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之後一切都會好起來麼?就算心中十分的懷疑,可祝清澤也只能這麼告訴自己。♀∼。m?
楚天惶的手段祝清澤已經見到了很多次,他不想再去嘗試和這個男人正面交鋒。
然而這件事真的會那麼輕易的結束麼,祝清澤不知道答案,他也猜不出答案是什麼。
離開的第一晚,顧千樹睡的格外的熟,他的身體本就疲倦的不行,一倒上床就幾乎是瞬間就睡了過去。
可是即使在夢中,顧千樹也無忘記雲亭的眼神,那雙被面具遮掩住的臉,只有眼楮能表達出他心中的情感。
顧千樹看見雲亭一直在流淚,還在叫著他︰「尊上,尊上……」
來到這個世界之後,雲亭是顧千樹接觸最深的那個人,或許是雛鳥情節,在知道雲亭是那個背叛者之後,顧千樹卻只感到了濃濃的悲傷和憤怒,而沒有一絲對雲亭的憎惡。
他為什麼會背叛自己呢,是因為他發現自己不是他的尊上了麼?顧千樹在夢中皺緊了眉頭,手上和頸項上的傷口都讓他的睡眠十分的不安穩,似乎下一刻就會醒來。
夢中有著鋒利的劍刃穿透了雲亭的胸口,顧千樹竟像是隱隱約約的听到了一些模糊的啜泣聲。
一只手指輕輕的觸踫到了顧千樹緊緊皺起了眉頭,手的主人微微嘆氣︰「尊上……」
顧千樹急促的喘息停止了,那些可怖的夢境忽的不見了,唯有深沉的黑暗,讓顧千樹徹底的沉迷其中。
楚地藏出現在顧千樹的屋子里的時候,看到的便是他尊上即使在夢中也緊皺眉頭的模樣。
「那麼舍不得?」站在楚地藏身邊的楚天惶的語氣帶上了點嘲弄︰「給他吃一粒前塵忘,他就什麼都不記得了。」
「……」楚地藏根本不理楚天惶的調笑,他坐在床邊沉默的看著顧千樹,看著他尊上頸項的傷口,看著他尊上慘白的臉色。
「要是你不願意等了,現在也能把他帶回去。」貓捉老鼠是楚天惶的愛好,但他從來不指望自己這個弟弟舍得這麼對顧麟堂︰「然後想干什麼……就干什麼……」
「再等等吧。」楚地藏想要現在就將顧千樹帶回去,可又怕看到他尊上那厭惡的眼神,于是他只能告訴自己再等等。
「再等多久都沒用。」楚天惶哪能不知道楚地藏在想什麼,他直接上前,一把將昏迷中的顧千樹拉入了自己的懷里︰「你以為三天之後他就能原諒你這個叛徒?且不說別的,就是你這張臉,都別想讓他有好臉色。」
的確,楚地藏和楚天惶這張一模一樣的臉,就注定了無法再得到顧千樹溫柔的眼神。
「嘖嘖,現在看來,倒是我下手太重了啊。」顧千樹睡覺之前,領子便是大開著,這會兒被楚天惶擁在懷里,更是露出了一大片雪白的肌膚,和上面十分明顯的傷痕︰「美人如花……我卻是辣手摧花了。」
「你夠了。」楚地藏十分不滿楚天惶的態度,但他知道自己這個哥哥性情向來如此,要指望楚天惶正經起來,那絕對是不可能的事。
「唉。」楚天惶一邊嘆著氣,一邊用手捏住了顧千樹的下巴,因為在顧千樹的身上用了藥,他們也不用擔心他會突然醒來︰「那枝木犀花,看來還要多費些功夫啊。」
「唔。」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楚天惶的動作太過隨意牽動了顧千樹的傷口,在睡夢中的他發出了一聲微弱的呻|吟。
「你給我溫柔些。」楚地藏一把就推開了楚天惶的手︰「我要和你說幾遍?」
「……好了好了,我錯了還不行。」作為一個哥哥,楚天惶對待他這個弟弟倒是十分的縱容,他嘆道︰「有了媳婦忘了哥,唉,真懷念小時候那個跟在我後面跑的地藏啊。」
「……」楚地藏瞪了楚天惶一眼,他們哪有什麼美好的童年,在他六歲的時候就被送入了鏡城,之前楚天惶只比他大半個時辰,怎麼又可能會出現自己跟在他後面跑的場景!
