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飯後,馮音音將老阿媽一直送到村口,才回到教室。♀寧遠還在叮叮 的修理,老楊在講課,馮音音則陪著孩子們在室外上體育課,課程是打沙包。
馮音音暢快地陪著孩子們在院子里跑來跑去,很快臉蛋就紅撲撲的。馮音音沒了心理的包袱,無論是笑還是鬧都極為放松,這會倒是像在映襯寧遠的落寞般,快樂的呼喊聲被放大,馮音音開懷的笑容被放大,所有的開心的都在被放大。與此同時,有一種傷心卻在被壓縮。
這樣的日子沒有持續多久,一周後,寧遠就不得不告辭了。
縱使寧遠想停留也不得不離去,所有的放肆都需要代價,而作為寧遠來說,他的代價就更為可觀。一個人什麼都沒有時,他不是最貧窮的。當他覺得自己正在擁有時,開始嘗試失去,這才是最貧窮的。
寧遠走的時候馮音音沒去送,只在離開的前一夜,馮音音丟了一句︰「以後別再來了。」
就這樣,寧遠踏上了離去的列車,沒有告別,更別談挽留。♀以至于他坐上車時,他產生了一種錯覺,他是真的見到了馮音音麼?掐指算算,他過去到離開和馮音音說的話不超過十句。他換了個方向,身子朝向臥鋪的里側,然後閉上了眼楮。
他想進入快點自己的夢里,那里日光溫暖,林木深深處,馮音音在他的自行車後座上開懷大笑,他和她很近,很近。
此時,老楊做起了自己的本職工作,在用廢舊的書桌給馮音音做教案桌。而馮音音則搬了二張椅子出來,躺著曬太陽。孩子們都放學的時刻是馮音音最愜意的時光,而老楊卻不打算讓她舒服的享受日光浴。
「到底是怎麼回事,怎麼就不能原諒寧遠。你都沒瞧見他走的時候,他的眼楮都恨不得黏在你的房子上。他年輕有為正直上進,沒得挑啊?」老楊嘟囔說。這話放到寧遠沒走時,他是不敢說的,因為這無疑是給寧遠和馮音音的關系火上澆油。
可眼見寧遠走了,估計也不會再來了,而馮音音還要在這呆上很久,所謂遠香近臭,他一方面為寧遠不平,一方面也替他們的事著急。
馮音音听見老楊的絮叨,想了一會,還是沒有回應。這世上永遠沒有感同身受這回事,如果她說出自己的想法,也許老楊都覺得她智商情商雙低,可在剛飛手時,這確實事實。
老楊見說不動馮音音,換了一個方向繼續嘮叨馮音音,「音音啊,你也老大不小了,也該考慮下自己的事情了。就說你敲不上寧遠吧,那還有比寧遠更好的不?」
馮音音听完這話從椅子上坐起身,看向老楊說道︰「有沒有我不知道,但是我只要看中一個人,他就是最好的。學長,我知道你的意思,可是我和寧遠沒有可能了。你好好操心下你自己的事吧,你比我大好麼?」馮音音前半段話說的認真,後一句說的戲謔,搞得老楊一愣。
話一說完,馮音音就端著椅子回了教室。沒了曬太陽的心情,心思也有點飄忽,她想起任周了。
這時的任周正坐在龍新的會議室里听取宋成軍的報告,他人雖在,心思和注意力卻跑了老遠。宋成軍和曾想對視了一眼,曾想緩緩搖了搖頭。宋成軍見狀,話到uibian又咽了回去。
他看的出任周不正常,可怎樣才能讓他正常,最近他和曾想範厲言等人一直在研究。半個小時,會議結束,任周不僅沒做會議總結和發言,連問都沒問,就事不關己的大步離去。
宋成軍和成天安撫完幾位高管後,和曾想坐在那面面相覷。
「還要多久?」宋成軍忍不住問道。這樣的任周不僅他不習慣,集團也不習慣。任周是執行總裁,雖說深受董事會信任,可這樣長久下去卻對他不利。宋成軍和範厲言兩個人一個主內一個主外,將任周上上下下打理的滴水不露,雖說成就感超大,可也真心很累。
曾想搖頭道,「不知道。誰知道他想自我放縱多久。太任性了!真是不可理喻!」
听到這些話,原本愁容滿面的成天忍不住「噗」的一聲笑了。「既然沒法改變他就改變能改變的東西吧!要不我們去把馮音音找回來吧!」成天建議道。
宋成軍第一個不贊成,「現在不是找不找馮音音的事,是任周自己的事情。」
听到這句話,曾想總算認同的點了點頭。三人相對無言,在會議室里一個正經的提案也沒討論出來。
宋成軍猜的不錯,任周的問題和別人無關,是他自身的。如果說最初馮音音離開,他只是覺得馮音音在耍小性子。那麼後來看到馮音音日記後,他才真正的審視這段關系。這段原本就充滿不可思議劇情的戀愛里,馮音音一直是個看客。
在馮音音的日記里,任周是個沒有任何存在的人。馮音音的大篇日記里都是她和寧遠的回憶,而他想起和馮音音在一起後,馮音音的反應,他才明白,自己是個替代品而已。可這是他心甘情願的,他怪不得別人。
如果說之前的日記都是馮音音的過往,他想生氣也找不到理由的話。那麼馮音音日記里最後的一篇文字,直插他的心窩。
「在骯髒里開出絢爛的花朵,在黑暗里釋放丑陋的靈魂。比骯髒更不堪的是枕邊人的陰謀,無知不可怕,知道才幻滅。」這段話的日期是在馮音音走的那一天,字跡工整,最深刻的是落款上的三個字——「致任周!」
日記就放在床頭,很顯然馮音音是故意放在那的。她已經猜到了任周會來,也猜到了任周會看。所以她前面的大段日記里描述了她以前對寧遠的愛恨難忘,這讓任周添堵的同時,也等于是和任周決絕。而如果前面的不夠,那麼最後一段話,她再來最後一擊。
任周就這樣被擊潰了!l3l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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