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這可使不得呀,使不得!蓋頭必須要讓太子殿下為你揭下來!」
在東宮里有很多一旁伺候的宮女,她們見蘇木木四仰八叉的躺在床上,又伸手把頭上的鳳冠首飾花釵全部取了下來,只剩下一頭青絲散落在肩膀,不禁著急的說道。
「我是太子妃還是你們是太子妃?」蘇木木坐起身臭著臉環視了一圈東宮的寢殿不爽的說道,她都嫁給了南宮幻,還想她怎樣?
不就是把頭上的東西取下來了嗎?有什麼大不了的,再說那麼沉的東西她都戴了一整天了,現在就只有她一個人在這寢殿里還不能讓她自在點嗎?這日子還能不能過了?
「奴婢該死,請娘娘恕罪!」東宮寢殿里的宮女們慌張的跪在了地上,個個都把頭低得死死的,就怕蘇木木一個不爽賞她們幾個大板子。
「行了行了,我這不需要人伺候,都出去吧!」蘇木木不耐煩的揮了揮手,她最不喜歡的就是自己做什麼事旁邊還有一群人看著,簡直渾身都不自在。
就像活在監視中的環境里一樣,做什麼都在別人的眼皮子底下,這皇宮她是真心的厭煩啊!
「娘娘,奴婢們還要伺候你和太子殿下喝合歡酒——」一個像是喜娘的年長宮女這時看著蘇木木笑著開口道。
「我說了這里不用你們伺候,我自己會看著辦,都出去吧,別讓我說第三次!」蘇木木冷下臉沉聲說道。
本來心情就不爽,現在看到這些人她心里就更加煩躁不堪了,現在誰都不要來惹她!
「是——」宮女們見此齊齊答道,隨後便迅速的離開了東宮殿。
蘇木木一個人呆在這偌大的東宮殿里,剛才凌厲的氣勢一下子消失得無影無蹤,也許只有在這種一個人的時候她的臉上才會誠實的露出傷心的神情吧。
肚子已經很餓了,可是現在她真是一點胃口都沒有,心里想的念的都是上官寒雪。今天早上在宮城門口一別之後不知道他又去了哪兒?
平安回到將軍府了嗎?還是傷心的去了天衣門?她坐在囍床邊上靜靜的看著左手上帶著的狗尾巴戒指出神,眼淚忽然悄無聲息的跳出了眼眶。
她本來是很討厭哭的,可是現在心里總是感覺特別難過,而眼淚也像泛濫的情思一般,只要找到了突破口便一發不可收拾。
「吱嘎——」一聲,東宮殿一處窗戶突然響了一下,因為宮殿里靜謐的出奇,所以這一聲響顯得特別的突兀。
蘇木木抬起頭,在淚光朦朧之中瞧見一抹冷傲狂烈的身影正向她一步一步走來,他一身玄黑色的衣袍和這東宮殿里喜慶大紅的裝扮完全格格不入。他帶著一身冰冷寒冽的氣息站在她的面前。沒有說任何的話。只是靜靜的看著她。
「真的是你嗎?我現在沒有在夢中?」蘇木木仰起小腦袋淚眼朦朧的看著上官寒雪,她的聲音啞啞的,听起來更像是刻意在壓抑著什麼似的。
上官寒雪伸出一只手輕輕的撫上了蘇木木的臉頰,妖孽的眸子專注的凝視著她。修長的手指更是溫柔的將她眼角的淚花拭去,如果可以他也希望這一切只是一個夢。
「現在的你好美——」
略施粉黛的絕美小臉在華美嫁衣的映襯下顯得更加的妖嬈嫵媚,可眉宇之間的那一抹純真卻平添的為她增加了月兌俗的氣質,嫣紅的嘴唇讓人一看就有想一親芳澤的沖動,此時的她不但空靈月兌俗的不似凡間之人更美得傾城絕代。♀
「不美,不美,不美,一點都不美——」蘇木木雙手緊緊的抱住上官寒雪的腰身,她撲進他的懷里任性又無理的嘶吼道。
她不想讓他看到她嫁給別人的模樣。更不想在他眼里看到更加寂寥的神色,她只想為他披上嫁衣。
「我說你美你就是美!」上官寒雪斬釘截鐵的說道,他毫不猶豫的伸手抱緊了蘇木木的小腦袋。
他應該恨她的,他應該生她的氣的,他應該罵她的。可是在看到她落淚的那一刻,他肚子里就算有再多的怨氣也說不出口了,只想狠狠的將她抱進自己的懷里。
「雪,我喜歡你,真的,真的,真的好喜歡你——」蘇木木趴在上官寒雪的懷里泣不成聲的說道,她不能和他在一起,但是她想讓他清楚她的心。
「我知道,不準哭了——」上官寒雪俯在蘇木木的頭頂上柔柔的吻了一下,他的十指插進她的發間輕輕的撫模著無言的安慰著她。
「對不起——」蘇木木伸手擦了擦臉上的淚花,這才抬起小腦袋看著上官寒雪說道。
不管她是出于什麼目的嫁給南宮幻的,也不管上官寒雪是多麼的理解她,她給他造成的傷害是不可避免的。
