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木木和柳青站在衡棋藥材鋪對面的酒樓門口,兩人假裝像在談事的樣子實則一直都在觀察那幾個要買毒蠍子的宮女。
她們現在沒有辦法查明這幾個宮女是哪個宮里的,也不知道這幾個宮女是受誰的指使要買毒蠍子,更不知道她們的目的是什麼,但是蘇木木忽然想到了一個絕妙的主意。
「姑娘的意思是?」柳青愣愣的,雖然剛才蘇木木趴在她的耳邊說了一大堆的話,可她愣是沒有明白過來究竟是什麼意思。
「你去找這個衡棋藥材鋪的老板,花些銀兩讓他幫我們辦點事——」蘇木木勾唇邪邪的說道,水靈靈的眸子在看向那幾個宮女的時候頓時盈滿了勢在必得的笑意。
她趴在柳青的耳畔又仔仔細細的說了一番,隨後又從自己的懷里掏出幾張銀票放到柳青的手里,她現在不方面露面,也為了避免麻煩所以很多事都讓一旁的人代勞了。
「老板好了嗎?我們時間很急,你要是再弄不好,我們可要換別的一家了!」
眼看天色漸漸暗了下來,離關宮門的時間也越來越近,那幾個宮女的臉上都浮上了急色,有的甚至不停的原地踏步,足見內心有多麼的著急。
「幾位姑娘不是老夫我怠慢了各位,實在是這毒蠍子勇猛無比啊,我們現在抓是抓好了,可是卻無法交給各位姑娘,因為你們不是專業人士,這毒蠍子要是在半路上鑽了出來,恐怕幾位姑娘的小命就沒了!」衡棋藥材鋪的老板頂著大圓肚子煞有其事的說道,那模樣說得可真了,眼楮瞪得直直的生怕別人懷疑他似的。
有句話叫做「無奸不商,無商不奸!」在社會上模爬打滾混成老板的人對付幾個從深宮里走出來的小宮女還是搓搓有余的,不能說她們單純,而應該說她們想得太多了,雖然她們也會質疑衡棋藥材鋪老板所說的話,但是一旦危及到性命的時候。她們還是會不由自主的退縮,這就是人性!
「我們都已經給錢了,現在你卻說我們不能帶走這些毒蠍子,感情你是個騙子,我警告你如果今天我們得不到這些蠍子,那麼明天你們這個藥材鋪就不要想著開門了!」其中一個宮女已經急紅了眼,神情緊繃的吼道。
她們得不到這些毒蠍子回去是死路一條,錯過了宮門的開放時間回不去也是死路一條,她們只是小小的宮女而已,上沒有人庇佑。下沒有人照顧。只是想要努力的生存下去而已。
「別急啊!你看你們這些小姑娘把我說成什麼人了。我衡棋藥材鋪雖然招牌不大,但是在這玄武城也是響當當的,既然我們收了你們的錢,肯定會安全的將這些毒蠍子給你們送過去。不過送蠍子這活需要我們藥材鋪的伙計才能干,幾位姑娘就在前面帶路怎麼樣?」衡棋藥材鋪的老板笑眯眯的說道,模樣非常的和藹,可是他肚子里的那點小九九全被蘇木木預料到了,不然這場戲可沒法演下去了。
幾位宮女一听臉上立馬露出了為難的神情,她們要帶這些毒蠍子進宮就已經是非常危險的事情了,要是再帶一個陌生的男人進去,豈不是更加的危險?可是一想到半路上萬一毒蠍子鑽出來她們的小命就沒有了,心里的糾結就更深了。
「我真不是開玩笑的。前幾天我店里一伙計因為抓蠍子的時候疏忽大意就被蟄死了,幾位姑娘又從來都沒有踫過這些東西,我實在是為你們的性命安全才這樣建議的,這些蠍子都是從白虎國運送過來的,其毒性能在瞬間蜇死一頭牛。幾位姑娘可要考慮清楚,不過我也不勉強,如果幾位姑娘覺得不方便讓我店里的伙計運送的話,那我就讓人幫你們打包好,只不過在路上的時候你們要多注意安全!」
衡棋藥材鋪的老板使勁的忽悠著,那一張油嘴說出來的話听起來還滿中听的,不愧是在江湖上混過的人,對于抓住人的小心思著實有一套。
蘇木木忍不住暗暗的為這個藥材鋪的老板鼓掌,雖然浪費了不少的錢,但是能順利的得到一條有力的線索,這些錢也花得值了。
「好,你讓你店里的伙計幫我們運送,但是他要是敢將今天的事說出去半個字的話,那就只有死路一條!」
幾個宮女思緒再三商量了好久才非常不容易的下了決定,不過她們個個臉上都是一抹凝重的神情,仿佛在害怕回去之後難以向主子交差一樣。
「好的,幾位姑娘放心,我們經商的知道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我現在就去替幾位姑娘安排,請稍等一下!」衡棋藥材鋪的老板一臉真誠的保證道。
要是有心的人肯定能發現這個老板的笑容根本都不走心的,偏偏這幾位宮女因為腦子里想的事情太多,根本沒把注意力放在老板的身上所以才沒發現這其中的古怪。
那幾位宮女和衡棋藥材鋪的一個伙計提著一籠子的毒蠍子走了以後,柳青這才從藥材鋪里走了出來,她找到蘇木木後得意的挑了挑眉,小孩子的心性完全原形畢露,沒辦法誰讓她是「四大才女」里面年齡最小的一個呢,平時頭上有三位姐姐照著,有什麼事都有姐姐們處理,這還是她頭一次只有自己一個人處理事情呢,而且這事還辦得很漂亮,她能不高興一下嗎?
