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論鄭修遠發現自己的記憶空白片刻後,丟了左蕾有多懊惱。
涅城東南角,阿光的住所里也炸開了鍋。
左蕾的記憶依舊停留在她傷剛好那日,那時她迫不及待地偷偷跟著一小隊人馬,就出任務去了。她的想法很簡單,跟在小隊後面殺點他們漏下的喪尸,晶核什麼的有一顆算一顆。跟著跟著竟發現了肥得很有特點的怪怪正撲騰地翅膀往西飛去,激動中她全然忘了危險,直接朝怪怪飛過的方向奔去。
剛看到芊芊鬼鬼祟祟地躲在一顆樹旁,正要過去和她打招呼,就見眼前閃過一道黑影,不待她有所反應,腦中一陣刺痛,她便昏了過去。等她再醒過來就發現芊芊一臉糾結地看著她,旁邊還站著個臉色蒼白得可怕的少年,不知道為什麼,他的神色略顯尷尬。
左蕾可不管那麼多,她一把芊芊撈到身邊,抱著她就開始 里啪啦地問道,「芊芊,你沒事真是太好了,對了你姐姐呢?這個小朋友是?」
阿光知道自己綁錯人後,本來就很郁悶了,更讓他不爽的是這個大嗓門的女人不但對芊芊上下其手,還叫他小朋友。剛準備教訓教訓她,就狠狠地挨了芊芊一記眼刀。
芊芊听左蕾問起她姐姐,心中不由得一涼,操縱著怪怪說道,「我沒事,我也不知道姐姐在哪里。還有這是一只非常討厭的高階喪尸。」說完竟然哇哇地哭起來,她在左蕾床前守了一夜,滿以為可以找到姐姐,沒想到又是一場空。
左蕾一听阿光是喪尸,又見芊芊聲淚俱下,也不多問。向來直接粗暴的她一個雷球就向阿光丟去,同時也護在了芊芊身前。阿光早就對她有所防備,身體微微一側便躲開了攻擊。只是本就被芊芊弄得亂七八糟的房間更是遭了秧,只听轟隆一聲,阿光剛才靠站的衣櫃立刻被劈成了兩半,黑煙直冒。
阿光怎麼可能坐以待斃,正要還擊,突然卻響起了咚咚地敲門聲。一個沙啞地聲音在門口喊道,「大人,今天的祭典馬上就要開始了。您這里出了什麼事情麼,好大的響動?」
阿光眼中銀光一閃,左蕾便昏了過去,他神色嚴肅地對芊芊輕聲說道,「今天是大日子,所有的高階喪尸都會在周圍活動,你們別搞出什麼亂子來,不然誰也保不住你們。」說完便立刻消失在了門口。
芊芊有些擔憂地看著又昏過去的左蕾,只得無奈地嘆了口氣,這本是她開溜的大好機會,但她可抗不動左蕾一起逃。
而與此同時,完全不把祭典放在眼中的蕭凌,直截了當地把送口信的人冷落在了門口。而自己正盯著依舊昏迷不醒,窩在自家地毯上李丹妮出神,他實在不知道拿這個髒兮兮的東西怎麼辦。嫌棄地用腳踢了踢她,發現她依然沒有反應,實在無法容忍任何髒東西的蕭凌只得用塊布裹住手,拎著她一條腿,把她拖向了浴室。
想到昨天的事情他就郁悶得很,自己好不容易獵殺了顆高級變異藤,剛把紫隕碎片吞下去,還沒來得及得瑟就遇上了根系變異植物的偷襲。他倒是連滾帶爬地逃掉了,可紫隕瞬間爆發出的巨大能量也害他岔了氣,然後就迷迷糊糊地倒在了樹林邊上了。
他估模著這個有過幾面之緣的丑八怪想上前幫忙,結果被處于無意識防備狀態下的自己的精神力給錯傷了。本想把她還給那個吳什麼的,但是他們向來互相看不對眼,萬一這丑八怪死了,他向長老會污蔑自己殘殺同類就麻煩了,所以就干脆把她拖回來了。
身為覺醒界奇葩的蕭凌向來有嚴重的潔癖,他只是將李丹妮丟入浴缸中,就自己抄著手,想等水自己把她沖泡干淨。而完全昏迷的李丹妮就慘了,不一會兒,就自己滑入了缸低,大量的水突然地灌入她的口鼻,想讓她繼續昏下去都難,她立刻掙扎了起來,還被水嗆得一陣猛咳。♀
「真是白痴,我們都不用呼吸了,居然還能被水嗆成這樣。」蕭凌見狀沒有半點要上前幫忙的意思。可是當他看著浴缸中漸漸被水洗去了泥灰的李丹妮時,不由得一呆,眼前這人哪里還是什麼丑八怪。
李丹妮本就是美人胚子,標準的瓜子臉配上眼角微微上挑的狐狸眼當年也迷倒了不少人。只是成為喪尸後,原本雪白溫潤的皮膚轉為了可怖的青白色,干巴巴地貼在骨頭上,而漂亮的狹長的狐狸眼也失去可光澤,空洞而渙散。但隨著她的覺醒,容貌已經開始漸漸恢復,而且覺醒者身上透出特有的冷感給她添了上了幾分妖異的美。
只是她成為喪尸後每日忙著獵殺低階喪尸、挖晶核,整日把自己搞得灰撲撲顯得十分狼狽。更別提她本就寄人籬下,實在不敢厚著臉皮再要求吳輝提供什麼新衣服,反正變成喪尸後,本就對冷熱無感,衣服對她而言能蔽體就好了,所以她身上那套沾滿血污且有些破爛的衣服實在是有些慘無人睹。所以她被蕭凌形容為丑八怪也不算冤枉。
