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我們是不是應該走了?」榮驊箏看著大家都在這里沒什麼事,自己到底還是忌憚玄龍大師的,所以她笑米米的出言提醒道。♀
宇文璨瞟她一眼,目光來到她腰間,看到她將自己給她的麒麟玉佩別在了腰間,黑眸閃過一抹輕柔,也不駁她的話了,點點頭後對玄龍大師道︰「玄龍大師,就送到這里吧。」
玄龍大師雙手合十行禮,微微點頭之際還是看了一眼榮驊箏。
榮驊箏打哈哈的笑著躲開他的視線,退到一旁去了。玄龍大師暗暗嘆了一口氣,和啟光大師說了一句,然後六人一刀離開了。
榮驊箏看著六人漸行漸遠的背影,松了一口氣。
「璨哥哥,皇太後可出關了?」谷婷菱目送玄龍大師幾人離去之後,大眼楮滴溜的轉一下,走近宇文璨,問道。
宇文璨嗯了一聲,沒有答話。
谷婷菱唇兒輕咬,低垂的眉眼掩去了眼中的不快,吳儂軟語的輕聲道︰「璨哥哥,皇太後可曾問過菱兒?」
「嗯。」宇文璨點點頭,原本不想回話的,但是想到了什麼,淡淡的道︰「皇太後到龍岩寺時日甚長,你是她疼愛著長大的,你這就上去陪陪她說說話吧。」
宇文璨已經很久未曾如此溫和的對她說過話了,谷婷菱心里一陣激動,連連點頭,「是,菱兒這就上去。」
「嗯,去吧。」宇文璨也不看她了,揮揮手讓她走。
谷婷菱看一眼站在一旁的榮驊箏,想了想有點不甘心,「璨哥哥,關于你娶妻這事皇太後是否……」
「菱兒!」宇文璨冷冷瞥她一眼,聲音冷冷清清的道︰「不該你管的就不要管。」話罷,一頓,再道︰「還有,不該說的話也不要亂說。」當然,這不該指的其實是她和榮驊箏之間的恩怨。
谷婷菱豈會听不明白,就是因為听明白了,所以原本激動的心情一下就冷卻下來了,拳頭緊握,不想在宇文璨跟前表露不悅,乖乖巧巧的嗯了一聲之後,道︰「既然如此,璨哥哥,菱兒現在就上去配皇太後了。」
這回宇文璨連點頭也未曾,反而轉頭對宇文廣道︰「三王弟,你陪著菱兒上去吧。」
「嗯。」就算宇文璨不說,宇文廣也會盡自己的責任護著谷婷菱上去龍岩寺的,這是他的責任。
眼看一切事情都沒自己的事情了,宇文璨轉動著輪椅,推了兩下,看到榮驊箏還站在原地,挑眉,「箏兒,你還想站在這里吹冷風吹多久?」
爺箏是了箏。「啊,哦。」榮驊箏的心思宇文璨和谷婷菱說話的時候被雲青鸞臉上的表情吸引去了,她臉上非常隱忍,也不知道在隱瞞了些什麼事情,讓她如此決絕有痛苦。
宇文璨好笑的看她一驚一乍的,伸手揉揉太陽穴,笑罵道︰「都那麼大了,還總是冒冒失失的。」
榮驊箏臉兒頓時黑了,提醒道︰「王爺,您這話怎麼听就怎麼像是長輩在教訓孩子,你是在承認自己比我老多了麼?」17652218
宇文璨沒好氣的瞪她一眼,懶得和她糾纏,招來夏侯過,讓他幫推著輪椅向著榮驊箏一隊人坐過來的馬車走去。
柳懿心看著宇文璨來了這麼就也未曾向自己瞟來一眼,廣袖下的手緊握成拳,她慢慢的將自己胸口那一抹苦澀吞下,在他們還來不及走向馬車的時候上前道︰「恭謹王爺,這番懿心只有一人只身前來,獨自一人住在客棧未免有所不安全,不知道可否……」
雲青鸞和谷婷菱被她這話嚇了一跳,雲青鸞清眸一睜,想了想上前幾步,出聲將柳懿心的話打斷了,道︰「恭謹王爺,青鸞……」
宇文璨還不等雲青鸞說完話,冷冷清清的就打斷道︰「客棧早已有侍衛暗中護著了,雲小姐和柳小姐在客棧住著不會發生什麼事的,關于安全這一點還望不必多慮。」
「但是……」柳懿心和雲青鸞都不甘心,張嘴才想說什麼宇文璨淡淡道︰「你們都是大家閨秀,又是未出嫁的女子,和本王同一間房子難免引來非議,本王承受不起毀人清譽之事。」
話罷,不管雲青鸞和柳懿心還想說什麼,不容置疑的推著輪椅向馬車走去。♀
宇文霖看宇文璨也不和他打一聲招呼徑自就走了,頓時委屈不已,模模鼻尖,怪叫道︰「二王兄,等等我啊。」
