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很快地來到了高高的圍牆之前,這里的城門就是使用鉛和其他金屬熔煉而成,白花花的二十尺高的大門上泛著藍se的光澤。♀此刻雖然是下午時分,大門卻緊閉,只有側邊的小門開著。
守衛的士兵神se嚴肅,看到回來的士兵帶了陌生人,攔住了他們,詢問帶得是什麼人。
「霍姆少爺抓的嫌疑犯,要我們送去城堡關起來準備審問,據說後面還有很多。」
「很多?」問話的士兵緊張起來。
「他們說自己是馬戲團探路的,誰知道是不是偽裝成馬戲團的土匪?」
「喂,我們看上去很像土匪麼?」迪爾蘭多忍不住喊了一句,一路上被綁著曬過來心情本來就夠糟了。瑞塞斯還餓了,正煩躁的在星匣里面翻動,幼龍的情緒很容易會影響到迪爾蘭多的情緒。
「妖眼!」
「他的眼楮!」
「天呢,難怪最近會出事!」
沒想到一開口頓時捅了馬蜂窩,當在場的人留意到迪爾蘭多的眼楮左右顏se不同的時候,驚慌的議論在人群中迅速的傳開。
押送的士兵一看情況不妙,趕緊穿過了側門,拉著囚犯往城堡的方向駛去。
「好像這里對于瞳se相異的人有不好的看法啊……」法伊爾幸災樂禍的看著周圍的市民用異樣的眼光打量著迪爾蘭多,並且小聲的竊竊私語。
「為什麼我最近總是被人當怪物一樣的看!」迪爾蘭多郁悶的甩了甩頭,把快要流到眼楮里面的汗水給甩掉。「法伊爾為什麼你都不熱?」
「商業秘密~」法伊爾難得心情很好。作為一個法師,他可以對自己的身體周圍釋放輕微劑量的霜凍術。當然如果持續的使用這樣的魔法會迅速的消耗光魔力,所以沒有法師會為了涼快而如此奢侈的使用自己的魔力。
可法伊爾現在知道了迅速補充魔力的方法,正好可以通過持續燃燒魔力再不斷補充的方法提高自己的魔力等級。
自己早在十幾歲的時候就可以單獨釋放魔法而不需要法杖,把手捆起來又能影響什麼呢?只要自己願意,隨時隨地都可以把周圍的人全部殺光,然後從容而去。
可是法伊爾听從了迪爾蘭多的要求,放棄了反抗,就是為了看某個蠢貨自己作繭自縛,吃苦受累。一個從小嬌生慣養的王子,自己跑去當囚犯,哈哈哈!法伊爾覺的今後十年,他都可以把這件事當作笑話回味一下。
九個人的馬隊在城中整潔的主干道上疾馳了一會,然後轉向在城外就能看到的高聳的山峰,一條曲折的道路出現在城市主干道的盡頭,然後盤繞于山崖之上,城堡就地取材的修建方式,讓它完全融于山峰之中。看樣子那就是他們要去坐牢的地方。
馬隊並沒有進入到最上層的城堡主體,在經過第二道防御門後。看押的士兵把他們帶到了一個山崖上的小過道。過道的一邊是懸崖,另一邊也是,中間鑿空了形成一個個的山洞,可以透過山洞上裝的鉛合金牢門直接看到遠處的海岸線。
多蒙、迪爾蘭多和法伊爾都被趕下了馬,然後被押到最里面的一個最小的山洞關起來。山洞里面大概也就是七八尺的深度,寬度還不到六尺,三個大男人站進去,基本已經塞滿了。
隔壁大點的牢房,里面也是人滿為患。在看到士兵的時候都在叫嚷著自己是無辜的。
士兵們一刻也沒有多逗留,把他們鎖好,就直接走掉了。
「說好的查明真相呢……」多蒙嘟囔了一句,走到懸崖邊看了一下四周的環境。♀
這里在山峰的中間,往上往下大概都有五六百尺的距離。從這里往東看,可以看到很多的礦場。一條筆直的大道穿過礦場延伸向海邊,在靠近海邊的地方還有一些建築,但都被包在同樣灰se的岩石圍牆之內。幾艘大船停泊在岸邊,可以看到他們高聳的桅桿在圍牆後面豎著。
一只海鷗嗖的一下如同自殺一般沖了過來,啪的一下把一條有一尺多長的魚甩在了岩洞里面,然後又迅速的飛走了。緊接著就是第二只第三只,很快岩洞里面已經堆起了一座海魚的小山。
「……這?」多蒙才問了一個字,法伊爾就對他釋放了一個催眠咒,免去了後面解釋的麻煩。
迪爾蘭多苦著臉,提著一條巨大的海鰻,感嘆著說︰「為什麼沒有人幫我烤熟了呢。」
「轟!」下一秒法伊爾就幫他完成了小小心願。
最後那條烤焦的海鰻被丟下了懸崖,其他的海產品被迪爾蘭多壓縮成了一個個灰se的小丸子,食不知味的吞了下去。
「你的計劃就是坐
網王村哥不哭,站起來擼!
