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樓之賈家族長 第49章 賈赦

作者 ︰ 鳳凰淚羽

賈珍和賈母之間的過節,由來已久,還要追溯到賈珍整頓寧國府,懲治賴家等刁奴的時候。♀

當年,賈母在賈珍的逼迫下服軟認輸,將賴家趕出了榮國府,卻也因此對賈珍心懷怨念,想要懲治賈珍。

然而,賈母雖然精明能干,圓滑老辣,但卻是個內宅婦人,內宅婦人如果想讓插手外面的事,需要支點——丈夫或兒子,賈母的丈夫已逝,兩個兒子都不成器,賈母雖然怨恨賈珍,卻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什麼也做不了。

當年那場圍繞賴家發生的沖突,賈母若非大意了,根本不會輸給賈珍,要知道,當年的賈珍只是一個紈褲子弟,身上僅有一個三品的虛餃,寧國府的實力還在榮國府之下。

可是如今,賈母就算拿出全副心神,也斗不過賈珍了,在絕對的實力面前,任何陰謀詭計都是無效的,在賈珍這個深得皇帝信任的世襲寧國公兼兵部侍郎面前,賈母就算是國公夫人,也翻不出風浪來。

賈母是個識時務的人,否則也不可能成為榮國府寶塔尖上的人物,賈母雖然偏心二房,但最看重的還是自己,賈母一點也不想「晚景淒涼」,所以,在賈珍、沈家、蔣家先後表態之後,賈母便知自己絕對阻擋不了大房的逆襲了,當下放棄了阻擋的念頭,轉而謀求和賈珍和解。

至于二房的死活,賈母暫時是顧不上了。

賈母雖然是榮國府的老太君,但也是從保齡侯府嫁出的小姐,現在這個保齡侯正是賈母的胞弟,賈母拉不下臉來向賈珍這個孫輩低頭,便求娘家兄弟幫自己同賈珍說一下。

保齡侯和賈母的這個老姐姐的感情很深厚,賈母有難,保齡侯自然不會不管,無奈保齡侯雖然年紀比賈母小,身子骨卻還沒有賈母硬朗,一身的毛病,前兒大病了一場,如今正在家中靜養。

保齡侯病了不是一天兩天了,這些年來,一直是保齡侯世子史鼏在打理家族的事務,現如今,史鼏說話,已經比保齡侯說話還管用了。

這次,保齡侯還是派出了史鼏,讓史鼏去和賈珍交涉,只不過,也不知保齡侯是老糊涂了,還是揣著明白裝糊涂,竟然忘了史鼏和賈珍,極為親近,是過命的交情,確切的說,是賈珍救過史鼏的性命。

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這場斗爭明面上看,是榮國府大房和二房的內斗,但決定這場斗爭結果的人,卻是賈珍這位族長,因為賈珍實力雄厚,手中又握著「宗法」這個利器。

史鼏是個明白人,沒有去和沈家、蔣家交涉,而是直接來到了寧國府。

史鼏是保齡侯世子,史家和賈家同列「四大家族」,得知史鼏到訪,賈珍親自將史鼏迎了進來。

算起來,賈母是史鼏的親姑媽,但是,賈母出嫁時,史鼏還沒有出生,史鼏和賈母之間並無深厚的感情,不過是認識罷了。

現如今,榮國府大房的實力遠超二房,史鼏又有心和賈珍、沈迅這兩位天子近臣搞好關系,在史鼏的心中,一百個賈母和一百個榮國府二房加在一起,也及不上賈珍的重要性!

所以,史鼏如今代表賈母來寧國府談判,談判還未開始,史鼏的心就已經偏向賈珍了。

史鼏對賈珍說道︰「實話實說,你這件事做得很對,誰也挑不出錯處來,若非是我們家老頭子讓我來的,我根本不會來。♀」

史鼏這話說得極為直白,令賈珍怔住了,賈珍剛想張口,就听史鼏繼續說道︰「如果我是你的話,我也會這樣做的,我這次來,並非是來找麻煩的,而是我那個姑媽,害怕了,卻又拉不下臉來。」

