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銘昊驚喜的望著顧南城,有些受寵若驚!
這兩天他也暗中跟一些a市的商人打听過顧南城,大家眾口一詞,顧南城是個極有誠信的男人。♀因此,左銘昊現在听到顧南城承諾他,只要自己說出的秘密能夠讓他滿意,他能夠滿足他的任何要求,而且就連以後也可以跟他繼續合作——
這樣的誘惑,對于一個每年都需要大量投資的他而言,實在是很大的誘惑。
左銘昊遲疑了一下,笑容可掬的問道︰「那顧先生你是想先听小淺的事,還是想先听听木卿歌的事?」
「關于孩子—— 」
顧南城瞳孔微縮,盯著左銘昊諂媚的臉,他一門心思都放在了那個孩子身上。
左銘昊點點頭,重新看了一眼顧南城,然後緩緩說道︰「四年前小淺在醫院待產,分娩時她因為昏迷過去所以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醫生和護士為了隱瞞真相,告訴她孩子已經窒息而死,可是小淺卻不知道,那只是有人想要帶走她的孩子,找人做的一場戲……」
說到這兒,左銘昊抬頭看了一眼顧南城,瞳孔微縮,繼續說︰「其實孩子沒死。鵡」
顧南城靜默的盯著左銘昊,電話里左銘昊就已經提到了孩子沒死的事,所以他現在並沒有多意外。只是,左銘昊說有人想帶走左淺的孩子,那個人是木卿歌麼?微微眯了眯眼,顧南城盯著左銘昊,木卿歌是他的親生女兒,如果木卿歌真的是搶走左淺孩子的人,左銘昊應該不會說出來才對……
究竟是因為木卿歌並不是當年那個搶走左淺孩子的女人,還是左銘昊已經冷血到為了錢可以出賣自己的女兒的地步?
「孩子現在在哪兒?」
顧南城盯著左銘昊的眼楮,等著他說出來。雖然已經猜到那個孩子極有可能是陽陽,可是他仍舊需要一個人來證實才能安心——
左銘昊搖了搖頭,他說︰「這個我不清楚,我不知道孩子後來去了哪兒。我只知道,當年小淺看見的那個死胎不是她的孩子,她的孩子現在活得好好的——」
顧南城沉默的盯著左銘昊的眼楮,他總覺得,左銘昊不可能不知道孩子在哪兒,既然他知道當年左淺的孩子沒有死,他怎麼可能不關心一下孩子去了哪兒?難道,他是為了什麼人而故意隱瞞?
嘴角上挑,顧南城勾起一絲笑,看著左銘昊說︰「左先生,您就憑這麼一個小小的消息就希望我跟你合作麼?這筆交易未免也太好做了——」
左銘昊看著顧南城,他知道顧南城不滿意,可是他是真的不知道左淺的孩子在哪兒。
曾經他懷疑過木卿歌現在養的孩子就是左淺的,可是木卿歌自己明明生了一個孩子,她應該不會養左淺的孩子才對。再說了,如果木卿歌現在養的孩子是左淺的,那她自己的孩子去哪兒了?這麼一想,左銘昊頓時打消了那個想法,他認定,木卿歌現在的孩子就是她自己生的——
「顧先生,雖然我不知道你和小淺的孩子現在在哪兒,不過我還有一件事想告訴你。」左銘昊一本正經的看著顧南城的臉,大有為了錢不顧一切的架勢。
顧南城挑眉,示意左銘昊說說看——
左銘昊整理了一下語言,一本正經的看著顧南城說︰「顧先生,我听說您五年前出了事故失憶了,我想,關于你和卿歌的孩子你一定有很多疑惑。」頓了頓,左銘昊凝視著顧南城的臉,繼續說︰「其實卿歌前幾天憤怒之下不小心說漏了嘴,她說你們之間從來沒有發生過任何關系,她當年生下的孩子事實上是她去醫院做的試管嬰兒——」
顧南城一驚,他萬萬沒想到,木卿歌竟然曾經去醫院做過試管嬰兒!
震驚的盯著左銘昊的眼楮,他忽然怔住了——
如果木卿歌曾經去醫院做了試管嬰兒,那麼陽陽會不會真的是她用體外受精的方式懷孕生下來的!如果真是這樣,那陽陽就不是他和左淺的孩子……
那麼,他和左淺的孩子現在又在哪兒!
