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過她吧!」這一次,祁城的語調,不容置喙。♀特麼對于+我只有一句話,更新速度領先其他站n倍,廣告少
皇甫聿搖頭,冷笑著說,「我放過她,誰來救綺兒呢?所以,真的沒辦法了……祁城,我求你了,求你讓綺兒活著!」
祁城心中一痛。
眼中一緊,皇甫聿繼續說,「這一切,我早就策劃好了!當發現那個女人,能救我妹妹的時候,我心里只有興奮!我想過補償顧千夢!想讓她得到所有幸福!但是,沒辦法了,祁燁想娶的人,必須要娶的人是秋珊妮!雖然沒辦法讓顧千夢嫁給祁燁……但是以後,我會用我的辦法,來補償她!」
一把按住祁城的手背,皇甫聿抬起臉來,眼中,是從未有過的真誠,「如果不是走投無路,我也不會做傷天害理的事。畢竟綺兒,她那麼善良,她的心那麼容易就碎了,如果知道,她的生命,需要另一個人的痛苦才能完成,她一定沒辦法接受,甚至會很自責。所以這件事,她不知道最好……她快疼死了。她說……最怕看見你為了她而痛苦……她還那麼年輕,不該這麼疼……」
眼神發緊,祁城再扭頭,望著被點亮的手術室。
當明亮變得不再明亮。
那盞燈,更像從地獄里散發而出的魔魅。
皇甫聿眯眼,盯著祁城的側臉,「盡管放心好了,顧千夢不至于死!不過是從身體抽幾根骨頭。而且醫生也說了,會打麻醉劑。盡量將痛苦降到最低!」
手術室!
「啊!!!好疼啊……」
淚水連連,顧千夢痛得青筋暴突,好似魚肉那般,被定在砧板上,無法動彈。
當冰冷,沒有絲毫溫度的機器,狠狠穿刺了臀部上方的肌膚,攝取骨髓的時候……
顧千夢撕心裂肺地哭著,大叫,她還以為,自己就要死了。
「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要這麼對我?」
細碎的聲音,哽咽著,猶如被拋棄的可憐的貓兒,從緊咬的唇齒之中流淌出來。♀
顧千夢臉色蒼白,渾身揪在一起,抵御著身體最疼的那個區點。
「好疼……我好疼……」
哭著,鬧著,她的眼前,倏然出現一團耀眼刺目的烈火……
病房!
只听見一聲又一聲不停安撫的聲音,「不會再疼了,綺兒乖,哥哥和他都在這里陪你,馬上就不疼了。」
「真的麼?」女人的聲音,甜美,天真,惹人憐愛。
皇甫聿眼中一亮,笑著說,「當然是真的,哥哥什麼時候騙過你?」
皇甫綺紅著臉,望著眼前那頎長的身影,「祁城,我要你來抱著我……」
「好,我抱著你,一直抱著你……」
睜開眼,顧千夢迷惑地望著四周,唇角慘白,頭腦是一瞬間的昏厥。
想起之前的手術,顧千夢跌跌撞撞地起身,離開!
走廊。
顧千夢拖著孱弱的身子,手按在冰涼的牆壁上,一步一步,艱難地挪動腳跟。
唇齒發白,手指劃過門板,顧千夢剛要走,听見沒關嚴的病房內,流淌出一陣一陣溫暖的安慰。
「綺兒,以後你都不會疼了,如果疼,哥哥會想辦法,一直治好你的病。」
「謝謝哥。」
背過身,顧千夢手捂住唇角,揚起臉,哭著說,「我疼……我好疼……媽媽,爸爸,我也好疼……」
這時手機響起來,顧千夢顫抖地取出來。
不在知道對方是誰,顧千夢只不停地落著淚,顫抖哽咽地說,「我現在,好疼,好疼啊……給我唱歌,好不好?」
眸子里劃過深深的沉暗,祁城一言不發,單手摩挲著眉尖,頭腦在不斷搜索著訊息。♀
顧千夢這時正好立在門外,和他僅幾米之隔。
那淺淺,卻又淒然的哭泣聲,像山嶺般,綿延不斷,一字一字都讓人感到好苦澀。
屏住呼吸,顧千夢輕輕放低身子,蹲在地上,單手捂住還在一陣一陣發疼的月復部,在安靜地等待著什麼。
這時,顧千夢在靜靜地等對方的歌聲。
顧千夢沒有用力呼吸,甚至是不敢用力,因為月復部,缺少一根骨髓,是抽痛的疼。
失去麻醉劑,才知道,清晰的時候,到底有多疼。
握緊手機,祁城回味著她的沉默,不用猜也知道,那是因為,她在等待。
可是,顧千夢知道,她正在等待的那個人,是他麼?
冷笑出聲,祁城清楚,顧千夢不知道是他!
