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誤會?」
鐘意情嗤笑出聲,裴之沛居然說那是一場誤會。舒愨鵡
七年前,她可是親眼目睹的。
她踉蹌著站了起來,厭惡地揮掉了他貼著她的手。
七年前剛看到那震驚的一幕後,她就恨不得殺掉他。
沒想到他好好的,莫輕煙跛了一只腳。
「你覺得我還會信你嗎?」
他抿唇,她冷笑出聲,「你告訴我七年前你接近我沒有任何目的啊,你告訴我莫輕煙嫁給我爸與你毫無關聯啊。」
怎麼可能是誤會呢?
他們兩個早就狼狽為奸上了,所以才會讓他們父女落到如此淒慘的下場。
他微微一怔,嘴唇扯了扯,「七年前我接近你的確是有目的,但是——」
他的但是還沒說完,就被鐘意情迫不及待地打斷了,「所以我是不會再信你了,你也不用跟我解釋,畢竟那已經成了過去,就當我買輕信于人一個教訓。」
他張了張嘴,最後沒有再作任何的解釋。
既然她不信,那麼他說再多也無濟于事。
何況那一幕的真相,真的告訴她,估計她也不堪忍受,都是涉及到鐘振濤的,她最在乎的那個男人。
眼下的氛圍,一瞬間氣流僵滯冷凝住了。
他身上的髒污,還沒有清洗,先前連西裝外套都沒來得及月兌下就倉促跟了進來,而這一刻,他似乎遺忘了身上難以忍受的臭味跟腥味。
儼然,他也遺忘了自己是個有潔癖的男人。
鐘意情按下了抽水馬桶的開關,嘩嘩的水聲沖刷掉了污穢,連帶地,將她對月復中那個孩子的猶豫也一並沖走了。
她若無其事地繞過他,然後去洗臉台用冷水洗了一把臉跟手。
洗完之後,余光掃到他還是紋風不動地站在那,跟座大山似地屹立不倒。
她沒有再理會他,徑自出了浴室。
她前腳剛踏出,他後腳便跟上來了,還捉住了她的手。
她側頭,嘴角微微彎了起來,「你又想做什麼?」
她眸中的輕蔑之色,不加掩飾傾瀉了出來,宛若靜靜地流淌了一地。
「帶你去醫院。」
他的眼楮看著她,鋒利地直直刺了過去,那僅是一瞬間。
他的頭微微揚了起來,側面清晰深刻的線條,悲喜難辨。
鐘意情渾身泛過一顫,額頭有幾縷亂發落了下來。
明明室內沒開空調溫度不低,但她卻感覺到了一絲絲滲骨的涼意。
她斂起眉頭,目光掠及自己的腳尖部位,沒想到在她的攪局之後,他還記得這件事。
是的,她不想去醫院,尤其是在他陪同的情形下,那會讓她辛苦隱瞞的事實曝光。
可她又不能明目張膽違背他,這會更加坐證他的懷疑,現在只是不確定。
一旦確定了,等著自己的生活,一定會是無比的水深火熱。
「你真想帶我去醫院,也行,明天我有時間。」
她淡淡一挑秀氣的眉頭,漫不經心地道。
裴之沛一雙墨沉的眸子,宛若千尺寒冰。
她拼命告誡自己,這一刻,她一定要穩住,不能自亂陣腳,不能惹裴之沛的懷疑,最好能讓他打消念頭,萬事大吉。
不知道上天是否听到了她的祈禱,他緩緩地松開了捉住她的那只手,「那就明天。」
起碼不是現在,給了她喘息的空間。
她松了口氣後,發現他還不走人,不由有些動怒,「既然今天不去醫院,你是否可以走人了。」
「我要吃油燜大蝦。」
他非但不走,反而還坐了下
來,一本正經地下達了指令。
鐘意情唇角勾起了一抹冷意,「要吃自己做去。」
她可沒那個心情給他做油燜大蝦討好他,恨他都來不及呢。
裴之沛眯起眼來,仿佛被她的這句話給刺痛了神經,一瞬不瞬地緊盯著她,瞧得她毛骨悚然。
他可記得,解霽說想吃的時候,她答應得有多爽快,而換成自己,待遇卻一落千丈,什麼也不是。
他是連把解霽拆吃入月復的心,這一刻都有了。
他這下倒是沒有再威脅她了,而是當著她的面掏出手機霸道地給小陳下達了命令,還是跟解霽有關的。
當他掛斷電話之後,她的臉色就起了變化。
她極不甘心地上前,放軟了語氣,跟他商量只要他放過解霽,她就給他做油燜大蝦吃。
裴之沛非但沒有喜出望外,反而心情愈發的惡劣了。
他這頓油燜大蝦,並非是憑實力爭取來的,而是沾了解霽的光,這讓他如何能夠咽得下去呢?
