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你要的菜都上齊了,請慢用!」店小二恭敬的對著南宮幻鞠躬說道然後迅速的退出了包間。
這個叫做「梅花清寒」的包間是這家酒樓最好的屋子,就像在二十一世紀那些酒店里的高級vip房似的,蘇木木很喜歡這間屋子,因為每次上官寒雪帶她來這里喝粥的時候要的就是這間房,她之所以喜歡這間屋子是因為只有這里將飯桌安排在了靠窗邊的位置,可以一邊吃著美食一邊看著街上的形形色色,真的別有一番滋味。
蘇木木以前從來不覺得這有多浪漫,可是自從和上官寒雪來了幾次之後她才明白在二十一世紀的時候為什麼會有那麼多的情侶約會的時候要選擇就餐的地方都是這種靠窗邊的位置。
但是現在坐在她對面的人不是上官寒雪而是南宮幻,瞬間便讓她對這間屋子的喜歡化為烏有,縱然此刻在她的面前已經擺滿了一桌美食,可是她卻一點想吃的念頭都沒有,即便在她的面前已經盛好了一碗她最喜歡的皮蛋瘦肉粥,但她卻連看都不看一眼。
這時候她才發現原來一個人的食欲跟與自己吃飯的人有著很大的關系。
「這里的皮蛋瘦肉粥香醇肉糯,你不打算嘗一嘗嗎?」南宮幻首先拿起手旁的筷子吃了起來,此刻他的臉上沒有什麼表情,就好像真的只是請一個人單純的吃飯一樣。
而且他將蘇木木漸漸冷下來的臉色完全忽略掉了,就跟沒有看見似的自然而然的給她介紹著這里的美食。
蘇木木瞥了一眼南宮幻又低頭看了一眼面前盛好的皮蛋瘦肉粥,剛才她興許還抱著僥幸的心理希望南宮幻沒有將她認出來。可是這會兒她就是想欺騙自己都騙不下去了,知道她喜歡吃皮蛋瘦肉粥的人沒有幾個,當他理所當然的將皮蛋瘦肉粥擺在她面前的時候,不就已經在向她表明他知道她的身份了嗎?
她還有繼續裝下去的必要嗎?再裝下去只會讓他看笑話而已。
「南宮幻你究竟想怎樣?」她盯著南宮幻不再故意壓低自己的聲音。身份已經暴露了再裝下去也沒有必要,該面對的總是要面對的。
她心里雖然有些害怕,但是還不至于怕到要當一個膽小鬼。
南宮幻在听到蘇木木恢復自己聲音的那一刻,捏著筷子的右手突然僵滯了一下。不過很快他便反應了過來,他沒有看向蘇木木,繼續吃著桌上的美食,就好像沒有听見蘇木木說的話一樣,自顧自的吃著飯。
「你到底想怎樣?」蘇木木現在哪里還有什麼閑情逸致陪他吃飯,她沒有掀桌子都算客氣的了。
「我到底想怎麼樣?」南宮幻終于放下了手中的筷子,他拿起擺在桌子一旁的餐布極其優雅的擦了擦嘴角,一臉似笑非笑的神情盯著蘇木木反問道。
「這話應該是我問你,你到底想怎麼樣吧?」他盯著蘇木木不冷不熱的說道。唇角上始終掛著一抹邪佞的弧度。跟他儒雅的氣質非常不符合。可是卻讓他莫名的染上了一層凜冽的色彩。
「我想怎樣不是已經清清楚楚的告訴你了嗎?難道你還有什麼疑問?」蘇木木雙手抱胸同樣冷然的說道,她直直的看著南宮幻絲毫都不退縮,現在沒有路讓她走她也不可能會放棄上官寒雪。因為想放棄也來不及了。
「哈哈哈哈哈哈——」南宮幻突然不可抑制的瘋狂笑了起來,他看著蘇木木很是受傷的質問道︰「在你心里南宮幻這個人對你來說一點意義都沒有嗎?一點存在感都沒有嗎?」
「我以前就和你說過。如果是朋友的話,我很樂意結交你這個朋友,也很樂意幫你打拼天下,但是你要得太多了,那些東西都是我給不起的!」
「我要的多嗎?我很貪心?誰他媽站在我這個位置上能夠自私的做任何決定?」南宮幻很意外的爆了粗口。
在蘇木木的印象中,南宮幻一直都是極有修養內涵的人,他即便再怎麼生氣也不會說髒話,可是現在從他嘴里卻冒出了這些與他很是不相符的字眼,確實有點讓人感到意外。
「我們有緣相遇,卻沒有份能夠在一起,什麼都能勉強,但是人的心卻不能夠勉強,我心里只有上官寒雪沒有多余的位置給任何人,即便你恨我也好,但是你休想再將我和上官寒雪拆散!」蘇木木斬釘截鐵的說道,她現在已經把立場表現得很清楚,就算南宮幻再生任何事端,她和上官寒雪都不會輕易放開彼此的手的。
