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不要慌張,但是為了配合調查,還請你跟我們走一趟。特麼對于+我只有一句話,更新速度領先其他站n倍,廣告少」警察說著就上前一步,留措橫跨過來,擋在我身前,溫孤爵也伸手拽住我往後退。我瞪著眼,久久無法回神,茫然的問了一句,「相關人?誰看到她最後見到的人是我……」
又一位警察走上前來,手中捏著四張相片,均是我在郊區的窄巷子前遇見周薇薇的畫面,不可能的,沒理由的,為什麼有人會拍下這些照片,難道最後真的是我勒死了周薇薇?我只是靠在水泥管邊休息了一會兒,應該沒有真的睡著,沒有失去意識,那麼就不應該會被誰在無意中操控著去殺害周薇薇啊……
「不,不可能是我……」
「我們沒有說是你殺死了被害人,只是因為這恐怕是一件謀殺案,所以最好還是請你跟我們走一趟。」
我抬頭,留措緊緊握著拳頭,擋在我前面,溫孤爵的手也有些僵硬,對面黑暗中的殷芙笙手中好像握著些什麼,反射著小小的光,我回頭看了一眼溫孤爵,他的表情很凝重,但是沒有懷疑,在場的人,除去工作還沒回來的吳花果,沒有人對我抱有懷疑的眼神,他們都在保護我……
「根據調查顯示,你和死者有著過節,為此我們要以嫌疑人的身份將你帶走。」
「現在幾點?」我突然開口問道,警察也有些驚訝,我抬頭看到牆上的時鐘,已經是晚上八點了,從下午三點到現在,已經過去了五個小時,而我踫到周薇薇的時候,大概是下午四點多。
「周薇薇什麼時候死的?」
「根據尸體僵硬程度可以推斷出,是在下午五點時斷氣死亡的。」
下午五點的時候,我還在郊區的空地上,雖然沒有證人,但是顯然不是我,我掙開溫孤爵的手,繞過留措走到警察面前,「我跟你們走,但是凶手絕不是我。」
我就這樣被警車帶到了警局,留下了目瞪口呆的一家子人。
經過一個多小時的審訊,最後我被關押在公安局的看守所里,考慮到我還是未成年人,所以並沒有怎樣過分的處置我,並且案件還沒有查實一定就是我,所以也只是單純的把我關押起來。
我坐在椅子上,頭頂的吊燈髒兮兮的,里面好像還有蟲子的尸體,四周雖沒有惡臭味,但是也都不怎麼干淨,總覺得能听到鐵鏈晃動的聲音,大概是幻覺,在這個密閉空間里由恐懼產生的幻覺。♀
我是無辜的。
我確信這一點,我絕不會傷害一條性命,無論是在怎樣的情況下……
我怎麼可能……
想著想著,我低下頭,眼淚吧嗒吧嗒的掉落在水泥地上,幽暗的光晃得我難受,空氣中有淡淡的消毒水味,我滑下椅子,跪坐在地上,頭擱在椅子上,任憑眼淚肆意的流。
怎麼會變成這樣,我為什麼會被關進這里。
內心充滿了恐懼和迷茫,我本來只是一個普通的高中生,然後突然被卷進了維護平行空間的組織里,接著莫名其妙的被一群更加莫名其妙的人千方百計的謀害,現在我居然還被當作殺人案的犯罪嫌疑人關押在公安局里。
我一直在遵循著強壓給我的規則,听從著別人給我的安排,我一步一步走得沉重又疲憊,可是為什麼還是不肯放過我。
哪里有什麼相關人士,哪里有什麼目擊者,這根本就是一個圈套,要整死我的圈套,我被關在這里,和外界斷開聯系,一身的疲倦,滿腦子的疑問,心里全是恐懼,要怎麼才能逃離這種局面,要怎麼才能不要永遠這麼被動,這麼討厭!
