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足飯飽後,阿金站起身來抻了抻懶腰,然後用潔白的手巾擦了擦臉頰與雙手,滿意地對阿卡拉說︰「多謝阿卡拉法師,每次見面總能請我吃一頓豐盛的大餐。看來該是我告辭的時候了!」
阿卡拉听了,連忙勸他說︰「請在稍等一會兒行嗎?我覺得有個藍精靈在身邊,始終是一種安慰。」
阿卡拉說完,阿金一臉的平靜似乎變成了興奮,他高興地從座椅上跳下來,走到餐桌前,虔誠地對阿卡拉說︰「其實我最想听到的就是這句話!」
蘇雅也已經吃得差不多了,她也拿起潔白的手巾擦著臉頰與雙手,然後抬起頭來看著阿卡拉︰「為什麼法師不吃飯,只是看著我們吃呢?」
「法師不用吃飯便很精神!」阿金笑呵呵地接過話茬。
「別胡說了藍精靈,因為我吃過了!」阿卡拉回答。
蘇雅望了一眼早已吃完、只靜靜坐在一邊看著她們說話的朱妍,又轉過頭來看著阿卡拉︰「現在您能告訴我們‘赫都密語’到底是怎麼回事嗎?我們兩個根本不屬于這個世界,為什麼突然來到了這里?為什麼來到這兒的第一天,一條襲擊我們的大蛇離奇死亡,而它死去的地方卻變成了綠洲?為什麼兩只蜘蛛精偷了我們的皮膚會受到‘赫都密語’的裁制?為什麼您老稱我們為‘自由之神’與‘光明之神’呢?野冰說得沒錯,我們連兩只妖精都對付不了,我們怎麼可能是神呢?請您務必告訴我們事情的來龍去脈好嗎?」
听了蘇雅一連串的「為什麼」,仿佛早就胸有成竹的阿卡拉回答說︰「好吧,那現在就讓我來告訴你們整個預言的一切。」
阿卡拉剛說到這兒,只見眼前的瀑布流水不見了,而歷歷在目的,是一片廣闊的黑夜天空,天空中繁星點點,猶如瓖在黑布上的銀色寶石。星光更像天使的翅膀,時而閃動,時而靜止。
阿卡拉繼續說︰「這個世界的名字就叫赫都,它是無處不在的,它也是我們心底最大的精神支柱,它緊緊地將我們包圍,我們愛它就像愛自己的生命一樣。♀」
「這個世界有許多種族,其中以天使、仙子、精靈、金發人、野蠻人、東方人為首。」
阿卡拉一邊解說著,星空中一邊按次排列地出現了面容慈祥、長著一對翅膀的人類;面若美玉、長發披肩、身穿白羽長裙的女孩;衣著怪異、頭長尖耳、膚色奇異的精靈;頭發成金色並閃著光的金發人;相貌凶惡、身材魁梧的野蠻人;最後還有頭發烏黑、皮膚黃色的東方人。
有了這些光影般的畫面,蘇雅和朱妍對阿卡拉的解說便能一目了然。
阿卡拉繼續說︰「當這個世界面臨危難之時,赫都會從為首的天使、仙子、精靈、金發人、野蠻人、東方人之中選出七個被賦予神的力量的人,以抗衡邪惡勢力。而天使城的師神泰瑞雨、仙子城的美麗之神穆若然、精靈城的永恆之神伊露娜、金發族的智慧之神沃爾特、野人族的勝利之神瑞絲迪便是赫都挑選出來的人。而赫都最後挑選出來的則是代表東方人的自由之神與光明之神,也就是兩位。」
在阿卡拉的解說中,黑色的天空再次依次出現了一個身穿鎧甲、白須銀發、神彩飄逸的男子;一個身穿絲紗長裙、秀發披肩、美若天仙的女子;一個發色泛紅、頭長尖耳、皮膚似粉、身穿銀色鎧甲的女子;一個長著滿頭金發、容貌英俊、打扮更像個紳士的男子;一個梳著黃色馬尾辮、頭戴護額、手持盾牌和長矛的女子。