史鼏都這樣說了,賈珍也就將準備好的廢話都收起來了,直言道︰「榮國府那位,她是怎麼想得?」

史鼏說道︰「只要你不斬盡殺絕,讓我這位姑媽晚景淒涼,就行。」

這確實是賈母的底線,只不過,賈母的意思是想讓娘家幫自己多爭取一些利益,如果賈珍不松口的話,再說出這個底線。

如今,史鼏根本就沒有和賈珍討價還價,直接將賈母的底線告訴了賈珍,賈母若是知道了的話,非得被氣死不可。

史鼏這樣做,並非史鼏冷心冷肺,不念親情,正相反,史鼏是在保護賈母。

史鼏看得很清楚,經過這件事,賈母和賈珍及榮國府的大房,算是徹底撕破了臉皮,而賈珍和榮國府大房、以及沈家之間已經有了默契,對于賈珍和沈家來說,賈母就是一個笑話,與其讓賈母繼續作死,不如奪了賈母手中的權力,反而能讓賈母可以安享晚年。

史鼏覺得這樣做,便算是對得起賈母了。

賈珍沒有想到史鼏如此痛快,皺了一下眉頭,說道︰「這是那位的底線?」

史鼏答道︰「沒錯。」

賈珍又問道︰「她不管二房的死活?」

史鼏說道︰「我這位姑媽,雖然眼光有些窄,卻不是笨人。」

賈珍看著史鼏,問道︰「你們家,是怎麼想得?」

史鼏鄭重地答道︰「只要你能夠讓我這位姑媽安度晚年,我們家,沒有意見!」

賈珍搖了搖頭,令史鼏心中一凜,卻沒想到,賈珍搖頭後又點了點頭,說道︰「榮國府的老太君是我的長輩,我不會讓她晚景淒涼的。」

史鼏不知賈珍為何搖頭,卻並沒有發問,而是問道︰「我姑媽插手榮國府爵位承襲那件事,你查的怎麼樣了?」

賈珍笑道︰「已經查清了,是有人在敗壞老太君的名聲,老太君從沒有過這樣的想法。」

史鼏也笑了,說道︰「如此甚好!」

史鼏可不管賈母到底有沒有過這樣的想法,為了保齡侯府的名聲,那必須沒有!

有了賈珍這句話,就算賈母真的想插手榮國府的爵位承襲,令爵位落到二房,那也只能是謠言、誹謗、惡意中傷、有人在敗壞賈母的名聲,史鼏便放心了。

史家是賈母的娘家,既然賈珍已經保證讓賈母安享晚年了,史家便沒有插手這件事的理由了,至于榮國府二房的死活,史鼏和保齡侯府根本不在乎。

接下來,賈珍和史鼏又說了幾句話,史鼏「無意」間提到了沈家。

賈珍明白,史鼏這是問沈家的態度,畢竟,榮國府大房的太太,正是沈迅的妹妹,史鼏雖然相信賈珍,卻還是想問一下。♀

賈珍對史鼏說了一句「你放心」,史鼏便不問了,然後轉移了話題。

得了史鼏的保證,賈珍便知這件事可以了結了,本想將自己和史鼏商議的結果通知榮國府大房,但是,賈赦是個廢物點心,賈璉還是個未成年人,沈夫人倒是可以信任,卻是個年輕的內宅婦人,賈珍需要忌諱。

想來想去,賈珍只得派人去請沈迅。

沈迅一直在關注此事,很快便到了寧國府,賈珍對沈迅說道︰「我該做的,都已經完成了,接下來的事情,我不會管的,只不過,丑話說在前頭,你讓嬸子注意一下分寸,留一些余地,否則,別怪我不守諾言!」

沈迅答道︰「珍爺放心,我妹妹有分寸,只要二房搬出榮禧堂,將這些年從公中貪墨的財物還回去,我妹妹不會下死手的。」

賈珍點了點頭,說道︰「既然如此,我便真的不管了。」

賈珍保二房,並非賈珍心慈手軟,而是因為,二房就算有天大的罪過,也是賈家的人,沈家就算和賈珍的關系再親近,對于賈家來說,也是外人。

為了利益將自家人出賣給外人,可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情,一個不小心,就會動搖家族的根本。

賈珍保二房,不過是不想令事情到不可挽回的地步罷了。

若是二房死不悔改,賈珍是絕不會手軟的,畢竟,賈珍是賈家族長,賈珍收拾本族人,是天經地義的事情,就算是皇帝也說不出錯來。

得知賈珍搞定了史家,沈夫人再無顧忌,對二房出手了,手段簡單而粗暴!