我跪在地上,摳著水泥地,右手中指和無名指的指甲由于過長,用力摳著地面的時候突然斷裂,血從指間流出。人家都說十指連心,可我卻一點都感覺不到疼痛,只有被辜負的無奈和悲憤。
突然有什麼東西落在地上的聲音,雖然很輕,但是我趴在地上所以听見了,我抬頭,站在幽暗的燈光下的,是冰霜模樣的殷芙笙,她輕步走來,蹲在我身邊,握著我的手腕。我那還沒流干的眼淚掛在臉上,傻愣愣的看著她,她就這樣悄無聲息的潛進了看守所。我張大了嘴巴,她伸手捂住我,惡狠狠的說,「不許出聲,我帶你去一個地方。」
我根本沒有機會說話,殷芙笙直接敲暈了我,那力道,我懷疑我的頸椎被打歪了。
殷芙笙借由空間基地將我帶到了另一空間,簡單的把這一空間就稱作第四空間吧。
這是我所熟悉的地方,花草樹木都有著我記憶力一般的生長姿態。炎熱的夏天,園子里擺著一只小小的水盆,藍色帶有透明的盆身,看著就讓人聯想到清涼的大海。盆里有涼水,還有偶爾浮上來的小冰塊,有一雙腳晃啊晃,時而晃在水面,點點冰塊,好似嬉戲;時而無意落了半只腳進水盆,突然的冰爽讓腳的主人打了個寒顫,想把腳拿出來,又有些舍不得這份涼爽的愉悅。♀看著那雙腳,和那張熟悉的面龐,我有些不知道該說什麼,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應該上去打個招呼說,「hi!你好,顧慈。」
我問殷芙笙,「這里有我,那觀測者……」
殷芙笙打斷我的話,「同時時間段里,只能有一個觀測者,這只是另一個世界的你,但她並不是觀測者。」
我松了口氣,我真不願另一個空間的自己也卷入這場是非之中,我更不願有一天要和自己決一死戰。
「你帶我來這里干嘛?」
「不去跟自己說說話嗎?」
我看向坐在家中小院子里的顧慈,一手搖著扇子,一手端著西瓜,穿著背心,盤起了及肩的頭發,汗水順著臉頰往下滑落,但是卻沒有因此而有任何的不悅,閑適得就像路過的一卷雲,哼著輕快的歌謠,落在一旁的手機頻幕上暫停著喜歡看的動漫,腳下的冰塊又化了一塊兒。一切安寧得讓人沉醉和羨慕,這個時間的我,一定在享受著自己美好的假期,我又怎麼敢帶著陌生空間的氣息,去打破這個空間的寧靜。
我搖搖頭,「不了,我肯定是很愛自己的,不然怎麼會這樣舍不得去破壞自己平靜溫和的生活,連半分打擾都不願意。」
「幾年前,我和爵在這個空間執行任務,追蹤任務的過程中,爵突然離開過一段時間,同行的同伴都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我失笑,「之前他也這樣,讓人模不清頭腦,真不知道是不是該說他太過我行我素。」
殷芙笙的表情很鄭重,她說,「他就是到這里來了。」
「啊?」我有些意外,也很是不明白,溫孤爵來這里干什麼,來確認這個空間的顧慈是不是觀測者?
「她看到你了。」殷芙笙突然轉開話題,我扭頭去看坐在院子里的我,一模一樣的面容驚訝的盯著我,嘴巴微微張開,手上的扇子也掉落到了地面。我有些不知所措,或者說無處遁形,我想把自己藏起來,不被這個空間的顧慈看到。
殷芙笙推著我往顧慈那邊走去,一邊走,一邊皺著眉說,「之前不是告訴過你了,怎麼還這麼驚訝。」
坐在院子里的顧慈突然笑起來,「不好意思,但這也是人之常情啊,突然看到自己站在自己面前,不過既然是來找我幫忙的,干嘛還這副表情啊,怪嚇人的,嚇壞了未成年人小朋友可怎麼辦?」
「哪里有未成年人小朋友。」
「就是我呀!」我默默的看著和殷芙笙一言一語對話的‘我’,不論說什麼都笑得那麼熱烈和溫和,簡直就像快樂得無憂無慮的小鳥,隨時都會飛上天空高歌,原來還有這樣可愛的‘我’存在,一點兒也不想現在的我,除去苦悶就是憂愁。
殷芙笙把我按到這里的顧慈身邊坐下,自己輕車熟路的走進房子里吹空調,她對我家很是熟悉,哪怕是換了一個空間,依然安然處之。
我有些窘迫,不知道做什麼才好,僵硬的坐著,身邊的‘我’歪著頭觀察著我,好半天才說,「真的是長得一模一樣呢,你要是這個世界的人就好了,我們可以一起去捉弄蕭留措,啊對,你的世界也有留措嗎?」
我點點頭,「但是他常常欺負我呢。」