解霽,他還是不想放手,只是,他心里隱隱明白,一旦他真的對解霽動手,她定不會原諒他的。
何況她肚子里,到底是否懷了孩子,還尚未不明。
算了,解霽先警告一番,留著待以觀察,要是他自己不識相,就甭怪他裴之沛不客氣了。
當她真的折身去隔出來的簡易廚房,他又于心不忍喊住了她。
「我去,你坐著。」
她目露錯愕,而他是懶得唾棄自己了。
這一頓晚餐,鐘意情吃得食不知味,難以下咽。
好不容易把這尊門神送走,她有些疲倦地倒在了床上。
看他的架勢,明天一定會帶她去醫院的。
她的腦子飛快地運轉了起來,如何才能避過這一劫呢?讓他明白自己是因為他本人惡心才吐,而非是懷了身孕。
裝病?
不行。
她很快否決了這個爛招,如果裝病,他估計更迫不及待送她上醫院。
那還有什麼呢?
旁人借口照顧家里老人孩子之類的,用在她孤家寡人身上,統統都不適用,真夠悲催的。
鐘意情思來想去,都沒一個妥當的理由。
第二天,她沒機會去醫院,倉庫著火了,有一個跑進去搶救的裁縫的腰被橫梁押住,要動手術。
鐘意情自然是沒有心情跟裴之沛周旋,幸好後者還算識相,沒有強迫她去做檢查。
那昏迷不醒的裁縫叫李彩霞,她的家人不是省油的,也不知道受了誰的蠱惑,跑來大鬧特鬧。
往鐘意情身上潑了很多髒水,這個受傷的李彩霞明明是個老實本分的,沒想到這嫁的老公卻是個潑皮無賴。
她平日里為了孩子隱忍慣了,這潑皮鎮日除了吃喝嫖賭便是對老婆動手,對孩子還算好點,沒有動手動腳的習慣。
李彩霞跟他提過好幾次離婚了,可這潑皮不肯,威脅她,如果她真的膽敢離婚,那麼她娘家人給小心點。
李彩霞還是懼怕這無賴的,萬一娘家人真因這人有個好歹就得不償失了,反正自己的日子再苦也已經習慣了。
潑皮蓄意鬧事跟鐘意情獅子大開口索取一大筆賠償金未果之後,又召集了大票子的狐朋狗友,堵在了公司門口,讓公司連正常的營業都成了困難。
因為,只要大門一開,他們就毫無節制、蜂擁而進。
牆壁上被紅漆涂上了好多字,都是罵人的。
……
裴之沛頭天的時候,坐視不理,想要等她開口求自己幫忙,沒想到她只字不吭,一切都獨自默默忍受。
他氣得都有揍人的沖動了,她寧願解霽為她東奔西走瞎忙活,也不願意低聲下氣求自己一回,對他從來都是疾言厲色的。
他並沒有湊上去巴巴惹人嫌,還是靜觀其變,打算再觀望一陣出手。
當然,若是那些不識相的,要危及她的安全的話,他也不會袖手旁觀。
他堅守著底線跟原則,默默地跟她打起了對抗戰。
他要她的低頭,她卻偏不肯。
出了這樣的事情,鐘意情自然是第一時間就跟林姐匯報了。
林姐跟衛憲都一時趕不過來,讓她全權處理,勢必安撫好患者家屬的情緒,不要讓情形鬧到一發不可收拾的狀態。
衛憲在清水還是有認識的人的,讓她要是解決不了就去找公安局一個叫周科的男人。
周科,過去曾經欠過他一個人情。
不到最後時刻,鐘意情還是不想勞師動眾,不想浪費掉衛憲的那個人情。
畢竟公司長期要在清水經營,這人情沒用,總有一天還能派上用場,用了可就不好意思再次上門了。
鐘意情在清水為李彩霞的事情忙得焦頭爛額的時候,莫輕煙在青州笑得一派得瑟。
姜華頻頻傳回來了好消息,讓她喜不勝喜。
不過對于裴沒有出手,她有些意外,當然她更樂見其成。
要是裴真插手此事,這事的效果達不到預先的程度。
鐘意情哪里會想到倉庫失火,這是蓄意人為造成的,罪魁禍首還是李彩霞的潑皮丈夫。
妻子對他而言,哪有錢來得重要,否則他也不會任意憑心情辱罵動手打她消氣。
「姜華,這事你不能露出半點馬腳,否則引火燒身的會是我們。」
那潑皮要鬧,就讓他鬧,反正只要不牽扯到自己身上來,莫輕煙都高興還來不及呢。