「當年趁左淺昏迷之際偷走她的孩子的人——究竟是誰?」顧南城瞳孔緊縮,盯著左銘昊一字一頓的問道。
左銘昊望了一眼顧南城,心底做著艱難的掙扎——
一邊是顧南城給出的優厚條件,一邊是木卿歌這個親生女兒,他一時不知道自己到底應該怎麼選擇!如果他真的將當年木卿歌做的事一五一十的都告訴了顧南城,那木卿歌跟顧南城這婚姻是徹底的走到盡頭了。可是他如果不說,恐怕就憑剛剛的小消息,顧南城不會太滿意……
左銘昊沉默了大約一分鐘的時間,顧南城一直安靜的凝視著他的臉,等著他的回答。
他沉默得越久,顧南城心底越肯定,那件事跟木卿歌絕對月兌不了關系!
正在左銘昊準備開口的時候,看門的大叔神色匆匆的跑進客廳!他顧忌的看了一眼顧南城,猶豫了一下,然後走到左銘昊身邊彎下腰附在左銘昊耳畔說什麼。
左銘昊不悅的看了眼看門的大叔,越來越沒規矩了!
他正要開口責備看門的大叔,哪知道,大叔僅僅說了兩句話就讓他所有的話頃刻間凍結在喉嚨!
他震驚的抬頭看著看門的大叔,坐在他對面的顧南城清楚的看見,他放在膝蓋上的手指竟然開始輕微的顫抖起來!
「真……真的是他!」
左銘昊紅潤的臉色瞬間慘白如紙,一雙鷹隼一樣的眼楮死死盯著看門的大叔。
大叔抬手抹了一把汗,點頭,「我確定是他,絕對沒錯!」
听著大叔的話,左銘昊僵直的背脊仿佛一瞬間散了架一樣,他無力的靠在沙發靠背上,眼楮直直的盯著門口的方向,放在膝蓋上的手指一根根握緊,又緩緩松開,然後再一次握緊……
顧南城瞳孔微縮,他將左銘昊這種恍惚失神的狀態看在眼中,又看了一眼看門的大叔那蒼白的臉,他不禁有些疑惑——
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為什麼左銘昊會突然間變成這樣?
盯著左銘昊的眼楮,顧南城發現,左銘昊的眼神里不止有一絲畏懼,還有一抹說不出的恨意!那種恨意,仿佛有人曾經搶走了他賴以生存的東西一樣!
「左先生——」
顧南城見左銘昊一直盯著門口發呆,他輕聲喚了一聲。
左銘昊听到顧南城的聲音這才驀地回過神來,看著對面的顧南城,他動了動僵硬的面皮,扯起一絲勉強的笑,抱歉的對顧南城說︰「對不起,顧先生,今天有客人突然來訪,我們能不能下次再聊?」
顧南城微微眯了眯眼,雖然不知道左銘昊究竟怎麼了,不過左銘昊既然已經這麼說了,他便優雅點頭,笑著起身——
「左先生別忘了,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顧南城微微一笑,「我等你告訴我——」
「嗯。」
左銘昊點點頭,本想站起身送一送顧南城,可是剛剛站起來就覺得渾身無力,他便又坐下了。
顧南城走出客廳,一眼就看見了庭院外面停靠著的銀色保時捷。
他來的時候沒有看見過那輛車,想必,剛剛看門的大叔就是因為那輛車出現才會進客廳跟左銘昊匯報的。
顧南城瞳孔微縮,一面猜想著車里會是什麼人,一面走向自己的車。
經過銀色保時捷時,顧南城側眸淡淡一眼看過去,半開的車窗下,一個面容剛毅的中年男人閉著眼楮安詳的坐在後座。在他經過的那一瞬間,中年男人睜開眼側眸看向車外的他,淡淡點頭一笑,隨後便移開了目光看向陽光下的左家宅院。
顧南城腳下一頓,剛剛中年男人看過來那一瞬間,他竟然有一種似曾相似的感覺——
