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妃這些年一直致力于享受,除了確實喜歡奢華舒適外,也有想向皇帝證明秦王一脈沒有篡位掌權的心思,只求富貴以及的日子。
世上的事情很奇怪,不是秦王府想淡出朝臣的視線,就沒有人算計秦王府的。
趙鐸澤听了姜璐瑤的話後,琢磨了好一會,看了一遍官員的名字,他想不到更好的解決辦法,「明日一早我操練完神機營,就去尋蕭睿華。」
「皇帝必然會為此事震怒,這是顯而易見的,然皇帝下令徹查……我推測皇上會發覺這是一個深不可見底的深水坑,倒時皇上必然會高高舉起,輕輕落下,皇上年老體衰,太子身體有孱弱,諸位皇子躍躍欲試,皇上比任何人都想讓朝政平穩下來,一旦朝野上下因為滔天大案而牽連甚廣,對皇上是一個致命的打擊。」
姜璐瑤的分析讓趙鐸澤陷入了沉默,低聲問道︰「蕭睿華是不是另有打算?」
「擋在他青雲路上的人太多,最近他也受了不少皇子和大佬們的氣,這是最好的模魚機會,只要朝野上下亂成一鍋粥,誰也擋不住他崛起的腳步,滔天大案最怕得是家族太大,根基太深,家族成員越多,越是容易深陷其中。對他來說,沒有家族維護的寒門學子身份反倒化作了優勢。」
「你的意思是為此他明知道河堤有問題,也不曾想過提前告知陛下?」
「告訴了陛下,他不過是做了一件好事,陛下不可能因為這件好事就回護提拔他,但不告訴陛下,等到亂起之時……他的收獲會很大。這就是名臣和權臣的區別,別給他機會,一旦有機會,他便不會放過。」
姜璐瑤換位思考過,如果她處在蕭睿華的地位,也會做出這樣的選擇,百姓受災不是他的錯……當然說得再怎麼冠冕堂皇都無法掩飾蕭睿華是奸雄的事實。
「既然如此,我何必同他商量?」
「阿澤。」
姜璐瑤鑽進了趙鐸澤的懷里,兩人早就換上了干淨的內衣並排躺在炕上,瑩瑩的燭火照亮了屋子,燭光透過幔青色幔帳照進來,光線微弱,人影浮動,趙鐸澤低頭只能看清楚姜璐瑤那雙漂亮的眼楮。
「說嘛,我和瑤瑤之間再沒什麼不可說的話。」
「阿澤有沒有信心說服蕭睿華改變主意?」姜璐瑤听著趙鐸澤猛然加速的心跳聲,嘴角微微翹起,果然,阿澤是個有野心的男人,「這件事誰也幫不了你,我不行,我爹也不適合出面,甚至我嫂子也不適合。讓他改變主意,只能靠阿澤你。」
「瑤瑤……」
「我知道阿澤想要什麼,想保護什麼,阿澤同蕭睿華性情不盡相同,可你們兩個都想成為左右朝局動向的人,都不想只做皇上的應聲蟲。阿澤的身份是皇族宗室,他是寒門學子,你被皇上委以重任,他呢,是皇上看好的儲相人選之一,你們兩人聯手比單打獨斗更容易達成所願。」
「我擔心無法讓他心服口服。」
「不試試怎麼知道?阿澤既然決定走上爭權奪利的道路,會面對形形□□的人,總不能踫見硬骨頭就躲了去,逃避繞路會離著目標越來越遠,很容易迷失在繞路躲避麻煩的道路上。」
「萬一我被他說服了呢?」
「傻瓜,說服了就說服唄,做蕭睿華的盟友也不錯啊。」
「不,我要讓蕭睿華奉我為主。」
趙鐸澤摟緊了姜璐瑤,嗅了嗅她頭發的淡香,「瑤瑤,我要做醒掌天下權,醉臥美人膝的男人,不想再讓任何人擺布操縱我的人生。」
因為操練神機營,嘗到了權利帶來的‘美味’,趙鐸澤的野心已經完全的激發起來。
以前十幾年的被蒙蔽,被糊弄,被擺布操控的人生,讓趙鐸澤明白權利的重要。
想讓旁人尊重害怕,僅僅憑著秦王世子的身份是不夠的。
「醉臥美人膝?嗯?」姜璐瑤指甲狠狠的掐住趙鐸澤胸口的皮肉,一改方才的睿智,「說,是不是有目標了?」
「瑤瑤。」
趙鐸澤嘻嘻哈哈的湊上去,「除了你之外,我看誰都是丑八怪。」
沒有瑤瑤,就沒有自己,這一點趙鐸澤永遠無法忘記,他更清楚瑤瑤最討厭什麼,最無法容忍什麼,此時再讓趙鐸澤去尋旁人,趙鐸澤會想瑤瑤會怎麼報復自己……他還哪有獵艷的心思?
