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soyspring一眼,說︰「四弟在忙,我先帶你四處逛逛,保證你大開眼界。」
「好啊。」回頭,我說了句︰「soyspring,thanks。good-bye」就隨花美男離開。
走過幾步,他問︰「你會說番文?」
我沒好氣,瞪他一眼。高傲的漢人,與我不同就稱番,番人、番文、番邦……難怪會引來八國聯軍,真是要不得的老大心態。
「那不叫番文,是英文,人家很有禮儀文化的,問好就說howareyou?被問的人不但要謝謝人家,還要說我很好。iamfine。thankyou。他們講究紳士淑女,對每個人都客客氣氣,他們的物理、化學和科學,更是漢人遠遠不及。」
講難听一點,再過幾年,人家英國變成海上強國,號稱日不落帝國,全世界到處都有他們的殖民地,真不曉得這些人憑什麼歧視人家?
「我不過說一句,就惹來那麼多批評。」他敲敲我的頭,笑說。
「不是批評,是公道話。」
來不及同他多說幾句,才拐進王府大門十數步,我就讓眼前的景色嚇唬到了。
不會吧,這里不是大遼嗎?嚴格說來,遼國的文化經濟都不是太好,怎能富有到蓋上一座阿房宮?
「想象不到,對不?」花美男看出我的驚訝,輕笑道。
「這個王府是誰的家?貴族?王爺?」寶軒王都沒有他們闊綽,好歹人家也是皇帝的大兒子。
眼光再也轉移不開,此處五步一樓,十步一閣,廊腰縵回,檐牙高啄,蜂房水渦,層層聳立,數不清有幾百幾千個院落。
「听說是大遼國王的行宮。」
不過是行宮,就蓋得這般富麗堂皇,那大遼的王宮是怎生模樣?我幾乎可以想象出妃嬪媵嬙、朝歌夜弦、歌台暖響、春*融融的景象。
「啊順提過,遼國賦稅很重,百姓叫苦連天,國君竟拿百姓的稅金來蓋這樣的府邸。」
我實在不解,這些錢可以救活多少災民、建立多少學苑,可以造橋鋪路以便民,可以建倉立庫,以應不時之需。怎麼是拿來蓋樓?即使再金碧輝煌,千百年後,不也是廢墟幢幢。
「可不,取之盡錙銖,用之如泥沙,****之心,日益驕固。」花美男嘆氣搖頭。
在上位者,總是無法體民之苦、听民心聲,他們善于兵事,善于奪權立威,卻不擅長治國、不擅長為民造福。偏那些心慈良善,願苦民之苦、勞民之勞的人不夠狠殘,建立不了家國大業。
這個社會啊,總難十全。
「大遼敗,非敗于金南國,而是敗在自己手里。」我也跟著嘆氣。
「是,他們有那麼好的騎兵與弓箭手,十二萬大軍卻敗在金南國的五萬軍隊手里,為王者該引以為鑒。」
可不,引以為鑒又如何?成為一代名君又如何?知否,畫棟朝飛南浦雲,珠簾暮卷西山雨,閑雲潭影日悠悠,物換星移幾度秋,閣中帝子今何在?檻外長江空白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