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祭典繁復而冗長,從日出一直持續到烈日當空,唐淺最大的感慨就是這老樹怪真能吃,只見它枝條一卷、一吸,一只變異豬就瞬間連渣都不剩了。♀而各種變異獸的尸體源源不斷的地送到它身下。她現在可算是明白這巨大樹每隔段把枝條收上去是為了什麼了。
就在唐淺開始百無聊賴時,祭典以眾人的跪拜為終結。在這涅城,她可算開眼了,人類和喪尸齊聚一堂搞宗教活動不說,他們的崇拜對象竟然是顆變異植物,這完全刷新了她的世界觀。
見人潮褪去,她和易軒相互交換了個眼神,就小心翼翼地綴在了西行的人類後面。讓她感到十分驚訝的是,只是稍微拉近了與那群白袍人的距離,竟然可以感覺到他們強大的生物波。就算呆在紫隕旁邊這麼些日子,她的有了異能突飛猛進的進步,但要和他們拼一拼還真說不準誰會贏。
這群人的速度很快,不過幾刻鐘,唐淺二人便順利的跟著他們進入了一個人類據點。正當他們考慮下一步該怎麼辦時,一個熟悉的身影闖入了他們的視線。
鄭修遠現在正急的團團轉,左蕾至昨天夜里竟然就在他眼皮子底下失蹤了,他已經在聚居點繞了幾圈了,連她的影子都沒看到。正在他茫然無措時,不過一眨眼的功夫,他竟被人捂住嘴拖進了暗巷子里。他正要怒起反抗,卻發現來人是唐淺和易軒,頓時愣在那里硬是半天沒擠出一句話。然而,等他緩過神來,把他在這里的經歷和左蕾的失蹤連她同詭異提起芊芊名字的事一說,就換他們三人一起傻眼了。
商量片刻後,他們一致決定先去左蕾住的小屋看看能不能找到什麼線索,再做下一步打算。沒料到線索正在小屋的窗外等著他們,而且還是好肥一只線索。原來一行人來到小屋時,怪怪正用鳥嘴企圖把窗戶弄破,把窗戶敲得咚咚作響。見來的人它都認識,干脆更起勁地敲起了窗戶。
唐淺雖然很想把這只傻鳥狠狠胖揍一頓,也不怕弄那麼大動靜引來其他人,不過她知道現在最重要的是妹妹和左蕾的安危,只好直接把它放了進來,希望它能帶來些有用的信息。怪怪果然不負眾望,進來就不斷重復著一句話,「跟我來!」
現在這情況他們也顧不上什麼危險了,直接跟在了怪怪後面。怪怪也算是鳥類中的奇葩了,選得路線倒很是隱蔽,路怎麼刁鑽,它怎麼選。他們跟在它後面,輕易地就繞開了西城據點人類活動頻繁的區域。但他們三人要不是身手敏捷且身經百戰,還真會被這只喪尸鳥選的路給坑死。又穿過一片荊棘林,唐淺看了看被劃破的上衣,和手臂上細密的傷口,真想把前面那只正得意得呱呱叫的死鳥一把抓下了,扒光它的羽毛,完全沒注意到鄭修遠此刻怪異的神情。
「怎麼突然發起呆來了?」易軒突然開口問道。唐淺正要開口回答,卻發現他問話的對象壓根不是自己。
「這就是我跟你們提過的紅線,沒想到郊區也劃上了。紅線那邊全是有著智慧的高階喪尸,它們大部分精神力強悍,要想逃過它們的探查可不容易。」鄭修遠指了指前方那條血紅得格外刺目的粗線,皺著眉頭說道。
「鄭大叔,今天我們偶然發現了一個很詭異的儀式,居然人類和喪尸都有參加,看起來跟邪教活動似的,你去據點探探口風吧。我和易軒過線探查就好了,我們異能最近有些提升,它們要想探到我們可不容易,又有怪怪帶路應該沒問題的。」唐淺知道凡是遇到探路之類的事情,易軒肯定反對她參加,干脆先下手為強,直接拖起他就竄過紅線,跟上了怪怪。