「七年前,我並不知道自由之神和光明之神會在此時此刻來到我身邊,那時,我還是師神泰瑞雨的魔法師。某日,我在花園中散步,忽見晴朗的天空突然陰雲密布,我的眼楮里只看到一團如漩渦一樣的黑雲向中間密集,隨著電閃雷鳴,風雨交加,黑雲的形狀變化得越來越像一個人的眼楮。當一道耀眼的驚天巨雷閃過之時,一個黑色的玻璃碎片掉到了我面前的地上。我連忙撿起它,卻見上面映照著七年後自由之神與光明之神初世的暗幽森林。從此,我悄悄離開了泰瑞雨的身邊,隱姓埋名地在這片暗幽森林中等待了七年,只為等待兩位神的來臨。而那塊黑色的玻璃碎片,是赫都留給人類的寶貝,我稱它為‘赫都之眼’。」
隨著阿卡拉的解釋,黑色的星空中再次閃現了一個長滿綠色草坪和各色鮮花的花園,夕日的阿卡拉披著金色頭紗、穿著紫色長裙站在花園中遙望美麗黯然的灰色天空。突然,烏雲不知何因迅速凝聚,用神秘、黑暗、恐怖籠罩著世界,打破了這美好的夢般的憧憬。接下來,隨著電雨交加,在烏雲的像漩渦一般的中心聚集點,漸漸呈現了像眼楮一樣的形狀。就在眼楮的中間突然閃出一條巨大的光芒,在那光芒處掉落了一件東西,仔細看去,是一個呈不規格圓形的黑色玻璃片。在雨中遲延了許久的阿卡拉見狀,趕忙走近前將它撿起,就在撿起的同時,她看到了黑色玻璃內蘇雅和朱妍的影像。
「也許你們的確不屬于這里,也許你們的確來自另一個世界,但是既然赫都選擇了你們,他就不會更改自己的意願,並開啟和賦與了你們來到這里的拯救世界的使命。」
「至于‘赫都密語’,指的是世界與人的通話。只有神級的人才有資格與世界說話。而目前為止,真正跟世界通過話的人就只有泰瑞雨,他在曾經的一次冒險旅程中遇到了一個像沙漠一樣的山脈,在穿過了此起彼伏的山脈後,他遇到了一個像魔鬼牙齒一樣形狀的洞穴。待走進後,一個很寬的黑色巨石上顯示著赫都說的話。但凡赫都說的話,都叫做‘赫都密語’。」
「其中赫都說過很多話,但有些話形同詛咒,但凡赫都生靈都知道,比如︰‘神的尊嚴是無可冒犯的,普通生靈永遠無法觸犯神,除非他的身上沾染神的靈魂,否則,冒犯神的生靈必會遭受殘酷的處罰’。也許就是因為這個原因,冒犯您的那只大蛇最後慘死在湖中;同樣,兩只不明情況的蜘蛛精偷了你們的皮膚,也必會遭受到相應的懲罰。所以,她們必須用自己的懺悔和實際行動抵消自己的過失,否則‘赫都密語’的詛咒會像死神一樣永遠跟隨她們。」
听到這兒,蘇雅和朱妍才茅塞頓開、豁然明了。又听蘇雅問︰「那蛇死去的地方為什麼變成綠洲了呢?」
「關于這些問題我想只有用泰瑞雨傳達給世人的寶藏來回答,他在見到‘赫都’後提到了‘赫都密語’中說的話」,阿卡拉想了想,繼續回答︰「‘赫都密語’說︰我會從人類中先後選出七個神來捍衛世界,並且前五個神會相繼賜與能量、美麗、永恆、智慧、勝利等先生的力量,而後兩個神自由與光明我只會賜與純潔之血與光明及後生力量。相較前五個神,也許自由與光明的力量比較微弱,但是純潔之血是賦予一切生機與靈魂的能量;而光明則是萬物生靈內心的能量。但是,我仍然會在一個適當的時機,把後生力量傳達給她們。」
「我想蛇死去的地方變成了綠洲,也許是因為那里的土地被自由之神的純潔之血澆灌,而不是因為蛇的死去。」
當听到這兒,蘇雅不敢相信地望著自己流過血的僅管已經看不到任何疤痕的手臂,心想︰「原來我的血這麼重要?」
朱妍也走到蘇雅身邊,扶起她的手臂,仔細觀看著。必竟她也好奇阿卡拉所講的「純潔之血」的故事。
這時,阿卡拉再次揮動著魔法杖,突見面前的星空內顯現了一座底盤越來越高的神壇,神壇內稜、溝交叉,足夠二十人環繞。在阿卡拉再次地揮動魔法杖的同時,神壇內突然像流淌著岩漿一樣蔓延了每一個稜溝的角落。值到最後,岩漿匯聚成了一副圖案,竟是一個光芒四射的太陽,太陽的四周印有四個手掌印。