沈夫人來到王夫人的居所,對王夫人說道︰「這榮禧堂你們住了這麼長時間,可是住夠了,若是住夠了,就搬走吧!」

王夫人氣得發抖,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王夫人咬著牙說道︰「我們這就搬出去,可是要搬到哪里去?」

沈夫人笑了笑,說道︰「榮國府家大業大,少不了你們的住處。」

沈夫人的語氣令王夫人十分氣憤,但話中的內容,卻令王夫人安心了不少。

王夫人試探道︰「我最近身子不太好,太醫說要靜養,咱們府上的中饋……」

沈夫人笑道︰「讓嫂子累出病來了,倒是我的不是,我自然想為弟妹分憂,只是,我是填房,璉哥兒媳婦又還沒有進門,弟妹還是再辛苦辛苦。」

王夫人不知沈夫人葫蘆里買得什麼藥,說道︰「這不太好吧。」

沈夫人的這句話讓王夫人的心更安定了,然而,王夫人高興的太早了,沈夫人可不是什麼省油的燈!

沈夫人微微一笑,貼在王夫人耳邊悄聲說道︰「我知道弟妹這些年從公中撈了不少好東西,勞煩弟妹在璉哥兒媳婦過門前將東西放回原處,若是嫂子不想動的話,呵呵……」

沈夫人沒有把話說完,便轉身離開了,效果卻比將話說完還要好……沈夫人離開之後,王夫人又吐血了,臉色白得像鬼。

若是眼神能夠殺人的話,沈夫人已經被王夫人戳成篩子了,只是,王夫人雖然恨不得生吞活吃了沈夫人,卻不得不按照沈夫人說得去做。

賈政在榮禧堂住了近十年,也不知是真糊涂,還是假糊涂,王夫人將沈夫人的話說過賈政之後,賈政的臉漲得通紅,反而埋怨王夫人「你怎麼早不提醒我」,「都怪你,讓我背上這樣的罵名,否則……」

若是往常,王夫人也許會辯解幾句,可是如今,王夫人身心疲憊,根本不理賈政,因為賈珠的關系,賈政也不敢動王夫人,哼唧了幾聲,便轉身離開了。

不用問,賈政又宿在了趙姨娘那里。

大房令二房限期搬出榮禧堂這件事,賈母自然是知道的,卻是裝聾作啞,史鼏雖然將賈母賣給了賈珍,但和賈母說的時候,卻不是這樣說的。

為了讓賈母老老實實的,不要影響了保齡侯府和寧國府的關系,史鼏的人將這件事說的極為嚴重,告訴賈母,老實呆著,否則史家也保不住他。

賈母最在意的還是自己,所以,賈政來找賈母哭訴大房的「惡行」,賈母卻對賈政說道︰「你們確實不該住在榮禧堂,你怎麼做出這樣的事來,這是糊涂!」

賈政听了,整個人都傻了,當年若非有賈母的默認,二房怎麼能夠住進榮禧堂呢?

只是,賈政並不敢頂撞賈母,只得將這話憋在心中。

賈政雖然迂腐,卻不是傻子,賈母發話了,賈政便知大勢已去,老老實實地收拾了東西,搬出了榮禧堂,搬到了大房給準備一處院子中。

然後,大房搬進了榮禧堂。

看著恢宏莊嚴的榮禧堂,賈赦的眼淚就下來了,抱著柱子哭個不停。

沈夫人看不下去了,拉著賈赦的胳膊,勸道︰「老爺,你這是怎麼了,這是喜事呀。」

現如今,賈赦已經被沈夫人打出了「斯德哥爾摩綜合癥」了,對沈夫人十分依賴,言听計從,沈夫人發話了,賈赦立刻不敢哭了。

看著賈赦這副老鼠見了貓似得表情,沈夫人覺得十分好笑,俏臉上綻開了燦爛的笑容。

沈夫人貌美如花,氣質極佳,是個大美人,沈夫人如鮮花綻放般的笑容,自然是一副賞心悅目的畫面,賈赦雖然是個色中老鬼,卻還是被晃花了眼……當然,這和沈夫人暴打賈赦也有關系,換句話說,就是一個字,賤!

