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娘,今日嬸兒來,是想告訴你。♀听說你二叔去修整自家田地時,讓流民圍著搶了一回。知曉你近日都不出門,專門來跟你講了這個消息。」何四嬸對任玉是繼續說了話,道︰「瞧著村子里不太平起來,真讓人擔心啊……」
任二叔被流民搶了,任玉听得這個消息後,心頭是一驚。她忙道︰「嬸兒,石頭去山上砍柴了,我……」
後面的話,任玉講不出來了。她不敢講了不好的話,可听著何四嬸的話里之意後,任玉更掛心了外出的趙石頭。這等天災里,任玉一丁點都不敢對人心抱了太高的期望。只因為,她是一介小市民,心中對這個時代還隱藏著一些隔閡與擔憂啊。
「石頭瞧著一把子壯力氣,你不必太擔心。」何四嬸寬慰了此話道。
便是在何四嬸和任玉講了話時,作為話中主角的趙石頭,正是挑著擔子,要把一擔子的柴禾是挑回了家里。這一日,趙石頭砍的柴禾多,哪怕是重量加了一成,他也樂意。雖然肩膀是受累了,可想著家里多些進項,媳婦數了銅板的快樂,趙石頭心里就跟吃蜜一樣的高興。♀
「阿嚏」趙石頭在山道上,是突然打了一個大噴嚏。他伸了扶著擔子的右手,擦了一下鼻子,嘴里忍不住念道︰「媳婦講過,一個噴嚏,有人想;兩個噴嚏,被人罵;三個噴嚏,受寒了……嗯,我定然是被媳婦想念了……」說完話後,趙石頭還是嘿嘿的笑了起來。笑過後,他的腳步都是輕快了起來。
「得快些回去,想家里的媳婦和女圭女圭們。」趙石頭挑著擔子,望著蜿蜒的山道,肩膀受著累,心底卻是歡喜的。
剛出了山道,趙石頭發現他的前路給堵上了。抬頭望著阻了他道的三人,趙石頭問道︰「三位大哥,能讓讓嗎?我趕著回家。」
攔著趙石頭前路的三人,穿著破破爛爛,在這等秋澇後的時節里,不用旁人多講,趙石頭也知道。這三人必然是懈留在了桂花村的流民。三人的身形,都沒有趙石頭高大,更沒有趙石頭的好氣色。
這三人具是面黃肌瘦,一臉菜色的樣子。其中,像是領頭的馬臉漢子,是走上前,先開口道︰「把身上吃的,還有你挑的擔子,全部留下來。咱們算得良民,別逼咱們動手,破了搶財不搶命的規距……」
馬臉漢子開口了,旁邊另外的二人,是給壯了聲威。都是一起比劃著手里削尖了的木棒,那是不住的威脅著趙石頭。趙石頭听著馬臉漢子的話,再是瞧著三人的姿態,他是搖了搖頭,回道︰「這是我砍的柴,不能白給你們。我要養家,我家里還有媳婦和女圭女圭們。白給你們了,媳婦和女圭女圭們要餓肚子。」
趙石頭說的肯定,馬臉漢子的臉色是變得凶狠了起來,他指揮著身邊的另外二人,道︰「這是一個傻的,瞧不清楚形式。看來得來點狠的,要不然,這傻子都不知道馬王爺長了三只眼……」
三人拿著手中的削尖木棒,是一起朝著趙石頭戳去。看著越來越近的三根棒尖,趙石頭的瞳孔開始收縮了起來。眼看著這三只木棒,就要在趙石頭身上戳出了三個血窟窿時,趙石頭的身體更快做出了反映。
趙石頭的身子是矮下的瞬間,一下子讓肩膀的擔子落到了地里;也是這一瞬間,趙石頭的右手是拿起了擔子邊掛著的斧頭。接著,在三只木棒尖要戳中了他的身體時,他手中的斧頭是一把橫掃,三根棒尖全部掃歪了一邊。
「……」
無數的畫面,在趙石頭的腦中閃過,很快很快的速度,趙石頭就是想不起來,到底是些什麼。只是這一刻,趙石頭手上的動作未曾停歇,是把三個漢子,全部幾腳之間,個個踢倒在了地上後,他站了那里。那三個漢子顧不得身上的痛,直是逃命的跑了。
趙石頭沒有追了這三個流民,他還在想著腦中閃過的記憶,越是想,趙石頭越是記不起來,他剛才到底憶起了什麼?
既然想不起來什麼東西,趙石頭就是回了柴擔子前,繼續挑起擔子回家了。
等趙石頭歸家後,任玉想著何四嬸提醒著的話,不住想了任二叔的可怕遭遇,這會兒,她是道︰「回來就好。」
「石頭,二叔在自家的田地處,給流民搶了。這些日子,你不要去山里砍柴了。咱們家的柴禾夠用。要不,等些時日流民散了,再進山里去。」任玉對趙石頭提出了此話道。趙石頭听後,卻是搖頭,回道︰「媳婦,夏收沒了,秋收又沒了。我去砍柴,能掙銅板……」
對于趙石頭強烈的養家願望,任玉這一回可不同意了。畢竟,錢再好,人更重要。若是人不在了,空留下了錢在那兒沒花掉,這是天下間最可悲的事情啊。所以,任玉鎮壓了趙石頭的強烈要求工作的念頭,回道︰「不行,絕對不行……石頭,你的安危更重要。人在,啥時候都能掙了錢糧。」
趙石頭又是求了幾句話,可無論如何?任玉就是不同意,這一下子讓趙石頭撓頭了。誰讓趙石頭的心底,媳婦重要呢。他們村子里的老一輩們講過,听媳婦話的男人,就是好漢子,更能守住家財。這不,媳婦強烈反對,趙石頭好為難啊。
「媳婦,真沒事,今天我遇上了搶劫的流民,我三五兩下都把人全打跑了。你放心,我很利害的,我不怕那些流民……」趙石頭本來想當一回無名英雄的,可這會兒,還是忍不住的炫耀了話道。當然,更有一個原由,就是趙石頭想借此,說動了他媳婦同意他繼續進山砍柴。
可偏偏趙石頭不了解,他不提還好,這一提是把任玉嚇了一個夠嗆。
「什麼?你遇上流民,被搶劫了?」任玉咋呼一聲,說完話後,她整個人都愣了那兒。好一下回了神,任玉是跑近了趙石頭的身旁,一邊仔細的模了模趙石頭,一邊擔心的問道︰「沒有受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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