她就是要鐘意情一事無成,得罪自己,還想事業有成,男人兼得,她那是做夢。
「我知道,莫小姐,下一步我們怎麼辦?我要不先回來?」
姜華小心翼翼地問。
留在清水,她總覺得不安全,畢竟裴之沛坐鎮,要是他不在,她倒是不擔心。
「你暫時別回來,繼續在那給我傳消息,別人我還不放心,還會打草驚蛇。」
莫輕煙命令道。
姜華是自己極為有利的一步棋子,她還有用,在沒有成為棄子之前,她一定要把這枚棋子的效果發揮到最合理恰當的地步。
姜華在心里暗暗將莫輕煙給罵了成千上百倍,這姓莫的女人,真夠陰險的。
幸好,自己還留了一手,一旦自己真被抓住,那麼她一定會把這姓莫的一並拖下水來。
大家有難同當。
「林剛這個人可靠嗎?」
莫輕煙高興過後,又忍不住懷疑了起來。
許是孕後期的緣故,許是閻家人處心積慮針對自己的緣故,總而言之,她的疑心病是越來越重了,總覺得有人要暗害自己。
姜華的母親雖然掌控在自己的手中,但難保她不會叛變。
一個自私自利的女人,一旦當老母成為自己累贅的時候,會割舍的不在少數。
姜華,並沒有到愚孝的地步。
至少,莫輕煙是這麼認定的,至于她現在還听命自己,是因為姜華對鐘意情的敵意並不淺,這也是莫輕煙膽敢用姜華的原因之一。
「他欠了地下錢莊五十萬,高利貸即將到期,他要是不還的話,那就要剁掉他的一條腿還有卸掉他的一只胳膊。」
言下之意,林剛是走投無路了,若是他反悔,那就真的成了殘廢,活不活得下來還是個問題。
林剛一定不會反悔的,何況他真的犯案了。
「那個李彩霞要是醒來,會不會知道她丈夫干的?」
李彩霞是頭一個跑進去的,她為什麼這麼積極呢?
 
莫輕煙想到這一點後,思緒又亂了起來。
「這個我怎麼知道。」
姜華頓時產生了罵人的沖動,這個莫輕煙總是疑神疑鬼的,跟她真不是個明智的抉擇,遲早是要被她給拖後腿的,趁早散伙是王道。
這次過後,她得選個機會功成身退了。
不過冷靜下來之後,她細細思量了起來,莫輕煙最後那個問題,問得還是有些精闢的。
林剛是從後門出的,李彩霞跑第一個,又是從前門進來的。
難保,他們沒有撞上。
如果…。
想到這,姜華突然坐不住了。
走了幾步之後,她又折回來,坐了下來。
她比莫輕煙頭腦清醒,她是喬裝打扮找上的林剛,還給了他十萬訂金,一旦十成余下的四十萬都會給他。
先前約的時間是夜晚,夜已深,她又帶了墨鏡化了濃妝,本來的面目都被遮掩了,連聲音都用了變聲器,可謂是計劃周全。
那十萬訂金,她用的還是現金,就怕帳戶交易抽絲剝繭後能找到蛛絲馬跡。
她不能再去找林剛了,這個節骨眼上,她要的是以靜制動,以不變應萬變。
她咬牙切齒將莫輕煙給又罵了一頓,都怪她,差點把自己給害了。
*
得瑟過後的莫輕煙,去找了閻子末。
她派去盯著閻子末的,據回報,他私自去青大找了凌婕瑜。
想舊情復燃嗎?
還是想復婚呢?
莫輕煙眸色陰沉,她是絕對不會讓他得逞的。
看來,自己對他還是太輕信了,以為他真會給自己一個交代。
男人的話,全是不能信的。
她得去逼一逼閻子末,她跑去醫院找他,沒想到撲了個空。
他不在,莫輕煙臉色頓時難看了下來,難道他又不死心去找凌婕瑜了?
先前得來的消息是,凌婕瑜沒給他好臉色的,男人都是犯賤的,對他們越差,越上心。
貼著上去的,相反,都沒好下場。
莫輕煙給線人打了電話,開門見山態度不悅地問,「閻子末人呢?」
「閻子末回閻家大宅去了。」
「什麼時候的事情?」
莫輕煙一愣,有些不明所以,閻子末自打蘇醒後,這是頭一次回閻家大宅。
難道私底下發生了自己所不知道的事情嗎?
