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看不出來嗎?這酲縣里有錢、有能力的人都搬了,沒銀子沒本事的就像我們,撐著、躲著,走一關、過一關。」
「為什麼搬走?這里的土地不肥沃、水源不好嗎?」或者……****猛于虎?那我得寫信給啊順告狀,讓他派人前來處理。
「姑娘有所不知,兩年前,酲縣搬來一窩子土匪,他們佔住河的那一邊做營生,把原本住在那里的幾十戶百姓全趕了,這幫子土匪通水性,造了十幾艘船,每隔一月、半月,就渡河往咱們縣里搶。
土匪們東西搶到手便駛船渡河而去,咱們沒船、沒士兵,他們又個個武功高強,連縣太爺也招惹不起,除了眼睜睜看著他們來來去去,還有其他辦法?」說著,他又嘆口氣。「我家婆子帶小孩先回娘家去了,等在那瑞安生之後,我也要搬走。」
「他們有什麼背景?怎地縣太爺也招惹不起,放任土匪為所欲為?」我忍不住飆高音調,滿面惱恨。
「縣太爺能濟什麼事?你以為縣太爺就不會被人搶?」
「這事,我有耳聞,但朝廷不是已經換了新的縣太爺來整治那幫子土匪?」花美男拍拍我的肩膀,要我稍安勿躁。
「換?有啊,換了兩個。第一個上任不到十天,喀嚓一聲,就被那幫土匪砍了頭,人頭掛在城牆口;第二個縣太爺帶老婆赴任,才幾天就被土匪搶去當山寨夫人,縣太爺還被恐嚇,要是再把他們的事往朝廷上報,就一刀一個,殺光他們全家十七口。」
「可惡,這幫盜匪竟囂張至此!」常冰惡了口。
「原來金南國的官員都這般無濟于事。」上官炎譏諷道。
「你有沒有同情心啊?那是人命,不是笑話。」他踩到我的民主人權心,我手肘拐去,還他一記。
「城里沒有民兵嗎?」花美男問。
「民兵?」老板笑開,彷佛花美男問了什麼天大笑話。「吃都吃不飽了,地方上哪來的銀子養民兵?」
「知道了。」花美男繃著臉,向常冰微微頷首,默契十足的兩個人便領著整支隊伍往衙門方向走。
這天晚上,我吃了回到古代後最簡單的一餐,就是逃婚那幾日,我也沒這樣虐待過自己的腸胃。听說,這還是縣太爺想盡辦法去張羅來的。幸好我們的軍隊有備糧,否則一餐兩餐,肯定把這個窮酲縣吃垮。
飯後,六、七人聚在廳里,思索對策,想著如何把那幫子土匪一舉擒服。
我們與縣太爺對坐,縣太爺是個四、五十歲的中年男子,枯瘦的身材、兩道倒霉的八字眉。听說末到酲縣之前,他還是個意氣風發的大老爺,沒想到,短短幾個月,老婆被搶、家當被搶,全家人的性命還捏在那幫土匪手上。
見他整個人萎靡不振,原本我有滿肚子想責怪他的話,可真站到他面前時,卻連半句都說不出口。
「常冰,你先帶子寒回京里,我留下來處理。」花美男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