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你被你心愛的女人和她父親算計,差一點命喪黃泉,那個時候你就知道我為什麼不想再見她。」安慕冷冷睜開眼,嘴角勾起一絲嘲諷,「七年前,是她約我去那兒,我等了她很久,等來的卻是她的父親想置我于死地——」
男人驚詫的望著安慕,他只知道這個叫左淺的女人曾經是安慕的女友,可他卻不知道安慕的車禍,竟然是這麼回事!
「既然她這麼對你,你為什麼還要牽掛她!」
「因為——」
安慕緩緩看向面前的人,最終卻一個字也沒說眭。
因為愛過,所以這輩子無論她做了什麼,他的心口始終有她的痕跡。他想抹去,可是卻怎麼也抹不掉……
車緩緩起步,安慕重新戴上墨鏡,任七年前的陰影將自己籠罩……
…贈…
七年前的校園里還不像現在這樣,各種電氣設備如此齊全。那個時候,學生們洗衣裳多半是手洗,因為一個宿舍樓只有三台洗衣機,每天都有很多人排隊。對于安慕這樣的家庭,能省一分錢就會省一分錢,他幾乎從來沒有用過學校的洗衣機。
寢室的浴室里,他低頭一絲不苟的洗衣裳,忽然,短信息響起,他擦了擦手上的水珠,從褲兜里模出手機。
安慕,十二點在鼓風樓等我,不見不散。
他嘴角勾起一絲好看的弧度,將手機放在一旁,然後加快了洗衣裳的速度。現在已經十一點了,他得趕在她到那兒之前在那兒等她。跟她的約會,他從來習慣早到,他喜歡等著她的感覺,從來不會讓她一個人孤單的等著他——
十一點四十分的時候,安慕早早的來到鼓風樓下,等著他的小淺。
從十一點四十分等到十二點半,左淺一直沒有來。安慕心想也許是臨時有什麼事耽擱了,他掏出手機撥下左淺的號碼,想問問她現在在哪兒了。可是連續撥打了兩次,一直無人接听。
他有些疑惑,但並沒有懷疑什麼,也許她正在趕來的路上,手機調成了靜音模式,這才沒有听到鈴聲。
耐心的繼續等了十多分鐘,安慕側眸,看見了一輛熟悉的車緩緩朝自己這邊開過來。
他一愣,那不是左銘昊的車嗎?
難道今天左淺是她父親送過來的?可是她跟她父親的關系一直不是很好,今天這是刮了什麼風?
安慕猶豫了幾秒鐘,從地上站起來,緩緩走到台階下面等著左銘昊的車靠近這邊。
車停下了,左銘昊從車里走出來,將安慕從上到下打量了一遍,嘲諷的說道︰「小子,像你這樣的身份,你怎麼會天方夜譚的以為我女兒願意跟你在一起?」
安慕看著距離自己三米遠的左銘昊,瞳孔微縮,卻什麼也沒說。左銘昊始終是左淺的父親,不論左銘昊說了什麼難听的話,他也不想跟左銘昊當面起沖突。
可是,他的隱忍沉默並沒有讓左銘昊適可而止——
「安慕,我知道你將來也許是個人才,你聰明,上進,而且能吃苦,可是將來的事誰也說不準,因此你將來能不能夠有出息,可不可以給我女兒幸福,這是誰也說不準的。」左銘昊冷眼睨了一眼安慕,繼續道︰「可是現在我女兒面前擺著一個各方面條件都比你好幾千倍幾萬倍的男人,我女兒不用跟著他吃苦受罪,他現在就可以給我女兒幸福的生活,所以,你如果識趣一點就應該離開我女兒,讓她跟那個可以給她幸福的男人在一起!」
安慕看著左銘昊唯利是圖的那張臉,冷淡疏離的一笑,「叔叔,您口中的那個人,是傅宸澤吧?」
「你既然知道,還纏著我女兒做什麼!」
「您只知道傅宸澤在追求小淺,您卻不知道小淺根本不喜歡他。♀」安慕凝視著左銘昊,勾唇笑道︰「小淺已經跟他說得很清楚了,她可以將他當成父親一樣敬愛,當成哥哥一樣友愛,但她這輩子絕對不會愛上他,永遠都不會——」
左銘昊瞅著安慕,冷笑道︰「小子,要不怎麼說你天真呢?你還不知道吧,小淺昨天晚上已經將傅宸澤留宿在咱們家了,下個月,她們倆就要訂婚了——」
安慕震驚的望著左銘昊,「不可能!」
「有什麼不可能的?不然你以為今天小淺約你到這兒來是為了什麼?」左銘昊從上衣口袋里掏出幾張照片,拿給安慕看了一眼,「瞅見沒,這是昨天晚上傅宸澤在咱們家吃飯的照片,還有……」
左銘昊話音未落,安慕已經伸手將左銘昊手中的照片搶了過去!他低頭緊緊盯著手中的照片,那的確是左淺和傅宸澤坐在一起吃飯的畫面,左淺正溫柔的給傅宸澤夾菜。安慕心口一窒,趕緊翻開第二張照片——
第二張照片讓他整個人頓時僵硬,那竟然是……
是左淺和傅宸澤在房間里的照片……說得準確一些,那是左淺和傅宸澤上床的畫面……
安慕倒吸了一口冷氣,難以置信的盯著照片!
