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宮牆 代價

作者 ︰ 九月半

裝典奢華大氣的天乙宮中寂靜的可怕,在這里立著的幾人卻無一不是情緒萬千。♀看著眼前那個眼波絲毫變動都不曾有的男子,當朝太後心中升起了被耍弄過後的氣極。

「哀家到是果真小看了你的膽子,這一切早便是你算計好的是吧?你從一開始就是如此打算如此計劃的,真是好啊,你——竟然在算計哀家?」

從她寶貝的兒咽下最後一口氣的時候,竟然就有人這樣的算計于他,更讓她不能容忍的還是進行算計的那個人竟然就是那個賤貨的兒子!

「利用,哼哼……你竟然利用起了哀家。看來,哀家到是真的讓你的日子過的太安穩了,安穩到你已經不記著自己到底為什麼會登上現如今的帝位。」

如果行到這時,烏雅翎蘭還是沒想明白,那她也算白坐在了這太後的寶座上,他早就知道她不會輕易動手殺他,他是在挑撥她的極限嗎!

「袁嬤嬤,皇上此般實在難得,為了我大鄢國每天這般思索算計,若哀家不幫襯一番豈不過意不去。」語落獨自行到了寶椅之上,瞪著一雙鳳眼似若要將眼中之人碎尸萬段一般的殘虐︰

「帶皇上去暗室好好冷靜一番!好生思索自己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祁銘琰當然知道會是這樣的結果,可是,最後這場賭局到底會是誰勝利了呢?

狹長朱紅的甬巷,沐清灕坐在御用步輦之上面上沒有絲毫表情,皇上身邊的貼身太監總管孫德海親自護送,這樣的排場誰人不心中明了?步輦所到之處,路旁宮人皆是紛紛下拜,在這皇宮之中自來便是消息辯達的,誰人不知道那個長的如同仁顯皇後一般的沐容華進了太後的寢宮?現如今完好出來更有太監大總管相陪那便意味著什麼?

「太後,沐容華是浩浩蕩蕩出的天乙宮,孫德海親自護送,全宮上下現在怕都已經知道她安然從您的宮中出去了,很快各大朝廷勢力怕也就會接到消息。♀」太後宮中的首領太監李安恭敬相報。這樣的回話會遭到太後如何的反映他豈會不知。

所以在太後憤怒的將桌案之上的杯盞掃落在他身上之時,他分毫也沒敢動。

「廢物!全數都是廢物!賤種,他竟然算計哀家如此之深!」眾人皆知,好一個眾人皆知!這口氣她若忍下她如何對得起自己地下的皇兒,如若計較她又絕不能與祁銘琰真的決裂!至少前朝現如今都認為她烏雅翎蘭是皇帝一類,至少不是這個時候與烏氏正面對決!

「太後,容奴才說一句,皇上決計不能在宮中長留,現如今不知道還有什麼眼線在盯著這里,一步不對,丞相那邊怕是就……」

「住口!」

一步一步,那個賤種竟然逼她到這般境地!唯一的選擇,好一個唯一的選擇!不管她做什麼選擇都要思量一下窩在她頭上的那把利劍!

套著寶甲的手指閃爍著刺目的光芒,祁銘琰好一個祁銘琰!我兒逝去不到百日,你竟然就已經染指了他的妻,更讓我烏雅翎蘭的兒媳懷上了你的孩子,我若不讓你生不如死我豈能安寢!

彌漫著奇特香氣的暗室內,燭光跳躍,幽藍的色澤彰顯著其自身的與眾不同,明明對于外人不過是異香滿室的景象,但對那個只著單衣被鐵鏈桎梏的男子來說卻是一種銘心刻骨的侵蝕。

渾身上下無不在彌漫著刺骨的冰寒,每一處感官都在叫囂壓榨的擠撞著骨骼與髒腑,光潔的額角已經被細汗覆蓋,連呼吸的輕微舉動對于身體來說都已經開始變成一種折磨,可這一切不過也才只是一個開始。

祁銘琰知道,那個女人又要發瘋了,可這卻是第一次,他第一次在經歷這樣的事情時感覺到心中彌漫著痛快。

她越是發瘋,就越能證明她無路可走,就越能證明他即將的勝利!