宇文璨置若罔聞,在榮驊箏等三人都上了馬車之後讓夏侯過放下了帷幕。
宇文霖一張俊臉沮喪不已,桃花眼頓時黯然失色,趕忙的來到馬車前,掀開窗幕,道︰「二王兄,您租來的那一間宅子挺大的,房間也夠多,可否給王弟一間?」
宇文璨透過車窗輕飄飄的瞟他一眼,「本王租的宅子為何要給你一間?」
宇文霖臉色僵掉了,不過他還是趕快拍拍臉,堆砌起笑,「二王兄,咱們好歹也是兄弟,您這話會不會太見外了?」
小屁孩听著,咯咯的笑出聲來,細聲細氣的和將他抱在腿上的榮驊箏咬耳朵,「箏姐姐,霖哥哥還真沒自知之明,他明明就是一外人,璨哥哥見外一點有錯麼?」
「就你貧嘴!」榮驊箏听了覺得好笑,為表正義,她曲起手指在他的腦袋上敲一下。
小屁孩嘟嘴,委委屈屈的將腦袋伸到在旁邊坐在的榮驊亭跟前讓他模模,安慰安慰自己,嘀咕道︰「人家有說錯麼,霖哥哥就是外人嘛,我們四個住在一起的才不是外人。」話罷,在得到榮驊亭順手的一模之後撅起小嘴對宇文璨道︰「璨哥哥,你說我說得對不對?」
宇文璨瞟他一眼,眸光深深道︰「對。」
榮驊亭抓住書的手頓了一下。
榮驊箏一怔。
在馬車外的宇文霖頓時想哭的心都有了,敲了敲車轅,在成功的吸引了幾人的注意力之後道︰「二王兄,不帶這樣排外的啊,我們雖然不住在一起,但是……」
宇文璨甩也不甩他,唇瓣輕啟,「夏侯過,出發吧。」
夏侯過得令,馬鞭一揮,馬蹄一揚,馬車倏地動了。由于這地方的積雪不算很多,地上的泥卻帶了濕氣,在馬車輪子滾動一圈之後騰騰的帶起了一些泥畫,甩甩的就往無限哀怨的宇文霖身上甩去了。
榮驊箏原本掀開車窗簾子看一下外面景色的,恰好將這一幕看盡了眼里,嘖嘖兩聲,然後嘆息道︰「這怎麼看就怎麼像叫花雞啊。」
「箏兒,把窗幕放下來,希宴很冷。」宇文璨皺眉道。
窩在榮驊箏懷里的小屁孩聞言咦了一下,眨兩下眼楮,暗忖他什麼時候冷了,他現在不知道多舒服呢!
榮驊亭將視線從書上移開,看了一眼榮驊箏被凍紅了的臉兒,微微搖頭,嘆息一下再度將視線放回書本中。
外面整個世界都是雪白堆砌而成的,要是在上輩子榮驊箏可能會留戀不舍,但是到底來到這個世界有一段時間了,多好看的雪花飄揚,多好看的冰川世界也看過了,雖然沒膩,到底也看不出有多大的美感來了,聞言放下了手中的窗幕。
「王爺,你今兒怎麼這麼早從龍岩寺下來啊?」之前她有問過宇文璨,但是他沒有回答,她忍不住再度問了一遍。
宇文璨看著桌子上的水一點點加溫,淡淡道︰「我得到消息,父皇在正午之前就要來到這里了,為了方便迎接才下山來。」
「哦。」榮驊箏垂眸,終于要來了麼……
「那……」想了想,榮驊箏道︰「我是不是也要和你一道去迎接?」
宇文璨瞥她一眼,看到桌面上爐子里的水開了,不溫不火的伸手提著倒在茶壺里,邊看著水注進茶壺邊道︰「怎麼,你不想去見父皇?」
「呵呵,沒,沒……」榮驊箏有點心虛的擺手。
宇文璨輕飄飄的瞟她一眼,伸手將爐子歸位,說了讓意料之外的話——
「不想去就不去吧,這天氣夠冷的,省得到時候下跪的時候凍傷了膝蓋又要花費本王好些名貴藥材來醫治。」
榮驊箏這回不氣宇文璨小氣了,直接伸出爪子對他豎起了大拇指,異常鄭重的道︰「王爺,你是在太英明了!」好吧,其實說到底她就是不想向人下跪,兩輩子了,把她養大的藥聖師傅都沒要她跪過兩回呢,一個對她的人生沒什麼貢獻的人憑什麼要她下跪?
宇文璨怎麼會不動他的心思,在成親第二天奉茶的時候他就知道這臭丫頭根本就不會向任何人下跪,所以……他根本就不打算強求她,雖然這和孝道相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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