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晨輕輕摩挲著言藹霖那柔軟的耳垂,腦子里卻老是想不起來到底在哪里見過那耳釘,是在某一個購物商場嗎?還是品牌店里?
言藹霖錯過身,笑了笑,躲開了她的手。♀
「不是,這耳釘好眼熟」葉晨雙手撐著頭,「啊,卡卡,卡卡爪子玩著的那一只和你這個一模一樣。」她終于想了起來,那臭貓拍了她的手背以後她就由著它了,只臨走的時候囑咐了珍姨一聲,「卡卡手里的耳釘看起來挺貴的,它在哪兒弄來的?」
「卡卡?」言藹霖一下沒有反應過來,只有些情緒激動地捉住葉晨的手,「你有看到我掉的那一只嗎?在哪兒?」
「不知道啊,反正看到挺像的,卡卡是珍姨家的貓,我看它在那兒玩,覺得挺別致的,又被它搶了去。」
「帶我去找找,我都要找瘋了。」言藹霖把家里,咖啡館,公司,所有能找的地方都找遍了。說著言藹霖就要拉著葉晨起身。
「喂~我這還沒怎麼吃東西呢,要不要這麼著急啊。」葉晨很是吃驚,雖說是鑽石耳釘,對普通人來說是有丁點貴,但也看不出言藹霖是個愛錢的女人啊,要她愛錢就好了,她可以用很多的錢來俘獲芳心。
「求你了。」言藹霖只一雙眼垂著,懇切地看著她。
一副楚楚可憐,捧在手心都怕摔了樣子讓葉晨心里一酸,葉晨何時見過她這種模樣,就連那場未遂的強.暴現場,那眼里除了難過憤怒卻也不似這般嬌弱里帶著一股子柔情,于是,葉晨,腦子一抽,就撇下所有人,帶著言藹霖去珍姨店里找耳釘去了。
傍晚的飯點,總打不了車,兩人又都喝了酒,榮容那貨也不能幸免,葉晨只好把結巴的榮卿卿叫了過來,平日里,葉晨不喜歡和榮卿卿走得太近,榮卿卿對老頭子太忠誠了,她根本撬不動,簡直就完全是老頭子的貼心小棉襖啊。♀
榮卿卿到達的速度很快,沒多久開著那輛黑色的雷克薩斯過來。
「去珍姨店里。」
葉晨和言藹霖一起坐在後排。
坐在車內,葉晨頭有些暈暈的,紅酒上頭,她又沒有酒量,剛情緒激昂,和陸永在那就喝了兩杯紅酒,這時側過頭看著迷離中的言藹霖特別美麗,眼梢不經意瞥見當司機的榮卿卿,尚保存著一絲清醒,沒敢亂說話,言藹霖因為心里著急,恨不能這車像光速一般現在就到珍姨的花店。
「榮卿卿,開快一點。」葉晨賣著乖。
「超超要超速了。」
言藹霖忙有些不好意思道,「注意安全。」而後沒了話。
空氣中安靜極了,葉晨直著身子,雙手把著前座的座椅,把頭埋在那兒,她覺得言藹霖似乎有一種魔力,只要她不開口說話,葉晨就有些不敢,這種想法在起初的時候葉晨是無論如何也不可能承認的。
沒多久,到珍姨的小花店,珍姨的店面改成了前店後住的模式,只是這會兒,卷簾門已經拉了下來。
葉晨下車到鋪面拍了拍門,「姨,我葉晨,你睡了嗎?」
不一會兒,就听到里面窸窸窣窣的聲音,而後卷簾門拉開,珍姨背有些佝僂,架著一副老花鏡,披了一件毛衣,見是葉晨,有些哈欠道,「就今天罵了你,早上才來了,這會兒又來干嘛?」
言藹霖終究是有些抱歉,這才從葉晨身後出來,「是我,對不起,打擾您了。♀」
「呀,是小藹啊,你們怎麼一起來了?」一見是言藹霖,珍姨就像見自己親女兒一樣。
「就她給你染的發啊?」葉晨指了指珍姨頭上那一頭烏黑亮發,自個兒嘟囔道,「難怪耳釘會掉這兒。」
言藹霖忙解釋道,「葉晨說在這兒看到我掉的耳釘,可能是我之前來的時候不小心掉的,不是什麼貴重東西,只是是故人送的,所以才連夜來打擾您。」
珍姨忙拍了拍她的手,「你這都來了好幾次了,又幫我買這買那的,怎麼還這麼見外,我還沒歇著呢,在床上看電視看得無聊,你們來,正好陪我說會兒話。」
「人是來找東西的。」葉晨沒好心地提醒。
「啊,對,找什麼來著?你看見在哪兒了?你給小藹說說。」珍姨記性還是有些不好了。
「在卡卡手里玩著呢,我走的時候還告訴你啦,哪知道是言藹霖的,早知道是她的,我就從那貓爪里給她搶過來了。」
