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歲高中生 第2章 打算

作者 ︰ 柳惟

驚醒于凌晨4點,張心悅冷汗涔涔,衣裳有些微濕,黏在皮膚上令她有些透不過氣來!重新換了一身干爽的睡衣,卻再也無法入眠,看著懸掛在手邊的校服,張心悅似有滿腔酸澀,恍惚間往日的歲月一一掠過心頭……

現在才明白,有些事情和道理要麼小時候有人教你,要麼自己模索!現在的張心悅算是跌跌撞撞後,手拿懂得的道理,再次回到了高中時代。♀這個算不算是身懷利器,要相時而動?還似腰纏十萬下高中肆意揮灑?她此時此刻坐到床上真有拔劍四顧心茫然的錯覺!

如果當時沒有這麼做,結局又會如何?以前的她常常回首過去,常常沉浸在過去的幻想中,忘了今天也會成為過去,然後等到明天再去緬懷今天。這種惡性循環已經困擾她好久了,其實路是人走出來的,不是路不夠好,而是人的問題!張心悅的腦海里似點了一盞明燈般,思路也漸漸變得清晰,其實想通與否有時就在一瞬間!

腦子里不再漂浮著拖鞋,張心悅總結著自己︰曾經的她把未來的收益折合成及時的快樂,不學習,不努力,沒有開上法拉利!但是快樂也是有折現率的,昨天的快樂變成了今天的負擔,有時明知不可為而為之那是因為即時快樂的吸引力是很大就相當于今朝有酒今朝醉的模式。然後不過二三年那個邊際遞減效應就來了,即時的愉悅再也不能帶來內心真正的快樂,她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麼,又在追逐什麼?上班也不好好上,渾水模魚,總是裝作很忙的樣子,就這樣她還被評為了先進員工,舉著個大紅獎狀站在主席台上,傻傻的一群人笑得很甜!再後來為了得到內心的充實與釋懷,她不斷告訴自己業已發生的是無法收回的成本,不應該影響當下和未來的決定,可是為什麼做選擇的時候只看見過去?那是因為為它投入了大量的時間和金錢,這就和身上的肥肉一樣,為它花了那麼多錢,吃的那麼好,才長了一身膘,干嘛要減肥,很虧!

可是既然老天讓自己回到了十八歲,她決定忘記過去,從今天起過自己想要的生活。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為了得到你喜歡的東西,你必須放棄其他喜歡的東西。有舍才有得,什麼時候該舍,又要舍些什麼,要堅持什麼,要放棄什麼,所有的一切漸漸清晰漸漸明朗,張心悅覺得自己此刻充滿了力量,因為心底有了一個信念︰我命由我不由天!剛感覺完這種力量,張心悅就覺得困意來襲,她又迷迷糊糊的睡過去了,一言以蔽之啊,這懶惰也是一種力量!

「死丫頭,趕快起床上學!」媽媽在門外喊叫著張心悅,只見她一個鯉魚打挺翻身下床,洗漱,吃東西,出門,一切都是那麼有秩序。

懷著興奮愉悅外加一點沖動,張心悅邁進了學校的大門,來到了自己的班級,隨後有同學陸陸續續的進來,本來還安靜的教室慢慢變成了嘈雜的菜市場,她饒有興味的打量著這一切,滿是快樂!只是這快樂有些短暫。

「快點交數學作業!」課代表楊明的瞎叫聲有些刺耳,張心悅頭頂上夢幻的泡泡被戳破了。

「昨天數學作業是什麼?」她向同桌鹿楠詢問著。

「黃岡秘卷第2套!」

誰問他這個了,張心悅的重點是︰「你寫了沒,借我抄一下!」

鹿楠訝異的看了張心悅一眼,慢吞吞的從書包里掏卷子。

「唰!」一張試卷從張心悅的身體左側飛出,擦過她的臉頰,落在了桌面上。

「干什麼?」受到驚嚇的張心悅瞪著那張試卷的主人。

「我的給你抄!」試卷主人說完就和他的前桌有說有笑的談論著昨天的足球賽。

張心悅目瞪口呆的看著他,然後再看著面前的試卷,試卷的首頁龍飛鳳舞的寫著三個大字,李青赫!當這個名字從張心悅的口中念出時,她有些動容,她喜歡過他!即使是多年後,他依然會出現在她的夢里,早已無關情愛,只是夢醒後有著些許淡淡的憂傷,三朝三幕,黃牛如故,一切又回到了起點,只是她早已不是當年的張心悅了!

