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偶爾做賊的感覺也挺好。」莫翊說道。
「為什麼?是因為偷走別人的東西讓你感覺很好?」魏晚想拉開他的手,卻被他握住了手掌,和她十指相扣。
「我偷走了你的東西嗎?」他問。
「你說呢?」魏晚轉過身,看著他英俊但略顯薄情的臉,胸口處像被掏空了似地陣陣抽搐,那里曾有她最珍愛的東西,但是現在被他拿走了。
「那是因為你先偷走了我的東西。」莫翊執起她的手按在自己的胸前,沉穩的心跳聲撞擊著她的掌心,也擾亂著她的思緒。他說︰「兩年前的那個晚上你偷走的可不止是我的門卡。」
「你對呂貝卡也是這麼說的嗎?」她挑了挑眉,冷笑道。
「沒有,除了你我從沒有對其他女人說過這樣的話。呂貝卡喜歡我,我一直都知道,但她從沒有說出來我也裝作不知道。那天她來找我,很直接地就表白了,我也很直接地拒絕了。但是,呂貝卡突然就吻了我我很愕然,之後門鈴響了,我看到你時就明白了是怎麼回事。不過,你已經不肯再听我的解釋。」
魏晚一直沉默著,心里再度浮現出那個問題︰他的話可以相信嗎?她看向他的眼楮,湛然清澈,一如那晚在星空下般明亮動人,她看不出里面有絲毫的逃避和欲蓋擬彰,看到的只有自己掙扎迷惑的臉龐。驟然間,她覺得自己往日察人入微的能力喪失了,在他面前似乎任何的理智都是枉然。
「小晚,我終于明白你被我誤解時的痛苦,也知道自己傷你傷得有多深,當你的刀子劃向我時,我就完全明白了。對不起,我錯怪了你和菲利斯。」他摟緊了她低低地說道。
魏晚被他抱著,心里說不出是什麼滋味,只是覺得體內那些冰冷的,尖銳的,酸楚的,折磨了她多日的東西在慢慢融化,他的話語就像溫柔的火焰般烘烤著她,讓她無法再立起那道堅硬的外殼。最後,所有的糾結都凝成一滴液體,慢慢地從眼角滑落。
「你哭了?」莫翊稍稍放開了她,手指滑過她的臉頰,震驚的表情仿佛這不是顆眼淚而是顆被火灼紅了的鋼珠烙在他的手上,讓他痛不可支。
魏晚飛快地抹去淚痕,問︰「那麼你為什麼不讓我參加今天的行動?」
莫翊皺了皺眉,沉吟了片刻,說︰‘因為呂貝卡向秦廳長報告了我和你的事情,廳長覺得我暫時和你分開辦案會比較好。「
「因為害怕影響你的仕途嗎?」魏晚問。
「對。」
「所以,你就害怕了?」她幽幽地問道,苦澀又涌了上來,看來呂貝卡說得沒錯,這個世界上有些規則是無法為人的意志而改變的,她和他之間始終有著跨不過的坎。
「是的,但我害怕的不是影響我的仕途,而是你。你還有一年多就刑滿了,我不希望在這節骨眼上旁生枝節,我希望你能在秦懷沙包括比他更上層的人眼里留下良好的印象。至于一年後,他們怎麼想已經無關重要,最重要的是你已經完全自由了。不用再戴著這個腳環,不用再看任何人眼色,自由自在地像個正常人那樣生活。小晚,這是我一直以來最大的心願,我曾諾過要和你一起找到希望,我一刻都沒忘記過自己的誓言。」
魏晚靜靜地听著,他說的每個字都像金石般鏗鏘有力地敲擊著她的心弦。她能想象他在重重壓力下如何咬牙力挺,她能想象他頂著可畏流言如何費盡思量地為她策劃周全,她能想象他在面對她的誤解甚至是傷害時如何地默默忍耐,而這一切都是因為他對她的諾言。喜歡一個人並不難,但要為了這個人不斷付出並無怨無悔才是最難的,喜歡是剎那的沖動,而愛是恆久的堅持,是深入骨髓的默契,是不惜一切的無所畏懼。那麼他對她的到底是喜歡還是愛呢?她不知道。
許久,她抬起頭看他,試探著問︰「假如有一天,你因為我而丟失了警察這份工作,你會怎麼辦?」
「怎麼辦?那就一輩子纏著你,讓你養活我。」莫翊俯下臉,抵著她的額頭輕笑道。
「可是,當警察不是你一直以來的志願和夢想嗎?」魏晚悄悄地彎起嘴角。
「我的夢想是能在這黑暗的世界里找到聲張正義的希望與溫暖,但你的出現告訴我,明與暗之間不是絕對的,善和惡之間不是法律能完全界定的,也不是只有警察才能代表正義。我就算不當警察也有很多事可以干。」