也許,顧千夢把他當做了祁燁。
又也許,就像是生死一線的最後瞬間,顧千夢胡亂抓住一個人。
只是,她這時抓住的人,卻是他。
稍頓幾下,祁城抬起臉,盯著門外那個脆弱,幾乎下一秒就會摔倒的背影,眼神發顫。
再收回目光,祁城平淡地說,「我不是他。」
她只是太脆弱,才會這麼要求。
而他,有屬于他的驕傲,屬于他的判斷力。
他不會去做祁燁的復制品。
所有祁燁為顧千夢做過的事,他不要再復制,也不要陪著她,再重溫她和祁燁的過去。
我不是他。
清冷的聲音。
簡短的四個字。
瞬間,將顧千夢的所有神智拉回。
晶瑩的淚水,孱弱地堆積在眼眶中,最後,更加失重地落下來,肆意地滑落在慘白的臉龐上。
其實,身體的疼,也沒有祁城的言辭冰冷。
但,細想之下,祁城確實沒必要為她唱歌,也沒必要給她那點溫暖。
顧千夢冷笑著,強行地站起身。
再一步一步,直往電梯內走去。
顧千夢手指發顫地按下一樓電梯。
到現在,顧千夢都不理解,皇甫聿為何要抽走她的骨髓。
就連一聲解釋都沒有。
哪怕是他需要她來救誰。
難道只有他在意的那個人重要,別人的生命,都不作數麼?
深深地吞了口氣,顧千夢忍住了淚,平靜地說,「對不起,是我失態了。祁城,你沒必要為我唱歌,我們之間,又是什麼關系呢?不過啊,你現在真是該笑,我這麼自以為是,所以被人賣了都不知道。當時還差點幫人數錢呢。你罵我是白痴,是……我是……」
雲淡風輕的聲音,仿佛還藏匿著自嘲的譏笑,顧千夢眼前再模糊。
電梯內,空蕩蕩的,沒人看見她的狼狽,她求之不得。
也許她該慶幸,她這麼怕死,至少還有命活著。
不過是一根骨髓,就當捐助了吧。
「顧千夢……」冷清的語調,帶著一絲絲繚亂,祁城突然起身,再望皇甫綺一眼,握住皇甫綺的手背,也有點薄汗。
同時,皇甫綺也怪異看祁城一眼。
皇甫綺不說話,但從來沒听見,從祁城口中,喚其他女人的名字。
顧千夢……
這個名字,從此烙在皇甫綺的腦中。
這個女人,和祁城,又是什麼關系呢?
意外听祁城這麼叫她,而不是諷刺,顧千夢無趣,閉上眼,按掉電話,「算了,再見。」
祁城握著電話,只平靜地收起,再望著皇甫綺,「好好休息。不要讓我擔心。」
「我知道了。你放心。看見你這樣,我有時候,真是很討厭自己,因為我沒辦法,站在你身邊,對不起……」那抹清麗的容顏,輕柔的笑靨,好似玫瑰花瓣,一層一層散透出來。
這樣的女人,溫婉,美麗,動人,善良。
無疑是讓人心疼到骨髓里的。
祁城看緊她,口吻很輕,「沒有,有你就夠了。」
皇甫聿笑著,單手摩挲著妹妹的發絲,「綺兒,我和他談點生意上的事,你先休息。」
「嗯,好。」皇甫綺點頭,卻又不舍地拉著祁城的手背,再對哥哥笑,「哥,你不要為難他,也不要打擊他啊。」
「綺兒。」城單手,回握住皇甫綺。
哈的一聲笑出來,皇甫聿搖搖頭,突然有點吃醋。
唯一的妹妹,只幫著祁城,生怕他利用皇甫家族的勢力,打擊祁城。
但怎麼可能呢?
祁城這個人,一向讓人看不透,猜不透。
但皇甫聿知道,祁城對妹妹的感情,是真的。
雖然皇甫綺,和他只是同母異父的妹妹,但卻是他最珍視的親人。
哪怕是不擇手段,皇甫聿都會讓妹妹變得和正常人一樣!
「傻妹妹,你別被他騙了。表面上那麼干淨,做出的事,誰知道有多亂。在商場也是殺人不眨眼,就連你哥哥我,還得特別小心他。」
皇甫綺咬唇,別別扭扭地望著皇甫聿,「哥……」
「好了,我不說他的壞話,看你心疼的。哥就連吃醋都不行。」
說著,皇甫聿和祁城一同離開病房。
門一關上,皇甫聿便說,「那件事,我不想讓綺兒知道,她一定沒辦法接受事實,不然,她不會答應繼續手術的。」
皇甫綺的身體,並不好,目前只能接受小規模手術。
因此,每個月都需要移植骨髓。
祁城不說話,就是默認。
身體貼靠在門板上,皇甫綺淺淺听見哥哥的聲音,雖然听得不真切,但也聯想得出來,她的病,也許還有希望。
她不想再看見祁城為自己擔心,她一定要好起來。
哪怕,她的病,需要傷害別人。
「對不起,對不起……我只想活下去……我只是想,和他在一起,幸福地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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