李丹妮在浴缸中掙扎了半天,終于完全清醒了,突然听到蕭凌的聲音,昏過去前的記憶迅速回籠。以為眼前這家伙想淹死自己報仇,剛想凝出水箭攻擊,卻發現自己現在虛弱得很,別說水箭,就算想凝出滴水珠都難。而就在這時,她發現蕭凌看向自己的目光怪怪的。低頭一看才發現自己光溜溜的站在浴缸里,頓時羞憤難當,一把扯過浴簾把自己圍了個嚴實。惡狠狠地盯著蕭凌,想看他打算怎麼做,以他們的實力差別,就算對方想立刻要了自己的命,她連還手的力都沒有。
哪知對方就僵立在那里,呆呆地看著自己,半晌才說道,「我去給你拿件衣服。」說完便風似地逃走了。
這下李丹妮完全懵了,他口氣、神情雖然怪怪的,但完全沒有要追究自己想趁機殺他的事。她知道多想無益,干脆決定走一步算一步,乖乖等在了浴室里。
而飛快逃離現場的蕭凌卻顯得有些興奮,剛才見到李丹妮出水那一刻,心中有某種情緒隱隱蠢蠢欲動,這是他成為覺醒者後都再也不曾出現過的。
此刻興奮的不止蕭凌,唐淺和易軒此刻已趁著老樹怪都把枝條收上去,已成功地潛到了暗河邊。看著潺潺流動的河水,他們二人無異于看到了希望。只是這股興奮勁沒維持多久,就被一個殘酷的事實給打破了。
看著突然埋入岩石下面的暗河,唐淺欲哭無淚,她雖然會游泳,但是只是會而已。要在黑暗的河水里,潛水找到出路,對她來說實在不太現實。
她有些無奈地說道,「阿呆,我不太會潛水,這可怎麼辦呀,要不我們回去再想想辦法。」
哪知她話還沒說完,易軒已一頭扎入了水中,眨眼便消失在暗河中了。她也無法只能乖乖等在暗河邊上,祈禱他快些回來,不然老樹怪把枝條重新垂下來就慘了,同時下定決心如果有機會一定要精進下自己的游泳技術。
不過片刻,易軒就從水里鑽了出來,對她說道,「沒問題,就一小段需要閉氣。那邊也是個岩洞,時間緊急我來不及探,我們先過去再說。」見唐淺要往下跳,立刻制止道,「這里水冰,你先把身上弄濕,適應下水溫再說。一會不要慌,拉著我的手就好。」
唐淺一面把水往身上拍,一面想道,今天易軒表現得格外精明,不知道他的神智是不是已經完全恢復了。想到最近自己對他各種囂張,各種欺負,不由得打了個寒顫,只是不知是不是被河水凍的。見適應了水溫,她也慢慢跨入了暗河中。
暗河中的水流很平緩,在易軒的牽引下,唐淺的第一次潛水顯得並不那麼艱難。但過不到三十秒,她突然發現自己再也憋不住氣了,突然的缺氧讓她開始手足無措起來,手腳節奏一亂,呼吸就更困難了。
就在這時,易軒一把把她拉到跟前,安撫似地握緊了她的手,嘴唇也貼了上去,渡了口氣給她,便帶著她繼續往外游去。
唐淺在易軒嘴唇貼過來那一刻起,就知道他完全恢復了,不然也絕對不會趁著渡氣的功夫,還用舌頭輕輕掃過自己的舌尖,這種抓緊一切機會吃自己豆腐的行為,絕對不是阿呆能干得出來的,只是不知道他恢復了多久。她正糾結著,突然看見前方的水中透出一絲絲的微光,干脆憋住一口氣,松開易軒的手,猛得游了過去。
不過幾息間,他們就來到了與暗河相連的岩洞中,而岩洞的盡頭正透進來幾縷白晃晃的陽光。他們正要舉步往洞口沖,卻听到外面傳來一陣怪異的聲音。對視一眼,兩人默契地屏息向洞口挪去,偷偷把頭探了出去,眼前的情景讓他們感到有些不可思議。
就在離他們不過十來米的地方是一顆巨樹,那樹高不見頂不說,粗得也令人發指,它主干就足足可以佔滿半個足球場,更不用提它的無數旁支。他們估模著這就是老樹怪在地面上的部分。但最讓他們驚訝的不是巨樹本身,而是把它團團圍住的人們,他們明顯分為兩撥,一撥站在東側統一穿著黑袍,而另一邊則站在西邊,穿著白袍。而一個光頭僧侶樣的人,帶領著一群光頭正對著這樹怪念念有詞,似乎在誦經。
片刻之後,又來了一群光頭,他們竟然推著好幾輛裝滿低階晶核的小推車,緩緩走到了老樹怪身邊,將晶核盡數傾倒在它身下,隨後他們又開始往它身下堆放各色變異獸的尸體,頃刻間腥氣沖天,但場面卻意外肅穆。
而最讓唐淺感到驚悚的是,她能感覺到站在西邊那些人的生物波動,而東邊那群人卻如死人一般無聲無息。易軒顯然也發現了,對她耳語道,「斂息!東邊的都是喪尸,非常厲害的喪尸。我們等他們散了再離開吧,看老樹怪的樣子似乎對人類敵意不大。」
「嗯。」唐淺點了點頭便屏住呼吸不再說話,必定眼前的一切對她而言過于震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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