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妃娘娘饒命!嗚嗚,奴婢真的是被逼無路,才會說出那等胡話陷害于娘娘,娘娘的里褲本就無血跡,是皎淑容逼迫奴婢陷害娘娘的!求娘娘念在主僕一場,饒過奴婢吧!」夜珊連連痛哭,匍匐上前抱上魏貴妃的腳,不斷祈求。
看著一室哭鬧,皇帝心涌躁意,還好皎淑容找的是他而不是皇後,否則他的皇兒便可能不保!
想到此,皇帝看向郝月菱的目光更是冰冷無情,余光掃到蘇紫陌仍是一臉淡漠,仿若未聞,心中不知為何更是涌上一把燥火。
「皎淑容,污蔑宮妃,搬弄是非,實則敗壞六宮風氣,自今日起,摘其字,降為嬪,禁足一月,以儆效尤。」
皇帝冰冷的言語吐出,郝月菱頓時面如死灰,她入宮以來雖無獨寵,但皇帝待她是極好的,還不止一次夸贊她眼闊波長,雙眸黑白分明,清澈無比,怎會如此狠心,連親筆為她提的字都狠心地剝奪了!
嬪!
何其低微的嬪位!從從二品降為正五品,如此落差,讓她如何還有顏面見後宮其它妃嬪!皇帝對魏冰弦的袒護何其明顯!她在皇帝心中又算得了什麼!
沒有!
那些都是假的!假的!皇上只會護著魏冰弦!
心中劇痛,郝月菱殘存的理智告訴自己,她此時只能祈求皇帝顧念舊情。
「皇上!不要!嗚嗚…臣妾錯了!臣妾不該受那奴才的誘導,污蔑魏貴妃,求皇上饒了臣妾吧!」
郝月菱跪在地上,哽咽著向皇上不斷磕頭,只希望皇帝念在舊情上,從輕發落。♀
可皇上此時卻看都不看她一眼,凝視著魏貴妃的目光中突然充滿擔憂,只因魏貴妃的一個蹙眉。
「弦兒怎麼了?」
蘇紫陌聞聲抬頭,見魏冰弦眉頭緊蹙,似乎在隱忍著什麼痛楚。
魏貴妃今日真真是好計謀,如此輕描淡寫,未曾幾句言語,便叫皎淑容連降數級,又使皇帝心牽于她,事後,恐怕整個後宮都得好好保魏貴妃此子!
魏冰弦眼中閃過一抹傷感,一瞬即逝,似是幾分猶豫,卻還是俯身在皇帝耳邊耳語幾句。
「惡奴!」皇帝听後便一腳將匍匐在魏貴妃腳下哭泣的夜珊踢開,冷聲道︰「周雲福,拉出去杖斃!」
「皇上且慢!」魏貴妃鳳眸低垂,縴縴玉頸垂露,生得幾分憐意︰「終究主僕一場,皇上,可否由臣妾親自處置?」
听到魏貴妃的話蘇紫陌一愣,不是她告訴了皇上什麼話,皇上才會下令杖斃夜珊的嗎?為何魏貴妃還要為夜珊求情。
夜珊听到此話,臉刷地慘白,面露驚恐,跌撞爬到前面向皇上哭泣求饒道︰「皇上,是奴婢可惡,奴婢不配跟隨貴妃娘娘身邊,奴婢甘願領罰!」
說完便是重重的磕頭聲,殷紅色順著白女敕額頭低落,可憐無比。♀
看見她額頭的血跡,魏貴妃臉色有些發白,轉過頭去,皇帝見此,便冷冷朝夜珊道︰「如此惡奴,虧得弦兒還為你求情!周雲福,將這里的髒東西都弄出去,別擾了弦兒的胎!」
蘇紫陌看著幾個奴才將郝月菱和夜珊架出去,郝月菱臉上的不可置信讓她心中一痛,這便是後宮妃嬪,恐怕郝月菱怎麼也不會想到,她平日和善相待的夫君會如此叫她!
兩位太醫開完方子後便先行離開,蘇紫陌猶豫片刻,才開口道︰「皇上,奴婢可否告退。」
皇帝冷掃蘇紫陌一眼,不發一語,按捺住心中頓時有種想要撕去蘇紫陌平靜面具的沖動,環住魏冰弦的肩膀,溫柔道︰「弦兒莫惱朕,朕還是為了弦兒著想,若此風聲傳于後宮,終究是對皇兒不好。」
蘇紫陌見皇上已然忽視自己,行了拜退禮便悄然退去,在外堂拿起棉布仔細擦拭地面。
皇帝今日在此不理會她,正是得了她的心思,這檔口,皇帝精力正放在前方戰事與貴妃身上,估計不會想起自己,她正好借此機會,暗中查詢。
不想讓皇上再次看到自己,蘇紫陌放快速度,耳中不再臨听皇帝與魏貴妃的濃情蜜意,只希望早些完事,離開昭陽殿。
走出昭陽殿,蘇紫陌昂首,看著高高的天空,雲朵如白羽一般斜斜劃過天際,陽光明媚,一副風雨過後的平靜之像,驀然使蘇紫陌心情平靜下來,不禁感概。
蒼天高,漸雲遠。
紅葉潤,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