上了車,他一手握著方向盤,一手輕輕撫著下巴,盯著前面的銀色保時捷,他忽然想起來,剛剛車里那個中年男人的眼神跟一個人好像,所以他才會有似曾相似的感覺。
勾唇淡淡一笑,顧南城輕輕的搖了搖頭,然後開車離開了左家——
怎麼會呢,一定是自己看走眼了。
左家客廳。
男人一身黑色的西裝,將近五十歲的年齡,搭配上這一身純正的黑色,讓他顯得沉穩老練,透著一股年輕人比不上的獨特魅力。他坐在左銘昊對面,就是剛剛顧南城坐過的地方,一雙深邃的眼楮打量著客廳里的擺設。
左銘昊盯著對面的他,雖然臉色依舊蒼白如紙,可他還是盡可能的讓自己看上去不那麼六神無主——
男人端起咖啡杯淺啜了一口,緩緩將目光落在左銘昊身上。
「听說,你現在生意做得不小。」
男人微微眯著眼打量著左銘昊,嗓音低沉,隱約透著一股嘲諷。
左銘昊瞳孔緊縮,他已經感覺到背脊在開始冒汗了——
盯著男人看了兩眼,他勉強擠出一絲笑,同樣用嘲諷的口氣說道,「比起你,差遠了。」
「當然,」男人慵懶的扯起一絲笑,犀利的目光將左銘昊從上到下打量了一遍,一個字一個字的說,「不然你當年怎麼會親自給你的妻子下藥送上我的床,第二天又找人抓奸,以此逼我將剛剛上市的公司撥百分之三十的股份給你?」
男人的話不急不緩的,左銘昊听得背脊發寒,卻依舊強打起精神面對這個男人。
那件事,是他這輩子都不願提及的恥辱!
「我听說,我走之後不久,她懷孕了——」
「孩子不是你的!」
左銘昊冷聲打斷男人的話,騰地一聲從沙發上站起來,怒視著眼前倨傲優雅的中年男人!
男人凝視著左銘昊蒼白的臉色,他莞爾一笑,慢條斯理的說︰「呵,其實我剛剛只是想說,恭喜你們夫妻倆喜得貴子——怎麼,看你的反應,莫非她的孩子是我的?」
左銘昊被中年男人一語堵得瞬間說不出話來!
而就在他眼神閃躲那幾秒鐘的時間里,中年男人已經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不打擾了,告辭。」
他噙著一抹淡淡的笑站起身,從容不迫得仿佛這是自己家一樣,優雅離開。在他離開之後幾秒鐘,左銘昊忽然抬手拿起桌上剛剛換上的一個煙灰缸就朝門口砸了過去!身子踉踉蹌蹌了兩下,他抬手按著心口的位置,呼吸困難的跌坐回沙發里!
良久,他緩緩睜開眼楮,眸底劃過一抹陰翳——
看來,他再也不能將心思放在左淺身上了,從今以後,他只能靠木卿歌了……
銀色保時捷里,中年男人對身穿制服的司機吩咐,「讓人給我查,左銘昊的女兒現在在哪兒。」
司機抬頭從後視鏡里看了一眼中年男人,點點頭,「對了先生,剛剛少爺打電話來,說他拿了這次的賽車冠軍後也想來d市找您,他說他想看看他的姐姐……」
「臭小子,他倒是比我都還著急!」中年男人雖然這麼說著,可是臉上卻是慈愛的微笑。
「先生,少爺從小一個人長大,現在能有一個姐姐,他當然會特別的高興,」司機回頭笑道,「再說了,多了一個可以撒嬌的人,他怎麼能不激動呢!說起來啊,少爺他始終只是個剛剛成年的孩子——」
中年男人點點頭,微微眯了眯眼,望著窗外的天空,許久才說,「去墓地吧。」
雖然他跟那個女人其實並沒有什麼交情,可應了那句話,一夜夫妻百日恩,她去世這麼多年,他如今回來了,去看看她是應該的。
顧南城回到家,客廳廚房衛生間都沒有看見左淺的身影。
他抬頭看著樓上,心想,她沒準在樓上睡覺。于是,他噙著笑意往樓上走去,徑直推開了她房間的門。可是房間里空無一人,他不禁有些疑惑了——
她去哪兒了?
