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罪 第六十五章

作者 ︰ 沐岩

水果已經被唐敏洗的干干淨淨,並被非常細心地裝在一個專用塑料袋里。♀友情提示這本書第一更新網站,百度請搜索+唐敏「嘎吱、嘎吱」吃隻果的時候,朱朗說︰

「回來的時候坐飛機,吃不完的東西怎麼辦?到時候我可不拎著。」

唐敏說︰

「那就想辦法吃完,要不路上的時間怎麼熬啊。」

兩人正扯淡,老穆打電話讓他們下樓。于是,兩人連提帶背地拿著大包小裹下了樓。

那輛嶄新油亮的銀灰色奧迪tt臥在辦公樓門口的停車位上,像是個正青春年少的年輕小伙或者性感姑娘,渾身上下都迸發著熱烈十足的活力,正風情無限地等著朱朗和唐敏。朱朗愛車,心里頓時昂揚起一陣難以抑制的沖動。

見朱朗他們過來,老穆便打發那個穿著工服的4s店代駕人員回去了。

跑車的後備廂總是略顯狹小。所以當老穆把三個銀色的金屬質地的箱子從自己的奔馳車里取出來,又放進去的時候,後備廂立即就被裝的滿滿當當。看到那些箱子,朱朗的心不禁又提了起來。剛才還澎湃的熱情如同烈火忽然遭遇到強冷空氣,瞬間凝固下來。

老穆把朱朗叫到一邊,對朱朗說︰

「這些箱子是上了鎖的。一個鎖需要鑰匙,另一個鎖則是密碼鎖,缺一不可。鑰匙鎖我沒有啟用,密碼我已經發短信告訴何沖了,里面裝著什麼東西和你無關,貨主是我。」

朱朗思考片刻,咬了咬牙,從老穆手里接過了汽車鑰匙。此時他才發現,那三個箱子是銀行專用的裝錢的箱子。

老穆和朱朗說話時,中紀委專案組臨時借用的一輛掛b市牌照的「帕薩特」車就停在離他們不遠的地方。車里坐著一組的司機、陸川,還有一組的另外一個工作人員。因此,奧迪tt附近發生的一切,都沒有逃月兌他們的視線,當然,也包括那三個上了鎖的 亮的銀色箱子,和陸川一起的三組工作人員,用長焦照相機,迅速拍下了老穆他們交接的整個過程。

朱朗啟動了奧迪tt,一路朝高速駛去。才開了沒多遠,朱朗就沉浸在了駕駛跑車的樂趣中,剛才的擔心和憂慮,轉瞬間就被拋到了九霄雲外。一個充滿了興奮之情的人自然不會發現,那輛黑色的「帕薩特」轎車始終不即不離地跟在他的tt身後,並且,將始終伴隨他整個的北京之行。♀

朱朗出發去北京後不久,當天上午十點四十五分,老穆和杜萱也乘坐飛機去了北京。只不過,朱朗是去送貨,而老穆和杜萱,則是去找仲原他們。

兩個中紀委的工作人員一直跟著老穆和杜萱到達機場,經過向機場派出所和機場當局查詢,他們得知老穆一行的目的地也是北京,並且,老穆他們定的是三天以後返回的往返機票。于是,他們打電話請示孫琦真,要不要在北京對老穆采取措施,孫琦真考慮了一下答復說,目前,針對老穆的調查證據不足,沒有任何實質證據支持對他采取強制措施,何況,他們幾天之後就會返回,到時候再說也不遲。

最後,孫琦真交代工作人員,只有等何勁的事情取得實質性進展,並且取得了關于老穆的重要證據之後,才能對老穆有所行動。

奧迪tt的發動機發出歡快的聲音,飛速地奔馳在高速公路上。再有十分鐘左右,朱朗和唐敏他們就將駛入河北省境內。

黑色的「帕薩特」轎車和他們保持著一定距離,不遠不近地跟著他們。這天的天氣很好,因此,能見度甚佳,奧迪tt始終在陸川他們的視野之中,從未有一刻月兌離。

車窗外一片荒涼的冬日景象。高速公路兩邊,被一道道田壟切割成塊狀的荒蕪田野,一望無邊地無限延伸,一直與遙遠的天際相連。這條路顯得很遠,仿佛永遠也不會到頭,而且,如果僅憑路邊那些風格基本一致的建築,你根本不會對經過的任何一個地名產生任何獨特或者難忘的印象。一路上,似乎只有高速公路的路牌,在不斷提示著他們,這一路飛奔,已經經過了無數不同的地方。

時間接近下午四點半,朱朗將車駛入一個據說是五星級的服務區,打算在那里吃他和唐敏今天的第一頓熱飯,順便休息一下。由于上路之後不久,駕駛新車的樂趣便很快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對此番行程的擔憂,所以,朱朗和唐敏一路上極少交談。當朱朗的眼楮一刻不停地盯著路面不斷前進了七八個小時之後,他已經很疲憊了,並且饑腸轆轆,而在最近兩個小時,唐敏也似乎失去了對那些垃圾食品的濃厚興趣,此刻正昏昏欲睡。

服務區空曠敞亮的停車場上車跡寥寥,除了早先到達這里的三四輛轎車之外,剩下的,就只有五六輛趕夜路的載貨卡車停在加油站周圍歇腳,而且每個方向盤後面,都無一例外地睡著一個或者兩個補覺的司機。朱朗的奧迪tt盡管矮小,駛入停車場之時,卻顯得異常扎眼。

服務區的餐廳很大,很像樣,頗有點窗明幾淨的意思。朱朗觀察了半天,也沒發現哪張桌子上有殘留的米飯粒,或者沒擦干淨的剩菜湯。此番景象顯然與若干年前傳統的公路服務設施不可同日而語,這讓包括朱朗在內的不少路人改變了對路邊店的糟糕印象。餐廳里暖洋洋的,四下里或站立迎客,或不停干活的女服務員一律身著深紅色制服,臉上掛著一看便知經過專門培訓的職業笑容。疲勞的旅途之中,能夠在這樣一個溫暖的地方小息片刻,也未嘗不是旅途中的一件小小美事。

由于時間尚早,離正常的晚飯時間尚有一段距離,因此,餐廳里的客人不多。饑腸轆轆的朱朗點了兩個葷菜,兩個素菜,和兩碗米飯,最後,又來了個酸辣湯。天寒地凍,有碗熱氣騰騰的酸辣湯下肚,別提多爽了。

果然,佳肴熱湯入月復之後,了無生氣的朱朗和唐敏恢復了些活力,有說有笑地聊起來。

餐廳明亮的窗戶之外,遠遠地停在一輛卡車後面的「帕薩特」上的三個人就沒有這麼幸福了。他們無法去餐廳里享受一頓熱乎乎的湯飯,而只能躲在車里猜測那對談笑風生的男女何時才會繼續上路。酸辣湯端上桌的時候,眼見這頓飯必定是要持續一段時間的,與陸川同行的同事才去餐廳旁邊的小賣部里買了三碗方便面,三個人就在車里,吸吸溜溜地吃了起來。

個把小時過去了,朱朗和唐敏才從餐廳里走了出來。也許是朱朗講了一個笑話的緣故,唐敏正嘻嘻哈哈地樂不可支。瑟瑟寒風中,奧迪tt重新啟程上路。

再過一個收費站,就將進入北京境內了。

夜幕逐漸降臨,夕陽最後的一縷余暉在灰色的天邊涂抹出一片慘淡的顏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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