她很不喜歡這種難以琢磨的感覺,她緩緩地將耳畔的碎發挑起攏在腦後,用一枚鑽石發夾固定住。
「上午十點。」
「在這之前還發生了什麼事嗎?比如有誰來找過他?」
莫輕煙要知道越詳細越好,否則她根本就無從揣摩閻子末回閻家大宅的用意。
「沒有人來找過他。」
得到了肯定的回復之後,莫輕煙舉棋不定了。
不過,她倒是沒有輕舉妄動打算沖到閻家大宅找閻子末問個清楚。
閻家大宅,那里頭沒一個人待見自己,最近她還受到了不少次莫名的攻擊,都是想要害她肚子里的孩子的。
那樣的狼窩,她不會傻得親自去犯險,她緩緩模了下高高隆起的月復部,還不是時候。
她思量了下,還是等他回醫院再說。
「他回醫院了,你要記得在第一時間內通知我。」
莫輕煙言簡意賅地命令道。
……
閻子末的確是回閻家大宅了,他回去其實是弟弟讓他回去的。
他今天要帶孫琦正式去家
里造訪,所以身為哥哥,也有義務親臨現場。
閻子末知道自家弟弟分外在乎孫琦,所以才會想得這般周到,不想在禮節上有半點詬病可挑。
孫琦其實一點也不想這麼快就去閻家的,奈何閻子夜說已經先斬後奏知會過家里了。
還跟她裝可憐,「孫琦,你是不是想反悔了?」
孫琦覺得很無辜,她是剛答應做他女朋友啊,至于這麼迫不及待就去他家里拜訪長輩嗎?
還有……這般積極的應該是女人才是,怎麼到了他們身上,情況完全相反了呢?
孫琦還沒想通,就已經被閻子夜強塞上了副駕駛座,連請假,他都事先給請好了,還真是未雨綢繆到了極點。
坐了一會兒車後,孫琦後知後覺意識到了一點,「我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她驚呼出聲,閻子夜忍不住皺眉,還能有什麼事情比今天上他家還來得重要呢?
孫琦這家伙,分明是想臨陣月兌逃,閻子夜投給她一記憤怒的警告,讓她最好安份一點,不要在路上給他出狀況,今日個,她非要去他家不可。
這名分,定下來很重要啊,下一步麼,他再去孫琦家里去一趟,讓孫琦爸媽滿意了,回頭會在女兒身上下功夫。
閻子夜早就發現了,孫琦並不想這麼快嫁給他,而他是巴不得越早把女神娶回家越好。
「我真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孫琦對他的緊張神經表示了極度的無語。
既然都上了車,她也沒打算逃跑啊,這個面子,還是要給的。
也不算是給他,而是給他家里人。
閻子夜麼,她無論私底下如何給他臉色看都沒關系,可閻家的人,就不一樣了。
那些基本禮儀,孫琦哪會不知道,她知道大家族里很在意這些。
當然,婚後,她沒打算住閻家的,這一點,她早就跟閻子夜很坦率地透露過了。
「閻子夜,如果你真想做我男朋友,還是以結婚為前提的,我告訴你,我婚後不要跟長輩住一塊的。」
她的個性,並不適合,這一點,孫琦很清楚,她並不想委屈自己,這裝一天麼,她能裝得很好,天天裝,人家不嫌累,她還嫌累呢。
「這個沒問題,我也不想婚後跟長輩住一塊。」
閻子夜很爽快給了她答復,還不忘跟她擠眉弄眼,「孫琦,這麼說你是不是巴不得快點嫁給我這個絕世好男人了?」
孫琦「呸」了一聲,還絕世好男人呢,也不知道羞恥這兩字是怎麼寫的。
「什麼事?」
閻子夜整張臉繃了起來,很嚴肅。
「我忘了給你家里人準備禮物了。」
孫琦郁悶。
閻子夜還以為是什麼天大的事情呢,沒想到是這麼丁點的小事。
他忍不住翻了個白眼,「這個,我早就給你準備好了,全在後備箱里,怎麼能讓你破費呢。」
他可知道孫琦這人,喜歡奢侈品,很敗家,平時薪水是不錯,可全部都被她揮霍光了,存折上的數字,少得可憐。
孫琦……
孫琦被閻子夜牽著進閻家客廳的時候,她臉皮不禁抽了抽,閻老爺子、閻父閻母還有閻子末都正襟危坐著。
好像迎接什麼大人物似的,很快,當開始聊開之後,閻母對她的態度和善得不得了,看得出來,對她還是較為滿意的。
也是,閻子夜在閻家是個令人頭疼的人物,平日里不給家里添亂就不錯了,能指望他什麼呢?
他先前可是跟自己說過了,家里人都盼著他早日成婚,把心性給定下來,免得在外頭胡作非為,就是需要個女人能夠制的住他。
這不,制的住他的人出現了,便是孫琦,能夠拯救閻家人于水火之中的孫琦。
「孫琦,你初次到我們家來,怎麼還給我們帶這麼多禮物
呢?太破費了。」
閻母口頭上是這麼說著,心里卻很明白這些禮物多半是自家小子準備的。
否則,怎麼都這麼對自家人口味呢?
還有,這闊氣的出手,分明就是給孫琦撐場面的。
孫琦笑容有剎那的僵滯,這做不到很自然啊,畢竟不是自己準備的,說心意,那也是閻子夜的。
「伯母,這其實是子夜準備的。」
她猶豫了下,還是選擇了坦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