在幾百尺高的懸崖上吹海風吃海鮮?」法伊爾抄著手站在懸崖邊,看著東邊的天空漸漸泛出了深藍的顏se。
站在這個位置讓他輕易的回想起當年在奧古斯峰上釋放噬蟲寄生獸的情景,下面的岩石似乎在召喚自己跳下去。
「當然不是,如果到了晚上,卓婭他們還是不能把我們從這里弄出去,我們就自己逃出去。然後我要在格魯德伯爵的城堡里面看看到底有什麼好東西。」
幼龍此刻正在一條巨大的鱸魚身上練習著撕咬的動作,把肥碩的魚身咬的全都是洞,一听到好東西,立刻配合的噴了一口小火球。
「不過我還是想順便混到這里的酒館去查查這里到底出了什麼事情。看樣子早上那樣的凶殺案不是第一次了,這里是國家的重要商業通道,出了問題他們也不上報。」迪爾蘭多撕了片衣角在上面用魚血寫了幾個字,召喚了一頭海鷹,把布條綁在海鷹的腳上放了出去。
「你覺得你走到這的酒館,不會被擋怪物打出來麼?」法伊爾即時的給了他一盆冷水。
「對阿,我也很好奇,為什麼他們對于雙眼異se那麼的忌憚。以前沒听說過烏鉛城有這樣的風俗阿。雖然這樣的人比較少見,也沒到被當成妖怪的地步啊。法伊爾你有辦法,用魔法什麼的給我偽裝偽裝麼?」被提醒了的迪爾蘭多,干脆直接向法伊爾求助。
「魔法制造的假象,只能用于魔力遜于自己的對象上。我的魔力遠不及你,對你用什麼魔法都是沒用的。你不如想辦法給自己上偽裝魔法。」法伊爾無奈的回答,如果說自己的魔法對迪爾蘭多有效,他早就把眼前這個人殺了一百遍了。
剛才的火球術留下的黑印子還述說著魔法的威力有多麼巨大,但是正面被火球打到的迪爾蘭多連根頭發都沒被燒焦。現實就是如此的殘酷,法伊爾心中嘆了一口氣。
「那你說說怎麼偽裝?反正時間還早。」迪爾蘭多來了興趣,兩手一抄,擺出一副認真听講的樣子。
「偽裝魔法主要有兩種,一種用你的魔力暫時改變物質,讓他看上去像你希望的那樣,還有一種影響其他人的思維或者視覺,讓他們覺得看到的就是你希望他們看到的樣子。」
法伊爾撿起一片海鳥的羽毛,輕輕念了句咒語,手指拂過,羽毛變成了一朵鮮花。他在馬戲團里面經常用這樣的小戲法,對他而言用魔術的手法來變戲法不如用咒語來得更簡單。
「……羽毛發生變化了麼?」迪爾蘭多認真的看了三秒鐘之後,忍不住問了出來。
「……我都說了,你魔力強于我,我的偽裝魔法對你沒用!」法伊爾懊惱的把花砸在地上,看著幻象褪去變回羽毛。心想自己一直和這個蠢貨在一起,智力都下降了。
「好吧,你直接講重點吧——咒語是什麼?」迪爾蘭多放棄了學習理論的部分,直接跳到了實踐。
「沙赫拉莫拉~莫伊達耳……」法伊爾無奈的大聲念了一遍咒語。
「為什麼音都這麼怪?」迪爾蘭多不滿的默念了兩邊,還是覺得拗口。
「因為這是古布蘭語的變種演繹,用你們國家的通用語的意思就是——世間萬物,應隨我心。至于你的魔法能不能成功,其實就是看你是不是能用你的魔力改變身邊物質的結構。」
「世間萬物,應隨我心?」迪爾蘭多指著那條被瑞塞斯啃的都是洞的鱸魚念了一句。
鱸魚迅速的變大,顏se變深,然後變成了一只肥美的烤羊。松脆的羊皮,滋滋作響的羊油,四周還配了各種各樣的烤蔬菜。被放置在一個巨大的金se圓盤上,似乎剛從皇宮的餐桌上端過來。
「瓦哦~看上去不錯!」迪爾蘭多開心的召喚出自己的魔劍,晃了晃變成匕首的樣子,一刀切向了羊肚子。
幻像瞬間就崩塌了,魚還是魚……兩聲響亮的咽口水聲在山洞里面回響起來。
那一瞬間法伊爾有同時被兩頭饑餓的野獸鎖定的感覺,幼龍和迪爾蘭多的眼神都是想把他整個囫圇吞下去的意思。兩相權衡,法伊爾果斷的掏出了自己貼身的水晶瓶,里面還有四五顆上次迪爾蘭多送的純魔晶。
「出去就還給你啊。」迪爾蘭多絲毫沒有推辭,立刻接過瓶子全部倒給了幼龍。
遠處傳來了腳步聲,依稀還听到了卓婭的聲音。迪爾蘭多趕快把龍收好,然後一腳踢醒了多蒙。
果然沒有多久,卓婭美麗的臉龐出現在了門口,旁邊還站著那個絡腮胡子的騎士。
「嗨,紳士們,我來接你們了~」
;
*d^_^b*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