鄭修遠見易軒只來得及跟他說了句小心,就被拖走了,不由得無奈一笑,心想果然一物降一物。
而此刻,涅城東南角的一幢裝潢別致的小樓里,李丹妮正非常焦躁。她模不透蕭凌到底想對她做什麼,因為他已經把自己困在這里一整天了,而且除了昨天丟給渾身上下就裹著條浴簾的她一件白襯衫外,就再也沒露過面。♀
提起這白襯衫,李丹妮也是一肚子的火。這襯衫大得離譜不說,還很透明。這讓沒了內衣,此刻正掛著空檔的她分外尷尬。她實在沒有辦法,只得隨便抓了個床單裹在了襯衣外面。好在她現在是喪尸,不然在這樣炎熱的天氣里,裹成這樣非中暑不可。再加上一天快沒有進食,更讓她覺得心中肝火就快要登峰造極了。
而就在這時,蕭凌出現了,他一句話也不說就那麼饒有興趣地盯著她,好似她是馬戲團里穿著裙子的猴子。李丹妮被他看得渾身發毛,心中肝火更旺。頭腦一熱,御起水箭就往他頭上招呼。
怎料,蕭凌躲都懶得躲,抬手一揮,水箭就都成了水花四散開去。他一邊掏出手絹擦著手,一面扯出個詭異的笑容,說道,「你不知道覺醒者間不能互相殘殺麼?這可是重罪,當然昨天那是不小心誤傷了你。」
直到這時,李丹妮才知道這煞神為什麼會留著自己的命,原來他壓根就不知道自己偷襲他的事。見他們實力實在懸殊太大,現在和他對上無異于白白送死。她心思一轉,便懦懦地說道,「剛才我絕不是故意出手的,實在是太害怕昏了頭才對大人出手的。既然都是誤會,請大人放小的離開吧。」
「話倒是越說越順溜了呀。但腦子似乎還是不大好使。你剛才沒听到我說,覺醒者間自相殘殺是重罪麼?」蕭凌雖然沉著臉說道,但心里卻是一派輕松。剛才正愁著怎麼把她扣下來呢,現在這理由是在太名正言順了。
他這麼一說把李丹妮完全搞懵了,但她還是強壓下來的怒火,低聲說道,「那大人到底想怎麼樣?」心中不禁想起了自己哥哥,如果覺醒者間不能互殺、互傷,那他到底是怎麼死的,而吳輝提到的處決又是什麼意思。
「念你是新晉覺醒者沒處去,就勉強留你在這里賠罪吧。」蕭凌扯著嘴角說道。
「回大人,賠罪是應該的,但住這里就不用了,我借宿在朋友家里。」李丹妮低著頭,假裝恭順地答道。
哪知蕭凌一听這話,臉突然一寒,室內溫度似乎都驟降了幾度。他當然知道剛成為覺醒者的李丹妮口中的朋友是誰,想到他們孤男寡女住在一幢房子里,心中頓感火大。
「我說什麼就是什麼,老實呆在這里,你那也別想去!」他寒著臉說完就離開了,還把門摔得砰砰作響。他現在可不想這樣的李丹妮再出現在吳輝面前,最好也別出現在任何雄性生物面前。
李丹妮怎麼可能坐以待斃,她早就把逃跑路線選好了,見自己身體基本恢復了,說溜就溜。
而當蕭凌帶著一大塊變異獸的肉和不少晶核回來準備給李丹妮投食時,卻發現她房間里的窗戶大開,屋里哪里還能找到她的影子。他只得咬牙切齒把手上的晶核都捏成了渣,從牙縫里惡狠狠地擠出李丹妮三個字。
與此同時時,怒火中燒的還有阿光。想他好不容易參加完無聊的祭典和長老會的例會,回到家又和芊芊斗爭了半天,正準備清靜下緩口氣,兩道黑影竟然破窗而入、瞬間晃到了他面前。最可氣得是,他一時疏忽竟然被他們偷襲成功,最最可氣的是,自己被制住以後,芊芊竟然看也不看自己一眼,就鑽入了這闖進他家女賊的懷里,她口中那句姐姐,在他听來十分刺耳。