阿卡拉說︰「這個神壇上的四個手掌印代表自由之神,太陽則代表光明之神。在赫都賜與的後生力量來臨之前,我會幫助二位神打開召喚的神壇,讓世界上的神的戰士們都可以知道,自由與光明已經來到了人間。這樣,即使你們暫時不能擁有強大的魔法力量,也可以與戰士的力量合並。必竟,神是戰士最堅實的後盾,戰士是神最勇猛的先鋒,如果神與戰士的力量合並,也可以對付魔鬼王」。
阿卡拉說完,再次揮動著魔法杖,只見神壇突然光芒四射,那光芒中有一條銀色光柱直沖向天空。此時黑色的天幕似乎被打開,頭頂處只有一片耀眼的白光。
在光柱的旁邊,阿卡拉說︰「召喚的神壇我已經打開,最偉大的神的戰士們得到消息後必然會接踵而來為兩位效命。」
朱妍正抬頭望著這驚奇的一幕。蘇雅卻將納悶了許久的問題月兌口而出地講了出來︰「魔鬼王又是什麼人?」
「他是這個世界上的最可怕的敵人。」站在神壇旁邊的阿卡拉說︰「他意圖統制世界,殺死世界的所有生靈和人類,並將世界據為己有。但之前有泰瑞雨的對抗,使得他不敢輕舉妄動。但事實證明,他仍然在存積實力、蠢蠢欲動,必竟已經有好多地方都遭到了他的破壞。」
听到這兒,蘇雅深深地嘆了口氣,又悄悄抬起頭,望向朱妍。只見朱妍也在低頭沉思,因看到了蘇雅的目光,便抬起頭看了她一眼,然後再次低著頭,嘆著氣。
阿卡拉看著兩個人都在嘆氣,抬起頭來搭了一眼旁邊靜站了許久的阿金,滿心希望他可以帶來些什麼希望打破這暗灰色的氣氛。可阿金只是朝她聳聳肩、搖搖頭,滿臉無可奈何之狀。
「砰!」
憑空中突然發出一番震耳欲聾般的響聲,打破了屋內的安寧。幾人朝房頂望去,只見一塊塊碎片自房頂處掉落下來,猶如房子坍塌般地在毀滅。召喚的神壇的光柱被房頂掉落的石頭所遮擋和掩蓋。烏煙瘴氣如模不著的殺手漫延了整個房間。
房頂墜毀的同時,幾人來不及躲閃,都被磚塊、瓦片、泥土壓在了下面。房間里原來的流水和瀑布早已不復存在,眼前的只有髒兮兮的灰塵。朱妍與蘇雅相互攙扶、拖拽著從殘落的碎石塊里走了出來,兩個人滿臉滿身都是灰泥。朱妍一邊理著頭發和拍著身上的塵土,一邊埋怨︰「這是怎麼回事,房頂怎麼突然之間還坍塌了?」蘇雅整理了頭發和衣服,也好奇地望著露了個大窟窿的房頂說︰「是房子的質量不好嗎?還是地震了?」
望著被深深掩埋的召喚的神壇,從灰土中鑽出來的阿卡拉突然有種不降的預感,她見蘇雅和朱妍安然無恙,又連忙四處尋找阿金的影子,終于,在房間的角落里找到了他。她踩在嘎吱作響的瓦塊上走向阿金,來到了同樣在一旁打掃身上灰塵的阿金面前,對他說︰「藍精靈,我現在需要你幫我辦一件事——請將這兩位神安全地送走,那樣,我的任務就算完成了。」
「出什麼事了?」阿金百思不得其解阿卡拉怎麼突然之間會說這樣的話,他抬眼望了望房頂,然後又把目光挪到了阿卡拉的身上,還沒等他弄明白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突听房間的外面傳來一個傲慢粗野的吼聲︰「阿卡拉,你打開了召喚的神壇,也打開了讓我們可以找到你的開關。別再躲藏了,出來受死吧,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忌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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