「好一句人的心不能夠勉強,那我的心呢?你有沒有考慮過我的心?當我知道你死的那一刻,你有想過我的心情嗎?你有半點顧慮過我的感受嗎?」南宮幻突然伸出胳膊死死的抓著蘇木木的肩膀,他說得又是傷心又是憤恨,俊雅的眸子在這一刻變得無比猙獰。
蘇木木看著那雙逐漸變紅的紅的眸子突然愣了一下,心里說不出是什麼滋味,總之特別的不好受,在感情的世界里哪里有什麼道理可言,喜歡就是喜歡,不喜歡就是不喜歡,她是傷了南宮幻,但是她至少沒有欺騙他的感情。
「南宮幻你有顧慮過我的感受當初就不會用將軍府來要挾我嫁進皇宮,你明明知道我討厭宮里的一切卻還是要將我束縛在宮里,你可曾想過我的感受?也許你有想過,可是你卻並沒有放過我,今天我們走到這一步這不能說是誰的錯,只能說是天意!」
「如果你來到這個世界上遇到的第一個人是我而不是上官寒雪你會愛上我嗎?」南宮幻知道這個問題很白痴,但是他還是那麼渴望的問出了口,就好像在使勁抓著那一根救命的稻草一樣,他既期待她的答案又害怕她的回答。
他的心里已經有了答案,但是他還是不死心,就像他對她的心一樣,即便再怎麼強制自己不要再喜歡她了,可是心卻越陷越深根本不听他的使喚。
「不會,喜歡是沒有道理的,不是因為我先遇到誰就愛上誰,即便我先遇到的那個人是你,我的心也不會為你跳動!」蘇木木說得很誠懇,眼神極其真摯的盯著南宮幻一字一句的說道,她從來都沒有給過他希望,而這次也不例外。
「呵呵呵呵——我早該想到了不是嗎?竟然還傻傻的問出了口,哈哈哈哈哈哈哈——」南宮幻瘋狂的笑著,只是在那暗紅的眸子里忽然涌現出了點點晶瑩的淚光。
「南宮幻你可不可以不要這樣!既然你是玄武國的太子殿下,又是玄武國的根本,你想要的是天下是你的江山,那又何必將你的心浪費在我這個女人身上!」
「我想要的是天下?是江山?我想要的就只有這些嗎?在你眼里我就只是玄武國的太子殿下嗎?」
「你是南宮幻,你是玄武國的太子殿下,這兩者在我眼里沒有什麼區別!」
「哈——」南宮幻冷笑了一聲,他雙手忽然緊緊的捏住了蘇木木的肩膀,俊雅的眸子極其嚴峻的盯著蘇木木說道︰「你听好了,我南宮幻不管是以前還是現在,從始至終想得到的就只有一樣東西,那就是你!天下,江山之于我那是責任,那是我無法推卸的擔子你明白嗎?」
「這天下難道只有我一個女人嗎?你又何必只執著于我!天下,江山那是你應該走的道路,而我只是你人生中的一個過客而已,你明白嗎?」蘇木木瞪著眸子朝南宮幻大聲的吼道,如果南宮幻沒有這麼偏執的在她一個人身上,她就不用逃離,不用躲躲藏藏的生活,也不用離開將軍府。
「過客?呵呵呵呵,你別忘了巫女只能嫁給皇位的繼承人,如果你想與上官寒雪成親,那麼就是將他親自送上黃泉之路,即便這樣你也要一直呆在上官寒雪的身邊嗎?」南宮幻凝著冷笑。
天意!哈哈天意!這才叫天意吧!巫女是絕對不能和自己心愛的男人成親的,否則只會害了他的性命,蘇木木那麼愛上官寒雪又怎麼舍得他去死?
「難道在一起就非要成親嗎?只要他在我的身邊,就算沒有那個婚禮又如何?在我心里他就是我的丈夫,而不是光憑那一場婚禮所決定得了的!」蘇木木瞥了一眼南宮幻,她一邊冷然的說著一邊伸手將南宮幻捏在她肩膀上的雙手推開。
其實她早就想過這個問題,在白水村的時候閻王爺的再次出現已經提醒了她,如果她與上官寒雪的婚禮會害他丟了性命,那她又何必非要這個婚禮呢?
在她和上官寒雪的心里彼此早已經是夫妻的關系,這場婚禮舉不舉行對她來說都沒有多大的關系,只要能讓她永遠和上官寒雪在一起,這個婚禮不要也罷。
她是害怕上官寒雪會因為她而失去性命,所以在閻王爺第二次出現的時候她心里也猶豫徘回了好久,可是當她想通之後才發覺婚禮雖然是女人這輩子最重要的一件事,但是本質上也不過就是一形式而已,她又何必去為了這個形式而糾結呢。只要她和上官寒雪能夠平平安安的在一起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