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孩子,說得是什麼啥話,他是什麼人,我們全家都心知肚明,哪會花那心思給我們準備這麼貼心的禮物啊。舒愨鵡」
閻母听了,心里很舒坦。
這實話,她愛听,要是這孫琦矯情真的笑納了,自己心里或許還是梗著一根刺。
這坦率又帶了點羞澀的性子,對她口味。
閻母覺得小兒子雖然老是不著調,頑劣不堪,但這找老婆的眼力,還是不錯的,至少比大兒子來得強。
尤其是大兒子先前還揚言說娶莫輕煙,差點讓全家抓狂。
反正,她自個是抵死反對這樣的女人進門的。
莫輕煙那個眼高于頂的女人,若是真讓她如願,自己這位置,還能坐穩嗎?這還不算,閻家還有太平可言嗎?
何況子末是閻家的繼承人,莫輕煙……
閻母尤為介意,她先前還跟裴之沛有一腿,還是非君不嫁的那種,這樣不清白的女人……
之前厲老爺子想要她嫁給裴之沛,那是因為她對老人家有救命之恩,于他們閻家,可沒這樣的恩情,她才不會白白犧牲自家優秀出色的大兒子。
就是小兒子,也不行。
孫琦被閻母的夸贊給搞得有些找不著方向了,這……這也行?
閻子夜自然是樂見其成母親跟孫琦相處得和樂融融的,這代表自家媳婦人見人愛、花見花開,他面上也倍兒有光啊。
閻子末心里有些復雜難辨,當初母親對婕瑜也沒這般和顏悅色過,對孫琦卻更加親熱。
他恍惚了起來,有些羨慕弟弟跟孫琦,等到他回過神來,又覺得好笑。
弟弟能有此好姻緣,得以全家的點頭,這不是好事嗎?
他一定被婕瑜打擊過頭,才會產生這樣中二的情緒。
中午這頓飯,是閻母親自下的廚。
原本她是沒打算親自下廚的,可架不住孫琦滿嘴的甜啊,一句一個「閻伯母,你真厲害」,「閻伯母,你這道菜都會做啊」,「閻伯母,這味道,簡直就是一絕」。
在孫琦的頂禮膜拜眼神下,她被夸得飄飄然就全部自己動手了。
而出言幫忙的孫琦,只是打了幾回下手,遞給食材還有碗筷之類的。
閻母這當是上了,不過是她自個兒主動上鉤的,事後她回想起來,也沒有怪罪孫琦,反而覺得這孩子不錯。
至少,被兒媳婦捧著,是一件值得榮幸的事情,她享受著這份得來不易的新鮮感。
就說婕瑜吧,雖然尊敬孝順自己,但從來沒有開口贊過她。
兩個人之間,總是隔著一條鴻溝,跨越不過去,這又或許是婕瑜自身的優越感使然,出身凌家,她嫁時娘家家族比凌家略遜一籌,如今已經遠遠沒落了。
丈夫也不爭氣,這些年,她也不敢跟公公提讓閻家幫忙提攜娘家,多半是順著捧著公公才在這個家有一席之地。
外人看她風光無限,這份心酸,只有她自己才能體會。
她若是不懂退讓,這日子就沒法過了。
所以,一直以來,她都討厭自視甚高、高高在上自居的女人。
對于子末娶凌婕瑜,當初她內心是持反對意見的,可架不住公公跟子末兩頭支持,自己的心思,只能深深隱藏了起來,不足為外人道是也。
這段婚姻沒能維持多久,最終離離婚收場,而且還附贈了閻家不少財產,閻母的心其實是在滴血的。
午夜夢回醒來之際,她時常在想,不知道公公後悔了沒?當初就應該不娶凌婕瑜的。
如果說凌婕瑜沒有讓她過足婆婆癮,那麼孫琦的存在,便是一個最好的證明。
當閻子夜領著孫琦回去的時候,閻母還殷切地邀請她,「子夜你下次可要多帶孫琦回家來。」
閻母那幽怨的口吻,讓閻子夜目瞪口呆。
