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他心善給予了鐘意情漏洞鑽,沒想到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舒愨鵡
閻子夜其實很想笑的,可又怕笑了會被人揍成肉干,不得已,強忍了。
這強忍笑容導致面部表情扭曲,燈光下,更顯猙獰可怕。
閻子夜卻渾然不在意,他這幸災樂禍的心態,卻讓裴之沛心生不悅了。
他雙目深幽,面容肅穆,壓抑著一股怒氣,冷聲道,「笑夠了沒?笑夠了就快去給我叫人。」
他面無表情地將目光投向了主臥室的方向,並沒有流露出心急如焚,卻帶著一股警告的意味。
然而閻子夜卻忍不住打了個寒顫,雙腿不由自主地往主臥室方向邁去。
他有一種預感,要是自己還在這閑情愜意瞧熱鬧,某人耐心告盡之時,一定會毫不猶豫入闖主臥室。
到時候,場面就不怎麼…。
閻子夜只覺得眼前一陣陣發黑,真的是要命。
推門入內之前,他下意識回頭瞧了一眼,那雙冷穆森幽的黑眸恰好掃了過來。
這眼神太利,自己可吃不消啊。
閻子夜立馬識相地推門進去了,進去了之後,他又不由頭疼了起來。
這去見裴之前,他跟孫琦可是正式冷戰晾起彼此。
他還想憑借這一次給她點顏色看看,重振夫綱呢。
沒想到裴的到來,又將自己的大計破壞殆盡,只能先把某人哄好,否則這出去場面必定要鬧得無比尷尬。
孫琦一定不會在意狠狠削某人臉面,那個小心眼的男人不能拿孫琦怎樣,可事後收拾自己,絕不會手軟的。
孫琦不知道外面發生的動靜,以為裴之沛已經被閻子夜打發走了。
沒想到他並沒有接著躺下,而是輕輕推了自己一把,「孫琦,之前我錯了,對不起。」
孫琦一怔,沒想到他這麼快就跟自己道歉了,還以為起碼能維持幾天呢。
她自然不能這麼快就寬恕他,這拿喬還是要的,否則他真當自己好欺負了。
跟他在一起,他的確是很能哄人,能逗自己開懷大笑,但兩人之間的摩擦,還是屢屢發生。
他有問題,她也有問題。
「你說說你到底錯在了哪里?」
知錯能改善莫大焉,她並不是一個沒有容忍之量的女人,還是給了一個他反省的機會。
孫琦睜著一雙秋水般的美麗瞳眸,溫文嫻雅地問。
閻子夜蹙著眉頭,苦苦反思,說實在的,他並不認為自己有錯,明明這一回錯的是她好不好?
為了好兄弟,他也只能犧牲自己了。
僅是想想,閻子夜都覺得自己真tmd太偉大了有木有?
「我錯在我不該在你沒有**的時候跟你求歡。」
閻子夜很認真地望著她,深深地自責了下。
孫琦捏著被角的手指不由緊了緊,抿著唇,強迫自己移開眼楮,生怕一個沖動甩給某個恬不知恥的男人一個大巴掌。
能不能不要這麼不要臉啊?
她想尖叫。
尤其是看他的模樣,分明根本就沒意識到自己到底錯在哪里,而是隨意找了個理由糊弄自己,想要借此蒙騙過關。
孫琦深深地吸了口氣,再吸氣,直到她覺得心情平復了下來,才吐出幾口濁氣。
「閻子夜,你根本就不知悔改。」
她整理了下思緒,冷聲批判道。
閻子夜被噎了下,他怎麼就不知悔改了?
