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宮牆 第40章 中毒

作者 ︰ 九月半

祁銘琰抬手捋了捋女子額前的發,只才要說話,卻忽然感覺自己的心跳突然的失去了往日的平和,兀自的加快了節奏,直沖自己的心海,不免有些下意識的伸手去撫,眉角也皺了起來。

「景礫哥,你怎麼了?」施偌見男人忽然面色有些不對,趕忙搭手去扶,孫德海也立時上前︰「皇上怎麼了?」

祁銘琰又如何知道自己是怎麼了,只覺著周身的熱度忽然一浪蓋過一浪,連帶的呼吸也變成了滾燙的了。渾身上下似乎被人無故點起了一把邪火一般,即便是提起真氣去壓制也分毫不見效果,反倒引發的熱浪更加的沸騰。

施偌與孫德海哪里見過他這樣,只覺著那原本蒼白的面容竟讓詭異的被染上了一層紅潤,原本無血色的唇瓣也變得越發的嬌艷。

「皇上您可別嚇著奴才!」話是這樣說,心里卻已經亂作一團,連忙著人去請御用太醫顧長清。

「是不是想要紫燭?」施偌見男人觸手可即的地方都散發著一股熱氣,自然想到了紫燭,可祁銘琰卻因為她的踫觸而恍惚了神志,幾乎是瞬間便從小月復處升出了一股難以抗拒的熱浪。

他不是不懂世事的年輕少年,這意味著什麼他比什麼都清楚,顧及不了分毫的一把將身前的女子推來,呼吸炙熱的說道︰「快點回去,離朕遠點。」

這突然的動作,施偌哪里有什麼心理準備,若不是有近身侍女扶了一把這下她定是要摔跤的︰「景礫哥……」

「施偌,你先回去。」祁銘琰也推開了那因他動作與行為愣在原地的孫德海,自己離了御案也沒那份心力去做解釋,下意識的勾拉著頸項間的領口,想要緩解身上蒸騰的邪火,直奔著內室而去。

可施偌又哪里肯真听,那一句離朕遠點更是直擊她心窩,幾步便追了上去一把拽住了男人的手腕︰「不管你怎麼想,娘交代過,我必須要好好照顧你,你休想躲著我!」

祁銘琰只覺得一股獨屬于女子的香氣襲面而來,呼吸也無法控制地變得更加燥熱,那原本就有反映的身子現如今更火上澆油難耐異常。

眉宇間的細汗竟然如雨後春筍之上的露珠,性感的喉結無意識的上下滑動,彰顯著主人的另一份魅惑與焦灼。

鋪天蓋地一般的欲火讓男人不得不再次甩開來人,漸漸散亂的意識使得男人只能連退數步,伸手抓起了小幾上那青花白地瓷梅瓶,將瓶內的冷水兜頭倒下,才算壓下了洶涌而來的沖動。

孫德海與施偌見此情景,登時便愣在了當場,孫德海更是快步來到了自己主子身邊叫到︰「皇上!」

「燕窩羹里下了藥。」冰冷的涼水讓那混亂的神識有了一絲的清明,只這清明也並未持續多久,隨之而來的又是一浪又一浪的熱潮與饑渴。

此話一落,施偌立時慌了,可孫德海卻是明白的︰「是太後!」

顧長清來到椒磬殿時,看到的便是面色嫣紅,額上爬滿汗珠,不停壓抑自己呼吸的男人,不由得趕忙上前搭脈。分毫也不敢耽誤。只才要觸踫男子,對方卻先開了口︰

「媚藥……是媚藥,你……只管配解藥……」祁銘琰根本無法形容現如今自己的身體到底是個怎樣的情況。

身體內仿佛有一股找不到出口但又急欲宣泄的洪流,膨脹與焦灼,每一分感觸都讓他理智受到挑戰。

他從來不知道,原來也可以成為一種如此折磨人的戾氣。幾乎是身體本能的他想要……女人,是的,他想要女人,不管那個女人是什麼樣的都可以。

由于太過強行壓制的隱忍,那原本光潔的額角隱隱蹦出了清晰的血管,一雙總是清澈寂靜如寒譚漆墨般的眼眸此時也蒙上了血絲與被沖撞的迷離水汽。

「皇上——怕是,怕是不行,你中的這是沒法解的藥,除非,除非……」急忙搭了脈的顧太醫面色有些凝重。

「這話什麼意思?」听了太醫的言語,施偌不干了,她不是不明白什麼叫媚藥,可……也不至于……

「孫總管還是快些準備侍寢的嬪妃吧,若是……耽誤,怕是對皇上身子無益。」只听了這話的祁銘琰卻笑了,那笑里的陰寒卻可冰凍三尺。

「好一個太後……好一個烏雅翎蘭!」

孫德海知道自己主子心中氣惱,也更猜測出了太後這般行為的種種原因,他尚且能知,何況是他玲瓏剔透的主子。不敢耽誤了絲毫,轉身要吩咐身後的太監準備侍寢的事儀。

卻不曾想這個時候始終無話的施偌開了口︰「還有那心思耽誤這時間,我不就是嬪妃嗎。」言下之意卻是再明白不過,只孫德海哪里敢?

