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狠辣的手段讓我為之膽寒,不管對方是誰,這般冷漠當真是這種地方才能有的吧?雖然我始終不知道自己身處何地,但是或許是他陪在我身邊,這份莫名的信任,踏實而安心。
「石女終究是石女,一點同情心都沒有啊!不過這與我也沒有關系,只不過是借你家小老板一用,事情過後,自然會還給你。」
「問都沒問過就這麼直接帶走?魔尊大人是不是太小瞧毒惑香了?」
魔尊看了一眼少女,嘴角上揚帶著輕蔑的笑。
「胡彧和泠無心都不在,你現在找也是來不及的。即便是他們在,你覺得我會怕嗎?」
「我沒時間跟你廢話,小黑在哪?!」
他望著憤怒的少女沒有說話,只是余光看向了我身後,意味不明的眼神讓我不禁心生疑慮。
「他就在妖族,至于在哪個,我就真的不知道了。姑娘,有些東西,不是你表面看到的樣子,所以,失去的時候也不用太過難受。」
莫名其妙的一句話讓我百思不得其解,但是從他的眼神還有余光里,我感覺他不是在跟我說話,而是我身後的寒寒。
說完沒等我們在說話,就瞬間消失了。少女問了半天也沒問出個所以然來,而我的心,卻開始慢慢懷疑起了寒寒。我知道這是不對的,一個外人所說的話不足為信,雖然我並不覺得他會害我,但是他有事瞞著我,肯定是真的。
「非常抱歉兩位,今天晚上的事情,請都忘記吧!如果給你們造成了不便,我們會給予補償。」
「那不以讓我們一同調查?」
少女沒想到我我會在摻和這其中的事情,最重要的是我沒有理由去摻和,是個正常人跑還來不及呢!但是我不是,我想知道這其中到底跟寒寒有什麼關系?而魔尊那一句話。就像他會離開我一樣。
「這不是人間所以跟你們人類完全沒有關系,你沒有必要去冒險,連命都會沒有的。」
「不是冒險,只是需要想清楚自己的一些問題。」
我能感覺到身後的他氣息不穩。也就是說這其中真的跟他有關?
少女看了看我,沒有再說什麼,我們隨著她回到了店鋪後,少女就進了內堂,再也沒出來,而我和他竟傻傻的在這里做到了天亮。
就在我睡眼惺忪之際,少女從里面沖了出來,手里拿著一個紙鳶,一松手紙鳶就飛沖了出去。少女回頭看了我們一眼,無奈的將一個類似符咒的東西遞給了我們。說是拿著就能一起到那個地方。
接觸的一瞬間。我的身體像被什麼東西拉扯著往前走一樣。而且耳邊鼓鼓生風,眼楮都睜不開。直到我感覺自己的身體停住了,才慢慢睜開了眼楮,而眼前的世界完全換了一番模樣。
綠意蔥蔥的樹林,鳥叫蟲鳴;時不時隨風飄過一股清淡的花香讓人心曠神怡。就連腳下的草地都顯得生機勃勃。這里沒有鋼筋鐵骨的高樓大廈,沒有蜿蜒曲折的柏油馬路,更沒有擁堵不堪的車輛,有的只是一種原始的美。
這種景象美得讓我瞠目結舌,但也讓我心生感慨,這種景色,人間又怎麼會有呢?人間?我為什麼會想到這個詞?
「在這里不要隨意亂跑。我不管你想找到什麼,但是越是美麗的外表,毒性就越強。環境也一樣,所以,不想死就跟緊我。」
少女頭也不回的往前走,我和寒寒也只能緊隨其後。越往樹林的深處。就會現景色越的美麗,那種甚至能迷惑人心神的美麗。直到走到一條小溪前,才停住了腳步。
「過了這里,就能見到我們小老板,雖然不知道你在打什麼主意。帶你們來了,但是不代表我會保護你們。所以,惹出任何事情,自己看著辦。」
說完就踏進了小溪里,但是驚恐的一幕生了。少女踏進小溪後,小溪的中心就綻開了一個旋渦,逐漸將少女的身體吞噬了下去。我害怕的看了看身邊的寒寒,難到為了找到寒寒心里所想,我也要下去?