「譬如呢?」她小心翼翼地問。
「譬如和你一起開間畫廊,你當老板娘兼畫家,我就替你賣畫,或者開家偵探社,我們聯手破案,就像神雕俠侶那樣。」他的鼻尖貼著她的鼻梁,修長的睫毛輕輕地觸踫著她的眉梢,如羽毛般撩撥著她的感官,在她心頭上描繪出千般旖妮,萬般繾綣。
「唉,讓堂堂莫大探長為了我而委屈求全,我何德何能?還是不要了。」魏晚推開了他的手臂,故意走到壁爐邊拿起酒瓶倒了小半杯酒,淺淺地抿著,嘴角勾起,似笑非笑。烏黑的長發像海藻般披散在她雪/白的肩膀上,墨綠色的睡裙緊貼著她的肌/膚,忠實地描繪出那玲瓏/浮凸的身段。搖曳的火光落在她的鎖/骨與胸/前,映出淺褐色的陰影,丘壑般起伏的曲/線令人遐想萬千。
「你不能還有誰能?我在雪地里站了幾個小時,都幾乎凍僵了,怎麼?連酒都不舍得請我喝一口?」莫翊走到她面前,奪過她手中的酒杯,喝了一口,眼眸被烈酒燃亮,灼灼地看著她,瞳孔中有不知名的火苗在燃燒著。
魏晚笑了笑,款款起身走向房門,曼妙的影子投射在雪白的地毯上,如蛇般妖嬈惑人︰「好了,你話也說完了,酒也喝過了,該告辭」還沒說完,已經被他扯入懷中。
「真是狠心腸的女人,外面冰天雪地,你就忍心讓我獨自回去?」莫翊箍著她縴細的腰肢,炙熱的目光從她的雙眸,紅/唇一直滑落到她胸/前雪/白的肌膚上,就像要穿/透她似地,然而他的聲音依然不緊不慢。
「不然,我還能怎樣?」魏晚仰起臉,身體和他微微拉開距離,可是慵懶的嗓音卻像柔絲般纏繞著他,慢慢地收緊,拉扯。
「我失去的溫度該在你身上找回,這是你欠我的。」說完,莫翊不管她如何回應,雙唇已經狠狠地印在她的唇上,輾/轉允/吸,輕/咬啃/噬,卻覺得遠遠不夠,便用舌尖挑開她的雙/唇,糾/纏著她的舌/頭。
他的舉動比以往都要來得激烈火熱,像是要將數天來的隔閡都在這肢/體糾/纏間補回。魏晚幾乎是被動地承受著他的瘋/狂,她下意識地掙扎了一下,卻被他壓/倒在床/上。她咬了他一口,他便咬回去,然後更深地吻住她的唇舌,兩人氣喘吁吁地糾/纏著,爭奪著,如同某種原/始而古老的博弈。
突然,魏晚用力地抵著莫翊的胸膛然後翻身,壓住了他的手腕,用牙齒啃/噬著他的耳/垂和頸脖,溫軟的舌/尖在他胸/前上引起串串火苗。莫翊覺得又痛又麻,渾身的血液像是沸騰了起來,喉嚨里漏出一絲呻/吟。她按住他的手臂,嬌/笑道︰「我才是女王,別忘了。」
莫翊感到胸/膛內的火燒得更旺了,她挑起他的不僅僅是情/欲,還有一種難以解釋的控制欲,他腰肢突然發力,一翻身就把她壓在身下,他按著她的雙臂,用同樣的方式施加在她身上,當听到她發出類似低/泣的聲音時,他勾起嘴唇道︰「你也別忘了,施與受之間我永遠選擇前者。」
接下來的一切,莫翊就像置身在一場瘋狂又迷亂的幻境里。他不知道他們是如何從床/鋪一直糾纏到地毯上,只是模糊地記得她散落在地毯上如絲綢般的長發,像藤蔓般妖/嬈扭/動的身體,掐在他肌肉里的尖細指甲,以及他進/入她時,她咬著他的肩膀發出呢/喃般的哭泣。
他從未試過這樣,像個不知節制的毛頭小子般沉溺在肉/欲的歡/娛里,她的身體如同一味霸道的魔藥,帶給他從未有過的誘惑,輕易地就讓他的身心俯首稱臣,而她的雙眼如同一面女巫的鏡子,他總能在里面看見埋藏在內心深處最真實的自己。直到所有激/情褪去,兩人疲倦地相擁入睡,他抱著她嬌/軟的身體有著莫名的滿/足感,仿佛在這孤獨而荒蕪的都市里他終于找到了一個同類。
作者有話要說︰那個,不是我更新不給力,而是這章猶豫了很久才敢放上來,我覺得自己已經是屎並痛快著~~~l3l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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