他對母親的態度一直都是不咸不淡
、不溫不火,因為頭頂上有大哥壓著,他是蹦不出個所以然來。
母親有大哥一人就足夠了,自己就是一個大反派,不惹她嫌就不錯了。
沒想到,才帶了孫琦回一趟家里,母親就對自己印象大改觀,讓他受寵若驚。
「孫琦,你都給我媽灌了什麼**湯藥?」
閻子夜熟練地操縱著方向盤,然後笑吟吟地問。
他母親並不是一個容易討好的女人,至少閻子夜是這麼認定的,當初婕瑜進門,也沒見她們在一起閑聊過,她們一般自過自的生活。
閻子夜也不覺得自己跟母親就有話題,所以極少坐一塊默契閑聊。
「你媽比我想象中的好應付多了。」
孫琦是真心這麼覺得,順從捧著幾句就讓他媽高興了,未來婆婆有點奇葩。
虧她先前還如臨大敵,以為要費一番功夫還是難以討好呢,沒想到……
這閻家大宅,也不算是虎穴狼窩啊。
「切……」
閻子夜不這麼認為。
當孫琦告訴他,在廚房都跟他媽說了那些話後,閻子夜無語了,敢情他媽喜歡被夸啊。
印象里,這不是小輩期待長輩應該有的行為嗎?
怎麼到了他媽這里,反而倒過來了呢?
難怪孫琦一擊命中,而他跟大哥活了這麼多年,也絲毫不得要領。
「你怎麼知道我媽會吃這一招?」
閻子夜好奇了。
孫琦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她這第一次上門的,還要給人家相處了幾十年的兒子普及他母親的詳情,真夠荒唐的。
不過,她抱著悲天憫人的心態,還是給閻子夜普及了下,後者听得是滿臉震驚,那微張的嘴巴足以塞得進一個茶葉蛋。
「回頭你多說些好話給你媽听,指不定她就把你當成寶疼了。」
瞧孫琦笑得詭譎,閻子夜知道她那是不懷好意了,嘴角抽了抽,「得了,這寶,還是你來當吧,免得我搶了你的功勞,讓你以後沒了表現的余地,有了對比才能反襯你是個寶我是根草啊。」
怎麼他的感慨听上去有些酸溜溜的意味呢。
孫琦的這一趟閻家之行,無比順利。
跟凌婕瑜踫頭之後,後者無意間問了她一句,「跟子夜進展到哪一步了?」
「去見了他家長輩。」
孫琦也沒藏著捂著,不過還是有些擔心地覷著婕瑜的面部神情變化。
看到她並沒有介意之後,才把未來婆婆的奇葩之處跟婕瑜分享了心得。
婕瑜有些訝異地抿了抿唇,繼而若有所思地盯著孫琦。
她看得有些久,孫琦都以為自己臉上染上了什麼東西呢,伸手去包里掏隨身備著的那枚小鏡子。
凌婕瑜趕忙阻攔了,「沒東西在上頭,我是有些唏噓。」
這下輪到孫琦納悶了,沒頭沒腦唏噓什麼。
凌婕瑜苦笑,「你倒是個有福氣的。」
當初她可從來沒想過去討好婆婆,只是做到本份就行了,未嫁的時候,母親就跟自己說了,不要跟婆婆關系太過親近。
她也瞧過不少關系最初親厚,後來都翻臉了的。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現在想來,與她的前婆婆相處,孫琦是找對了方式,投其所好了。
凌婕瑜想象了下,真讓她去吹捧前婆婆,她還難以啟齒呢。
其實,閻母並不喜歡她嫁給她引以為傲的大兒子吧。
想什麼呢,這些都過去了,她現在的生活,富足安逸,沒什麼不好的。
至于閻子末的騷擾,她是漠然視之,絕對不會動心的。
「顧璟琛。」
孫琦也不
知道為何自己總是能夠一眼瞧到顧璟琛,難道這個人對自己的影響這麼大嗎?