這個房間他認得,的的確確是左淺的房間!這張床也沒錯,是左淺的床,甚至于左淺床頭櫃上的照片他都無比熟悉,那是左淺跟他的合影照……可是就在這樣的環境中,她卻跟傅宸澤躺在一張床上,雖然兩人身上蓋著被子,可是從她的肩頭和傅宸澤**的胸膛就可以猜想到,這里發生了什麼樣的事……
安慕全身的血液瞬間凝固了,這怎麼可能!!
「這些照片是小淺讓我拿給你的,她說,希望你看到照片以後不要再糾纏她,因為傅老爺子過幾天會來d市,親自主持小淺和傅宸澤的訂婚典禮,傅夫人是個嚴苛的婆婆,她如果知道未來的兒媳婦跟別的男人戀愛過,以後一定不會善待小淺……」
「不可能!」
安慕死死盯著照片,震驚的望著左銘昊,忽然上前一把捉住左銘昊的衣領咆哮道︰「是你逼小淺的!一定是你逼小淺這麼做的,是不是!!」
「不管你信不信,總之,小淺今天沒有來這兒,卻讓我來了這兒,這就是最好的證明——安慕,你醒醒吧,現在還有多少女人願意嫁給一個負債累累的男人?你別忘了你們家是什麼情況!你父親為了送你和你妹妹上學,找人借了高利貸,難不成你打算讓小淺以後跟你一起慢慢還債,還完了債之後再一分一分的攢錢買房麼?還是說,你打算讓小淺一輩子跟你住在你家那個根本不能住人的小房子里?小淺是我左銘昊的女兒,她從小養尊處優慣了,後來離開d市之後也是在傅家那種名門之家長大的,她跟你談戀愛只是一時興起,你還真當她會跟你結婚不成!!」
左銘昊冷冷瞅了一眼安慕氣得蒼白的臉色,冷笑道︰「我勸你放聰明一點,你最好現在就跟小淺斷絕來往,你要是再敢糾纏她,讓她跟傅宸澤的訂婚出了岔子,我一定不會放過你!哼,你家那個瘸腿的老子,還有那個不懂事的小妹妹,我隨便動動手指都能讓他們從你眼前消失,如果不信,你可以試試看!」
「混蛋!」
安慕怒上心頭,他本就被左淺和傅宸澤的事氣昏了頭,再加上左銘昊侮辱他的父親,甚至用他父親和安夏來威脅他,這樣的言詞足以讓他憤怒得一拳揮上去!
左銘昊震驚的看著安慕重重一拳揮到自己右邊臉頰上,只听一聲悶響,一陣劇痛襲上神經,他登時被安慕激怒了!
「你這個小雜種!」
左銘昊憤怒的恨了一眼安慕,怒氣沖沖的上了車,然後拿出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
不遠處的一輛車里,左淺被幾個男人綁在車里,盡管她不停的掙扎,可是卻完全掙不開結實的繩子,只能眼睜睜看著左銘昊不知道對安慕說了什麼,又看見安慕一拳揮向左銘昊!
她只知道,安慕一定憤怒極了,否則,他是絕不可能對左銘昊動手的!
一個男人的手機響了,他拿起手機一看,是左銘昊的來電,他立刻按下了接听鍵——
「老板——」
「把手機給左淺!」
左銘昊一聲怒吼,男人立刻將手機放在左淺耳邊。左淺一見是左銘昊來電,她立刻提高音量吼道︰「你對安慕說了什麼!你到底想做什麼!!」
「打電話給那個小雜種,告訴他,你要跟他分手!要不然……」
「不可能!」
左淺一聲怒吼打斷了左銘昊的話,她絕不可能跟安慕分手!