況且離了瑤瑤太遠,他心里就像缺了一塊重要東西似的,渾身不舒服。
「阿澤,你選得道路走起來會很難,以秦王世子的身份……會更難。」
「我知道。」
趙鐸澤低聲道︰「我想走下去,瑤瑤,陪我可好?」
「嗯。」姜璐瑤翻身坐在了趙鐸澤的身上,「阿澤,無論你是最後兵敗獲罪,還是最終達成目的,我都同你在一起走,你不放開我,我不放開你。」
「……」
趙鐸澤眼楮不知為何有點酸澀,有她這句話就足夠了,自己怎麼舍得松開瑤瑤的手?沒了瑤瑤,他縱使坐上那個位置又有什麼意義?
姜璐瑤重新躺回他懷里,以秦王世子的身份幾乎沒有可能,但如果皇上血脈斷絕……趙鐸澤的希望就會大很多,想讓皇帝的皇子們……沒準趙鐸澤和蕭睿華真會商量出一個萬全的計策。
皇子們沒有干淨的,通往權利頂峰的道路彌漫著血腥。
干淨?哪個坐在那把椅子上的人是干淨的?
趙鐸澤會為了百姓放棄自己的野心嗎?
姜璐瑤緩緩合眼,拭目以待就好,此時是定君臣的關鍵時刻,她只能陪著趙鐸澤,千萬不能讓他有束縛命令的感覺。
********
蕭宅,蕭睿華摔門而去,姜璐琪看著地上的杯盞碎片,欲哭無淚,「我又做錯了什麼?」
她不明白為何蕭睿華回家後就對自己大發雷霆,並且嚴命她不許再出門。
只是去了一趟外面而已,姜璐琪向蕭睿華保證什麼都沒做,可蕭睿華冰冷的目光里透著厭惡,兩世為人的姜璐琪恍然大悟,蕭睿華心上有人。
那人一定比她美,比她聰明,比她好,否則不會讓蕭睿華這麼惦記著。
可蕭睿華心上人是誰?
誰這麼無恥勾引有婦之夫?
姜璐琪也想著為此大鬧一場,想理直氣壯的對蕭睿華說,自己才是他的明媒正娶的妻子!