他倒是很想反駁來著,可擔心外頭的男人等不及。
「那你倒是說說,我到底錯在了哪里?」
先前他其實也是滿頭霧水,不明白自己到底錯在了哪里
,干脆直截了當問個清楚。
孫琦這下面色有些發青,還是青中帶白的那種,露出一種被雷劈中的表情,著實是氣得不輕。
她迅速躺好,繼續背對著他,不想理會這男人了。
「孫琦,你這是做什麼啊?」
閻子夜見她莫名其妙就惱羞成怒了,更是杖著二和尚模不著頭緒了。
閻子夜在床沿上坐了下來,不到五分鐘,他又忍不住推孫琦,「孫琦,你知不知道鐘意情不見了?」
孫琦的眉毛當即皺了起來,不過僅一下,又恢復了正常。
「你說什麼?」
孫琦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從床上坐了起來,動作干脆利落,聲音忍不住飆高。
閻子夜一雙深幽如墨的雙眸緊盯著孫琦,孫琦頓時覺得一股寒氣猛然從腳底躥了上來。
孫琦眯了眯眼楮,空氣終于緩了過來,她三兩下揪住了閻子夜的衣領,「什麼叫意情不見了?」
「嗯——」她刻意拖長了尾音,帶了幾分威脅的意味。
閻子夜並沒有察覺出孫琦的異樣,他心稍安,孫琦不知道就更好了。
倘若她知道,又不肯告知,跟裴少不了要僵持上,自己到時候就真的是落得個里外不是人了。
想想那種情形,閻子夜就覺得這一個頭立刻變成兩個那般大了。
「我怎麼知道?我也是剛知道的,裴過來了,就在客廳等你,想跟你了解下情況,你不知道的話,那更好了,你跟他說下,免得他不信。」
閻子夜是很樂意自己代勞傳話的,可又覺得裴這麼殺氣騰騰過來,就輕飄飄三言兩語是打發不了他老人家的,少不得要孫琦親自上陣。
孫琦很不樂意,她還以為裴渣已經滾蛋了,沒想到他還不死心,懷疑自己是知情者,又或者是幫凶。
裴渣果然是個心思活絡的男人,自己還真的是既是知情者,又是幫凶。
不過麼,他注定要失望,自己是不會跟他透露半個字的,他美好的希望要落空了。
「我都睡了,我又不知道,憑什麼我要去見他?沒有任何人能勉強我做我不情願的事情,閻子夜,我告訴你,你也不能。我是答應跟你一起,但這並不表示我就是你的所有物了,你想怎樣就怎樣。」
孫琦鄭重其事地撂下狠話,雷聲大雨點小,她也會,但是這會,她必須板起臉來申明立場。
雖說這一回,她已經做好了踫面的準備心態,但並不表示她還期盼再來幾回。
「孫琦,這些我都知道,但就這次,下不為例,行不?下次他要是再這樣,我就直接將他打發走人。」
閻子夜鏗鏘有力地拍拍胸脯保證道。
孫琦依舊不為所動,他露出可憐兮兮的表情,然後拼命游說。
最後,孫琦終于松了意向,勉為其難答應了下來。
閻子夜這才發現自己的額頭上都是汗,這活計,真是累人。
孫琦換了衣服,弄了下頭發,這才慢條斯理跟個女王般傲然拉開了主臥室的門,氣勢盛氣凌人。
輸人不輸陣,這一點,她怎麼也要把自己的陣腳給壓住。
一出主臥,孫琦就自然而然看到了某人。
裴之沛站在落地窗前,身姿筆挺如松,渾然天成的貴氣伴隨著一種無形的強大氣場就這樣無聲無息地彌漫開來,令人無法直視。
或許是意識到有人的靠近,他慢慢地轉過身來,那張英俊得令人驚艷的臉龐,此刻布滿了陰霾。
「孫琦,情情現在在哪里?」