也許是因為太過激動的原因,賈赦那啥上腦,竟忘記了沈夫人的拳頭,伸手摟住了沈夫人的縴腰,在沈夫人的嬌顏上親了一下。

因為事發突然,沈夫人沒有反應過來,竟讓賈赦得手了。

賈赦被自己的舉動嚇傻了,恨不得大嘴巴抽自己,沈夫人也愣住了,卻是不知該說什麼。

賈璉也傻了,卻是被他爹的舉動嚇傻了,當下重重地咳了一聲,說道︰「兒子去看……那啥!」賈璉也不知該去做什麼,竟是頭也不回地跑了出去。

再然後,賈璉又跑了回來,卻是從乳母懷中接過迎春,抱著迎春跑出了房門。

迎春年紀雖小,卻已經懂事了,趴在賈璉肩膀上,用兩只小胖手擋住了眼楮,卻從指縫間偷看。

賈璉抱著迎春跑了,屋子里的下人也都如夢初醒,跑了出去,還關上了門,屋子里只剩下賈赦和沈夫人兩個人了。

門外,賈璉安頓好了迎春,便開始苦哈哈地給他爹善後,讓看到剛才那一幕的下人,不要將看到的東西說出去,否則拔了他們的舌頭。

門內,賈赦語無倫次地解釋道︰「我是不對……是我不好……你別過來……」

沈夫人雖然潑辣,但到底是個女人,被賈赦當著下人的面親了,臉色略有些發紅,賈赦的聲音太大了,沈夫人害怕外面的人听到,忙伸手捂住了賈赦的嘴。

此時此刻,賈赦和沈夫人的身體貼在一起,沈夫人的手還捂著賈赦的嘴,看上去十分曖昧。

對于賈赦來說,這個一個千載難逢的刷好感的時機,如果順利的話,也許以後再也不用挨打了,只是,賈赦是個不成器的東西,在泡妞上也是個廢物點心……

沈夫人的手保養得很好,柔軟滑女敕,嗅著沈夫人身上的香氣,賈赦鬼迷心竅地在沈夫人的柔荑上親了一下。

剎那間,沈夫人的臉色變得能凍死人,拿開了捂在賈赦嘴上的手,掏出手絹擦了擦手,然後對賈赦柔聲說道︰「我現在要打你了,你不要喊出聲來,否則你這輩子就完了!」

說罷,沈夫人優雅地抬起了右腳,然後重重地踩在了賈赦的靴子上,沈夫人腳上穿得是的繡花鞋,十分柔軟,但力量很足,賈赦疼得要命,一張老臉瞬間變成了豬肝色,卻是一聲不吭。

沈夫人剛想夸一句,賈赦卻不爭氣的堅持不住了,發出了一聲喊叫,不過因為憋得太久了,聲音極為輕。

沈夫人用手挑起賈赦的下巴,一字一頓地說道︰「下不為例,以後你若是再敢在人前讓我丟臉,我不會讓你好過的,知道了嗎?」

賈赦連忙點頭,跟小雞啄米似得,要多狗腿就有多狗腿,沈夫人卻是不為所動。

門外,賈璉還在給他爹善後,卻是在和迎春說話,賈璉說道︰「迎丫頭,你剛才什麼都沒有看到,記住了嗎?」

迎春乖巧地點了點頭,卻是問道︰「二哥哥,為什麼呀?」

賈璉覺得頭疼,咬著後槽牙說道︰「你年紀小,和你說了你也不懂,你只要記住了就行了。」

迎春「哦」了一聲,賈璉也不知她到底是記住了,還是沒記住,覺得頭更疼了。

正在這時,迎春拉了拉賈璉的衣襟,小聲說道︰「二哥哥,我怎麼听到老爺在叫呀?」

賈璉隨口說道︰「你听錯了,就算是有人叫,也應該是太太在叫,老爺怎麼可能……」

賈璉住了嘴,臉色發白,迎春歪著小腦袋,清亮的眸子中透著疑惑,用軟軟的蘿莉音問道︰「二哥哥,為什麼太太也叫呀,是不是老爺對太太做了什麼?」

賈璉抬手狠狠地抽了自己一下,暗罵了一聲「叫你嘴欠」,然後偷偷模模地看了看四周,發現無人之後,拉著迎春的小手,眼淚汪汪地說道︰「二妹妹,你就當哥沒有說過這句話,好嗎?」

迎春又問了為什麼,賈璉心說這話可不能讓沈夫人知道,否則自己就沒命了,于是狠了狠心,說道︰「哥求你了,只要你不將這話說出去,你想要什麼,哥都答應你,真的!」

迎春不明白為什麼,卻已經懂事了,點了點頭,伸手要和賈璉拉鉤。

賈璉大喜,伸出了手和迎春拉了鉤,卻是將自己賣給了迎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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