「小姐就听姑爺的勸說,別再出門了。」
「我……我不甘心。」
姜璐琪抹去眼淚,「眼前就有一個幫助相公的好機會,我豈能再錯過?如果我什麼都不做豈不是讓相公被外面的狐狸精徹底的迷住?」
「小姐是姑爺的嫡妻,只要你不犯錯,外面的人再好,姑爺也不敢休了您。您可是永寧侯的孫女,如今京城誰不知道永寧侯世子是皇上看重的能人?」
「二伯父?」姜璐琪苦笑,也只有愚昧的人才會相信姜二爺能讓楊帥附身,這明顯是皇上用得心計……「現在祖父還活著,他都敢說關我就關我,還給我臉色看,將來一旦祖父故去,二伯父承襲了爵位,他眼里根本不會有我了。二伯父對自己的子女是頂頂好的,你不是也常說二伯父把趙鐸澤當作親生兒子看待?相公唯一的妹妹如今可是二伯父的兒媳婦,一旦我同相公鬧矛盾,想也知道,二伯父一準會說我不好。」
蕭睿華和蕭灼華兄妹感情極深,蕭灼華自然會站在蕭睿華那邊,姜二爺既然能把趙鐸澤當作兒子看,也自然能把蕭灼華當作女兒疼愛。
「奴婢想世子爺也不會不管您的……」
「二伯父心眼很小,他不一定能忘記當年的事情,以前我爹可是沒少嘲諷他。」
姜璐琪咬了咬嘴唇,世人都說姜二爺的世子爵位穩如泰山,說姜二爺是刺蝟,踫不得,姜璐琪不信他會那麼厲害!
不就是靠著皇上?
「我既然出不了門,你去給永福郡主送個口信,我想見她,有一份大大的前程好處同她分享。」
「小姐,您就別折騰了,您越是折騰,姑爺離著您越遠。」女乃娘苦口婆心的規勸姜璐琪,「您只要給姑爺生個兒子,慢慢的姑爺自然會回心轉意,小姐啊,您再折騰下去,奴婢怕……」
女乃娘怕姜璐琪嫡妻的名分都保不住,「永福郡主始終是外人,又是個沒成親的黃花大姑娘,您讓她來蕭家,萬一傳出任何的風聲,您怎麼辦?」
「你說永福郡主同相公?」
姜璐琪大笑道︰「怎麼可能?這是絕對不可能的事兒,太荒謬了,永福郡主不是忘恩負義的人,我比你了解她,也比你了解相公。」
蕭睿華別看對姜璐琪不怎樣,但蕭家是很要面子的,他不可能做出停妻再娶的壞了名聲的事兒。
況且永福郡主……上輩子同姜璐琪就很好,這輩子姜璐琪又幫過永福郡主,她怎麼可能背叛自己?
姜璐琪對永福郡主是很信任的,上輩子對自己很好的人,這輩子自己又幫過她,永福郡主斷然不會讓自己失望。
「可是給宮里送信……」
「女乃娘,這是我不多的機會了,難道你想讓我被相公嫌棄?以後只做一個徒有名分的嫡妻?」
姜璐琪含著眼淚,嗚咽道︰「生兒子有什麼用?我不得相公歡心,生出的兒子一樣不被他喜歡,將來他萬一納個得他喜歡的侍妾,我怎麼辦?」
只能做守著兒子過得可悲,可憐的女人?
不,姜璐琪絕不能讓自己再淪為被同情,被憐憫的人。
上輩子尊嚴喪盡的日子實在是太難捱了。
女乃娘同樣左右為難,勸不住小姐,又覺得小姐說得有點道理,左思右想了好一會,她口頭答應給永福郡主送口信,出門她便把此事壓了下來,想著姑爺正在氣頭上,還是等等姑爺的動向再說。
姑爺雖然對小姐冷淡一點,可該給小姐的都給了。
小姐在圍場向皇後娘娘進言差一點把自己的小姑子牽扯進去,姑爺發了很大的火,也沒對小姐如何如何,跟沒用納妾打小姐的臉。
姑爺是個主意很正的人,想來不會喜歡小姐總是插手外面的事兒。
女乃娘全心替姜璐琪打算,姜璐琪並不領情,讓人監視女乃娘,得知女乃娘並沒有給永福郡主送消息,姜璐琪又氣又急,女乃娘又背叛了自己,上輩子女乃娘和她閨女就背叛了自己。
今生她把爬床的賤婢打發得遠遠的,誰知女乃娘依然對自己陽奉陰違。
太可恨了。
像女乃娘這樣的奴才怎能留著?