「你不打是不是?好!」
左銘昊被憤怒刺激得失去了理智,臉頰上的劇痛仍在,他盯著前面的安慕,突然一踩油門朝安慕撞了上去!
頓時,安慕的身子被撞得飛了起來,隨後重重落在兩米外的地上!
他震驚的望著左銘昊,兩條腿以及髒腑內被一陣劇痛席卷!
他沒想到,左銘昊竟然想殺了他!
他想站起來,可是全身的骨頭就像散架了一樣,他根本動不了,只能無力的倒在地上,任由鮮血從雙腿汩汩的流淌,從嘴角緩緩滴落在地上……
不遠處的車里,左淺望見了安慕被撞飛的一幕,她驚嚇得大腦一陣空白,張大了嘴,卻發不出一個字眼……
左銘昊竟然如此狠毒!!
「我再給你一次機會,告訴那個臭小子,你要跟他分手!如果你不打電話,行,我再開車壓他一次,讓他立刻喪命在這兒!」
手機里傳來左銘昊狠毒的聲音,左淺呆呆的望著安慕,那些血流淌得那麼快,竟然已經染紅了他身下的青石地板……
那一刻她什麼都顧不上,她只知道,她絕不能刺激左銘昊,否則,安慕真的會死!
身邊的男人撥通了安慕的號碼,將手機放在她嘴邊,她听著手機里傳來安慕虛弱的嗓音,他虛弱的叫著她,小淺……小淺你告訴我,你愛我……
淚水忽然模糊了視線,左淺望著遠處那個艱難的躺在地上對她說話的安慕,她狠狠咬牙,一個字一個字的說,「安慕,我們分手吧……安慕,我對不起你,我們分手吧……」
她還想在說什麼,可是身邊的男人已經摁掉了通話,而就在這個時候,車緩緩起步離開,她就這樣被綁在車里,流著淚看著她最心愛的男人倒在血泊里,而她,無能為力……
安慕的手指無力的松開手機,他仰面望著天空,嘴里的血忽然變得那麼苦澀——
原來,這竟然是真的。
她真的為了錢而在昨天晚上把她的第一次給了傅宸澤,而且,過幾天她還會跟那個男人訂婚……
左銘昊盯著血泊里的安慕,他冷笑著抬手模了模被打的臉頰,眼楮里劃過一絲狠毒的光芒!他握緊方向盤,緩緩將車往後退,大約退了六十多米遠的時候,他忽然加速往前沖去!!
安慕側眸看著左銘昊的車朝自己沖過來,他嘲諷的閉上了眼楮——
電光火石間,在左銘昊的車距離安慕還有二十多米遠時,一輛拉風的法拉利從右邊出現,調轉車頭一個華麗的s形轉彎,突然橫在安慕與左銘昊的車之間!
左銘昊看著突然出現的車,他大驚失色,慌忙死踩剎車將車停了下來!
法拉利的車門被人推開,一身休閑裝的傅宸澤從駕駛座上走了下來。他盯著地上的安慕瞅了幾眼,忽然盯著安慕手里的照片!他緩緩彎下腰,將照片從安慕手里取出來,一看之下不由皺起了眉頭!第一張在一起吃飯的照片,分明是三個月前他來這兒時左淺招待他的——
至于他和左淺躺在床上的照片,呵,作為照片的當事人,他怎麼不知道發生了這種事?他勾唇冷冷一笑,側眸瞅著左銘昊的車,看來,這張照片是左銘昊特意找人用電腦合成的!
重新看了一眼照片,又看了眼安慕,他腦海里忽然閃過一個念頭——
淡淡一笑,他揚手將照片扔下,彎腰對安慕輕聲說︰「你拿什麼跟我搶女人?安慕,你瞧瞧,上次在淺兒宿舍樓下你揍了我一頓,那時候你以為你是勝利者沒錯吧?可是今天,呵,你還不是得乖乖的認了她跟我在一起的事實?」
傅宸澤笑著直起身,在安慕仇恨的眼神中他繞過自己的車,優雅走向已經從車里走下來的左銘昊。盯著嚇得臉色慘白的左銘昊,傅宸澤按著左銘昊的肩膀,提高音量對左銘昊說︰「剛剛淺兒打電話給我,說安慕應該不會再糾纏她了,所以呢,她讓我轉告左先生您,安慕的腿估計是廢了,這樣的結局已經足夠,您也不用置他于死地了,留他一命吧!」
左銘昊震驚的望著憑空出現的傅宸澤,傅宸澤的話,他一個字都听不懂!