緩緩走進房間里,他坐在床沿上,撥通了左淺的號碼——
小區外面,左淺正坐在不遠處的公交車站牌處盯著進出小區門口的每一個人。不多時,穿著綠色襯衫的梁宇墨戴著墨鏡旁若無人的從小區里走出來。
左淺一驚,忙站起來時時刻刻準備著打車跟蹤——不過,梁宇墨沒有開車,步行出來是想做什麼?左淺的眼楮一眨不眨的盯著他,他在小區門口左右望了兩眼,然後轉過身朝這邊走來。
左淺確信他沒有發現自己,可是他走過來了,她心底還是有些慌亂——
看見旁邊幾個大媽正在一起討論著兒女的事情,她趕緊裝作沒事人一樣躲到老人身後,盡可能的避開梁宇墨。
梁宇墨目不斜視的經過公交車站牌,然後走到幾米遠外的小商店前面。
左淺沒有跟上去,她站在站牌處盯著商店的方向,幾米遠的近距離足以讓她听見梁宇墨和商店老板的對話——
「梁先生,今天泡的是個什麼美女啊?」商店老板笑容可掬的看著梁宇墨,一邊說一邊麻利的從旁邊貨架上拿了一盒避孕套放在櫃台上。
梁宇墨挑眉一笑,「e杯,身材要多火辣有多火辣——」
商店老板一臉羨慕的看著梁宇墨,一半真心一半拍馬屁的說道︰「梁先生真是艷福不淺啊,不過也是應該的,誰讓您這麼玉樹臨風呢!像我們這樣的**絲就完全沒辦法跟您比了,只有羨慕空余恨的份兒!」
梁宇墨勾唇笑笑,又拿了一打灌裝啤酒,付了帳之後便拎著東西朝小區門口走——
左淺盯著梁宇墨,這才知道他出來不過是買避孕套而已,想必一會兒就會有美女來他家里共度良宵了。
梁宇墨剛剛往前走了兩三米遠,忽然,左淺包包里的手機突然響起來!
她震驚的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包包,又緊張的看著前面!
梁宇墨不知怎麼停下腳步,側眸緩緩掃視過來——
左淺一驚,趕緊躲在幾個老人身後,然後從包包里拿出手機飛快的摁掉。她甚至都沒有看來電顯示是誰,就已經飛快的摁掉了,然後警惕的盯著跟狗一樣嗅覺靈敏的梁宇墨——
梁宇墨掃視了一遍,沒發現可疑的人,這才轉過身繼續往小區里面走。
一直到進了小區之後,梁宇墨才低頭看著手里拎著的啤酒勾唇一笑,剛剛走出小區的時候他就發現了站牌那兒的那個女人,他一眼就認出來了,她是左淺。
其實,剛剛是安慕準備回家了,可是安慕總覺得左淺不是個好打發的人,所以這才讓他出來試探一下,看看左淺有沒有在附近徘徊。回頭看著小區門口,梁宇墨傲嬌的笑了,小女人,想跟我斗,你還女敕了點!
哼,現在我買了這些東西,我就不信你還願意在這兒等著,瞅我是怎麼泡女人的!
站牌處,左淺望著小區門口,梁宇墨已經進去了。
她皺了皺眉頭,梁宇墨既然買了避孕套和啤酒,今天肯定是不會出門的了。她長長的嘆了口氣,盯著高聳入雲的住宅區看了一眼,然後攔了一輛車回去了。
可是當時她並沒有想到,像梁宇墨那種吹毛求疵的大少爺,即使是泡女人也絕對不會來這種小商店買東西。
呵,啤酒?這種東西只能是跟男人喝的,泡女人當然得用更高級的酒才行——
梁宇墨掏出鑰匙打開門,看著依舊站在窗邊出神的安慕,他眯著一雙迷人的桃花眼嘖嘖道,「大爺您倒是動一動啊,站在那兒跟雕塑似的,您不難受我都替您覺得難受!」
安慕側眸看向梁宇墨,彎起眉眼笑笑便作罷。
梁宇墨一副甘拜下風的表情瞅了一眼安慕的背影,然後將門關上,大大咧咧的把一打啤酒扔在沙發旁邊,一坐下,「來,求少爺我陪你喝幾杯,少爺我一定看在你從真愛變前任的悲慘遭遇上,陪你一醉方休!」