「如果你覺得對不起我,那就在宮里好好的保護自己,還有必須記住一點,你是我上官寒雪的女人,一旦你在宮里怎麼樣了,我就算走在地獄里也會讓玄武國皇室不得安寧一日!」
上官寒雪抬起蘇木木的下巴深深的看著她說道,每一個字都是那麼沉重有力,他的聲音有些沙啞更將這番話顯得質感十足。
南宮幻要是敢動蘇木木一根手指頭,他就算永遠活在黑暗里成為天衣門的門主他也要讓南宮幻付出慘烈的代價。
天衣門在這個星羅大陸上屹立了幾百年早已經根深蒂固,其勢力更是遍布在四國之內,財勢雄厚更有龐大的殺手組織和情報人員,要是他存心和南宮幻為敵,那麼玄武國的天下恐怕早就異主了。
冷殺曾經下令讓他刺殺南宮幻,可是他不願意讓玄武國的老百姓再次陷入水深火熱之中所以他放了南宮幻一條生路並且還保護了他,很多事不是他不敢而是他不想。
如果他要殺南宮幻,不說輕而易舉,但絕非難事。
蘇木木知道上官寒雪是說真的,如果他想讓玄武國皇室永無安寧之日只需要簡單的一個刺殺命令即可,他是天衣門的少主,他有這樣的權利。
「你放心好了,我的身我的心都只是你一個人的,萬一要是有什麼意外,我就殺了我——」自己兩個字還沒有說出口,她的嘴巴就被上官寒雪狠狠的堵住了。
他好像是在發泄怒氣一般使勁的在她唇上撕磨著,噬咬著,親了沒多一會兒的時間,兩人的嘴里就充斥著一股血腥味。
上官寒雪將蘇木木壓在床上,咬了她的粉唇還不夠,他蠻橫的扯開她的衣襟便埋首其間狠狠的親吻起來,當他離開她的脖子後,只見在她修長白皙的脖子上面早已留下了一片青青紅紅的曖—昧痕跡。
「啊——好像有什麼東西擱到我的了——」
本來還想進行下一番狂吻的,卻不想熾熱的氣氛突然被蘇木木一聲有些搞笑的語氣破壞掉了。
上官寒雪的唇角邪邪的一勾,他仿似了然的看著蘇木木挑了挑眉,隨後一把將她從床上抱了起來,他伸手一揮便將床上繡著兩只鴛鴦的錦被掀開,在那下面核桃花生桂圓鋪得滿滿都是。
「當真這些吃的不值錢啊?放這麼多!等會兒怎麼睡覺嘛!」蘇木木撅著小嘴郁悶的抱怨道。
「有人來了,今天晚上睡覺的時候記得鎖好門,不準讓南宮幻進來!」上官寒雪突然捂住了蘇木木的嘴巴趴在她的耳畔急忙說道。
他當然是從哪里來的便要從哪里出去了,不過在走之前他還不忘在蘇木木的唇上狠狠的親了一下,這才從那扇打開的窗戶上跳了出去。
他在宮里當了一年多的一品帶刀侍衛,對宮里的地形自然十分清楚,特別是東宮估計他閉著眼楮都能走出去。
「木木,我能進來嗎?」南宮幻敲了敲門語氣甚是溫柔的問道。
他總算從宴席上抽開了身回到屬于他們倆的新房了,只是一想到蘇木木臉上冷厲的神情,他原本想推開房門的想法一下子變成了敲門的節奏。
「我累了,想休息,太子殿下今晚就找別處睡吧!」蘇木木一邊說著一邊提著衣裙抬起腳步悄悄的朝房門口走去。
不管怎麼說她都是女人,一不會武功,二沒有力氣,要是南宮幻想對她用強的,她怎麼辦?所以她還是老老實實的听上官寒雪的話將房門從里面好好的鎖起來才是王道。
「這里是東宮殿,你讓本太子去哪?而且今晚是洞房花燭之夜,你讓我睡在外面豈不是讓人笑話!」南宮幻不禁嗔怒的低吼道,溫雅的臉上慢慢的浮上一絲戾氣。
「好,我讓你進來,但是若你想踫我一根手指頭,別說讓我幫你,從此你連我的面都不會見到!」蘇木木先警告道,後面才有些忐忑的給南宮幻打開了房門。
他一進屋子,蘇木木就聞到了一股很濃的酒味,房門重新關上之後,她走到床邊將床上的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全扔到了地上,而南宮幻則坐在桌子旁拿起酒壺又徑自的喝了起來。
兩個人都沒有言語,各自做著各自的事,只是南宮幻的眸子卻時不時的瞟到蘇木木的身上,見她毫不留情的將床上的核桃花生桂圓大棗這些象征著「早生貴子」的吉祥物扔掉,他的嘴角不自覺的溢出一抹極其苦澀的微笑,看來這合歡酒也只有他一個人喝的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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