盯著那張卷子,張心悅有略微的失神,就在此時一只縴細瘦長的手挾著同樣的試卷擺在了張心悅面前,她定定神︰「鹿楠,謝謝你了,我已經有了!」說著她指了指面前李青赫的卷子,而鹿楠並不理會張心悅,他的眼楮移到了面前的英語書上,一時氣氛有些尷尬!

「抄作業也應該有個先來後到吧!」前座的馬蕊回過頭來對鹿楠說,接著她拿起鹿楠的試卷要遞給他,可是鹿楠並不接,他只是看著張心悅,馬蕊也看著張心悅!這個馬蕊曾是她的好朋友,畢業後就漸行漸遠漸無書了,張心悅現在回想起這個人才後知後覺,這馬蕊也是個厲害娘們!迅速在心底劃拉上了一道,張心悅笑著︰「就是,要有個先來後到嘛!」看著馬蕊彎彎的眉眼,張心悅從她手中拿過試卷,將李青赫的那份扔了回去。

馬蕊一時有些驚訝但馬上眨眨眼笑嘻嘻的對李青赫說︰「你學習好,還是鹿楠學習好,別現眼了!」

正在說笑的李青赫听到後,立馬惡狠狠的對馬蕊說︰「比你好!」說完他又將自己的那份扔了回來,張心悅的數學作業一直是抄他的,數學可是他所有科目中學的最好的一科,居然敢鄙視他,這個馬蕊真是討厭!

見李青赫將試卷扔了回來,馬蕊立刻又扔了回去,小小的一條過道,一張試卷來來回回,還伴隨著馬蕊的嬉笑聲和李青赫的咒罵聲,終于他們搞出的動靜吸引了很多人的目光。

再這樣被圍觀,會不會把老師招來?張心悅暗道。

「煩死了!」張心悅裝作語帶煩躁狀沖著那嬉鬧的二人,見狀馬蕊紅著臉轉過頭去,鹿楠也輕咳了一聲,而李青赫立馬盯著張心悅怒道︰「好你,以後別想抄我的作業了!」說著他將試卷揉成一團,扔進桌洞里,又馬上拿起英語書大聲念著課文,吵得張心悅的耳朵嗡嗡作響。

上課鈴聲大作,是晨讀的時間。這抄作業就是比寫作業快多了,張心悅三下五除二就抄完了,將鹿楠的試卷和她的疊放在一起,準備下課交。張心悅也捧起英語書,一頁一頁的認真翻看著,原來看這些字母總覺得單調乏味看不懂也看不破,而此時再看這些字母竟覺如繁花吐蕊清新宜人,如此美好,如此妙不可言,其實東西還是那個東西,這心境不一樣了看到的也不同了!

半個小時一晃而過,張心悅站起身來準備交作業,才走了兩步她就被李青赫伸出的長腿絆了個趔趄,身體也朝他倒去,那李青赫卻順勢將張心悅推拒開,她果斷迅速地揪住了他的頭發,可還是不可避免的撞在了桌子上,她紅了眼,對他怒目而視!

張心悅看著李青赫那得意的表情,欠打的坐姿,她好想抓住他的頭發使勁朝馬路牙子上嗑!過了一會,她只是輕蔑地看了他一眼,撿起地上的試卷徑直走開了!那李青赫看著張心悅的背影有些傻乎乎的,她怎麼不打他?剛才明明看見她握緊了雙拳呀!

第一節是語文,第二節是英語,之後就是課間操時間了,以前她上操時是能偷懶就偷懶,可是現在張心悅卻學著前面同學的動作認認真真的在做操,不過十五分鐘後,她的身上就布滿了一層薄汗,臉也紅紅的,運動運動,伸展一體可是很舒服的!

