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得到什麼,必先要付出什麼。
楚天惶生在楚家,得到的是無雙的權勢和富貴,可是卻有著一個地獄般的童年。
優雅美麗的女人是楚家的女主人,這個女主人本該有著同她本人一樣完美的婚姻,然而上天是公平的,在給了她完美的前半生後,卻讓她的後半輩子生活在刻骨的仇恨里。
楚天惶和楚地藏的母親叫做齊薇蔚,她的父親是當代大儒,母親是江南第一富商的獨生女。她漂亮,聰明,本該有著讓人羨慕的一生,可是,她嫁給了楚之天,那個在江湖上神秘的如同傳說一般的男人。
二十歲的她是溫柔的,同四十歲的她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前二十年,齊薇蔚善良的連螞蟻都不願意去傷害,後二十年,她可以一邊微笑一邊把細細的針□□自己兒子的臂膀。
「背啊天惶。」齊薇蔚慢聲道︰「我昨天不是吩咐你,今天要檢查功課了麼。」
才五歲的小孩因為疼痛哭的喘不過氣,可是卻不敢發出聲音,他的經驗告訴他,如果不想被母親用針扎嘴的話,最好還是別出聲。
「母親、母親……」那時的楚天惶還是弱小的,即便是被這樣對待,也能瑟縮了肩膀抖成一團,猶如一只受了傷的小動物︰「對不起、對不起……」厚厚一本書,哪里可能一晚上就背下來,面對這樣的苛求,楚天惶卻連反駁的話也不敢說。
楚家做主的是楚天惶的父親,但是管教他的,卻是他的母親齊薇蔚。
本該是在生命里無比重要的人,在楚天惶的記憶里,這兩個人卻變成了不願意提及存在。
楚之天是厭惡他的,而齊薇蔚也是恨他的。
在楚天惶的生命里,從來就沒有出現過愛這個字眼。誰敢愛他?誰又配得到他的愛?
被送入鏡城的楚地藏從某種程度上比楚天惶要幸運的多,他雖然是楚家之子,在鏡城里過的卻是十分平靜的日子。
能力越大,責任越大。
楚天惶從很小的時候就意識到自己是不受歡迎的,他身邊沒有出現過什麼溫暖的東西,從幼兒到少年,從少年到青年,再從青年長成現在大人模樣,楚天惶從未覺的自己生命里缺了什麼東西。
一個永遠生活在黑暗里的人,從未看見過陽光,有要怎麼去追尋陽光呢。
咒罵和厭惡,無時不在的疼痛,如同自虐一般的練武,幾乎就是楚天惶童年的所有。
「傻弟弟。」在顧麟堂走後許久,楚天惶才蹲下來,伸手模了模楚地藏的臉,笑道︰「你知道自己錯了吧?」
「……」楚地藏依舊安靜的躺在地上,像一具冰冷的尸體。
「你不抓住他,他就會跑掉。」楚天惶道︰「你想看著他笑——怎麼可能呢,他看見你這樣惡心的人,怎麼會想笑呢。」
「做人啊,有時候不能太貪心。」楚天惶繼續道︰「想要他的心,又想要他的人,天下哪有這樣的好事,看吧,貪婪的你,最後得到了什麼呢?他的劍夠利麼?刺進你的心髒疼麼?若是我不來,你怕是頭已經從身上掉下來了……」
楚地藏終于睜開了眼,沒有焦距的瞳孔和滿是血污的臉都讓這個人看起來異常的可怖。
「不要裝好人了。」楚天惶笑了︰「楚家人,都不是什麼好人,你若是舍不得,當初也不會同意我的計劃了。」
「……「楚地藏緩緩的抬起頭,看向了楚天惶,他的表情漠然一片,渾不似一個活人。
「可憐蟲,嘖嘖嘖。」楚天惶眼神無比的憐憫,嘴上卻嘲諷道︰「可惜就算這麼可憐的模樣,也別想讓那個人同情你一分,楚地藏,和我坦白吧,你是不是心里還在奢望著,他能夠原諒你,甚至愛上你?」
有機會實現的叫做希望,永遠不可能實現的,便是奢望。
「我哪敢。」楚地藏居然回了話,不但回了還送楚天惶一個嘲諷的表情,他本來就和楚天惶長得一模一樣,這笑容沒有了平日的生澀,居然和楚天惶有幾分相似,讓人更分辨不出來他和楚天惶了︰「這樣想法,我自己都覺的惡心。」
「所以呢。」楚天惶平靜的看著楚地藏。
「你不就是想讓我死心麼。」楚地藏依舊笑著,只不過他那好無神采的眼楮卻讓人覺的有幾分不忍︰「……我知道他對我一點情誼也沒有了,如何,滿意了麼?」
「我哪有。♀」楚天惶詭笑︰「地藏,你難道不好奇麼。」
「早就知道了答案的問題,有什麼好好奇的。」原本十分明顯的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愈合,楚地藏歪了歪頭︰「你又有什麼鬼主意了。」
「哪里能是鬼主意呢。」楚天惶道︰「只是好不容易這麼有意思的對手,若是輕易的捏到了手里,反而覺的遺憾。」
「輕易?」楚地藏嗤笑一聲。
他們的父親楚之天對上一任的鏡城城主產生了不該有的想法,到最後落得個人亡劍斷的結局,于是花了整整二十年,甚至不惜毀了一個兒子,來布下這樣一個局——如此這般,也能叫做輕易?簡直就是個笑話!
