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停下時,我們已經可以透過車窗看見白皚皚的一座山,直插雲霄,恍如仙境。♀友情提示這本書第一更新網站,百度請搜索+由山往西就是哈薩克斯坦,長這麼大我可都還沒出過國,不知道要是從山上滾下來,會不會滾出國呢。
「看你的表情就知道你想的不是什麼好東西。」吳花果拉開車門的同時,瞥了我一眼。
「嘁……」
「別想從天山滾到哈薩克斯坦去,你只會被亂槍打死。」
我的想法是寫在臉上了嗎!這是怎麼看出來的!
溫孤爵走過我身邊去開後車廂,小聲在我耳邊說,「別看他眼楮,他能通過眼楮讀心。」
果然又是個變態體質!
天山海拔大約五千千米,不能將他人扯到我們當中來,所以也不能貿然找導游,為避免一時吃不消,我們決定先休息兩個小時。這會兒天還沒亮透,他們開了一夜的車,也有些疲憊,找了家小店休息。由于太早了,許多店都沒有開始營業的,擺攤的也大多是早點店,我突然想吃熱干面了。
招待我們的老板是個四十歲左右的男人,一副憨厚老實的模樣,听我們說開了一夜的車,急急忙忙的就招呼廚房做菜,說是舟車勞頓,要吃些好的。最後端上來一盤饅頭,兩疊咸菜,他還有些不好意思,「實在不好意思啊,這太倉促了,先就這些吃些吧。」
我抓了饅頭就吃,確實是有些餓了,沒什麼好吃的,也總比沒有吃的好!
「您不用麻煩了,我們隨便吃點也行。」留措客套著,這些他最擅長了。
可人家老板非要我們再多留一會兒,他已經讓廚房準備牛羊肉了。盛情如此難卻,我斜眼睨了睨默默無語的留措,嘿嘿,這次沒法打發了吧!
「我們還趕著上山,就不多留了,等下山再來好好吃一頓,您看成嗎。」說話的是吳花果,我倒是沒想到,這家伙也挺會說話的,話都說到這個份兒上了,老板也不再多留,直說準備好牛羊肉,等著我們下山。
我們的車沿著盤山公路往上開,近距離看到厚厚的雪層,往上是終年不化的風雪,我們換上衣服,我突然想起了點什麼,問了問身邊的留措,「你說天山會不會是祁連山啊,听說以前祁連山也叫過天山這名字。」
回應我的是留措一記白眼,我明白了,他的潛台詞是——你以為我跟你似的,天山、祁連山都定位不了,「不靠譜」從來都是顧慈的座右銘,跟本大爺無關。♀
我心下使壞,要是真找錯山了那就有意思了。
車開了好一會兒,我們迎來第一道湖,寶石一般的顏色,映著雪,伴著藍天,景色妙不可言。只是可惜我們不是來游玩的,還有正經事要做。從近山腰開始,我就必須集中注意力,找尋天蠶令,溫孤爵說天蠶令有極其強大的空間氣息,靠的近,我是可以感知到的。不知道天蠶令是什麼樣的東西,也不知道會不會被埋在山道里,我不敢大意。
晶瑩的雪團團堆在道路兩側,我們的車已經偏離了瀏覽路線,吳花果說天蠶令有一個名字叫「冰雪覆蓋的寶藏」,被藏在人煙稀少的地方。要是跟著瀏覽路線走,就是往人堆里扎,這個季節,天氣好,來游玩的人多,所以我們要分外留意。
「你們說,有沒有可能另一個觀測者也在找天蠶令?」
「怎麼,偷窺小鬼也知道怕啊?」
從進入烏魯木齊開始,開車的一直就是溫孤爵,吳花果很是悠閑的坐在副駕駛座上,偶爾諷刺諷刺我。我並不是心血來潮的想法和擔憂,我是當真在懷疑。同樣是觀測者,就溫孤爵給的情報看來,另一個觀測者勢如破竹,收拾起漏洞來,真是麻溜,而這個人的身邊,似乎有不輸于我方的陣容,他們和我們一樣,有固定的團隊,以此保密身份,並且高度默契和諧的合作。同時,還有一件事我很疑惑,這次出現兩個觀測者,組織一反常態的不像當初逼著我成為完整觀測者一樣,既沒有讓我們交鋒,甚至還讓我們當沒事人一樣,繼續工作。