他那一臉的傲嬌以及一身少爺做派,實在是一般人學不會的特殊魅力。
安慕挑眉一笑,轉過身走到他旁邊坐下,然後徑自拿起一罐啤酒,拉了拉環便仰起脖子喝了一大口。
透明的液體從他嘴角緩緩往下蜿蜒,梁宇墨看著那些液體劃過安慕的脖子,濡濕他美麗的鎖骨,一時不由有些出神。一直以來,安慕對他而言就像是一個完美的化身,即使作為男人,他也一樣禁不住被安慕吸引……
「看樣子,她的確在附近,嗯?」
安慕放啤酒罐放在桌上,抬手抹了一把唇角的液體。
梁宇墨不動聲色的收回自己出神的目光,漫不經心的瞅了一眼安慕,然後拿起桌上的啤酒罐,「臥槽,你一口喝了一大半,你這是拿啤酒當水喝是麼!」
安慕挑眉不做聲,梁宇墨順手將剩下的一點酒喝光了,這才側眸說,「哎,她鬼鬼祟祟的躲在站牌那兒監視我們,不過現在應該走了。」說完,梁宇墨從口袋里掏出一盒避孕套,笑嘻嘻的對安慕說,「我跟商店老板說,今兒會有一個e杯的火辣美女來家里!」
安慕禁不住噗嗤一聲笑了,「你真把‘猥瑣’兩個字當成你標簽了,用得這麼不客氣的?」
「哎呀不管什麼猥瑣不猥瑣的,少爺我今天可是為了你犧牲色相了!來,咱們踫一個!」
安慕將梁宇墨大大咧咧的樣子收入眼底,帶著一絲笑,從桌子底下拿了兩罐啤酒遞給他一罐,兩人踫了一個,然後一口干了——
房間里,顧南城看著手機,不由眯了眯眼——
剛剛響了兩聲就掛了,是她不方便接電話,這才故意掛斷的。
顧南城將手機放在床頭櫃上,既然她現在不方便接,他也沒再重撥過去。只不過,她已經很多年沒有在d市呆過了,今天她一個人會去哪兒?到底去哪兒才會不方便接電話?
靜坐了幾分鐘,顧南城攤開雙臂倒在床上,望著天花板,腦海里浮現出左銘昊說過的一番話,不由勾起了一絲幸福的笑。
不管陽陽是不是他和左淺的兒子,他現在終于確定,他跟左淺的兒子沒有死。至于陽陽,即使他不是左淺的孩子,又有什麼關系呢?那只不過是木卿歌偷了他的精子而已,他從來沒有跟木卿歌做過任何不該做的事。
閉上眼楮,顧南城嘴角都是笑意——今天還真是獲益頗大,當他終于確定自己跟木卿歌從來沒有發生過任何關系的時候,他忽然有一種前所未有的解月兌。
那是一種得知左淺全身心屬于他之後,他也能夠全身心的屬于她時的滿足感和自豪感。對于有些男人而言,擁有很多女人是讓他們自豪的資本,可是對有些男人而言,他能夠守護好自己的女人,能夠和對方永遠保持那份難得的唯一,這才是讓他們驕傲的資本。
顧南城薄唇微啟,「左淺,我迫不及待的想告訴你,我們的孩子他還活著——」
他溫柔的笑著翻了個身,忽然,背脊好像被什麼東西硌了一下。
他坐起來,有些疑惑的將枕頭拿開,然後一層層的將床單翻開,最終發現了一本靜靜躺著的相冊,還有一本封面已經泛黃的日記。
他骨節分明的手指將相冊拿起來,緩緩翻開——
其實翻開的那一霎,他心底是不安的顫動了一下的!既然是藏在枕頭下面的東西,就一定是某些獨一無二的記憶。
果真,一張昔日的舊照片映入眼簾。
那是在一個安靜的小路上,穿著白襯衣的大男孩兒手里拿著籃球,回眸溫柔的笑著。他嘴角浮現出兩個淺淺的酒窩,他望著攝像的女孩兒,笑得格外陽光。照片下面是一張白色的紙,上面用鋼筆寫著一行小字——
xxxx年3月16日,和她相戀的第九十一天,籃球場邊上,她在偷拍我。愛她,愛她,愛她……
看著這一行字,看著照片上男孩兒純淨而溫柔的笑容,顧南城的手指一根根握緊,他听到了心底隱約傳來的裂開聲!
