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是麥當勞?」難得地,上官炎柔聲問。
「把雞肉腌入味,果上厚厚的面粉,下鍋用牛油炸得又香又酥又脆,起鍋後,還要灑上胡椒鹽。」
「那有什麼難?不必等病好,你一睡醒,馬上有麥當勞等你。」
「吃那個要用手抓,我的手又不能動。」
他無可奈何地看了看我。「你不能動,我也不能動嗎?好了,閉咀、不準說話,快睡!」
我乖乖照做,臉上掛著淺笑,心底卻吊上沉重。欠下建彬、花美男的債,現在又欠了我沒嫁成的夫君,可惜古代沒有演藝圈,不然桃花盛開的我,一定可以成為天後級女星。
閉上眼,我側耳听著他們的腳步聲相繼離去。久久後,我張開眼,目光鎖在天花板中間,向自己承認,心難受。
明知啊順不是會因公忘私的人,但听見他已率軍班師回朝,不舒服的感覺還是卡在胸口。
可……我在期待什麼?期待他為我留下來?期待在他心底,我比他的國家、帝位重要?
不可能,打從認識他第一天起,我就明白他要什麼,既然選擇他,我便同時選擇屈居第二。
是啊!我應該要清楚,就算當不成那個成就他的女人,至少不能當他的牽絆,逼他頻頻回首、為我逗留。
我明白身為好病人應該多休息,但想起未來,一顆心不禁慌得找不到適當地方安居。
後來,我從常冰咀里曉得,那日病發,常冰以為我必死無疑,抱我下馬、奔至啊順騎前,一句「請殿下見姑娘最後一面」砸了啊順的心。
啊順不顧大軍在身邊,側身下馬,把我緊緊摟抱在懷里。他沒哭,但忿忿不平、仰天長嘯,翻江倒海的怒氣翻騰了他的心,沒人敢靠近他、勸說他。
常冰說,從沒見過太子殿下這樣失控。
真可惜,要不是正處于昏迷中,虛榮的我還真想看看啊順為我失控的模樣。
也許是長嘯聲太引人注目,招來了千里迢迢從南國到關城尋我的上官炎和阿煜。可當阿煜表明要帶走我時,啊順卻不肯放人,是常冰冒著生命危險挺身相勸。
他告訴啊順,是上官煜的藥丸為我延緩毒發時間,否則我早就不在人世,如果世間還有人可以救我,那個人就是上官煜了。他告訴啊順,那日我整理行囊不是為了離開,而是要回南國把病治好,只是當時的他們,沒人听進我的求救。
這些話讓啊順氣得用劍刃傷害自己,當時將軍親兵沒人敢靠近他,連桃清瑤也不敢。
想來,桃清瑤就是在那個時候下定決心非把我除去的吧!
我獲救後,啊順把我們安排在這里,在桃清瑤的勸說下,率大軍先回京復命。他留下一隊兵馬和常冰,並細細叮囑,要天天派人飛馬報告我的病況,還說我的身子一旦痊愈,就要立刻帶我回京,片刻不得逗留。
很強勢對吧?我明白他在擔心什麼,因為我也和他一樣在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