「楚家人都是瘋子。」楚天惶淡淡道︰「我是,你也是,若是覺的自己不夠瘋,那只是還沒到時候而已。」
楚地藏懶得去理楚天惶,他知道自己的這個哥哥有多偏執︰「顧麟堂人呢,你該不會真的那麼好心把他放走了吧。」
「你居然叫他顧麟堂?」楚天惶饒有興趣的挑了挑眉。
「叫他尊上的雲亭已經死了。」楚地藏死氣沉沉的眸子里是一片空洞。
「唉,問世間情為何物,直叫人生死相許。」楚天惶搖著頭坐回了椅子上︰「到手煮熟的鴨子也飛了……」
楚地藏沒說話,直接站起來,拍了拍身上的灰塵轉身就走了。
「……喂。」楚天惶嘴角抽了抽︰「……你就不能對我尊敬點?我好歹是你哥啊楚地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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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千樹很快便同祝清澤和鐘沂源一起離開了楚家的地盤。也不知是不是楚天惶打了招呼,一路上居然沒有人上前阻攔——不過就算被人阻攔,以現在顧千樹的實力來說,;離開這里也不是什麼困難的事。
「麟堂,你現在準備怎麼辦?」祝清澤顯然並不覺的楚天惶會像他顯然表現出來的那樣無害,他看向顧千樹的眼神里充滿了擔憂︰「楚天惶肯定有後手啊……」
「我的內力為何突然恢復?」顧千樹比較關心這個問題。
「嗨。」祝清澤苦笑道︰「……我找機會換掉了你屋子里的燻香,換上了另外一種……」
「……」顧千樹皺了皺眉。
「雖然味道一樣,但是沒有楚天惶他們使用的那種燻香的藥性。」祝清澤道︰「麟堂,雖然現在已經逃出來了,可是情況還是不妙啊……」
顧千樹沒說話,心中卻是十分的清楚,他們現在的情況,自然是不妙的很。
雖然祝清澤幫他逃了出來,可是他身上的毒卻依舊沒有被解開,一旦聞到了楚天惶所用的那種燻香,就有內力被封的危險。楚天惶當時之所以那麼輕易的放走了他們,其中也未免會有這些因素。
顧千樹不是普通人,但是他現在的命脈,卻被楚天惶牢牢的握在了手里。
「總之先回西域吧。」祝清澤道︰「天高皇帝遠,楚天惶的手腕再怎麼厲害,也不可能把手伸的那麼遠……」
顧千樹思托片刻後,終是點了點頭。
西域里的鏡城大概是現在唯一比較安全的地方了,在沒有解毒之前,顧千樹並不打算正面和楚天惶爭鋒相對。
識時務者為俊杰,顧千樹還沒有蠢到為了自己的自尊心而讓自己身陷險境的地步。
可是想來容易做來難,楚家位于中原月復地,就算是快馬加鞭,回到西域也需要一個月左右的時間,這段時間他又該怎樣逃月兌楚天惶的追捕呢。
「你來時的車隊已經被楚天惶解決掉了。」祝清澤道︰「看來回去……實在是不容易啊。」
「唉,遇到楚天惶這麼個變態,逃跑什麼的還真是上天無路入地無門啊……」鐘沂源道︰「哎,對了,和我們一起去春園的那個叫姑娘呢?你們沒把她一起帶走?」
「??!!!」顧千樹這才想起殷醉墨。
「……忘了。」祝清澤也無奈了︰「你怎麼不早說啊。」
「我也忘了啊。」鐘沂源撓了撓頭︰「顧麟堂,那姑娘不喜歡喜歡你麼,你怎麼能把她給忘在里面了,楚天惶那麼變態她真的沒問題麼。」
「……」顧千樹默默的移開了眼神——每當沒辦法回答問題的時候,他都會裝作四處看風景。
「我說算了吧。」祝清澤重重的嘆了口氣,不指望自己面前這兩個人能給出什麼有用的意見了︰「還是先想辦法回西域吧,等到給麟堂解了毒,再來救她也不遲,況且那個楚天惶顯然是有求于人,不會輕易傷害殷醉墨的。」
「好吧。」聞言,鐘沂源尷尬了兩秒後十分坦然道︰「也只能先這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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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大家都會覺的沒有了楚天惶,楚地藏就能和顧千樹毫無障礙的在一起了呢??明顯是如果沒有了楚天惶,楚天惶和顧千樹一輩子都沒辦法在一起了吧。
楚地藏要面對的困難是︰1,他本來就是個背叛者,一旦楚天惶想要讓顧千樹知道他的身份,只要讓顧千樹看見楚地藏的臉就行了。
2.顧千樹是直男。
3.他只是個奴僕。
如果他向顧千樹表白了會有什麼下場直接腦補都腦補的出來了,就算顧千樹不像顧麟堂那樣苛刻,可是要把楚地藏從自己身邊調開也簡單的很,楚地藏這麼做最好的結果就是一輩子都見不到顧千樹,最差的就是被顧千樹一劍殺了。
至于妹子說日久生情什麼的,我打個比方,你會因為你家的保姆照顧了你十年突然有一天她和你表白你就接受她麼???這對于顧千樹一個只喜歡女人的人來說也是一樣的,他不會覺的雲亭喜歡他是可以理解的事,更不可能接受。
最後我從來不寫be,我專欄里那麼多篇文了,沒一篇是be,看小說嘛就圖個痛快,我自己都不看be,怎麼可能去寫be。
還有我十分後悔因為河蟹的原因改掉了文案,導致無數個妹子留言說不看小黑屋,心好累_(:3∠)_,我寫這篇文案最開始寫的就是︰3p小黑屋,羞恥play。現在不會改變主意,以後也不會改,覺得接受不了的妹子可以先撤了=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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