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音音听到倉木這小家伙的問話,點了點他的小腦袋,好笑的問︰「你還小,懂什麼叫情郎?」
「就是喜歡的人唄!阿姐教過我的!」倉木認真的說。♀
馮音音看見孩子們眼楮都瞪的像圓豆豆一樣,顯然都想知道她的答案,這群小是非鬼,馮音音無奈的想。
「不是!老師的情郎在很遠很遠的地方。」馮音音也認真的回到了倉木。「好了,都去吃午飯吧!」馮音音拍拍倉木的小腦瓜,然後領著卓瑪,去督促孩子們吃飯。
寧遠看著馮音音漸行漸遠的背影,掄起錘子繼續砸釘子。一個不留神,錘子砸到了他的指頭上。寧遠放下工具,捏著手指,感受著這份鑽心的疼痛,這個樣子他反而覺得自己特別幸福。因為這份痛是實實在在的,不是那種思念入骨的痛。
老楊一出來就見到寧遠坐在台階上發呆,他眉目疏朗,面容俊逸,專注的思考時透出一種特別沉靜的力量,會讓人產生想要審視自己的感覺。想當初他做新生入學接待時就挑中了他,這麼看來自己的眼光還是不錯的。♀
老楊踱著步子走到寧遠的正前方,擋住了寧遠全部的視線。等寧遠回神,他拉起寧遠說,「吃飯了!還做得習慣麼?」
「挺好的!」寧遠回應道。
老楊笑眯眯的點點頭,不做評價。他是看出來了,寧遠和馮音音的問題大著呢,昨晚的溝通並不成功。可是一邊是自己偏向的學弟,一邊是知書達理的學妹,老楊又開始繼續裝死,在一旁作壁上觀。「音音,吃飯了!我做了你的份!」老楊又喊道。
平常馮音音是自己動手隨便熱點前一天剩下的飯菜,而老楊則是最勤奮的那個,不管課後多累,都要做點吃的,所以多數時候馮音音都是蹭飯的那個。
「來啦!」馮音音把卓瑪交給她哥哥,又給孩子們交代了一下,就大步朝老楊的樣子走去。
臨近冬日,午時的暖陽烤的整個大地都暖融融的,馮音音一邊走,一邊仰頭望著藍天白雲,看著它們,就覺得世上所有的事情都抵不過這一刻的雲淡風輕。♀
飯桌上,馮音音剛坐下沒多久,就傳來藏族阿媽的聲音。老楊和馮音音一听是阿媽,都激動的站了起來,迎到了房子里。老阿媽是過來給馮音音送午飯,她知道馮音音吃不慣酥油茶,就讓兒子扎普時常去城里給馮音音買些葷素的小吃之物。
而每當這個時候,老楊和馮音音都無比激動。因為她們開葷的時候到了!村子偏僻,多數時候是有錢也買不到想要的東西,所以馮音音和老楊見是老阿媽才如此激動。
「您來啦!」馮音音挽著老阿媽的胳膊,看著阿媽慈祥的笑容,不自覺的就有點撒嬌的口氣。
老阿媽也是當馮音音半個女兒一樣待,但她心里最重要的打算是兒子扎普的婚事。她第一眼見馮音音,就想的這姑娘要是能成自己兒媳婦就好了。誰知這般巧,馮音音竟然來到了她們地方上。而最難得的是兒子扎普對馮音音印象也好,這些東西有一部分都是扎普自己選的。
扎普走南闖北見的世面多了,對本村的姑娘都敲不上眼。阿媽一個帶著扎普,好不容易養大,這找媳婦就成了她的心頭病。
正所謂婆婆看兒媳婦,老阿媽和馮音音接觸下來,越看越喜歡。而她今天來的目的卻是探听房間里另一位年輕人的情況。她听見村里人說是馮音音的相好找來了,她趕緊隨便收拾了些東西就趕了過來。
「我來瞧瞧你們!喲,又瘦了吧!是不是沒好好吃飯!」阿媽關切的問。
「吃啦吃啦!我胖了好不!」馮音音舉起胳膊,在阿媽眼前晃晃說。
阿媽嗔怒的看了一眼馮音音,卻是對著老楊說︰「這位是?」
「我學弟,寧遠!過來看看我!」老楊直接把關系引到了自己身上。鄉村的傳統觀念甚重,如果說是和馮音音有關,難保不會有什麼風言風語傳出來。雖說不是事實,但終究人言可畏,這樣對馮音音以後的家訪也造成了不好的影響,所以老楊想了想還是把自己搬了出來。而這樣說,也挑不出什麼錯!
「您好!謝謝您對她們的照顧!」寧遠也識趣的一帶而過,隨意的表達了下禮貌。
可老阿媽卻不是個可以隨意糊弄的人,她還是听出了寧遠話里的「她們」!
她向來有話就說,這次也是,她直接發問道︰「您和音音也認識麼?」
「是的!我們以前是同學!」寧遠看了一眼馮音音,點頭確認道。
「奧!那您大老遠跑到這里來,可真是費心了。」阿媽一語中的。
馮音音看出來了,阿媽這次來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她和寧遠之間也沒什麼見不得人的,她索性拉著阿媽坐下說︰「這兩位以前都是我的學長,您啊,這麼好奇的話,就慢慢打听吧!不過,您不是又想做媒人吧!這次是打算說道哪家的姑娘啊!」
阿媽見馮音音坦坦蕩蕩毫無遮掩,笑著說,「你當阿媽閑的無事就只會說東家長西家短啊!」
老楊正在打開豆豉的瓶子,開心的說︰「您啊,就是活菩薩。您老人家想干什麼我們都贊成!」
這一句話說得阿媽心花怒放,馮音音也附和著笑了起來。而在場只有一個人笑不出來,寧遠不是不想笑,他只是怕自己笑的太難看,反倒破壞了氣氛。
寧遠看著馮音音和老楊對老阿媽又是端茶遞水又是恭維哄開心的樣子,心里頗為不是滋味。因為他想明白一件事,愛情在某段時間某個場合可能很重要,可是環境在變,人也在變,逝去的終究無法再找回來。
這一次,他徹徹底底的意識到,他真的把他曾經擁有的馮音音弄丟了。他的她,再也找不回來了!那麼他該收手嗎?真的能重新開始嗎?寧遠知道這已經近乎不可能。他第一次對自己無法自信起來。l3l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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