在答應跟閻子夜在一起後,她就反省過了,她對顧璟琛是一種近乎虔誠的欣賞,並不是痴戀。
顧璟琛,擺明了就對她不屑一顧,她單方面對人家有好感罷了。
這樣的感情,注定無望啊。
閻子夜麼,雖然放蕩不羈,但如今在自己這收心了,終結了他,也沒什麼不好的,至少他的誠意,一直都不加掩飾在自己面前表露的。
凌婕瑜聞言,也順著她的視線忘了過去。
不遠處,挺拔俊逸、一身休閑裝扮的顧璟琛緩步踱了過來。
他的出現,引起了不小的轟動,不少女生都對他指指點點,更多的是洋溢于表的愛戀啊。
對于顧璟琛,青大的女生們,已經不局限于暗戀了,明戀更能表達她們內心對顧教授的崇拜跟愛慕啊。
顧璟琛宛若早已適應了這種情況,對于外界的干擾,他無動于衷。
當他走得更近的時候,他臉部的神情也愈發的一目了然,孫琦跟凌婕瑜都清楚地察覺到了他的心不在焉。
是的,顧璟琛這一刻是真的陷入了自己的思緒中。
意情,到底在哪里呢?
他的消息網,還沒有收到有關她的行蹤。
她到底去了哪里呢?這麼多天了,還沒找著,他忍不住懷疑起自己的消息網是否太不給力了呢?
他卻不知道裴之沛封鎖了鐘意情的一切消息,在他找著人後就下了封鎖令。
知道她下落的人,寥寥數人,他自己,還有閻子夜。
至于,情情知會的人有多少,具體的他就不清楚了。
可能是最近接二連三的打擊,這一刻,並沒有女生上前跟顧教授表白。
顧璟琛在走到她們身邊的時候,依舊沒有抬眼。
孫琦猶豫了下,還是沒吭聲。
她是很想打聲招呼的,可隨即想到了意情,又作罷了。
知道意情的下落,她也頭疼,兩頭為難啊。
告訴顧璟琛了麼,對不起意情,回頭意情還不把她說死啊。
不告訴麼,她又對不起顧璟琛,這總覺得黯然神傷的顧璟琛,比較可憐,害她的同情心泛濫大作。
孫琦的不吭聲,結果顯然意見,失敗了。
顧璟琛在這一刻忽然抬頭,視線直直地落到了她的身上,瞬間他眼神微微亮了起來。
然後,他在她的面前站定,面上露出優雅矜貴的笑容,在明處暗處圍觀他的女生在被他傾倒的同時,心頓時碎了一地。
腫麼辦?
她們敬仰的顧教授,要移情別戀了有木有?
她們滿懷敵意的目光,銳利如針地扎在了孫琦的身上。
孫琦只覺得毛骨悚然,顧教授的魅力,在青大的女生群中,展現得是如此的淋灕盡致啊。
她很想大聲告訴這一幫笨蛋,她很冤枉很無辜,顧教授只是想從她口中挖秘密啊,絕逼是沒看上她啊。
「不知道我有沒這個榮幸請兩位美女吃下午茶?」
顧璟琛低調內斂的磁性嗓音響了起來,孫琦被他蠱惑了下,點了點頭。
意識到的時候,已經遲了,凌婕瑜不禁暗暗嘆了口氣,被牽連下水,她表示分外的無奈。
不過這個面子,還是要給的,畢竟之前顧璟琛也幫了她一個不大不小的小忙。
十來分鐘後,就在青大附近的一家星巴克,孫琦跟凌婕瑜一張沙發,顧璟琛坐在了對面。
他去排隊買咖啡跟蛋糕的時候,孫琦跟凌婕瑜沒有起身。
凌婕瑜不由瞪了孫琦一眼,「你打算接下來怎麼辦?」
孫琦低頭玩弄著修剪得分外整齊漂亮的手指甲,「不
能說啊。」
她頓了頓,口吻難得堅決了起來,「婕瑜,等下你一定要幫我,千萬別讓我禍從口出啊。」
凌婕瑜輕笑出聲,「這還需要我幫你嗎?」
孫琦哭喪著一張臉,默默嘆息,「我也不知道,我每次對上顧璟琛,總會偏袒他,我都懷疑他對我用了催眠術。」
凌婕瑜聞言,並沒有繼續嘲笑她,而是意味深長地道了一句,「顧教授,的確是挺好的,只是愛上了不該愛的人,執迷不悟。」