眼見易軒指間的骨刺就要沒入阿光的脖子,芊芊想也沒想就拉住了他的袖口,搖了搖頭,縱著怪怪及時說道,「別殺他,他也沒那麼壞。在這里,我沒吃什麼苦頭,左蕾姐姐在另外個房里,帶上她我們走吧!」
「想走門都沒有!」哪知阿光一听她想走,突然暴怒。只見他眼中銀光一閃就開始反擊,卻不料他奮力一擊竟被一股強大的精神力擋了回來。他惡狠狠地瞪向眉頭都沒皺一下就化解了他攻擊的男人,頓時有些絕望。而唯一讓他欣慰的是芊芊至始至終拉著易軒袖口,似乎擔心他一個失手把自己給殺了。
剛才的精神波動唐淺明顯也感覺到了,現在她才知道易軒竟然覺醒了精神異能。她本該感到高興才是,可是想想自己除了速度和力量變強了,及對生物波、精神波動感應也強了一些,就別無他獲,連空間也沒大一寸,心中頓時充滿了羨慕嫉妒恨。想想本就精明的易軒會更加難應付,她突然無比懷念起外表粗糙,但可以任由自己揉扁搓圓的阿呆了。
「小朋友別發脾氣呀,我們暫時不走,易軒你和這個小朋友聊聊天吧,我去看看左蕾。」唐淺見自己妹妹不見一月,竟然長得白白胖胖的,就完全沒要殺掉阿光的意思了。她說完,就向左蕾所在的房間竄去。而易軒也正有話想問問阿光,因為他剛才就注意到掛在門口的黑袍,很明顯這只小喪尸也參加了今天的祭典。
確定了左蕾呼吸平穩,又見她沒什麼外傷,知道她真如芊芊所說只是被精神力弄暈了,唐淺便松了口氣。她剛一回到了大廳,就被眼前的情景給雷住了。
易軒此刻早已收起了骨刺,他正和阿光心平氣和地聊著天。而芊芊橫在他們中間,看看這個,又瞧瞧那個。唐淺自然不知道,在涅城中,人類和覺醒者向來就不怎麼相互敵視。而且在覺醒者中,向來強者為尊,所以這和諧得詭異的場面也不是那麼難理解。
和這里暫時和平的氛圍不同,遠在幾百里外的鳳城基地的會議室中,氣氛卻顯得有些壓抑。
易銘一把捏碎了正拿在手中把玩的冰錐,臉色慘白地問道,「你說什麼?涅城被喪尸和變異植物團團圍住了,根本進不去?」他心中一涼,卻無論如何也不相信弟弟以及固冰的精英小隊會遭遇不測,當然左蕾也絕對不會有事。
這次探測任務的負責人皺著眉頭答道,「是的,但是我們路過鹿鎮的時,那里的居民都說遇到了一個很強的車隊,按他們的描述應該是治安長他們沒錯。可是涅城外圍全是彪悍的高階喪尸和變異植物,我們連靠近都做不到,更別說進去。」
「團長,團長不好了,有大批穿著中央軍部軍服的叛軍向鳳城方向來了。左執行長已經領了好幾隊人迎出去了!」情報科的孫隊長突然風風火火地沖進來,一邊喘著氣,一邊說道。
易銘只得整了整衣衫,面色一沉說道,「在座的團長都點幾隊精英,我們去會會他們,看看怎麼回事。」他雖然無比焦躁,卻也知道他親自前往涅城的事只能暫時擱淺了。
作者有話要說︰貓貓最近更新不給力在這里給大家抱歉了,最近比較忙,下周二開始會好些,我爭取日更(*^_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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