「施主子,你這又是……」

施偌怎會听他解釋︰「你們都出去吧。」也不管眾人如何,只自己開始寬衣解帶,顧太醫趕忙避讓自是不提。

祁銘琰只覺著自己的視線被無處宣泄的燃燒的只有一片模糊,那隱隱出現在自己的身前的婀娜身姿,那若有若無的女兒香氣,在藥物的作用下,他根本就無法去阻攔身體的本能。

施偌只覺著一瞬間身子便被一股駭人的力道抓在了床上,她根本沒有反映的時候,頸項間邊便落下了火熱濕涼的觸感。即便知道,可……她還是害怕的不是,但是,不管怎麼樣從她進宮的那一刻開始,不就也知道會有這樣的一刻?

至少那個人是他……

祁銘琰瘋了,他覺著自己從來沒有如此瘋狂過,那仿佛要將他撲滅淹沒了的滾滾浪潮,,無法停歇,無法抑制……

然而,就在一切都將殆盡的時候,在唇瓣踫觸到一股微涼而咸澀的液體時候,他愣了……迷蒙的眼眸中閃過了一絲清明。

幾乎是慌亂的抬起頭,在看到自己身下壓著的人後,一對迷離填充著水汽的漆墨里綻放的是震驚,更是懊惱,驚慌的松開了身前的女子,一刻也不曾耽擱的跳下了寶床。

「施偌!出去,朕命令你出去!」那是咆哮,是無法抗拒的命令。

只是,淚眼婆娑的施偌如何听話?景礫哥,那個從來都沒有快樂過的大鄢國皇帝,她能做的,她能為自己的家族做的也不過就是這樣了啊。

她知道他在掙扎什麼,他也知道他想讓她全身而退,可在這樣的深宮中,哪里就真的能這樣,不犧牲的勝利從來都是不曾有的,不由分說的一把抱住了男人那滾燙的身子,她是個女人,只是一個女人。

祁銘琰的心海是激蕩的,那貼在自己身上的柔軟,那可以緩解他饑渴的身子,但那副身子是他說過要讓她過屬于她的幸福生活的人的,那是那個叫他景礫哥的人的。

「松開……快點松開……」那是祁銘琰拼勁全力爭取來的意識,但施偌並沒有停歇自己的動作,只生疏的試圖親吻男人的頸項。

「啪!」清脆的巴掌,響徹在椒磬殿的內室,而後便是窗子開啟的聲音,最後剩下的也不過是一個只著了里衣面色怔住的女人……

而那個奔向莊妃所在寢宮的模糊身影滿腔都是撲不滅的恨,太後想要的,太後的初衷,給!他都給!

沐清灕因為祁銘琰的拒絕,心中不免氣惱,但一想到那人會受傷也多少是因為自己,又不覺有些情難自已的掛礙。

所以,夜間輾轉直到天微微亮十分,才算真的睡著了,只沒多久,又被一個奇怪的觸感擾的不能安穩。

鼻翼間更是彌漫著一股異常熟悉的淡香,但還是昏沉而無法睜開眼楮……

再有意識的時候,已經是日上三竿,看著一月里那分外溫暖地陽光,自己都覺著好笑,撫模著高高隆起的小月復,開口柔聲道︰「母妃又犯懶了,你說是不是?」

抱琴拿這內務府新送來的時鮮花卉進到內室的時候,听到的就是這樣一句,不禁撲哧笑了︰「小姐放心,小皇子決計不會回答您的。」

沐清灕也展眉笑了,並不還嘴,只抬頭揮手要了一朵瓶子內的紅色薔薇花,她還記著景闌曾經告訴過她,那代表著愛情。

愛情?她沐清灕的愛情呢?卻才是真的再也不會對她言語,給她回應了……只,才思及此,腦海中竟然沒來由的蹦出了一長鮮活的面容,而那個人的臉……

抱琴見自家小姐楚眉以為她是不喜歡這薔薇,在這樣的日子里還能在皇宮中見著不合時宜的薔薇那是真真是難得的啊,除了碧璃苑有些個,別處卻是再也找不著的了。

「小姐可是不喜歡?」

「哪里就不喜歡了。」隨手又將花束放回了瓶內,沐清灕下了床︰「你回頭著人去問問皇上的傷,不管如何那也多少是因為救我,我不想欠他。」

說完也便自行踱到廊上逗鳥去了,是啊,她不想欠他,只要欠下了那就會是擾亂自己情思的根,她絕對不能對那個人有情。

卻又哪里知道上蒼從不曾會輕易圓了任何人的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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