他淡淡地問,聲音低沉,壓迫感卻無所遁形昭然若揭。
「我怎麼知道,你囚禁意情的事情,我還沒找你算賬,你倒是好,倒是先質問我起來了。」
孫琦冷笑道。
「你真不知道?」
裴之沛表情僵了
下,眉頭又是一皺,微微勾了唇,他這口吻,並不是疑問,而是質疑。
孫琦冷哼一聲,「我知不知道,關你屁事,你以為別人都怕了你,我可不會怕了你。七年前,我就看你不順眼了,到現在,從來就沒看你順眼過一回。」
說完,她愣了愣,貌似有一次,稍微有所改觀,那一回不小心吃了他煮的食物。
很快,她就搖了搖頭,若有所思,這拿人手長吃人手軟,絕非改觀使然。
裴之沛盯著孫琦的側臉,目光銳利地掃了她身邊的閻子夜一眼,後者縮了縮頭,這關他屁事啊,掃了台風尾。
是裴自己從孫琦嘴里撬不出有用的信息來,反而怪罪到自己頭上,他可真命苦,誤交損友。
孫琦事先口口聲聲說不知情,閻子夜跟他相處了也挺久的,情感上或許是願意相信她的話,可理智上卻提醒著他,她說了謊。
一想到她連自己都瞞著,閻子夜這心里還是有些酸溜溜不舒坦的。
可自己跟裴的關系而言,她不告訴自己,也是怕自己泄露了口風。
在裴的**下,他的傲骨,形同虛設,的確是有那麼點可恥。
閻子夜低頭,盯著自己的腳指頭,默默地鄙視起了自己一番。
裴之沛最終還是走了,臨走之前,深深地注視了孫琦兩眼,那兩眼,絕逼是別有深意。
不幸中的萬幸,是他並沒有用武力手段逼迫孫琦招供。
這算不算是看在自己的面子上呢?閻子夜沾沾自喜了下。
這高興還沒來得及蔓延,就被孫琦默不作聲地給撇到了身後。
「孫琦,等等我。」
閻子夜趕忙追了上去。
孫琦換好衣服重新躺好,閻子夜也三兩下爬上了床。
「孫琦,你是不是知道鐘意情哪去了?」
「閻子夜,你再煩我我就告訴你媽。」
閻母跟孫琦的關系極為融洽,每回兩人拌嘴,她二話不說便向著孫琦。
久而久之,連帶最先對她持敷衍態度的孫琦,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每次回去,都會給閻母帶些小禮物討好老人家,反正舉手之勞,又花費不了太多,每次還能讓閻母發自內心高興,可謂一舉三得。
閻子夜瞬間黑了臉,好生無語。
他糾纏了半小時,也沒從孫琦口中試探出個所以然來,只好放棄。
經過裴這一番攪局,他跟孫琦先前的冷戰,這下是再也維持不下去了,提前宣布結束。
*
裴之沛這一晚沒有任何收獲,他徹夜未眠,雙眸猩紅,布滿了紅血絲,連公寓都沒回。
他後半夜就坐在駕駛座上抽煙,吞雲吐霧,任由白色的朦朧煙霧將他整個人籠罩其中。
尼古丁的濃烈味兒,沒能麻痹他的神經,反而讓他愈發的清醒。
情情,是真的離開他了。
上一回,她從清水溜了,在稻花村住了很長的一段時日,他的人都沒有找到她。
這一回,她汲取了上一次的教訓,肯定跑得更遠更偏僻更遙遠。
他想要找到她,還要在她月復中孩子安然無恙的前提下找到她,更是雪上加霜。
「情情,你到底在哪里?」
裴之沛眸色暗淡無光,身體疲憊至極,嘴角挑起的弧度很淺很淺。
往日衣冠楚楚的他,此時襯衣皺巴巴的,宛若被霜打過一般,灰頭土臉,而他渾然不在意。
他閉眼小憩了一會,沒想到就這樣不知不覺間睡著了過去,呼吸均勻綿長。
