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務生拿著菜單走了過來。友情提示這本書第一更新網站，百度請搜索+馬一明趁機站起來，對白麗華說︰「您點吧！我去一下衛生間！」
到了外面，馬一明急切地撥通了冉冉的電話，告訴她今天臨時有事，想改日請她吃飯。冉冉很不高興，說馬一明沒誠意，賭氣說就想今天和他吃飯，馬一明沒轍，只好和她也約在藍色廣場，只不過是八層的日餐。
馬一明首先陪著白麗華吃海鮮，一邊吃一邊不住地看表。
白麗華說︰「你怎麼心神不寧的？老看表干什麼？」
「啊，沒事兒，7點了吧？我就……一到這點兒我就習慣看《新聞聯播》。」
馬一明覺得身上發癢，忍不住在椅背上蹭起來。白麗華發現他脖子上起了很多紅疙瘩，馬一明這才想起自己的過敏性皮炎。
「你怎麼早不說呢？」白麗華埋怨他，「我還問你吃海鮮行不行，你也不說！厲害嗎？讓我看看！」
白麗華繞到馬一明這邊，伸手要撩他衣服，嚇得他慌忙閃躲。
「你躲什麼呀？讓我看看厲害不厲害！要不我陪你去醫院吧！」
「不厲害不厲害！」馬一明說，「去醫院也就是給點兒藥膏抹抹，還不如我自己在藥店買點兒呢……下邊就有藥店，我下去買點兒！」
這時候，馬一明的手機響了，來電顯示果然是冉冉。馬一明急忙抓起手機往外走，「那……我去了！」
白麗華催促道︰「你趕緊去吧！」馬一明匆匆跑下樓梯，趕到八層的日餐廳，冉冉已經就坐，正沖他笑嘻嘻的。
「月兌鞋！」
冉冉命令道。馬一明月兌了鞋，學著冉冉的樣子盤腿坐下，憋得吭吭哧哧地直喘粗氣。
「這太別扭了！也不利于消化啊！」
「這你就不懂了。你知道為什麼游泳是日本的強項嗎？就因為他們平時吃飯都這麼坐，上廁所大多數也都是蹲廁，這樣能鍛煉腿部力量！」冉冉聞到了什麼，「什麼味兒？你身上怎麼螃蟹味兒啊？」
馬一明慌張地在自己身上聞，「是嗎……是嗎？」
冉冉點菜的時候，馬一明假裝出去打電話，匆匆溜回了9層海鮮樓，只見白麗華已經收拾好東西，看樣子只等他回來就走。
「藥買了嗎？咱們換個地方吧，去吃點兒別的！」
馬一明慌忙說︰「別別！咱們哪兒也不去，就在這兒！」
「你吃這個過敏……」
「我不吃了，飽了！」
白麗華說︰「藥呢？我幫你抹上！」
「藥……藥店沒有那種藥，等會兒我再去別的藥店看看吧……」
白麗華一提這事兒，馬一明渾身又瘙癢起來，忍不住連連抓撓。
白麗華說︰「看你這樣兒，我比你還難受呢！要不然我們走吧，我陪你去買藥！」
馬一明連忙說︰「我自己去就行！」
白麗華堅持現在就走，馬一明只好讓白麗華先下樓，他借口去衛生間，匆匆回到八層日餐廳，慌手慌腳地月兌鞋，然後落座。
冉冉說︰「打個電話怎麼這麼長時間？」
馬一明苦笑，「沒辦法……菜還行嗎？」
冉冉︰「嗯不錯！就是刺身給得越來越少了！你快吃啊！」
馬一明不得不拿起筷子裝樣子，夾起一塊生魚片，沒蘸佐料就直接擱進嘴里。
冉冉吃驚地問他︰「味道怎麼樣？」
馬一明裝作老練，「嗯不錯！」
接著，馬一明忽然作痛苦狀，放下筷子，捂住肚子。
「哎喲，我這肚子來勁了……你別著急，慢慢吃。我得去衛生間！」
馬一明飛一般跑出大廈，白麗華正站在汽車旁邊朝他招手。一路上，馬一明把車開得飛快，白麗華不明所以。
「哎哎，你開那麼快干嘛？剛才就有個藥店，開過來了！買了藥回家我給你抹，多好啊！」
馬一明吱唔道︰「啊……不用不用，我先把您送回去再說。」
「 頭！今天吃飯本來要跟你說個事兒的，結果你又過敏。」
「什麼事兒？」
「我身邊一直缺個信得過的人幫我管理公司，這個人必須得忠誠，能做到令行禁止，不打折扣，這樣的人不好找啊！現在我找著了，就是你馬一明！你到公司也來了一段時間了，公司情況也基本了解了，給我當集團副總吧，怎麼樣？當然了，是董事副總！」
馬一明一愣，方向盤都把不穩了，汽車差點跑偏，他慌忙穩住神。