「跟那些宮女一起運送毒蠍子的伙計是我們的人?」蘇木木瞅著前面已經遠去的人群似是了然的挑眉向柳青問了一句。
「果然一切都逃不出姑娘的法眼,那個伙計從很久之前就幫我們初舞樓在街上收集消息了,很可靠,人也十分機靈,他跟著那幾個宮女一定能套出她們是哪個宮里的人——」柳青笑呵呵的說道,心情十分美麗,嘴角都快合不攏了。
「好,辛苦了,你一收到消息馬上通知我!」蘇木木表情甚是嚴肅的說道,她很少有這麼凝重的時候,興許是因為她的第六感不太好,所以心里老覺得不踏實。
「好的,沒問題!」柳青瞬間鄭重的說道,她看出了蘇木木眼神里的嚴肅,在她的記憶中蘇木木甚少會有這樣的神情,一旦這樣嚴肅的神情出現那就意味著這事對她來說十分重要而且也讓她擔憂。
蘇木木和柳青從街上剛回到初舞樓**都還沒有坐下就瞧見老媽媽慌慌張張的跑上樓氣喘不停的對著她們說道︰「姑娘你這是去哪兒了啊?這可急死我們了——」
「什麼事?」蘇木木淡定的問道,絕美的小臉上一臉的懵然。
「將軍府派人送來了一封信,可是信上面有血跡!」老媽媽急急的說道,一張臉都快皺到了一塊兒,神色甚是不安的樣子,將軍府的人對她有恩,她擔心將軍府的安危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信呢?」蘇木木心弦一緊趕忙問道。
「這里,這里——」老媽媽急忙伸手從懷里將那封帶血的信掏了出來遞到蘇木木的手里。
老媽媽和柳青都很好奇這血信上面到底寫了些什麼,可是瞧著蘇木木的神情卻看不出什麼來,到底是凶是險她們也無從猜測。
不過她們向來不過問蘇木木的事情,而且在風塵混了幾十載,很多時候她們都會選擇沉默而非多嘴,即便現在她們很想知道那封血信里面到底寫了些什麼,不過既然蘇木木不說她們自然也將內心的好奇沉沉的壓下。
「老媽媽,麻煩你幫我準備一匹快馬,我要出去一趟!」蘇木木一邊說道一邊將手里的那封血信「毀尸滅跡」,但眉眼之間卻難掩一抹喜色。
听到將軍府送來一封血信的時候,她的心真的揪到了一塊兒,很多事情發生在她的身上時候她不會害怕,無所畏懼,就像生死,但是發生在她所在乎的那些人身上,她心里就會忍不住的墜入恐懼的深淵。
在二十一世紀的時候,她常說的一句話便是︰「你怎麼傷害我都沒所謂,但是別動我的家人和朋友,因為那是我最珍視的一切!」
因為有了想要守護的寶貝,所以人的內心才會激發出無限的潛能,也會越來越強大。
可是她沒有想到的是來信的人不是將軍府的任何人,而是還在天牢里的玄鄴,上面只有四個字,是他用自己的血書寫的,雖然有些刺眼,不過幸好是一個好消息。
「一切安好!」簡簡單單的四個字便足以讓她提著的心瞬間放了下來,在這一刻她突然覺得再沒有比這四個字更美好的字眼了。
「姑娘馬匹已經幫你準備好了——」
「謝過媽媽,辛苦了!」蘇木木揚起笑意高興的張開雙臂抱了抱老媽媽,她的臉上雖然帶起了厚厚的面紗,但是仍然擋不住她已經翹起來的嘴角。
她現在要去將軍府一趟,雖然感覺有點冒險,不過她再也等不下去了,心里只想快點見到上官寒雪然後與他分享這一切的喜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