亦必有為袁患者。望兄堅忍俟之。專此,敬請大安。

財政部長張人杰

二月十七日

信函四︰

壽彭仁兄同志惠鑒︰茲由夏重民君帶上功章債券一簍,是付往南洋星家坡交鄧澤如者,請先存貯尊處,俟周柏祥君抵埠,托其代帶,如周君不到,或此船延期,則擇有往南洋船中誠實可靠之同志,交其帶往亦可。惟懇其小心從事,因南洋是戒嚴地址,搜檢甚苛,若不得已,則分開攜帶,亦屬無妨。並此物何時付往何人所帶,即復函示知,俾得飛函往南洋為盼。茲來人付與鄧澤如君函,並足下前者所譯之文件,統交夏君交上,請祈查收。諸事費神,不勝感佩,專此,敬請義安。

財政部長張人杰

五年五月二十日

再此,本部已遷往青山原宿百○九番(即先生家)特此及知。

信函五︰

壽彭仁兄同志惠鑒︰昨交夏重民君帶上之債券功章一簍,料已妥收矣。茲有請者,前本部交東南公司代寄往泗水之債券,聞現在尚停擱未付,而本部接泗水前途來信雲,當地政府搜檢甚嚴,不能登岸,刻下別處函索債券者紛至,請足下將此債券取回,交夏重民君帶返東京,如夏君已回,則交運送店配達到本部亦可。該費用若干,由敝處支給便是,茲多貴神,此請義安。

財政部長張人杰

五年五月廿三日

信函六︰

楊先生惠鑒︰奉到總理發下三月卅日惠書,敬誦一切。其匯票日金四百元,已經妥收。茲即將收條夾函寄呈,請其察存。足下熱誠愛國,踴躍輸將,總理與同人等欽佩無已,刻下東北各省已起義師,節節進取,敵軍望風而靡,其余南省則勢力鞏固,基礎已立,袁賊授首之期,定當不遠耳。至雲派人到埠籌款之語,刻下各同志紛紛回國效力軍前,實難抽身可抵貴處,更望我公在埠,極力鼓吹,鼎力籌集大款,以厚軍實,是所切禱。專此,敬請義安。

財政部長張人杰

五年五月廿六日

信函七︰

壽彭仁兄同志惠鑒︰接誦來書,敬悉一是。刻接總理自上海發來電報,著旅濱之加拿大同志速到青島從軍,諒必風雲變幻,發生緊急軍情。奈本部財政非常窘竭,而酬措六十余人之盤費,估計至少亦需貳千余元,方能有濟。茲特求貴支部各同志鼎力捐輸,湊足此款電匯來本部,俾各同志得以早日出發,料足下與各位同志素具熱心,當不我卻也。專此,敬請義安。

財政部長張人杰

五年六月十六日

1916年元月1日,袁世凱在北京舉行了登基大典,黃袍加身,改國號為洪憲元年,這使全體國人徹底看清了他的竊國真面目,就連他的一些心月復,如四川督軍陳宦、湖南的湯薌銘等,也宣布**加入討袁行列。袁世凱稱帝後,貴州、湖南、廣西、廣東、浙江、陝西等省相繼宣布**,袁世凱驚恐之間于3月22日又宣布取消帝制,但討袁之火並不因此而退熄,反而在全國各地越燒越旺。

這期間,陳其美繼續在上海領導反袁軍事行動並策動了江陰炮台之戰。蔣介石于4月中旬趕至江陰,協助楊虎攻打長江要塞江陰炮台,4月14日攻佔炮台並發表了「江陰**宣言」。後因內部發生叛變,炮台士兵悉數逃離,蔣介石不得不只身逃回了上海。

袁世凱恨極了陳其美,遂指使馮國璋手下干將張宗昌,以13萬元賞金物色凶手,並買通革命叛徒李海秋,設計將陳其美殺害于法租界薩坡賽路日本僑民山田純三郎的寓所之內。

聞知陳其美噩耗,張靜江大慟,當即揮毫寫下了《痛悼英士兄》的挽聯︰

知己重感恩,溯頻年海上追隨,氣誼之投,箴規之摯,誠堪刻骨銘心。不圖小別經旬,伏枕一函悲永訣。

如公安可死,嘆今日城中擾攘,元凶未滅,群逆未殲,正待犁庭掃穴,詎料猝演慘劇,同胞五族哭先生。

張靜江發誓︰「不倒袁賊,誓不甘休!」

1916年6月6日,袁世凱在北京暴卒。

袁世凱死後,黎元洪于次日即位大總統。當時,各路討袁大軍正由兩湖、兩廣及山西、陝西等地向北京壓來,黎元洪權衡利弊,為保住自己的總統寶座,不得不考慮同孫中山的合作,遂于6月29日,由北京政府發表公布︰恢復民國元年孫中山任臨時大總統時制定的《中華民國臨時約法》,定于8月1日重開國會。

鑒于此,孫中山下令全黨「規復約法,尊重國會」,中華革命黨遂在全國範圍內停止了一切軍事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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