補天訣竟然失敗了!
齊爾弗里格愣了愣,然後立刻聯想到了之前自己發現的異常。再三追問下,那個男人才支支吾吾地回答。原來這個下城區其實也算得上是人聲鼎沸,但是最近不知怎的,接二連三的開始有人嘔血,然後躺在床上昏迷不醒,就像他的妻子一樣。大家以為是什麼不知名的疾病在蔓延,于是下城區變得人心惶惶,大家也不敢再聚集在一起,生怕傳染了疫病。
「從發現第一個病人開始,已經過了多久了?費爾南多知道這件事嗎?」在齊爾弗里格的印象里,費爾南多大公一直是個很好的執政官,他大概是不可能放任這種疾病在自己的民眾中流行的。
男人看著縮緊在自己懷中的孩子,臉上露出痛苦的神色︰「四天以前,大公並不知道。當時住在西邊的凱麗來下城區廣場的水井打水,我本來也沒怎麼注意,就是像往常那樣和她打招呼。誰知她剛剛回了我幾句話,口鼻就開始不斷地流血,當場好多人都在,許多人都被嚇壞了。」
「難道是水質的問題?」齊爾弗里格模著下頜,面色十分凝重,「不過這件事一定要和費爾南多說才行。你們為什麼不早報告?」
「我們……我們處在疾病區,不敢貿然上街,上了街就要被一些知情人士趕走。」說到這里,他心疼地模了模孩子被擦傷的臉頰,大概這孩子就是為了給媽媽找醫生而不得不進入主城區,才遭到人們的嘲諷毆打吧。
既然主城區已經有了「知情人士」,費爾南多大公卻還蒙在鼓里,看來他手下的這些巡城兵也要換了。齊爾弗里格一面提醒著自己待會見面了就把這事告訴自己的老友,一面拍了拍蛇影的肩膀︰「走了,我們去城主府。」
「慢著。」
齊爾弗里格和那男人說話的間隙,蛇影已經把那女人的癥狀研究了個遍。她面色蒼白,嘴唇泛著病態的青,指甲是暗淡無關。然而她的手臂根部卻沒有顯示出一些尋常疫病的癥狀——比如水皰、紅疹什麼的。相反的,蛇影執起她的手,仔細觀察著她的皮膚,然後……他發現了一些有趣的事。
「這病,我大概可以治療。」
此言一出,男人和他的孩子都驚喜地望了過去。齊爾弗里格道︰「你知道這是什麼病?」
「大概有個概念。」蛇影挑眉看了他一眼,笑容少見地帶有三分不悅和森冷,「大概是有個心狠手辣的人刻意為之。」
齊爾弗里格皺了皺眉,而那小孩子卻一下子抓住了他的衣角,圓圓的大眼楮里閃爍著淚花︰「醫生……您真的能救媽媽?」
蛇影微微笑了笑,伸手模了模他頭頂耷拉下來的毛茸茸的獸耳。孩子的父親一把將他抱了過去︰「別給醫生搗亂。」
蛇影從背包里取出了一個巴掌大的黑色罐子,上面被一層油紙一樣的東西密封上了。他將那罐子小心翼翼地打開放在女人的枕邊,橫起蟲笛吹奏了幾個低沉的音調。只見一條通體潔白的冰蠶自罐子里緩慢地爬了出來,然後停在了女人蒼白如紙的手上。
那男人和他的孩子哪里見過有人能用蟲子來治病,登時驚疑不定地看著齊爾弗里格。大概是那小孩子的眼神太過驚惶了,齊爾弗里格竟然少見得心中柔軟了一下,安慰了他兩句︰「他總不會害你的媽媽。」
被他語氣中的平和所感染,父子倆的目光再次落回了躺在床上的女人身上。蛇影在用笛音催動了冰蠶後,便輕輕拂過女人的下頜令她張開嘴。冰蠶進入了她的口中半晌,蛇影忽然面色一遍,舉起笛子又開始吹奏,然而這次的音調卻和之前的低沉完全不同——高亢到幾乎刺耳,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是在卯足了勁地和別人干架!
此時此刻,原本躺在床上的女人痛苦地咳嗽了起來。她本身就不夠豐滿,又被這詭異的「病」折磨,身體消瘦極了,此番咳得蜷縮起來,竟顯得更加瘦小可憐。男人趕緊握住妻子的手安慰她,而孩子也趴在床邊不住地掉淚。然而,那女人咳嗽得越來越厲害,唇角又一次溢出了血絲。
「醫生!」那男人焦急地看著正在吹奏笛子的蛇影,齊爾弗里格卻制止道︰「蛇影正在努力,請不要打擾他!」
話音剛落,那女人忽然猛烈地咳嗽了起來,每一聲都撕心裂肺,似乎要把肺都咳嗽出來。忽然,她睜開眼楮,猛地嘔出一口腥濃的鮮血。然而,血泊中卻有兩個被血漿浸染的東西,依稀可以看出之前它們的顏色是一黑一白。白色的那個正是蛇影催入她身體用來治病的冰蠶,而黑色的那個則是一只肥碩的肉蟲,因為月兌離了宿主的身體,在血漿中痛苦地扭動著。
眼看蛇影伸手就要抓那黑色的蟲子,齊爾弗里格趕緊握住他的手。開玩笑,那玩意一看就知道是這女人的病根,蛇影怎麼能拿手踫?!
