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宮也不想多事,這罰重了吧怕太子殿下怪罪,這不罰吧又失了本宮的威嚴,到底該如何是好啊?」凝香冷笑著說道,她將雙手重疊抱在胸前,雪白的下巴微微上揚神情甚是冷漠又高傲。
就連她身後跟著的那些宮女們也都飛揚跋扈的揚起了自己的腦袋,生怕別人不知道她們是太子妃的宮女一樣。
有句話說「一人得道雞犬升天」形容的就是這般的場面吧,什麼樣的主子就有什麼樣的下人,凝香在宮里驕橫跋扈,她的那些宮女也都不是善類。
「既然皇嫂拿不定主意,就先請回吧,這事我會稟告皇兄一切都由他來定奪,月牙受罰我們不能決定,因為她不是我們宮里的人,確切的說她是東宮里的人,做錯了事理應由皇兄來責罰,我看皇嫂就不必白費心了!」納蘭靈慢條斯理的說道,可是字字都說在了刀尖上,刺得凝香直接黑下了臉。
「這是當然,本宮與殿下是夫妻,他自會為本宮討回公道,天色已經晚了,那本宮就不打擾妹妹的雅興了——」凝香怒目可憎的說道,她的雙手緊緊握成了拳頭,長長的指甲深深的陷進了肉里,只是瞬間的功夫,她突然又笑了起來,揚起下巴極其高傲的離開了琉璃宮。
琉璃宮的一眾宮女和太監們在凝香走遠後都不禁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氣,臉上緊繃的神色也頓時放松了下來,甚至還有人不停的拍著自己的胸口,仿佛受了什麼驚嚇似的。
納蘭靈見到這樣的場面忍不住搖了搖頭兀自笑了起來,自從凝香和南宮幻大婚之後,玄武國的皇宮里一刻都沒有消停過,但凡與南宮幻說上幾句話的宮女其下場都非常慘,可凝香唯一不能動的也是最想動的人就是月牙。
現在月牙一個人負責東宮的內殿,那里曾經是蘇木木住過的地方,南宮幻偶爾閑暇下來的時候就會去內殿里面坐坐,月牙會給他泡上一壺好茶。兩人之間雖然沒有什麼曖昧,可是看在凝香的眼里卻尤其刺眼,她恨不得將南宮幻周圍的所有女人全部消滅干淨。
凝香三番五次想找月牙的麻煩,奈何月牙在宮里一向行規蹈矩沒有被她抓住把柄,上面又有著南宮幻庇護,凝香就是想教訓教訓月牙也得找到一個致命的理由。
「月牙謝過公主殿下的袒護之恩!」
「你這又何須多禮?快起來——」納蘭靈急忙走上前將月牙從地上扶了起來,說真的就算今天凝香針對的是其他的宮女她也不會袖手旁觀,何況月牙曾經還是蘇木木的貼身侍女,她絕不會放任不管的。
「太子妃娘娘請息怒啊——」
「滾,滾。都給我滾——
凝香暴怒的吼道。好好的屋子又被她砸得稀巴爛。宮女和太監們對此現象都已經麻木了,他們唯一擔心的便是凝香會把怒氣撒到他們的身上來。
「你瘋夠了沒有?」南宮幻一踏進寢殿便瞧見地上碎了一地的什物,他每日忙于朝政已經夠心煩的了,後宮還不讓他安寧一會兒。一股怒氣熊熊的烈了起來。
「對,你說對了,我是瘋了,但是我變成這樣都是被你逼的,南宮幻我變成這樣都是你害的,哈哈哈哈哈——」凝香趴在桌子上瘋狂的笑著,可是她的眸子卻痴戀的凝望著南宮幻俊朗的容顏,仿佛怎麼都看不夠似的,不管她心里有多少埋怨。但她的心里始終都只有他一個人。
「是我害得?當初是誰要執意的嫁給我?又是誰陰險的坐上了太子妃的位置?在你耍陰謀的那一刻就應該料到今天淒慘的下場!想要我的心就算你做夢也得不到,還有你要是敢動月牙一根毫毛,這個太子妃的位置我可以隨時換人!」南宮幻冷著臉冰冷決絕的說道,溫雅的眸子早已溢滿了無情的神色,不管凝香臉上的神情是有多麼的痛苦。看在他眼里都是極其礙眼的存在。
「南宮幻你敢!我是朱雀國的公主,我是朱雀國和玄武國和平相處的保障,你要是敢廢了我,朱雀國不會善罷甘休的!」凝香就跟瘋了一般,她撲到南宮幻的面前伸出縴白的雙手緊緊的抓著他的衣襟,那力度恨不得撕裂他身上的衣服。
「你就是武烈手里的一顆棋子,你是死是活他一點都不關心,他只想得到他想要的,你以為憑朱雀國現在的國力還能和玄武國打仗嗎?就算我廢了你,朱雀國也只能將這個恥辱往肚里吞,在你還能坐在太子妃這個位置上的時候要麼你給我消停點,要麼你直接給我進冷宮呆著永遠也別想出來!」
