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不記得在關城、在森林里,我唱過兩句歌給你听?孤單是一個人的狂歡,狂歡是一群人的孤單。請問,一群孤單的女子,為誰、為什麼狂歡?」我驕傲得毫無道理。
「子寒,我明白你心里不舒坦,明白你不高興我身邊圍著一群孤單女子,更明白你不開心清瑤肚子里的孩子,但喝酒澆愁不是好作法。」
我听明白了,他不願說我刻意,不肯相信我有壞心,他用喝酒澆愁解除我的「罪惡」,卻又認定我打心底妒嫉桃清瑤。唉……多難讓人爭辯的「認定」。
我的確痛恨他不屬于我一個人,的確妥協得不甘情願,的確在他的愛里*淪,不甘心卻也無法月兌身……但重點不是酒醉,不是甘不甘願,更不是潛藏在我心底深處的嫉妒心結。
重點是,我已經落入一場無可避免的斗爭。
「說吧,桃清瑤投訴了些什麼?」我問。
他坐到我身邊,用棉被把我包果起來,酒精讓我的血管擴張,快速失去熱量,即便在不冷的天,我仍然手腳冰冷。
「清瑤沒有說你任何壞話,她被送回屋里後,大夫、御醫輪流來看過她,都說她受了驚嚇。你知道的,母後非常注重清瑤肚子里的孩子,大伙兒一直忙到剛剛才睡下。」
「所以你在那里陪她?」
「我不應該嗎?」他反口問,堵得我啞口無言。
是啊,那是她應得的。
久久,他嘆息,又道︰「春春描述了事情經過,來英一再表明是自己的錯,她說明知道你酒量不好,不該讓你多喝酒。整件事,從頭到尾沒有人怪你。」
是我防衛過度了?是我以小人之心,忖度她們的君子月復?
錯,不是沒人怪我,而是她們知道,過度責怪的言語反而會讓啊順不開心,她們只需要表現出委曲忍讓,就可以讓啊順打心底定下我的罪行。
這一仗,我大輸,因為我始終沒把啊順的叮嚀听進去,始終沒把人皮面具牢牢戴在臉上。
「子寒,這回是你錯了。」
「你怎麼確定是我錯,而不是有人刻意陷害我?」我偏著頭問他。
「沒有一個做母親的,會用自己的孩子去陷害誰。」
心一沉,我果然沒猜錯,不管怎麼編派,錯終歸落在我頭上。孩子是桃清瑤最大的籌碼,無論怎樣交手,我都屈居下風,他就是不相信我。
推開他,我走到桌前倒了杯茶。一整天,我總是覺得口干舌燥,眼皮直跳,像在害怕什麼似的。原來人在家中坐,禍自天上來,想躲也躲不過。
「子寒,不管你是有心還是無意,都必須去見見清瑤,你欠她一句抱歉。」
我緊咬下唇,痛恨他那句有心還是無意。
他太不了解我,就算我生存在道德薄弱、犯罪率很高的未來世界,但我注重人權、人命,比他們這些高高在上的貴族更甚。
我帶著譏諷問啊順︰「你就不怕我們見面,再惹出風波?」
「我會陪你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