「喜歡就好好爭取。」楚天惶淡定的勸慰楚地藏道︰「楚家人想要的東西,還沒有得不到的。」
楚地藏看著在自己懷里昏睡的顧千樹,低下頭輕輕的吻了吻他的唇。
毫無血色的雙唇一片冰冷,顧千樹的身體溫度似乎向來都很低,更別說在受傷之後,抱在懷里簡直就像一塊冰了。
「唔……」被侵入了嘴唇,顧千樹微微的想要仰起頭掙月兌,但這個動作卻牽動了頸項上的傷口,讓他一下子就瑟縮了回來。
「這幅可憐兮兮的模樣誰能想到能在顧麟堂身上看到?」看到這個樣子的顧千樹,楚天惶的心情也有些復雜,若是之前他看到這個樣子的顧千樹或許還會調笑幾聲,只不過現在心境已變,對待顧千樹倒是多了幾分尊重。
只有地位對等了,才能談得上尊重這個詞。
極高的武力值在大多數時候都是無敵的,然而當你的對手不但有勢力,還有武力的時候你就會發現……原來武力有時候真的不是萬能的。
唇|瓣冰涼的觸感,讓楚地藏越發的欲罷不能,他一點點的侵入了顧千樹的口|腔,著迷的品嘗著他想念已久的味道。
柔軟的唇|舌讓楚地藏幾乎迷亂了,他摟著顧千樹的腰肢,那模樣簡直像是要將面前這個人活活的吞下去。
「唔嗯……嗯……」顧千樹的唇邊發出曖昧的水漬聲,他的眉頭再次皺起,慘白臉上也開始出現不正常的紅暈。
「楚地藏,悠著點啊你。」好在楚天惶適時阻止了楚地藏的舉動,他看著楚地藏的眼神幾乎有些哭笑不得了︰「……那麼想要,就帶回去唄。」
「……」楚地藏停住了動作,低頭看著顧千樹,似乎是在認真的思考楚天惶的話。
「再不決定就要天亮了。」楚天惶道︰「走嘍。」
猶豫之下,楚地藏最終還是放下了顧千樹,跟著楚天惶一起離開了——沉睡中的尊上是讓人著迷的,正因為他沒有睜開眼,自己才見不到他那冰冷的眼神。
楚天惶和楚地藏離開不久,藥性就消失了,顧千樹朦朦朧朧的睜開眼,眼神是一片的呆滯——他似乎夢到雲亭了,還夢到……他在吻自己。
伸出觸踫到了自己的唇,顧千樹整個人都是木的。
嘴|唇上的觸感是那樣的明顯,就好像這不是一個夢,而是真實發生的事情,雲亭的氣息環繞在自己的周圍,顧千樹甚至還听到他在叫著自己︰「尊上。」
也不知是慶幸還是悲哀,顧千樹咳嗽了幾聲——他發現他的內傷更嚴重了,從床上坐起來這個動作,就讓他的肺腑隱隱作痛。
伸手模了模自己的額頭,毫不意外的發現自己居然開始發燒——整個人昏昏沉沉的顧千樹表示,他覺的自己就要掛了。
一邊咳嗽著一邊從床上爬起來想要找杯熱水喝,卻發現屋子里連個杯子都沒有,更別說熱水了,顧千樹條件反射的喊道︰「雲亭……」
自然不會有人回應,顧千樹表情忽的僵住了,然後眼神緩緩的冷了下來。
不會有雲亭了,從今以後……再也不會有雲亭這個人了。
今天天上一直在下著小雨,顧千樹一個人換好了衣服,才慢慢的走到屋子外面。
「麟堂,怎麼這麼早就起來了……你臉怎麼那麼紅?」祝清澤一見到顧千樹的樣子就知道糟糕了,他急忙上前,伸手模了模顧千樹的額頭︰「你在發燒。」
「唔。」顧千樹整個人都是懵的。
「沂源,沂源,你快來看看。」祝清澤趕緊叫自己的醫生好友。
鐘沂源聞言走過來,握住顧千樹的手腕探了探脈︰「看來內傷很嚴重啊……昨天你怎麼不說?」
「……」祝清澤無言以對,他早該知道自己這個好友是有多別扭。
「我去給你熬點藥。」作為一個醫生,鐘沂源顯然是對顧千樹這種完全不關心自己身體狀況的人十分不滿意的︰「你這個傷,不養個好幾個月怕是別想好了,還有你這手腕,再折騰兩天我看就能直接砍了。」
「……」顧千樹默默的抬頭看了鐘沂源一眼,不說話了。
「……算了老鐘。」祝清澤可從沒指望顧千樹會說點什麼,他苦笑著︰「麟堂,自己的身體自己也要注意著點吧。」
「嗯。」顧千樹最終還是沒說什麼,只是點了點頭,他其實也並不是不關心自己的身體,只是一時間大意了……
「好好休息。」祝清澤見狀也不再說什麼,只是道︰「過兩天,還有趕路呢。」
作者有話要說︰_(:3∠)_存稿箱君明天就不見了呢,主人說明天晚上才回來叫時差黨別等了,更新可能會有點晚,麼麼噠=3=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