下面等著我的會是什麼,我不得而知,但那時魔尊所說的話卻一直纏在我的心頭上。他在我身邊,卻沒有阻止我,想他並不想著我什麼,但是為什麼不告訴我呢?情緒低落的我,最終還是踏出了第一步。
腳下瞬間有一種失重感,仿佛整個人都掉下去了。但是又不會像墜落那般怕,說不清楚是什麼感覺。只知道往下去我竟然以清楚地看到水里的游魚還有枯木,水下的沉沙還有鵝卵石。
直到我被溪水吞噬,周圍的感知力越來越弱,就連呼吸都開始變得困難時,一道刺眼的光芒照到了我的臉上,我潛意識的張開眼,卻看到參天大樹和樹間隙之間落下了幾米陽光。
難道我剛才在做夢嗎?沉入溪水中,為什麼現在卻是在這里?身邊早已沒有了少女的身影,只有寒寒還陪在我身邊。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總覺得他穿的衣服,顏色變淡了。
雖然這里也是一片森林,但細微的氣息還是與之前的地方不一樣。這里沒有味道,沒有對周圍環境的感知,說白了就是,我以看到樹葉在動,看到陽光照射,但那時感覺不到風,也感覺不到溫暖。
眼前的一切就像是某人的布景,布景一旦消失,所有的幻想都會不見。我沿著林間小路慢慢的往前走去,還沒走到出口,卻听到了一些細微的聲音。
「他主動退位了?!就為了一只貓?!」
「不是,貌美如花的雪狐不要,非要抱著一只貓,堂堂的獅族首領眼光還不是一般的次。」
「听說那只貓還是曾經被貓族趕出來的二王子,那又怎樣現在貓族的首領也不是他。為了一個沒有背景沒有依靠的小貓妖,得罪雪狐族,還差點賠上了整個獅族的前途,不退位,肯定會被那些獅子啃得渣都不剩的。」
「話不是這麼說。要不是雪狐」
「你們在做什麼?」
一個聲音出現在我們不遠處,空靈又帶著魅惑。讓我不禁想要窺探容顏,結果當我探頭望去時,看到的卻是極度血腥的畫面。
兩個人身鳥頭的怪物正在被一個背對著我們的人撕啃。背對著我們的人有一頭雪白的長,三條白色的尾巴正在肆意的纏繞著鳥人。猩紅的血水染紅了雪白的長,不經意的側身,讓我看到了她美艷的臉上露出的猙獰模樣。
我一晃身子踫到了旁邊的灌木叢,想而知這種聲音瞬間吸引了進食者。我驚恐的看著她放下手中的鳥人,獠牙**的看著我冷笑,就像是在看自己的盤中餐。
「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自來投。好久沒有吃到人肉了嗯?怪不得石女敢自己溜走,切,沒勁。」
說完那個妖精一樣的女人眼楮瞥了寒寒一眼。帶著不屑轉身離開了。如果現在我還現不了不對勁,我就是真傻。
我和他相識一年,相戀也至少有半年之久,是我好像真的很不了解他的過去,他究竟是什麼樣的人。還有他會對我這麼好的原因。我從來沒有懷疑過,是因為他的真誠,是現在,我要去質疑他嗎?
