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回給陛下用藥後,依依都寸步不離的守著這人,觀察他是否有好轉的跡象。稍有起色便是再給他用下下一劑藥,就是這樣,天明、天暗,已是過了一日兩夜。
多少年邁的太醫熬不住被攙扶著回了太醫院,這本是安靜的寢宮如今更是剩下不到十人在一旁伺候。
而這些人中,只有依依是時刻不能停歇的。因為陛體中的毒素已經被依依的藥理所打亂,就連秦雨寒也不知道該是從何下手接替依依剩下的工作。
「依依,過來喝點兒水吧。」誰家的孩子誰著急,見依依兩夜未曾合眼,柳雲卿自是看不下去。
「……快了……」依依單手為陛下把著脈,听到柳雲卿的呼喚先是不言語,忽而自說自話的喃喃叨念道。
一听依依說快了,人們都沸騰了,卻是只有柳雲卿一人仿若事不關己一般的冷然來到皇帝的**榻前,冷眼觀察著龍**上的君王。既然要醒了,這人怎麼著也是要打聲招呼的,何況這是他的禁宮。那個曾經讓他傷心絕望的地方。
見人群都圍上來,依依趕緊出言將不必要的人驅散︰「怎麼都圍上來了,退後退後,陛下現在要呼吸新鮮空氣才是,你們都圍上來,都不透氣兒了!退後退後!」兩夜未睡,依依只覺得自己心髒猛跳,好不煩躁。
人群依言只得默默退後,只留柳相、齊將軍、神醫與依依在**前候著。
等到依依在秦雨寒的幫助下給陛下服下了最後一味草藥,才是到了她的極限。就這般依著**沿兒,依依已是昏昏欲睡。
「咳咳,咳咳……」此時**榻上的君王經過長時間的折磨已是慢慢醒來。
听聞皇帝的輕咳,眾人皆是大驚,而後則是喜形于色,終于醒了。听到這皇帝的輕咳,依依便是馬上從半睡半醒之間猛的睜開眼楮,上前為其把脈。
依依的動作迅速又利落,皇帝倒是被突然沖出的小姑娘吸引了目光,定定的看著她。哪里來的姑娘為他把脈,怎麼不是秦雨寒了?雖說神情嚴肅,倒是連禮也不行。細細看來,也是個如水般的美麗孩子。
「陛下,醒了?」毫無一絲情感的聲音緩緩響起,讓人不知道還以為陪著陛下走了一趟鬼門關。
**榻上的君王被這道聲音喚回目光,不再盯著依依看,轉而望向柳雲卿︰「誒?愛卿?愛卿為何會在此?」眸中盡是迷茫,皇帝不知自己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回稟陛下,陛下突然重病在**,還是柳相家的柳依依小姐醫好您的呢。」秦雨寒趕緊上前為依依邀功,卻是瞧見依依為皇帝診完脈後,安靜的退到了柳雲卿身後,將眼前的爛攤子一並丟給了他們。
「這樣啊。愛卿,說來,你已經許久沒有來過朕的禁宮了。還記得那年你第一次來的時候……」皇帝見到柳雲卿,仿佛被帶入了無盡的冥想之中。禁宮,故人,觸景生情。只是這話還沒有說完,便是被柳雲卿打斷了去。
「嗯,臣那年第一次來的時候,是送花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