緩緩翻開第二張照片,他瞳孔驟然緊縮——
照片的背景是一個有情調的甜點屋,陽光帥氣的大男孩兒用勺子舀了一勺女乃油蛋糕喂給對面的女孩兒。她那麼年輕漂亮,她的臉上是明媚不知愁的年華,她的眼楮也不曾被傷痛灼燒過。她張開櫻桃小嘴羞澀的看著對面的男孩兒,眼楮里是脈脈情意……
照片下面依然有一張紙條,上面寫著一行字——
xxxx年7月7日,中式情人節,甜點屋里,她主動對我說,安慕,你喂我吃蛋糕好不好?——那麼多人看著,她依舊旁若無人的對我撒嬌,真的……說不出的愛她。
顧南城瞳孔緊縮,眸子驟然幽暗!
他以為是安慕要喂她吃東西,可是他沒想到,是她主動纏著安慕,非要安慕喂她吃甜點。少女獨有的撒嬌和依賴,她全都給了安慕,而他似乎從來沒有擁有過——
心底的痛楚隨著血液漸漸蔓延到全身,顧南城咬緊後槽牙,閉上眼楮調整了一下情緒,手指顫抖著緩緩翻開了第三張照片——
照片的背景是一棟大學里面,年輕的女孩兒站在校園的台階上,對著鏡頭露出她明媚的微笑。
照片下面的紙條上寫著,xxxx年9月11日,她站在台階上對我說,安慕,我好想做你的新娘。——傻瓜,我這輩子只會有你一個新娘。非你莫屬。
顧南城愈發覺得心痛難忍,可是明明那麼痛,他卻更加想要看下去!
他想知道,他的女人曾經跟別的男人恩愛到什麼程度!
一張張照片翻下去,看到的都是她和別人的笑容,顧南城終于心痛的將相冊扔回床上,然後拿起了那本泛黃的日記。
翻開扉頁,署名安慕的兩個字眼映入瞳孔,下面是一行小字——用我的眼,用我的心,記錄下每一天愛你的心情。等到將來白發蒼蒼,我們一起坐在夕陽下,一頁一頁的將記憶重新尋找。
這些洋溢著幸福和愛意的字眼莫名的刺痛了顧南城的眼!
曾經在網上看到某些類似的語言,他會輕嗤一聲說那些年輕人無聊,酸文假醋,談個戀愛像寫詩歌一樣。可是今天看到安慕寫的字眼,他卻一點也嘲諷不起來,這些字給他的是無邊無盡的痛苦和嫉妒……
一頁一頁的翻開日記,他以一個男人的角度,看著另一個男人寫下的愛情。
左淺推開門走進客廳,見顧南城不在,她以為他還沒有回來。正準備去廚房倒杯水喝,不經意的抬頭卻看見她的房間門敞開著。
她皺眉,她走的時候明明關好了門窗的,難道是顧南城回來了?
房間里,顧南城听著樓梯上傳來的腳步聲,慢慢的握緊日記本。當左淺推開|房間門的那一霎,他正好剛剛看完最後一篇日記。側眸看著門口的左淺,他眸子里燃燒著濃濃的怒火——
剛剛看了那麼多日記,唯有這一篇日記最讓他刻骨銘心!
……
xxxx年十二月七日——
前兩天她來找我,踫巧一個學妹正向我請教功課上的問題,亭子里,我和學妹可能看上去真的有些曖昧,她一聲不吭的走了,關機,不上qq,我都懷疑她將我拉黑名單了。
我向她解釋,沒想到從來就很通情達理的她冷漠的將我趕出她宿舍,說什麼也不听我解釋。
無奈之下,我當晚在浴室里淋了一個小時的冷水,大冬天的,終于感冒了——
她火急火燎的趕過來照顧我,喂我吃藥,喂我喝水,喂我吃飯——
是的,她像喂小孩子一樣,一口一口的喂我吃飯。
只是,我卻完全沒有嘗出飯菜的味道。也許是因為感冒了,不過我覺得,應該是因為她月兌了羽絨服,僅僅穿著小衫的緣故。我要怎麼告訴她呢,她每一次低頭喂我吃飯,我看到的都是她模模糊糊的兩個小可愛……
看著看著,我感覺到身體有了變化——
她似乎也察覺到了,低頭看著我下半身,她羞紅了臉。
在一起兩年,我們從來沒有像別的情侶一樣出去開過房,那一天,她不知道哪來的勇氣,在我央求了兩次之後,她終于咬著下唇緩緩拉開了我的拉鏈,然後握住了我已經痛得不行的小弟弟……
她的手很軟很女敕,她將我握在掌心的感覺是那麼美妙,不到十分鐘,我釋放在她掌心里……
她紅著臉跑去洗手間洗了手,出來之後就不好意思的回去了。
看著她的背影,我忽然好期待和她的新婚之夜,我好期待看她如同花一般綻放在我身下——
……
日記里的每一個字,都深深觸動了顧南城壓抑許久的憤怒!