「卡卡~卡卡呀~你怎麼拿人東西啊,快給小藹拿過來。」珍姨不知道沖著哪里嚷,不一會兒,那只老懶貓拖著它那肥大的就那樣出來了,但它臉色不太好,像是在生氣,葉晨也不記得珍姨養了卡卡多久了,只覺得這貓因為太懶,好像都快和珍姨一樣老了,卡卡一向高冷,卻唯獨只听珍姨一個人的話。
卡卡,不大高興,卻也不知從何處溜達了出來,蹲珍姨腳下,葉晨見它沒動靜,只好蹲來,問著那個貓祖宗,「你上午玩那東西呢?人主人來了,你快還給人家。」
卡卡壓根就不瞧葉晨,這時珍姨才蹲來,模模她的頭,「小藹找東西哎找得有些急啊,我也跟著急,剛不是那個意思,你肯定不會拿人東西,是不是拾到的啊,那東西對小藹挺重要的」
珍姨話還沒說完,就見卡卡爪子朝前一拋,一顆璀璨的耳釘在地面上跳了幾下,卡卡沖葉晨「喵」了幾聲就氣急敗壞地走了,這貓還真通靈性啊。
「真高冷,我就見不了高冷的人,還有貓。」葉晨白了卡卡一眼,珍姨笑罵她小孩習性,才和貓也計較。
就見那言藹霖啊,一顆心終于著了地,拾起那失而復得的耳釘,忙向珍姨向葉晨道謝,珍姨見她實在禮貌得不像話,開玩笑道,「是卡卡撿到的,你要還要謝,對卡卡也謝一個,它正巧不高興。」
卻哪知言藹霖心下高興,還真去找卡卡去了,葉晨一把抓住她,「你差不多行啦啊,坐著歇會兒吧,卡卡已經夠大爺的了,要我說,你就不該養貓,這都六十多歲的人了,沒個人照顧,一天還得照顧一個貓大爺,要不我把大頭給你弄過來,也能守守門什麼的,大頭可比卡卡溫順多了,叫它干嘛它就干嘛。」
「你那是把人家當寵物。」珍姨辯駁道。
「那卡卡倒不是寵物,它是啥?」
「伴兒。」
葉晨一怔,望著這個孤獨的老人沒了辦法,她半響沒出聲,就見那言藹霖有些失神地還看著她那耳釘。
「你心上人送你的啊?這麼寶貝。」
言藹霖臉頰抽了抽,只是含著笑,也因為打擾有些不好意思。
葉晨本是一只手撐著頭,漸漸地,手放下去,整個人也趴在了桌上,這酒為什麼喝得時候不會醉?總是之後才醉呢?
「你們這是認識?」珍姨有些嫌棄地揮了揮手,「年輕人不要總喝酒。」遞給了兩人檸檬水,言藹霖沒喝多少,自然沒有什麼醉意,葉晨因為「渣男」喝那兩杯對她這個沒酒量的人來說有些夠嗆。
「認識,認識好久了,你是經常來這兒買花?這里離你的家,離你的咖啡館都不太近呢。」葉晨半眯縫著眼。
「後山離這兒近。」珍姨挪了挪凳子,給葉晨揉著頭,「不都給你說了嗎?小藹經常買花去後山祭拜,她也和你熱心腸嘛,見我一孤寡老人,唉~」珍姨似想著什麼,搖搖頭,嘆嘆氣。「越老越成為你們年輕人的負擔咯。」
「你又沒喝酒,說什麼酒話啊?誰不會老啊,你這身體還硬朗,我一兩個月才來看你一次,就負擔什麼啊。」葉晨不滿地拍著她的手。
言藹霖倒是沒說話,她是一個話不算太多的姑娘,她只是一年總會有些時候會去後山祭拜,幾次都在這個老人店里買花,老人總是笑容可掬的樣子,賣得又便宜,有些時候她悶得慌,就過來走走,在旁邊那學校坐坐,走的時候給咖啡館買些花,或者買一些放辦公室,幾次就會成為熟臉,偶爾搭搭訕,知道老人獨居,只有一只傲嬌的貓,也就稍微留心了些,見冰箱里沒有食物就自己去超市買的時候說順便多買了些。
「不早了,你早點歇著,我們就先走了啊。」葉晨喝光了杯子里的水,搖晃著起身。
「能行嗎?喝這麼多。」
「沒事兒的,司機在車里等我們呢,我們先回家了啊,過幾天來看你。」
言藹霖見她身子有些晃,只好一把扶著她。
兩人上了車,葉晨嘟囔道,「先送,言小姐回家吧,香檳香檳國際。」
榮卿卿好不容易逮住機會,笑道,「小小姐你喝喝多了也結結巴。」
「結結個屁,開慢點,我有點暈。」葉晨一巴掌拍著榮卿卿的頭,榮卿卿長期打扮成一個黑社會模樣,卻總是這樣被葉晨欺負,想到第一次見面時在國外的那副場景,言藹霖心情好的笑了出來,拐彎的時候,她頓了頓,道,「我今天不回那兒,麻煩送我到新世佳酒店。」
「你這麼晚和別人在酒店開房啊?」葉晨頭暈了,開始口沒遮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