「我能否知道為什麼一個時間段不能有兩個觀測者?」
前座兩個人不語,留措回答我,「觀測者是可以互相干擾影響的,能力越強,影響力越大,很容易誤事。」
「這樣說來,以前還真有這樣的事例咯?」
「確實有,有書卷記載的是七百年前出現了一對兄弟觀測者,起初兄弟兩人還能一起合作觀測,可是後來這弟弟的能力越來越強,兩人的配合也出現了問題,失誤也越來越多,那一代的組織就要求肅清和統一觀測者,最後弟弟活下來了,哥哥落敗了。」留措避開了重點,不知道是他的書卷里沒有寫明,還是不能說。
「還有一次同時出現兩個觀測者,就是上一任,你外公」,吳花果補充道。♀
「我外公?」這太讓人感到詫異了,
留措說,「其實也沒什麼,你外公能力覺醒的時候,才十歲,那會再往上數一代觀測者已經八十多歲了,有三年的時間,那段時間軸上同時有兩個觀測者。三年後,老觀測者就去世了,當時組織也算是法外留情。」
據他們所說,組織九大高層,也和觀測者一樣,一代又一代,代號不變,可代號下的人一輪一輪替換,仍是弱肉強食的規矩,爬上最高的位置。
「好吧……」我舒了口氣,「我現在必須打斷我們學究的氣氛,從踏入烏魯木齊我就覺得不大對勁了,這座山上有巨大的空間扭曲感,大概就是你們所說的錯亂空間。」
吳花果突然回頭,表情古怪,他問我,「小鬼,你已經可以不用通過夢來觀測了?」
我不以為意,鄙視他,「本身我就可以感知周遭空間扭曲,夢只是距離太遠需要觀測而已。」
他不語,溫孤爵倒是輕笑起來,這下子騷包天使不敢小看我了吧。
話說回來,這個世界總是這麼好巧不巧的,我完全相信天蠶令和這個錯亂感源有關。
我們的車停在半路,後面的路程必須我們自己爬上去。跟著一群大男人出來最大的福利大概是行李不用自己背。天山的湖水是雪水化作的,清澈泛著金邊,美麗得不可方物。空氣中帶著從來沒有呼吸過的味道,很難形容,及其微妙,好像是葉片浸在水中的味道。
爬了一段時間,天是越發澈亮,距離山頂還有好長一段路,適逢一座木屋,應該是用來給山中迷路的游客休息的招待中心,這附近一塊兒的扭曲感最為強烈,我提議大家去招待中心看看,我的觀測最近還是屬于超常發揮的。
木屋里意外的空無一人,中央有一個火爐,上面放著一碗湯,還冒著煙,屋子里有檸檬的香味,應該是空氣清新劑,桌椅板凳都被擦得干干淨淨的,木地板打上了蠟,我們站在門口有點不知所措,到底是該進去還是別動,畢竟這種環境不太像招待所,倒是想人住的屋子,擅闖民宅不是犯法的麼。
身後有腳步聲靠近,我轉身就看見穿著一身綠色的少女,編著兩個麻花辮,穿的十分單薄,所以我下意識問一句,「你是人是鬼?」
她眨了眨眼,「應該是人……吧。」
我倒吸了口氣,得了,遇上個比我還奇怪的人,沒法交流了!
「你們要進來休息一下嗎?」說著,她走上前,我才發現她的背後還背著一個小竹筐,天山采藥?我跟著她走進屋中,她指了指櫃子上的開水瓶說,「里面有熱水,你們可以喝點,暖暖身子。」
我跺跺腳,抖掉身上的水珠,留措一展家庭主婦的風範,倒起水來,喝了一小口水,我就把杯子放到一邊了,不合胃口啊。我安靜的坐在一邊看著忙著搗藥的少女,騷包天使已經過去搭訕了,我們只用等待。
片刻後。
「她叫施青蘿,我已經向她表明了我們的身份,我認為你們最好直接交流,因為……」
「她知道自己是錯亂因素啦!」哎喲,這是咋了,怎麼老是遇到這些知道自己設定的人,這還怎麼展示我的聰明過人,機智靈敏?