沉睡中,他的雙眉依舊緊蹙,被鐘意情失蹤的事情所深深地困擾。
身邊手機鈴聲大作,他幾乎反射性地彈跳了起來,本能地按下了接听鍵,此時他還沒徹底蘇醒過來,意識處于半迷離狀態。
電話是林二打來的,林二驚喜交加的聲音透過手機傳了過來,「裴先生,那位問路的小姐,不負所望終于被找到了。」
林二都激動得想哭了,那位小姐果然是害人匪淺,還想狡辯。
他為了找到她,辛苦將拼圖拼湊了出來,並且找了公安局刑偵好手一塊偵破,不眠不休折騰到現在,總算是將人給堵在了路上。
「她招了是什麼人指使她的嗎?」
「她不肯說。」
林二雖然找著了,但還在嚴刑拷問,誰叫這位小姐不識趣呢,他這會火氣正大著,只能怪這位小姐不識好歹撞到槍頭上。
「你們在哪里?我這就過來。」
林一跟小陳那邊都暫時沒好消息傳來,那就是還沒找到突破口,沒準這位被林二逮到的妙齡女郎是關鍵。
只要能盡快找到情情,裴之沛不惜付出一切代價。
林二聞言,立刻就報了個地址,心里不禁為這位小姐惋惜了起來,落到裴先生手中,這位小姐要自求多福了。
給她機會,不珍惜,唉,這人啊,不識抬舉是一種病,得治。
裴之沛趕到的時候,那位小姐已經被林二捆綁了起來,原本漂亮的洋裝,被撕得慘不忍睹,嬌俏的臉上,也多了一道抓痕,活生生被蹂躪過一般。
這位小姐很苦逼啊,很委屈啊,昨日新買的洋裝,今天剛上身,就……
欠下的信用卡,今天到期,都還沒來得及將到手的錢還上,要是延遲一天,她的信用就產生問題了,還會上黑名單,直接影響到她今後的刷卡生活。
這位小姐似乎遺忘了被抓會陷入何種危險,腦子里滿是各種信用卡。
這事,她並不是頭一回做,是慣犯,沒錢花了經常靠這樣神來一筆,輕松,錢又來得快。
她口風緊,哪怕被抓,也不會供出幕後凶手。所以,她在這行漸漸有了生意,而且,生意每個月固定都會有一筆進賬。
裴之沛進屋的時候,這女人猛然抬頭,喃喃自語,「真是帥呆了。」
她自然是認識裴之沛的,盡管這位先生不喜歡上媒體不喜歡接受采訪,但並不表示他鮮為人知。
相反,他在青州的人氣指數,若稱第二,那就沒人敢稱第一。
裴之沛視線在她身上只是稍微停頓了下就挪開了,大步流星朝著林二而去。
「問出什麼來了嗎?」
「她嘴巴 得很,跟河蚌一樣,我怎麼問,她都死不開口。」
林二其實還有不少狠辣的手段還沒施展開來的,不過當著裴先生的面,他也不敢自夸,還是將一切交由給裴先生負責。
裴之沛頷首,「調查報告,給我一份。」
林二立刻將手中關于這女人的詳細簡歷,恭敬地送到了裴先生的手中。
裴之沛靜靜地迅速瀏覽了一遍,便如復印機般悉數全部印在了腦海里。
「李如翠,這名字挺像藝名的,林二,你確定沒有搞錯這女人的簡歷?」
被懷疑的林二十分幽怨地嘆了口氣,「裴先生,我起先也是懷疑過,不過經證實,她是如如假包換的李如翠。她的確還有個藝名身份,在這里。」
林二又從一堆紙中抽出一份報告,變戲法般地送到了裴之沛的手中。
裴之沛又不慌不忙地將到手的這一份也給輸入了腦海里,對于這女人的大致有了個基本的了解了。
李如翠額頭上滴下了好幾滴汗,她早就嫌棄過自己這名字了,幼時還沒辦身份證的時候好幾次想改名,可媽媽將戶口本藏得深,就是不給她,沒辦法,這土不拉幾的名字于是陪了她二十幾年。