姜璐琪尋了一個女乃娘的錯處,狠狠打了女乃娘十幾板子,讓女乃娘去江南同她女兒女婿一起過日子,姜璐琪絕情的說道︰「看在以前的情份上,我放你去江南,以後你是你,我是我。」
「小姐……」
「滾!」
唯一一個一心為姜璐琪好的人被打發走了。
其實女乃娘的女婿女兒在江南生活富足,夫妻兩人感情也好,女兒想接女乃娘一起生活,只是女乃娘一直放不下姜璐琪,便沒有答應女兒的提議。
女乃娘女乃大了姜璐琪,對她很有感情,同時女乃娘也感激姜璐琪給自己的女兒配得好姻緣,本想著等姜璐琪同蕭大人琴瑟和鳴,生兒育女再放心的離開……誰知姜璐琪已經容不下她了。
女乃娘在府門外給姜璐琪磕了幾個頭,念叨了一句小姐保重,她拿著這些年積攢下的錢財尋了輛馬車,獨自一人離開京城。
姜璐琪又下了狠狠的梳理一番身邊的奴婢,有女乃娘的前車之鑒,此後無人再規勸姜璐琪,且對她‘陽奉陰違’。
********
永福郡主也陷入了難處,因為她得罪了皇後,也因為皇後擔心太子的病體而心情不好,皇後變著法子折騰永福郡主,弄得她苦不堪言。
在皇後看來,永福郡主吃里扒外,一點不為太子著想,如果皇後能在姜二爺去找皇上之前,說動皇上命蕭灼華給太子治病,也許太子的病情會有轉機。永福郡主向皇後娘娘解釋不清楚,只能忍受著皇後的責難。
永福郡主不是皇後的親生女兒,又因為長公主一系頻頻活動,皇後娘娘更覺得氣不順,也不知誰說了永福郡主命里帶著煞,會克太子……皇後便想著把永福郡主早一點嫁出去。
也省得永福郡主再給旁人通風報信,在背後使絆子。
皇後這個想法沒錯,可如今皇後哪有心思給永福郡主好好的選夫婿?
長公主倒是想給自己的女兒找個好人家,只是長公主找得女婿人選,皇後都搖頭,一會說這不好,一會說那不好,皇後是不可能讓長公主用永福郡主拉攏朝臣的。
永福郡主名義上長公主的女兒,她一直養在宮中,可以說是皇後一手帶大的,她的婚事,縱使是長公主也沒有辦法越過皇後娘娘。
「郡主,皇後讓陳侍郎的夫人進宮。」
「哪個陳侍郎?」
永福郡主滿臉的疲倦,侍郎?還好,前些日子皇後給她選定的夫婿人選實在是……實在是讓永福郡主沒有辦法將就。
「戶部的陳侍郎。」
「他?」
永福郡主一听這話不由得喉嚨發苦,「陳侍郎的二兒子?「
「是。」
「……」
永福郡主一臉頹廢,皇後這是要逼死自己嗎?陳侍郎的兒子再面上挑不出錯來,他品貌極好,才學也不錯,又是陳侍郎的嫡子,母親娘家實力也不弱,可惜永福郡主卻知道此人野性難馴,性情殘暴,以折磨女子為樂。
每個月陳侍郎府上都有奴婢被抬出府去。
像他這樣的人,永福郡主怎能嫁?
「給我母親送信。」
「長公主只怕是也沒有法子。」
「是啊,她沒有法子……」
永福郡主淚珠滾落,因為太子的病,母親一直忙,忙著同哥哥們,同傾向于她的大臣們商量對策,忙著討好皇上,母親又怎會想到她?