或許是我落寞的神情影響到了他,他拍了拍我的肩膀,神情略帶苦衷的說道︰「走吧!你想要的答案,就在前面。」
那一瞬間。我竟然覺得我要失去他了。那種心慌,害怕,甚至身體都在微微顫抖。那一時刻我特別想說‘我們回去吧!回去我們的家,什麼真相,我都不要了,只要你還在我身邊。’
是。那個答案,就像一塊巨大的蛋糕,擺在了饑餓的人面前。而且他的神情也變得越來越木訥,越來越沉默。
我深吸了一口氣,向所謂的答案走了過去。走出森林。看到大片的貓薄荷田,被風吹起的波浪讓人心曠神怡。只不過在這個只有視覺和听覺的地方,感知都變得沒有那麼重要了。
原本空無一物的貓薄荷田,就在我們向前一步的時候,整個風景都變了。血腥,殺戮,兵戎相見,硝煙四起,這些都無法形容現在場面的混亂。在一群人圍困的中心,我看到了那家店鋪的小老板。
此時的他早已變得奄奄一息,在他身邊已經傷痕累累的男人,努力地將他護在懷里,任憑怎麼樣的疼痛都沒有放開。而那個剛剛揚言要吃掉我們的那個女人,此時真滿臉怒火的看著它們。
「雪孑,你堂堂的一個首領,為了這麼一個不值錢的貓妖竟然連族人都拋棄了。你知不知道你讓所有人都很失望?!」
那個男人連看都沒看她,只是低聲的對懷里的小老板喃語著什麼。看到雪孑的無視,白女氣的一把抓破了旁邊的一個人的喉嚨,當場斃命。
「你不要逼我,自古兩族聯姻都是常事,你竟然敢違抗?!就算你不再是獅族的首領,你也擺月兌不掉你是頭獅子的事實。我對你如何,你不能看不出來。為什麼要為了我有什麼比不上他?!」
「閉嘴!咳咳我也說過,我不會跟你有任何瓜葛。既然你認為作為首領就必須娶你,我現在不是了,你沒有必要在我這里浪費時間。至于你所謂的,我這一生,都只會給一個人,但不會是你。」
我站在遠處張望,就像在看一出融不進去的戲。雖然真正的內幕我並不了解,但是我能感覺到他愛懷里的小老板,是那種刻骨銘心的愛。融入骨子里別人扯不掉,帶不走的愛。
當他說完後,懷里的小老板動了動,他連忙將他半扶起來,雙手顫抖地像在捧一個易碎品。
小老板抬眼看了一眼站在對面氣焰囂張的女人,嘴角扯出一抹冷笑,眼中盡是嘲諷。
「命里有時終須有,命里無時莫強求。雪狐族長怎麼就看不明白呢?咳!咳咳就算你弄死我,血洗了貓族,讓我們全部滅亡。你也得不到他,你害我越深,他只會離你越遠。感情,不是你想得到就能得到的。」
「好了,別說了,我已經通知朵兒了,他們很快就會來的。你別說話了」
小老板虛弱的沖雪孑笑了一下,又搖了搖頭。那種淒涼,讓我心酸。這種被擠到窮途末路的地步,兩個人都沒有放開彼此。這種感情,讓人動容。
「大不了和你一起死,怕什麼,反正這幾百年也活夠了。」
他又在我的方向看了一眼,眼中帶著我不懂的光。
「果然,這都是命。有人命里有,有人求不得,而有人卻不得不去做。保護好她吧!你的時間也不多了。」
說完小老板整個人歪在了雪孑的懷里,一開始以為他死了,後來才現雖然沒死,但也是進氣少,出氣多了。要是再不搶救
「雪狐族很厲害嗎?欺負我的人,就該以命來換!」
我從來沒有听過如此好听的聲音,分辨不出男女,卻讓人听著就舒服。雖然言語中帶著強大的壓迫力,但是就是有一種余音繞梁的感覺。
我回頭看去,一個身材修長高大的男子正和兩個女人站在我們身後不遠處。兩個女人其中一個就是朵兒,這兩個人,又是誰呢?
「胡彧?果然是你,原以為你和無心帝女游歷世間,已經不理凡塵事了呢!竟然還會回來,不過別以為這樣我就怕你,現在你不是狐族首領,她不是鬼界女帝,你們不過是凡間修行者,有什麼資格插手我們之間的事情?」
「小黑是我的寵物,帶寵物回家需要理由嗎?人間不是有句話叫做‘打狗還要看主人’呢嗎?你現在這樣,也就是不會顧及到我了。既然這樣,我就徹底成全你!」
胡彧一個瞬移在不經意之間就走到了雪狐的面前,那個速度就連魔術估計都做不到。而雪狐看到胡彧的第一眼,就知道自己敵不過他。一個是六尾,一個是九尾,一個是幾百年的雪狐,;另一個卻是上千年的老妖,實力懸殊太大,以至于她還沒來得及躲,事情已經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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