每個認識她的人,都對她的名字表現出了濃濃的興趣,讓她數度欲哭無淚。
「李如翠,我再給你一次機會,老實交代,還是閉嘴不說。」
李如翠呸了一口,「我都說那只是一個長得像我的人,我昨晚跟我男朋友在一起,不
信你們可以找他,他能為我證明我從昨天下午到今天起來之前都跟他在一起,地點是他家。」
「有監控,你都不肯承認,你是不是讓我的人把你母親從澧縣綁來跟你好好談談,勸勸你。」
媽蛋,李如翠听了這威脅,很想揍人。
不過她不信裴之沛真的能將自己的母親從澧縣綁來,澧縣離青州隔了十萬八千里,又是個窮不拉幾的小村莊。
澧縣是個名不經傳的小地方,位于南方的小城,山清水秀,風景極好,但經濟麼,實在不行。
極少人會听說過澧縣,沒想到裴之沛的人這麼厲害,連澧縣都能調查得到,李如翠心里還是震了震的,並不是無動于衷的。
她不似先前那般淡定了。
裴之沛冷哼一聲,「你不信我,覺得我鞭長莫及是不?」
澧縣,真是巧。
只要單子上有李如翠家人的名字,他就有法子讓李如翠招供。
裴之沛沒有等她回應,打了幾個電話之後,便將手機遞給了林二,示意他將手機貼近李如翠的耳朵。
李如翠嚇得臉色慘白,真是她媽,裴之沛這也太神通廣大了點吧。
不到半小時,就能跟她媽聯系上。
要知道她老家並沒有安裝電話,這電話是樓下小賣部的共用電話。
「如翠,你到底得罪了什麼人啊,你弟弟都被他們抓去了。」
「如翠,他們說你在大城市坑蒙拐騙偷,是不是真的啊?」
……
母親斷斷續續的問話,充滿了恐懼。
尤其是她不厭其煩重復,李如翠精神上終于受不了了。
她招了。
這是她頭一回出賣了幕後主使,她知道,只要她開了這口,今後就別想再重操舊業了,沒人會信她的職業操守了。
然而,年邁的母親受制于人,懂事听話的弟弟也在他們的手上,她沒有辦法眼睜睜地看著她的家人因自己的緣故受到折磨。
他們一直老實勤懇,不應該被牽連的,是她的錯,非他們之錯。
老爺子,外公。
裴之沛這下臉色更沉了,難怪她會悄無聲息離開青州,而小陳跟林一他們都沒找到可靠的線索。
若非這個李如翠招供,他根本就不會聯想到外公會是此事的幕後指使。
裴之沛沒有再留下來問李如翠,大步離開了這里,怒氣洶洶,氣勢凌厲。
每邁出去的一步,都是沉重的,比他此刻壓抑的心情更沉重。
他還沒想好如何面對外公,可他卻迫不及待要沖到外公面前問個清楚。
他再恨鐘振濤,但情情如今懷的是他的孩子,外公憑什麼要禍及一條無辜的小生命?
憑什麼?
裴之沛抬起手來,拳頭重重地擊向了方向盤,力道太大,方向盤都隱隱有些變了形。
他的心,在滴血。
一邊是親情,一邊是愛情,這天平本來勉強能夠持平,但卻因為外公的一意孤行、私下動作,讓他的天平驀然傾向了另一邊。
如果情情肚子里的孩子一旦有個好歹,他真的做不到心平氣和重新面對外公,估計連擠出個笑容都難。
裴之沛的豪車抵達厲宅,下了車直奔入內,隨手抓了個下人問厲老爺子人在何處。
得到的答案是這樣的,「老爺子昨晚吹了風,身體不適,這會還沒起床呢。」
裴之沛眉頭擰得更緊,昂首挺胸佇立門前,伸手敲響了厲老爺子主臥的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