「凌老師,你能告訴我什麼叫能愛的人,什麼又叫愛上了不該愛的人呢?」
顧璟琛略顯低沉的聲音驟然從凌婕瑜的身後冒了出來,她嚇了一跳,轉過身去,迎上他晦暗深邃的黑眸,一時間愣住了,白皙的俏臉上布滿了尷尬。
說人壞話,被當場逮了個正著,她凌婕瑜,從小到大,還沒有經歷過。
她臉漲得通紅,不知所措了起來。
孫琦也沒想到說到曹操曹操就到,她本來還打算針對婕瑜的話發表自己的建議的,沒想到還沒來得及開口,氣氛就被破壞殆盡了。
她絞盡腦汁想要圓場,給婕瑜找台階下,可越焦慮,這腦袋里越是一片空白。
她也想不通,跟閻子夜在一起的時候,她總是能夠侃侃而談,不冷場。
可踫上顧璟琛,她經常動不動就蔫了,這到底是什麼情況啊?誰能來告訴她,誰能來解救她啊?
幸好凌婕瑜也沒指望孫琦救場,尷尬過後,她清了清嗓子,果斷地迎上了顧璟琛迫人的眼神。
「顧教授,你能愛的人有很多,但鐘意情是你不該愛的那個。」
膽子還真大。
孫琦都為婕瑜悄悄捏了一把汗,至少她自個是沒有這等勇氣這麼指責顧璟琛的,盡管她也是希望顧璟琛能夠知難而退,但是……
「我能理解成你是在毛遂自薦嗎?凌老師。」
顧璟琛清冽的嗓音如同山澗里清澈見底的淙淙泉水,凌婕瑜卻是心莫名一窒。
她面色有些僵硬,「顧教授,你這個玩笑,一點也不好笑。」
她可沒想過,也沒不自量力到毛遂自薦,雖然顧璟琛確實條件優秀。
如果她沒經歷過跟閻子末的那段婚姻,那麼顧璟琛的確是良配,有之前那段過去,她是不敢奢望。
何況,這婚姻講得的你情我願,勉強不得。
她對顧璟琛,的確不否認是有些好感的,但這好感是建立在他對鐘意情的執迷不悟上。
凌婕瑜兀自嘲笑著自己,她一邊不支持他執迷不悟,一邊又欣賞他對情感的執著,真是矛盾。
或許,女人潛意識里都是這樣的,喜歡男人這般對自己。
孫琦心思莫名一動,然後不動聲色在這兩人臉上來回瞅了幾遍。
她忽然覺得,這兩人若是能夠成為一對,那也不失為一樁美事。
以前,她怎麼就沒發現呢?
婕瑜跟顧璟琛……
嗯,真的是挺不錯的。
要是真能成,非但婕瑜得了個好男人,顧璟琛也能放下意情了,兩全其美。
當然,子夜估計不高興,畢竟他內心還是期盼婕瑜能夠跟他大哥復婚的。
這估計是他們兄弟的一廂情願,就目前而言,孫琦是一點也沒瞧出婕瑜想跟閻子末重修舊好的苗頭。
莫輕煙橫在其中,她總覺得沒好事,現在只不過是暴風雨之前的寧靜。
顧璟琛到底沒有太過為難凌婕瑜,很快將矛頭對向了孫琦,「孫琦,意情現在到底在哪里?如果你實在不願意回答我的話,我可以說地址,然後你可以點頭活著搖頭來回答,這樣也不違背你的諾言。」
「顧璟琛,你又何必為難孫琦呢?你覺得你這樣鍥而不舍痴纏有必要嗎?她若是有心讓你知道她的行蹤,不用孫琦告訴你,她也會通知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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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還沒輪到孫琦出聲,凌婕瑜又搶在她之前表態了。
孫琦好生無語,這婕瑜平日里從來不主動跟人交惡的,怎麼莫名其妙跟顧璟琛杠上了,他們之前也沒什麼深仇大恨啊?