‘我’咂咂嘴,「這可不好呢……雖然在這個世界我也老被蕭留措欺負,那家伙可壞了,小小年紀就沒學點好的,打架惹事一點都不乖,可是啊……他對我,其實是用心的好呢。」
我有些發愣,慢慢的解釋到,「可能不大一樣,我那邊的留措是個十足的好學生,頭腦聰明,能力出眾,誰提到他都覺得是可造之材。」
‘我’嘆了口氣,又笑起來,「我這邊的留措啊,誰說到他誰都頭疼,但是,可能有一點不管是哪個空間的留措,都一樣。」
「什麼?」
「就是他內心很善良,而且對我很好這一點。」
「嗯,你說的沒錯。」
‘我’突然站起來,蹲到我的身後,「你這樣散著頭發,不會熱嗎?」
我有些不好意思,「我不會扎辮子……」
「沒事,我來給你扎,我會的事可多了,家務做飯啦,唱歌跳舞啦,寫字畫畫啦,對于這點我可是很驕傲的,就像你那邊的留措一樣,我在這里誰提到我都會夸贊一番的喲!」
果然……跟我不太一樣,而且這麼自戀的性格是怎麼回事,我會這樣把自己由內而外的一頓贊美嗎?想想都覺得恐怖……
我扎著和‘我’一樣的頭發,我的腳和‘我’的腳一起泡在水盆里,我和‘我’聊著天,嘻嘻哈哈,直到天黑。殷芙笙從房間里走出來,對我說要走了。從基地到這邊,我們刻意往前走了幾個小時,現在又到了天黑的時候,時間和我們所在的空間就快重合了,必須快點回去,否則又會引起騷動的。
我依依不舍的和自己告別,這個空間的顧慈,和我有著許多的不同之處,又好像除去面容身材,我們是兩個完全不同的人,可是我很喜歡這樣的顧慈,大概是羨慕作祟,我真想一直留在這里,真想像她口中說的一樣,我們在一起,作弄其他人,快快樂樂輕輕松松的生活。可是不行的,我有自己的責任,不能逃月兌的。
「顧慈,回去之後要快點恢復精神哦,雖然不太清楚你是干什麼的,但是如果是顧慈的話,再多的問題都能輕松解決掉的,可不要給叫顧慈的人丟臉喲!」她笑嘻嘻的對我說,我在心里感嘆,如果是她或許真的可以,可我並不像這個顧慈一樣優秀,我平凡得像塵埃。
「對了,如果還有機會的話,希望你還能來找我,並且帶上那位一直不肯現身又時常來看我的先生,還有哦,幫我跟那位先生說聲謝謝,謝謝他一直以來的關心,雖然素未蒙面,但是我猜想他一定是個了不起的好人。」
「溫先生?」我小聲的問殷芙笙,她點點頭,我笑起來,對這里的顧慈說,「我會的,我們要走了,再見。」
「等等,」我停住腳步,回頭看那張我羨慕的臉,「這很奇妙,必須告訴你,我覺得我非常非常的喜歡你。」
這大概……就是真正的自戀了。
我沒有說話,只是沖這里的顧慈笑,她一定能感受到,我也十分的喜歡她,充滿了祝福和羨慕。
回到看守所,我坐在椅子上,對站在幽暗燈光下的殷芙笙道謝,「今天,很謝謝你。」
殷芙笙還是冷冷的語氣,冷冷的表情,十足的冷美人,她說,「你不用感謝我,我這麼做不是因為喜歡你,簡單說,我很討厭你。」
我有些無奈,這些我知道啊。
「因為,」殷芙笙朝門口走去,背對著我,「在第四空間執行任務的時候,爵就常常去看望第四空間的顧慈。」
怪不得那里的顧慈要我替她謝謝關心她的先生呢。
「任務結束後,我跟著爵,他沒有在顧慈面前現身,藏在一邊,我看到那個空間的顧慈坐在陽光下看書,表情輕松又愉悅,她還那麼年幼,我為她的這份不知天高地厚和天真感到怨憤……和羨慕……」
「羨慕……」我眨了眨眼楮,我也羨慕的。
「當時爵跟我說,不管在哪里,只要是顧慈,都充滿了陽光的味道,美好得讓人不敢褻瀆……」
殷芙笙突然轉過身來,神情有些憤憤,她說,「快點想起來,從前的你是怎樣的!你現在一丁點都不像你!」大概是察覺到了自己的失態,她低下頭,有些尷尬的說,「你別擔心,明天我們就會保釋你出來,這件事情也會解決的。」說完她就消失在空氣中。
我抬頭,看著髒兮兮的吊燈,努力忍住眼角的淚水,吶吶自語,「可是,我已經不是從前的我,太陽不知道自己該照向哪個方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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