「那……我的公司怎麼辦？」
「我想這樣，不如直接把你公司收購過來，變成子公司。」
這個變化來得過于突然，馬一明一時想不好。
白麗華說︰「還怕我吞並你？你放心，公司還是你管，你照樣還是老板，而且還升格成集團級的了，級別上來了，這筆賬你還算不過來？」
馬一明怦然心動，但又難以做到坦然接受。
「那我不等于白撿個便宜嗎？這……這不合適！再說了，集團公司我沒當過，我行嗎？」
「先別說行不行，先說你想不想？」
「想……當然是想了，不過……」
這時，汽車已經來到了白麗華的別墅前。
「你知道多少人都眼巴巴盯著這個位置嗎？也就你還‘不過不過’！行了，你考慮考慮，下周我們再談。」白麗華下了車，補充道，「還有那個問題，一塊兒談！」
馬一明問︰「哪個問題？」
白麗華嗔怪道︰「那個問題啊！你和我的問題！」
馬一明風風火火地回到藍色廣場，冉冉已經從日餐廳出來，正坐在路邊抽煙等他。冉冉什麼也不問，上車打開音樂，跟著哼唱起來。
馬一明解釋說︰「我剛才……確實有事兒，我想反正一會兒就回來了，就沒告訴你……」
「我知道！」
「你知道？知道什麼？」
「不就是你老婆找你嘛！我理解啊！」
「誰說的？我沒有……我離婚了。」
冉冉半信半疑地瞥著馬一明。
「我真離婚了！你還不信是嗎？」
看馬一明那麼認真，冉冉忽然咯咯笑起來，「離了怎麼啦？沒離又怎麼啦？我又無所謂！」
「可是我確實離了！」
冉冉側過頭，狡黠地盯著馬一明。
「想讓我給你當女朋友是嗎？」
對方這麼直白，馬一明很尷尬。
「你們現在這年輕人，說話真沖！」
「說這話顯得你像多老似的！」
「跟你比，我應該算老了吧？」
「不老！四十歲男人是精品男人！」
「你是夸我還是損我？」
「是夸是損還听不出來？開公司當老板，事業有成，有車有房，當然是精品男人了！」
馬一明雖然受之有愧，但听來還是很受用。
冉冉說︰「你還沒回答我問題呢……」
馬一明再也無法集中精神開車，就在路邊停下來。
馬一明斟酌詞句，「我覺得你……挺有活力的，挺可愛的……可是你對我還不是特別了解，我們還要加深了解，現在我們才剛認識……」
「剛認識怎麼啦？你不喜歡我？」
「我……沒說不喜歡……」
冉冉的身體主動靠過來，混雜著青春女子體溫的芬芳將馬一明徹底籠罩，他身體僵直，全身的血液都往頭上涌。
「那你……喜歡我嗎？」
「喜歡！」
「喜歡我什麼？喜歡我是老板，還是喜歡我這人？」
「那不一回事兒嘛！」
馬一明還想再問，卻被冉冉吻住了嘴。冉冉的吻很狂野，馬一明由被動到激動，動作僵硬地摟住冉冉，幾乎窒息。直到有車燈閃過，馬一明才慌忙推開冉冉。
「有人！讓人看見！」
馬一明大口地喘氣，一邊慌張地往外張望。接著，他感覺肩肘酸麻，整條胳膊都不能動彈。
冉冉問︰「怎麼啦？」
「哎喲，剛才太使勁了，抻著啦……」
最後，給馬一明抹藥膏的女人是李勤勤。一邊抹著，她對馬一明又是埋怨又是挖苦。
「知道過敏還吃？這是吃飯嗎？吃了一身疙瘩回來，陪吃也不能這麼個陪法兒啊！白麗華也不說跟你看看去，太不關心你了吧……」
馬一明無法作答。李勤勤緊貼他站著，馬一明能感覺到她溫熱的鼻息，連忙拉開一些距離。
「抹完了吧？行了行了，謝謝啊！」
李勤勤一把按住他，「別動！後背還沒抹呢！」
馬一明慌忙說︰「不用不用！那兒我自各兒抹！」
「你多有本事呢，自各兒能夠著後背算啦吧你，別動！」
「不行不行！這多不方便……」
「你個大老爺們，有什麼不方便的？以為誰願意看你呢？嘁！叫你別動就別動！」
李勤勤不由分說就從後面把馬一明衣服撩了起來，露出光溜溜的脊背，麻利地把藥膏搽了上去。馬一明听任擺布，一邊苦思冥想。
「你說集團副總相當于什麼級別？科級還是處級？」
李勤勤被這個問題難住了，「應該不只吧？怎麼也得是局級啊，集團多大啊，管好幾個公司，上萬人呢……」