「祁銘琰你果真如你那個賤貨的母親一樣,只是看著就讓人想要將其撕爛,哀家不殺你,你賭的很好,利用的也很好,哀家是不能這個時候殺你,哀家要為景闌留著你,可是你也不能忘記了,哀家不殺你卻也可以讓你生不如死。」

尖利的寶甲劃過男子那光潔的頸項,隨之留下一道血痕,同樣這樣的外力也給被鐵鏈桎梏的男人帶來了蜂擁而來的痛感︰「嗯……」

「有感覺是吧,那就好好記著這感覺,你永遠跑不出哀家的掌心,想利用哀家是嗎?可以。哀家讓你利用,可利用了總得長點記性不是!」烏雅翎蘭的面上是外人所不知的猙獰,當年的純德皇後,純德?這從來都是一種笑話,在這深宮之中有純德,便沒有了命!

「芙荷,點一根怎麼夠,要長記性就得有長記性的排場!」

「太後……」芙荷听此命令心中一緊,一雙水目落在了那眉頭緊皺面色蒼白的男子身上,心中疼痛卻是誰人知道,只太後的命令她不做更有別人來做,惱也只惱,他為何總不能好好愛惜自己,這樣下去,豈不是……自己給自己找死路,他是不知道還是知道了也寧做。

「是啊……我,跑不出你的……掌心,這一點還……真的……沒敢忘。」祁銘琰看著身前的狠厲的婦人,明明完好的一句話,現如今卻因為一浪蓋過一浪的疼痛而變成了軟棉的示弱。

一個可憐的只剩下自己的老女人,禁錮了他自由,毀了他人生的老女人,殺了她?不過是早晚的事情。

「沒敢忘?哀家可絲毫也沒見著是如此,祁銘琰,你是贏了這一局,可你贏不了哀家,永遠也別想著贏了哀家!」

隨著新點起的藍燭更加濃郁的奇妙芳香伴隨著一聲響亮的巴掌聲彌漫開來,太後的聲音是尖利的︰「這一巴掌是打你的自不量力!」

語落卻是又起一聲︰「這一巴掌是讓你經清楚自己到底是什麼東西!」

已經由冰寒擴散成漫天的炙熱與鋪天蓋地般陣痛的身子在這樣帶著憤怒的力道下被升到了痛覺的另一個高度。

身體內無數穿行在四肢百骸的痛感都在找尋著一個宣泄的出口,更是橫沖直撞的找尋著他們想要的東西。可是,即便將他的身體全數撞個粉碎,也根本不會找到那能停止這一切不適的東西。

紫燭,那個綁住他全部自由的東西,沒有那個東西他祁銘琰根本沒有辦法活下去,卻也就是因為沒有這個東西,所以他永遠沒有辦法拉著自己喜歡的女人執手天涯,只能用最卑劣的皇權方式將她緊緊也桎梏在自己的身邊。

全當是報應,清灕,這樣你可還會惱,你可還會再生氣,對不住你的,強迫你的,都用這樣的方式還給你可能讓你至少不要那麼恨。

「賤種,景闌,我兒景闌是你永遠不能相比的,即便是死,他的東西你也永遠別想擁有!」

這里存在了他祁銘琰太多不想要的記憶,這里是他祁銘琰永遠的恥辱。落在身上的一道道鞭痕,輕易釋放著他體內炙熱的血液,更燃燒著他的靈魂,可他卻沒有任何間歇的時間來緩沖那些如風浪一般狂躁的觸覺,想要,明明是疼到無法呼吸無法思考,卻還是會背馳本意的渴望救贖。

就像罌粟,明知道那是不能的,明知道最後會葬送在那所謂的救贖中,但卻還是無法克制的去渴望它。

原本白皙細膩的臂彎,在太過隱忍的掙扎中留下了鮮紅的痕跡與傷口,明明知道這樣只會更加不適,身體卻根本停不下本能的反映。

他祁銘琰在這樣的一副軀體下,如何去牽著她的手走遍天涯,他還記著,都清楚的記得,她就那樣與他隔著一扇窗,訴說著自己最美好的心願︰以後,我希望能看遍這天下的美景,就那樣永遠的自由自在……

這也是他的夢想……在這個只有疼感的世界里,他說過,不可以有時間,最不能在意的便是那時間。他只記著,他可以讓她名正言順了便好。

「太後,不行了,再打下去怕是真的會……」看著那個已經完全失去反抗的俊逸男子,看著那對猶如寒譚一般深邃的眼眸不再睜開,看著那張容顏失去了生命的色彩,她還是做不到,不管努力多少次她還是做不到不在意。

十年,整整十年,在他的世界里她存在了十年,她知道他所有光鮮背後的苦痛,隱忍與掙扎,這樣的一個人,她要如何不去在意?

「是啊,太後,這樣下去怕是會出人命。」站在太後身側的袁嬤嬤也趕忙出言阻止,皇上若真的死了,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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