「沒關系,它活不了多長了。」蛇影把那蟲子裝進了之前的小罐里,然後找了塊布擦了擦手,「你好些了嗎?」
被問道的女人正虛弱地靠在丈夫的懷里。听到蛇影的話,她向他露出一個疲憊的笑意︰「謝謝你,醫生。您果然像傳言中的那樣,有著媲美神跡的治愈法術。」
「夫人的病根已經被我摘了。」蛇影微微笑了笑,沒有繼續這個話題︰「這種病是不會傳染的,你們大可以不必如此驚慌。只是……不要再喝那口水井的水了。」
沉浸在驚喜中的一家三口連聲道謝,竟然忘記詢問這到底是什麼病。蛇影臨走前替那女人拉滿了血條,一出門就拉住了齊爾弗里格︰「你們蛇族還真是心思狠毒。」
「你認為……是幽暗叢林那邊做的?!」
「這種蠱蟲是從母蠱的體內產生的。母蠱需要用施蠱者的血液培植,所生產的子蠱自然也帶著施蠱者鮮血的味道。」蛇影冷冷地說。其他生靈的血他也許無法分辨,但是身為五仙教的靈蛇使,他怎麼會不熟悉蛇類的味道?
「……」齊爾弗里格沉默了一會,「我們先去把這件事告訴費爾南多大公吧。」
……………………
齊爾弗里格是城主府的熟人,而蛇影那身過于奔放的衣著也讓守衛們輕易地辨認出了他的身份,因此兩人沒受阻攔,立刻被放行了。只是他們來的時間似乎不是很巧,費爾南多大公正在書房里和另外的人詳談,等到大公送走那人來見他們時,已經是下午。
許久沒見,費爾南多依然是那副英武的模樣,目光如同火炬。如果不是發間的銀絲和臉上的皺紋,大概不會有人相信他已經快要六十歲了。見到齊爾弗里格和蛇影,他笑著迎了上去,笑道︰「好久不見了啊,齊爾弗里格!」
「是好久不見了,費爾南多。」齊爾弗里格和他重重地對了一拳,然後開門見山地把自己和蛇影今天遇到的事情告訴了費爾南多。
兩人本以為水蠱一事只有在倫斯勒城發生,誰知費爾南多听完倒吸一口冷氣,驚悸道︰「竟然……也蔓延到倫斯勒城了麼……」
「怎麼?」齊爾弗里格緊張道,「難道說……」
「就是你想象的那樣了。」費爾南多疲憊地揉著眉心,「剛才我們陛下還派人和我說了這件事。帝國內的一些城市已經出現了疫病狀況。大家都反應是喝了井水……果然井水才是罪魁禍首嗎?」
「井水只是傳播途徑。」
蛇影破天荒地插話了。他的臉色稱不上好,因為這件事情讓他想起了當年蔓延在洛道的尸人。因為天一教的私念,美麗繁華的李渡城變成了人間地獄,他親眼見證過那塊土地,那簡直比最可怕的噩夢還要恐怖。
當初他和師姐藍藺奉了五毒教的命令帶著門下弟子在洛道控制尸毒,然而幾十個人的力量又怎麼能抵得過瘋狂蔓延的疫病?他親眼見過一個缺了半條手臂的小孩子倒在自己面前,死前還眼巴巴地看著自己。他已經病入膏肓,即使是做為靈蛇使的他也已經束手無策。然而那孩子求生的眼神永遠烙在了他的腦海里,他發誓自己再也不要看到有人因為毒術蠱術而慘死在自己面前。
「那蛇影醫生的意思是……」
「先控制蠱蟲的蔓延,再找出施蠱者。」靈蛇使拖著下頜,指尖的蟲笛靈活地翻轉著,泛著淡紫的唇角露出一絲陰冷而憎惡,卻下意識地挑起。狹長的眼楮微微眯了眯,光芒在瞳仁中一閃即逝,帶出一絲邪異的冰冷,「解除蠱蟲,只是治標不治本。只有殺死施展蠱術的人,才能讓那些以他的血脈為生的母蠱死去,子蠱便也不會再蔓延。」
「可是……中了蠱術的人何其之多,如果按照醫生之前的法子一個一個地救人,怎麼救得過來?」
「那就請費爾南多大公在城中找一個中了蠱的人來吧。」蛇影嘆了口氣道,「只是,一定要找個身體底子好的。我要會一會那個施蠱的人,看看是他魔高一尺,還是我道高一丈。」
作者有話要說︰真是不好意思,快要一個禮拜沒更了……不過你們也知道發生了什麼……
今天**發給了我一個站短,說所有的「親熱」都必須在脖子以上。不過……我答應過肉,肯定是餓不到你們的,只是我要看看放在那里。不老歌的話我試試……但是似乎只有收費會員才能鎖定日志(有密碼才可以查看)。我雖然很想寫肉吃肉,但是……我要為我的生命安全負責……
不過據說長佩是個好地方。小伙伴們你們有賬號嗎?花陽的肉什麼的可能會放到長佩(用我濕乎的賬號)。
最近真的有點悲劇……
放圖︰#一個劍純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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