難道……難道還發生了自己所不為人知的。
孫琦頓時腦補上了,畢竟她跟閻子夜之間,也是從互看不順眼發展成的。
……
孫琦很快就差點掉落眼珠子了,他們兩個居然無視自己的存在,開始互相言語攻擊了。
兩人都是受過高等良好教育的,當然,骯髒的字眼的听不到的,但組織起來的語句都是字字犀利,直戳心扉透心涼啊。
孫琦都快崩潰了,這……要不要這麼出人意料啊。
顧璟琛最終揚長而去,連一貫的好修養風度都沒維持,可見氣得不輕。
詭辯勝利的凌婕瑜,也沒露出半點的快意。
相反,她一口氣喝掉了三瓶純淨水,還覺得口干舌燥。
「婕瑜,你還好吧?」
孫琦有些擔心地望著她,連顧璟琛掉頭離去她都沒喊住。
顧璟琛畢竟是個大男人,孫琦自然還是關心婕瑜多一點。
「我不會想不開的。」
凌婕瑜抿了抿唇,眼角挑了起來,她這會是把顧璟琛給得最狠了。
明明不想跟他交惡的,可不知道為何,這火氣就噌噌噌地上來了,連她自己都覺得意外。
孫琦本來還想問她「你覺得顧璟琛怎樣?」的,可這兩人經過剛才的口水戰後,估計是沒戲了。
孫琦相信這會婕瑜是絕口不想听任何與顧璟琛有關的話題,所以自作聰明地選擇了閉嘴。
她卻殊不知凌婕瑜這會滿腦子都是顧璟琛……
*
莫輕煙這一天,並沒有等到閻子末回醫院。
頭一天回到家,閻老爺子讓他在家里住,不用急著回醫院,反正他目前的恢復挺不錯的。
閻子末剛在婕瑜那踫了壁,也沒急著過去找不痛快。
等婕瑜冷靜下來,他再過去,否則,把她惹急了,估計對自己的觀感更加惡劣。
不得不說,閻子末還是相當了解婕瑜性格的。
……
*
鐘意情心情低落地從李彩霞的病房里出來,正好迎上了剛從外頭回來的解霽。
解霽一臉忿忿不平,足以見得這周旋是以失敗而告終了。
李彩霞,還沒醒來,林剛鬧得又不可開交。
他張口要她賠一百萬,還真是獅子大開口呢。
她已經報警了,可清水的警力實在是讓人不敢苟同,這都過了幾天了,還沒拿出個像樣的調查報告出來。
她這公司是新開張,所以這消防安全這一塊,的確未能達標,但無緣無故會起火,她總覺得這其中還是有貓膩的。
出事的前兩天,裴之沛還總在她眼前晃蕩的,這兩天,干脆不見人影了。
估計是生氣她寧可自己承受,也不開口跟他求救。
跟他求救的代價,鐘意情自認自己償還不起。
先前,她是被逼無奈走投無路才不得已而為之,現在還沒到那程度。
她苦笑,真求了他,不知道他會不會又折騰她回到他身邊繼續凌辱,十之**是這般。
肚子里的這位,還沒解決,她可沒那麼高昂的興致又跑去給他蹂躪,犯賤也不帶這般的。
公司的監控,裝得不齊全,起火的那間倉庫,偏偏是在四角,監控不到。
「鐘經理,接下來怎麼辦?林剛說再不給個說法,就要去法院告我們了。一旦上了法院,這事不管結果如何,對我們新開張的公司,總是不利。尤其是新產品接下來要推上市場,
被有心人一宣傳,這先入為主的印象分就差了…。」
解霽站在公司的角度,為鐘意情剖析了起來。
鐘意情眼皮重重跳了跳,解霽說得不無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