騷包天使攤手聳肩,看來要姑女乃女乃我親自出馬不可了。
「施姑娘啊,你……這錯綜復雜的身世是咋回事?」
施青蘿搖晃著兩條長至腰部的麻花辮,托腮思考了一陣,措好詞後才說,「我是個活死人,本應該在另一個空間死掉的,但是行刑那天一道雷把我劈過來了,我在這里已經生活了五十年,和我一起待在這里的人走了一輪又一輪,可是我並沒有衰老一絲一毫,我曾經從一個小坡上滾下來,受了點皮外傷,可是一眨眼的功夫身體就已經好了,我好像不會死,不會受傷。」
她的模樣看起來和我差不多年紀,說道雷的時候,恍然間讓我想起了五十年前外公也是一道雷過來的,很有可能施青蘿和外婆是一個地方的人,可又是什麼原因讓她活了這麼久,不老不死,而且從外公到我,一直都沒有注意到她,甚至觀測夢都夢不到。
「那你知道天蠶令嗎?」
「冰雪覆蓋的寶藏?」
我皺眉,她知道的東西似乎太多了,如果常年待在這里,是如何得知的呢?
見我不語,她又連忙解釋起來,「我知道觀測者、獵捕者和維護者,也知道天蠶令,但這些都是一位老先生告訴我的,我不便向你們透露他的身份,但是他絕對不會害人。」
她牽著綠色的長裙,轉個了圈,笑著說,「這就是你們要找的天蠶令。」
活死人的體質讓施青蘿早就無法感受冰冷和炎熱,她連傷痛都不知道。施青蘿告訴我們,五十年前她剛到這里,是那位老先生安排她在這里生活,並且將天蠶令交給她,讓她妥善保管,天蠶令可以掩蓋她周身空間扭曲的氣息,囑咐她,日後倘若有觀測者需要天蠶令來維護空間,她必須交出來。現在是因為時間久遠,空間又大部分遭到損壞,再加上我已經身處天山,感知能力已經發揮到最高,所以天蠶令並沒有完全的保住她的氣息。
「我已經多活了五十年,有過不同的生活,已經很知足了,我會把天蠶令交給你們的。」
還沒來得急讓我說句話,她已經轉身進了木屋最里面的一件小房,說是要把天蠶令月兌下來。
我踱步在屋子里,爐子上還熱著湯藥,空氣中也飄散著草藥的味道,讓人有些神志不清。
我站穩腳步,抬頭看已經走到門口的溫孤爵,「她是不是在撒謊?」
溫孤爵點頭,我大步沖到小房間門口,一把推開門,什麼人都沒有。這間房間里沒有窗戶,沒有側門,是個密閉的房間,她從哪里逃出去了呢?
「這是怎麼回事?」留措走到我身側詫異問我。
「她才說過她不會受傷不會死亡,可是今天我們來的不湊巧,她正好在做湯藥。我想在我們來之前已經有人找過來了,而且他們之間可能進行了激烈的打斗,施青蘿受傷了,天蠶令現在已經不能保護她了,所以她一定會受傷。她受傷後就躲到了這間屋子里,天蠶令可能確實是她的裙子,但不是今天穿的這條,我對她的裙子可一點感應都沒有。」
溫孤爵也走了過來,表情平淡,我就猜到了,他肯定一開始就在懷疑施青蘿。
「溫先生又是為什麼懷疑她呢?」
「這里有其他獵捕者的味道,殺氣。」
「這個木屋應該也不是她的,她對這里很不熟悉,當時她讓我們喝點熱水,可是我喝到的是溫涼的水,湯藥是熱的,證明她離開了一小段時間,可水是涼的,就說明原主人離開了太久,她是中途進來的。」
吳花果踢了踢一旁的竹筐,語氣嫌棄極了,「她背的籮筐啊……一股糞土的味道。」
「空氣清新劑是後來噴的,就是為了掩蓋別的味道。」我想了想,如果是要掩蓋味道,到底是要掩蓋什麼的味道呢?
「是獵捕者的血腥味,她把人藏到這里了。」溫孤爵走進小房間,蹲,敲了敲木地板,是空的。
「她膽子不小嘛,來來來,大家把這地板給撬了!」
我招呼著眾人撬地板,留措一個爆栗又敲下來了。
給讀者的話:
qaq能發出來嗎,我完全就是躺槍的啊啊啊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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