南宮幻無情的一把推開凝香,幾個踏步便離開了屬于他們倆的婚房,他現在就連看她一眼都覺得費勁,如果不是听說她今天又去找月牙的麻煩了,他才懶得和她多費口舌。
「南宮幻,總有一天我會讓你後悔今天對我的所作所為,就算有一天我死了,我也會像一個陰鬼一樣纏著你!」凝香怔怔的瞪著南宮幻離去的背影暗自呢喃道。
雙手緊緊的握成了拳頭,在手心的地上甚至已經出現了血痕,她死咬著嘴唇眼神是無比的憤恨。
她說過她得不到的別人也休想得到,南宮幻加諸在她身上的痛苦她以後也會一一的討回來。
「來人!」凝香忽然朝著空曠的宮殿門口大聲一吼,她的眸子里逐漸隴上一股瘋狂的神色。
「太子妃娘娘有何吩咐?」一眾宮女和太監們紛紛從宮殿門口驚慌的跑到凝香的面前跪下說道。
「本宮要幾只毒蠍子,不管你們用什麼辦法一定要弄到,誰要是敢出去外面亂說,小心本宮要了他的腦袋!」凝香發狠的說道,一臉猙獰的模樣讓人看了就從心里發顫。
「是,奴婢們(奴才們)絕對不會對外泄露半個字——」宮女太監們顫顫巍巍的說道,伺候這樣一個喜怒無常的主子也是他們的悲哀啊!
初舞樓白天是處于修業狀態的,樓里的姑娘們每日養精蓄銳就為了晚上的紙醉金迷,蘇木木在樓里呆了大半個月了,每天無所事事無聊之極,不過偶爾能听到一些勁爆的消息她還是很感興趣的。
就像現在柳青正在對她說的事一樣,已經將她的好奇心完全勾了起來。
「你說有宮里來的太監和宮女在市集上想出高價買有毒的蠍子?」蘇木木依舊靠在窗戶邊上,一邊瞅著街上的人來人往一邊與柳青「閑話家常」。
「對呀,听說那些宮女好像很著急的樣子,所以出價特別的高,我要是她們呀直接去河溝里抓幾只得了,用那麼多錢就為了買了幾只毒蠍子,真是不知道窮人家的心酸!」柳青撇了撇嘴異常不滿的說道,她最討厭的就是那種不把錢當錢的人了,雖然呆在這個奢靡的初舞樓里見慣了揮金如土的少爺和王公貴族們,不過她還是不敢苟同這些行為,要是把那些銀兩用去救濟貧苦的人家,這個世界上就沒有那麼多因為吃不起飯而餓死的人了。
「知道她們買毒蠍子是用去干什麼了嗎?」蘇木木凝神想了一下,雖說宮里的事現在和她沒有多大的關系,但是納蘭靈和月牙的安危她還是挺放心不下的,更何況宮里現在還有凝香這麼一個不定時的炸彈,誰知道她下一秒會對付誰呢?
「誰知道呢,準是拿去害人的,誰平白無故會買幾只毒蠍子玩啊?」柳青一臉事故的說著,也許是見慣了世態炎涼,所以對于這些小心計她早就見怪不怪了。
「她們現在人還在集市上嗎?」蘇木木凝眉突然問道,都說女人的第六感非常準,她現在就有一種很不好的感覺。
「應該還在吧,剛才听紅姐說那幾個宮女交了定金,現在正在等老板給她們抓毒蠍子呢!」
「她們具體的位置在哪?」蘇木木一邊問道一邊伸手將窗戶關了起來,不管怎樣她現在必須要去確認這幾個宮女是哪個宮里的。
「听紅姐說她們在我們樓前面那條街的衡棋藥材鋪,那幾個粉女敕的小宮女往那一站立刻吸引了大片的目光,不比咱樓里的姑娘差呢!」
「你帶路,我要去會會她們!」蘇木木霸氣凜然的說道。
柳青雖然感覺有點莫名其妙,但還是听話的走在前面帶路,在她眼里蘇木木是一個絕對高度的存在,因為蘇木木不僅為樓里的姑娘們帶去了自由,也讓她們「四大才女」立起了只賣藝不賣身的招牌,在初舞樓的闢護下她們可以盡情的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用老媽媽的話來說,蘇木木對于初舞樓的人來說就像皇帝陛下一般的存在。
「到了,姑娘你看她們還在那個藥材店的門口呢,看她們著急一臉擔憂的模樣一定是怕宮里的主子等急了回去會受罰,不過姑娘為什麼會好奇她們買毒蠍子啊?」柳青很是不解的問道,她實在想不明白蘇木木到底在好奇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