即使他心里明明很清楚,戀愛了幾年的人發生這樣的事情是再尋常不過的,可是他就是無法容忍,他無法忍受她的手曾經模過別的男人,而且還讓那個男人的射在了她手上!!
「你回來多久了?」
左淺走進房間,微笑著看著顧南城,她沒有發現,他已經出離憤怒了!
當她的目光落在床上的相冊和日記本上時,她腳下一頓,忽然就愣住了——
下一秒,她跟被踩了尾巴的貓一樣炸毛了,她沖過去將相冊和日記本搶過來,抬頭怒視著顧南城一通吼,「顧南城!你不知道什麼叫尊重嗎!這是我的**,你憑什麼踫它們!」
那是她和安慕之間的回憶,不管愛情還在不在,那是她的東西,顧南城他有什麼權力看!
「你昨晚不是答應我,以後會跟我好好過嗎?」顧南城冷漠的勾唇,他捏著左淺的下巴,眼底一片怒焰,「呵,怎麼現在開始後悔了是不是?讓你跟我一起見客戶你不去,打電話你不接,左淺,你是瞞著去見你的舊情人了,嗯?」
左淺從他憤怒的眼楮里就已經看出來了,他很介意她和安慕的事!
不知是被窺探了秘密之後的心慌還是對他的小心眼有些惱怒,她抬手用胳膊肘狠狠撞開他的禁錮,她後退一步,仰視著他一字一頓的吼︰「顧南城你能好好說話嗎,別這麼陰陽怪氣的,我今天沒有做任何見不得人的事!」
「今天沒有做過,以前呢?」顧南城步步緊逼,她的胳膊肘撞得他胸口一陣一陣的疼,他無視了那種痛,一直用他寒涼中帶著怒焰的眼神將她逼到了牆邊上!
她的背脊抵著牆面,抬頭看著已經站在跟前的他,咬緊牙齒,「以前也沒有!」
「呵,沒有?」顧南城陰鷙的眼盯著她嬌紅的容顏,他似乎能夠看見,當年她用手讓安慕射精時也是這樣的雙頰緋紅!
登時,怒上心頭,他不由分說的抓著她的胳膊拽著她往浴室走,她被他渾身散發的戾氣嚇到了,掙扎的時候,包包、相冊、日記本統統滑落在地上,最終她仍舊被他拽進了浴室!
「砰」地一聲,顧南城將浴室的門鎖上!
她膽戰心驚的望著出離憤怒的他,一邊後退一邊底氣不足的質問,「你想怎麼樣!」
他盯著她害怕的眼神,一邊走向她一邊緩緩拉下自己的拉鏈,一字一頓︰「親自讓你想起來,你當年做過了哪些見不得人的事!」
她心慌的看著他手上的動作,「你瘋了!」
顧南城沒有再跟她多費唇舌,冷著臉將拉鏈拉下,然後握著她的肩將她逼到角落里,用身體壓制著她!他不理會她的不安和抗拒,握著她的手指領著她來到他身下,在沒有月兌褲子的情況下,他掏出自己的小弟弟,讓她握在手里——
「我跟他,誰的大?」他眸子幽暗,盯著她的眼楮,一個字一個字的質問,「誰的手感更好?誰的尺寸,讓你最、舒、服——」
他在「最舒服」三個字上加重了語氣,晦暗的眼神盯得她全身發冷。
「還要我教你怎麼動嗎?」
他低頭看了一眼她的手,冷笑著抬頭,「你不是用你的手讓他射過?怎麼了,現在面對我你就什麼都不會了?」頓了頓,他的俊容壓向她,一字一頓︰「還是說,你只心甘情願為他做,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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