況且陳侍郎的兒子縱然有諸多不好的傳聞,陳侍郎在戶部幾乎架空了戶部尚書……戶部又是六部中最為重要的部門之一,在地位上僅次于吏部,不僅皇後想拉攏陳侍郎,長公主也有此想法。
「她們都以為我是很能耐,很本事的人,可以把陳二少爺迷得神魂顛倒,幫她們拉攏陳侍郎……」
永福郡主倒在床榻上,嗚咽道︰「我只是個普通的女子,只想過平靜的日子,爭權奪利,誰做皇帝同我有什麼關系?」
「郡主?」
「……」
永福郡主哭得更凶了,她本是小女子,只想求一份普通的婚姻,長公主和皇後卻不肯放過她。
她本來已經認命了,左右她心儀的人已經娶了妻子,她想著隨便嫁給誰都成,可陳二少……永福郡主不敢嫁。
「回郡主殿下,姜夫人給您送信,請您去蕭家一趟,她又有要事同您商量。」
「蕭?」
永福郡主抹去了眼淚,姜璐琪嗎?為什麼她還要自己去蕭家?她拒絕的不夠明顯嗎?永福郡主壓抑住心底的破壞,不行,蕭睿華已經成親了,他的夫人還是你的密友,雖然姜璐琪害得自己落入這樣的境地,可總不能只記得姜璐琪的錯處,如果不是姜璐琪,自己早就被一個混蛋騙了。
但是如今皇後給她選的人,還不如那個喜歡男風的。
蕭睿華的影子不停的在永福郡主面前出現。
她咬了咬嘴唇,低聲道︰「我……我不去了,告訴她,我最近很忙,沒空去看她,讓她……別來煩我!本郡主是她能情動的?」
說完這句狠話,永福郡主似失去了渾身的氣力,癱軟在床榻上,斷了,她要親手了斷埋藏心底的那份奢望,不能再見姜璐琪……不能再見他。
把話說得這麼明白,姜璐琪會明白的吧。
********
姜璐琪听了永福郡主的回話後,氣得摔了茶杯,失望的說道︰「我以為她是不同的,沒想到同其余郡主一個樣子。」
以前永福郡主不是這樣的,姜璐琪忍不住琢磨是不是永福郡主知道自己不得寵,自己父親沒有辦法繼承世襲爵位,才……才看不起自己?
「她是不是忘了,沒有我,她早就被騙子騙婚了!」
「主子,奴婢听說……還听說了一件事兒。」
「何事?」姜璐琪問道︰「又事就說,別吞吞吐吐的。」
如今跟在她身邊的婢女雙兒能說會道,很會討姜璐琪的歡喜,同時雙兒也能猜到姜璐琪在意什麼,雙兒面容清秀,體態風流,十五六歲的年紀如同一株海棠花,頗為引人注意,「奴婢听說秦王妃要給秦王二少爺定親了。」
「定親?定得是誰?」
姜璐琪難以壓制激動,失口問道︰「是哪家千金小姐?」
「听說是興榮候家的小姐。」
「不行!」
姜璐琪的反對月兌口而出,興榮候同楊家有仇,而且興榮侯的女兒是個極為厲害跋扈的,最最重要得是興榮候府將來會很慘……異常的淒慘,皇帝故去後,皇後硬是逼著皇上的寵妃殉葬,此後興榮侯府便一句不振。
當年皇後不僅逼著寵妃殉葬泄氣,還奪了興榮候的爵位,興榮候出嫁的大女兒鬧出紅杏出牆的事來,興榮候家族名聲掃地,其實哪里是偷人?還不是那戶人家為討皇後歡心硬是栽贓陷害。
趙鐸溢俊美無雙,溫潤優雅,善良寬和,他這麼好的人怎能被興榮候家的千金糟蹋?
「我……我去二姐姐,秦王世子妃總成吧。」
姜璐琪撇下對永福郡主的抱怨,讓人準備馬車,「去秦王府。」
如果不是為了趙鐸溢,她死也不會再踏進秦王府。
秦王府留給她的只有悲傷和痛苦。
看樣子趙鐸溢到現在還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姜璐琪想著是不是可以提醒他一句?
這也是姜璐琪以為能為趙鐸溢做的事情了,再多,她也無能為力,趙鐸溢不該被傷害,他才是最應該幸福的人,這世上就沒有比他再溫和善良的男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