而血泊中的安慕則在听見傅宸澤的話那一刻,心忽然碎了一地。
原來今天果真是他心愛的小淺故意約他來這兒的,而且就連左銘昊開車撞他,也是得到了她的允許的……
閉上眼楮,安慕的手指一根根握緊!
盡管她在最後一刻改變了主意,不再要他的命,可是,他這輩子都不會原諒她今天的所作所為!!
傅宸澤回過頭看了一眼安慕,他勾唇一笑,側眸看著左銘昊,壓低聲音冷冷的說︰「開著你的車,立刻給我滾。今天的事你一個字都不許說出去,至于安慕——交給我處理!」
傅宸澤的突然出現讓左銘昊一時驚嚇得六神無主,他知道傅宸澤是新加坡的富商之子,是個他惹不起的人,所以也顧不得剛剛發生了什麼事,立刻唯唯諾諾的開車離開了!傅宸澤緩緩回頭看著已經昏迷的安慕,他冷漠的眯了眯眼楮——
安慕,我絕對不會讓你再出現在淺兒面前!
拿出手機撥了一個號碼,他簡潔而極具魄力的對手機那頭的人吩咐,「立刻給我找一具身高一米八六、體重大約一百二十斤的男性尸體來鼓風樓前面的空地上——記住了,將尸體弄成車禍喪命的樣子,並且務必毀了他的臉,讓人認不出來!」
「我立刻去辦!」
傅宸澤收了線,挽起袖子將安慕從血泊中抱起來,塞進了後座。開車離開這個僻靜的鼓風樓,他從後視鏡中瞅著安慕的臉,冷冷一笑——
只要布置好安慕車禍喪命的現場,至于驗尸的醫生,哼,他完全可以搞定!
只要有錢,他可以讓驗尸的醫生對所有人宣稱,死在這兒的男人就是安慕!到時候再在警察取證之前將那具尸體送去火葬場火化,那麼一切就再也不會有人懷疑。
傅宸澤將安慕送回自己的私人別墅之後立刻找來了醫生替安慕做手術,他讓人盯緊醫生,自己又開車去了左家。
沒想到,他剛剛來到左家就听見了客廳里木卿歌和左銘昊的對話——
「你說什麼?你竟然背著我,讓那幾個蠢蛋將小淺送到了趙晉祥那個老畜生的家里!!」
「爸爸……」
「啪」的一聲,左銘昊氣得一個耳光重重揮在木卿歌臉上,痛心疾首的怒吼︰「木卿歌我怎麼會有你這麼心狠手辣的女兒!你這是要害小淺被那個畜生強暴嗎!」
「爸爸,您不是說那個趙晉祥是你最大的對頭麼?現在只要左淺姐姐被他強暴,你就可以用這件事逼他,他一定不會再跟你作對的!」
「住口!我是人,不是畜生!我再怎麼也不會為了這麼一點蠅頭小利而拿自己的女兒的清白開玩笑!」左銘昊又一個耳光揮向木卿歌,「我的確不喜歡小淺,我甚至恨她,可她畢竟叫我一聲爸爸!就沖這一聲稱呼,我就不能做這種事!」
「你今天煞費苦心的逼她和安慕分手,為的不就是利用她跟傅宸澤搭上關系,你不就是把她當成你討好傅家的工具麼!現在,你又裝什麼慈父!」
「我讓她跟安慕分手,我逼她跟傅宸澤在一起,都是因為我知道傅宸澤對她是真心實意的,即使她不愛傅宸澤,傅宸澤也絕對不會委屈了她!她跟著傅宸澤,也許最開始她會痛苦,但只要他們在一起的時間久了,有了孩子,她就會認命,她就會接受這個丈夫!」
「爸,你為什麼要這麼心疼她,你明明說過,她不是你的女兒的!你明明說過,她是大媽當年跟那個男人……」
「住口!這件事是我的恥辱,誰也不準再提!」
……
趙晉祥家里,傅宸澤一路橫沖直闖,上二樓一腳踹開了房門!
房間里,四十多歲的趙晉祥已經月兌去了左淺的上衣,正在興奮的解左淺的皮帶——
「淺兒!」傅宸澤看著左淺**的上半身,他急紅了眼,沖上前去一腳狠狠將趙晉祥踹到一旁,然後月兌下自己的襯衫將左淺蓋住——
他將她從床上抱起來,緊緊的抱著她,一邊擦去她臉上的淚水一邊心痛的安慰,「淺兒,沒事了,我在這兒……我來了,我絕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不哭了,听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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