下操了,隨著回流的人群,張心悅朝四樓走去。

「張心悅!」有人在叫她,是方媛和歐陽莎莎,張心悅努力分辨著她們。

「馬蕊呢?」方媛好奇地問道,女生們上操時總是關系好的在一起,今天怎麼就張心悅一個人?等不到張心悅的回答,歐陽莎莎就戳著方媛︰「快走吧,課前發歷史卷子!」說完歐陽莎莎拽著方媛就往樓上跑。

看著她倆敏捷的像兩只小鹿一樣,而反觀自己才上了二樓就氣喘吁吁的,張心悅搖搖頭,慢吞吞爬著樓梯。當她走進教室時,大部分人都已入座,張心悅老遠就看見馬蕊坐在座位上和李青赫在說著什麼。

馬蕊一看見張心悅立馬招手對她說︰「快來,快來,李某巨額歷史分數來源不明,課代表給鑒定下!」

聞言,李青赫馬上反駁道︰「哪有!歷史有什麼難的,不過幾本書,背背就可以拿高分,多大點事!」他斜睨著張心悅,今天早上的事他還記著呢,她張心悅歷史學得好,可是他也可以拿高分,數學,她行嗎?想到這李青赫心情大好,他望著對面的鹿楠大聲問︰「鹿楠,歷史多少分?」

鹿楠看了李青赫一眼淡淡道︰「沒你高。」

听完鹿楠的話,李青赫越發得意的看著張心悅。

張心悅看著李青赫擱在過道上的腿晃來晃去,覺得甚是礙眼,她不動聲色悄悄靠近重重的的踩上了他的腳。

「你干嘛踩我?」

「你擋著我的路了!」

「我哪有擋你的鹿,你的鹿不是在那靠著嗎?」說著李青赫看了一眼鹿楠,又擠眉弄眼的和馬蕊交換著眼神。

「鹿楠,張心悅說你是她的小鹿!」馬蕊大聲說,然後滿座嘩然,群眾的八卦熱情被點燃了,怎麼回事,干什麼呢?只見他們幾個所在的位置立馬被圍觀的群眾圍成了一個圈。

張心悅看著李青赫和馬蕊還有耳根微紅的鹿楠冷靜說道︰「鹿楠,馬蕊說她喜歡你!」

張心悅才說完這一句,人群中就爆發出一陣口哨聲,教室里亂成一片,什麼情況?誰喜歡誰?

「鹿楠,好福氣!」

「馬蕊,鹿楠你倆什麼時候搞在一起了?」

「孩子就叫馬路吧!」

明顯是張心悅爆的料比較足,大家的焦點都放在了馬蕊和鹿楠身上,那馬蕊見狀紅著臉沖了過來要掐張心悅,只見張心悅一個錯身,馬蕊沖進了李青赫的懷里,這下更亂了!張心悅趁機大聲調侃道︰「哦,原來你喜歡李青赫呀!」

那個李青赫也十分配和,立即打蛇隨棍上,他手搭在馬蕊的肩上半真半假深情道︰「你喜歡我還是鹿楠?」

「滾!」馬蕊從李青赫懷里掙扎著站了起來,又反手在李青赫身上亂抽一氣。

「唉呀呀,剛才還投懷送抱,這馬上就翻臉不認人了!」李青赫一邊閃躲著馬蕊的抽打,一邊作傷心哭泣狀。

「呸,癩蛤蟆想吃天鵝肉,下輩子吧你!」馬蕊鄙視著李青赫,打完了李青赫,馬蕊又要過來撲張心悅。

張心悅看著馬蕊身後大聲說︰「老師來了!」隨後又立馬擺出一副防備的姿態。

「你騙我!」馬蕊朝身後看了看,發現老師沒來,她怒不可遏!誰知她的話音剛落,上課玲聲響起,馬蕊只得作罷,悻悻然的回到了座位上。

圍觀的群眾也戀戀不舍的落了座,但還有人回頭張望看還有沒有後續。

見馬蕊落了座,張心悅也坐到了位置上,看了看自己的桌面她低聲問鹿楠︰「怎麼沒有我的歷史卷子?」

鹿楠低頭看書不說話,隨後他看著前方︰「不要拿我開玩笑,我不喜歡!」他的表情是嚴肅而認真的。

見狀,張心悅笑了笑,也不再言語,別扭的小孩,馬蕊身材高挑皮膚也好,學習也還行,不虧你的!l3l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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