馬一明表示權威地連連搖頭，「你沒在機關呆過你不懂！再大的集團也不行！你別看一個科一個處沒幾個人，可那是國家委派的！集團再大也是民營的，小科長照樣管你！」
李勤勤說︰「那也願意當副總，當副總多風光啊！」
馬一明若有所思，「那倒是！風光肯定風光！」
「說得跟真事兒似的！」李勤勤不以為然，忽然想到了什麼，「是不是白麗華？白麗華讓你當她副總？」
馬一明自鳴得意，「啊！集團副總，還董事！」
「你答應啦？」
「她非讓我當，她就看上我這匹千里馬了！……」
不料，李勤勤臉一沉，藥膏也不抹了，讓馬一明光脊梁在那兒晾著。
「誰知道你是千里馬還是種馬……」
馬一明背著身沒听清，「你說什麼呢？哎，還沒抹完呢！」
「陪白麗華陪出來的，讓白麗華給你抹去！我該回家了！」
李勤勤氣哼哼地摔門走了，馬一明還沒明白怎麼回事。
第二十三章
馬一明希望把大好心情與石紅和馬克分享，于是，他買了馬克夢寐以求的游戲機，開車帶著母子倆來到藍色廣場的日餐廳。
石紅、馬克第一次來這種地方，頗感新鮮地東張西望。到了座位前，馬一明示範性地月兌鞋，然後盤膝而坐，母子倆也照做。馬克覺得很好玩，石紅則不然，她與馬一明初來時的感受相同。
「這麼吃飯，多窩憋得慌啊！」
馬一明把從冉冉那兒听來的現躉現賣，道︰「這你就不懂了。你知道為什麼游泳是日本的強項嗎？就因為他們平時吃飯都這麼坐，上廁所大多數也都是蹲廁，這樣能鍛煉腿部力量！」
石紅反唇相譏，「原來中國人上廁所都是蹲著，怎麼也沒見出游泳冠軍呢？」
馬一明說︰「你怎麼抬杠呢？我這不是想帶你們見識見識嘛……」
石紅並不領情，「我們就那麼沒見識？噢，合著吃頓日本飯就是長見識啦？這破日餐有什麼吃頭？都是生的，還這麼貴！」
石紅一生氣，把剛打開的菜譜啪地合上了。
「貴就貴唄，咱又不是吃不起。」
「顯擺你有錢啊？馬一明，你現在跟那些人學得越來越虛榮了！」
「跟有錢沒錢沒關系，我就是想帶你們浪費一把！原先你們娘倆跟著我從來沒吃過這麼貴的，我能請別人吃，怎麼就不能請你們娘倆吃呢？」
石紅心里一熱。馬一明把菜譜朝她面前推了推，石紅不再拒絕，默默地翻開菜譜。
就在馬一明自我陶醉之時，馬克的一番話讓他激靈一下子醒了。
「爸，我不讓您白送我禮物，我也送您個大禮！」馬克一邊鼓搗游戲機一邊說，「我們學校要成立獎學金，看誰家長能出錢，誰出錢就拿誰名字命名，比如您出錢了吧，就叫馬一明獎學金或者馬氏獎學金！這榮譽夠大的吧？」
獎學金額度是二十萬，馬克已經搶先為馬一明攬過來，校長還要隆重接見馬一明。此事已然既成事實。馬一明暗暗叫苦。
石紅埋怨道︰「誰讓你老跟馬克顯擺的？生怕他說你不像大老板，這回行啦，他拿你當大老板了，你等著出錢吧！」
「啊……沒問題！」
「我怎麼老覺得你底氣不足呢？你要不想當這冤大頭，就跟學校說說，讓他們找別人……」
「不行不行！馬克都跟校長說完了，我要是掉鏈子，馬克還不得……我在他面前剛能抬起頭來，這麼一弄，他又該看不起我了，那比剜我心還難受呢……」
「要說也是，話都說出去了，要是不認賬，以後學校給馬克穿小鞋，受得了嗎？這馬上就中考了，咱還希望馬克上重點呢，只當是咱提前疏通了，讓老師重點關照關照馬克，這不就心里平衡了嘛！再說了，誰讓你現在有這能力呢……」
馬一明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現在公司剛有些起色，流動資金很緊張，最多只能拆兌出十萬。無奈之下，馬一明只好向白麗華借款。他特別聲明以公司借款的方式處理，到期連本帶息一起償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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