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烏桓騎兵們揮舞著戰刀和虎賁營精銳交上手之後,他們才意識到自己這幫人完全不是虎賁營精銳的對手。♀烏桓人最厲害的作戰方式,就是騎在馬上發起騎戰,一旦離開了馬背,甚至連普通的步軍都不如,更不要說和虎賁營這幫如狼似虎的精銳們相比了。
虎賁營精銳挺起手中特制的鋼刀,仗著身上精良堅固的柳葉重甲,以三人為一小組,每三個小組又組成一個小隊,每三個小隊又組成一個分隊,彼此之間相互照應,進退有據攻守平衡,就像是在城門處刮起了一陣奪命旋風,無情又冷酷地奪走一個又一個烏桓人的性命。
「他們是誰?難道是來自地獄的魔鬼嗎?」蹋頓在後面看到了虎賁營戰士們的精銳程度之後,忍不住大驚失色的問向身邊的護衛。
可是沒有人能回答蹋頓的問題,準確的說是沒有人顧得上回答。因為蹋頓身邊的護衛們,也都被虎賁營精銳的作戰手段震驚了,一個個張大著嘴,不知所措地呆立在原地。
蹋頓畢竟是蹋頓,是烏桓人中少見的名將,很快就強迫自己鎮定了下來,仔細的觀察了一會兒之後,咬著牙說道︰「集合所有能集合的人馬,我們沖出去!他們只有幾千人,再怎麼勇猛,也不可能完全擋的住咱們。」
听到蹋頓的命令之後,出于混亂中的叛軍頓時找到了主心骨,蜂擁而來,匯集在蹋頓身邊,然後對著城門發起了沖擊,企圖在大火燒過來之前,沖出城去。
右北平的城門雖然經過敖烈的擴建,但是也只能容納十匹馬並行,算不得有多寬闊。這也是因為右北平地處戰略要地,是大漢北方邊疆的門戶,所以敖烈當初出于安全等方面的考慮,把城門規定在了十騎並行的寬度。
相對于數萬叛軍來說,十騎並行的寬度,實在是太狹小了,短時間內根本不能全部通過,更不要說還有太史慈帶著三千虎賁精銳擋在前面了。但是時間不等人,城內的大火已經蔓延開來,眼看就要燒到城門處了,一旦大火封住了城門,那麼城中的數萬叛軍就真的是插翅難逃了。♀
蹋頓很快發現了問題的所在,連忙進行了調整,讓沖在前面的烏桓人退後,找到自己的戰馬,重新整理隊形;讓後面的叛軍頂上去,擋住太史慈等人的沖殺;同時還派出一隊叛軍在自己的身後挖掘壕溝,用來阻擋火勢。
叛軍們按照蹋頓的命令進行著調整,烏桓人迅速後退,紛紛找到戰馬,然後重新騎在馬上,集結在一起重整隊形。而張舉派來的叛軍們,則是頂替了烏桓人退走後留下的空缺,在城門樓內和太史慈率領的虎賁營精銳交鋒。
發覺到叛軍的變化,太史慈立刻做出了判斷,一邊挺槍沖殺,一邊高聲呼喊︰「迅速佔領城門樓,不能讓烏桓騎兵沖出去!」虎賁營精銳立刻領悟了太史慈的意思,三千虎賁一分為二,一半人繼續向城內沖殺,力求佔領城門樓;另一半人則是退出城門處,在十步之外結成玄襄陣,準備對僥幸沖出城來的叛軍進行剿殺。
很快,烏桓騎兵調整好了隊形,頂在前面的叛軍紛紛抽身後退,給烏桓騎兵讓出了道路。蹋頓在騎兵的最前列,大喝一聲︰「沖!」然後率先向著太史慈等人沖殺而去。上萬騎兵跟隨在蹋頓身後,呼號著也沖了出去。
太史慈看到蹋頓的沖鋒,嘴角掛起了一絲冷笑,城門內最多只能一次沖過來十個人,再多的人馬就擺不開了,可謂是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險要之地,蹋頓這種做法在太史慈看來完全就是找死。手中長槍一摔,太史慈帶著一臉的冷酷,徑直找上了蹋頓,槍尖如同毒蛇出洞一般,吞吐著刺向了蹋頓的戰馬。
蹋頓自持勇武,又是騎在馬上居高臨下,自以為有把握震退太史慈,當下力灌雙臂,手中大刀帶著呼嘯劈向了太史慈的長槍,意圖一舉劈飛太史慈手中的長槍。
看到蹋頓的動作,太史慈大喝一聲來得好,槍勢不變,虎膽錦壓槍依舊筆直的刺向蹋頓坐下戰馬的馬頸。♀
「鐺——」刀槍相撞之後,發出一聲如同撞鐘般的巨響。
「糟了!」蹋頓只來得及在心中閃過一個念頭,然後就感到手中的大刀被太史慈的長槍崩到了一邊,他萬萬沒有想到太史慈的力量居然大到這樣的地步,僅僅憑著一個直刺,就能擋住自己借助戰馬沖刺外加全力劈砍的力量。
把蹋頓的大刀崩開之後,太史慈的槍尖刺進了蹋頓戰馬的脖頸上,但是因為被蹋頓剛才擋了一下,所以太史慈的力量也被削弱了不少,這一槍沒能刺穿蹋頓的戰馬,只是在戰馬的脖頸上留下了一個血坑。
受到刺激的戰馬悲鳴了一聲,近乎瘋狂的向城外發足狂奔,剛被太史慈震得失去平衡的蹋頓,險些被摔下馬來。嚇得蹋頓扔掉了武器,俯子貼在馬背上,雙手死死地摟住了戰馬的脖子。蹋頓知道,在眼前的形勢下,一旦自己跌倒馬下,離死也就不遠了。
兩名虎賁營精銳反應不及,被蹋頓發狂的戰馬迎面撞個正著,悶哼著被撞飛出去,連帶著撞倒了幾名身後的同袍,使原本嚴謹的陣型出現了一絲混亂。
機會!蹋頓敏銳的發現這是一個絕好的逃生良機,雙腿在馬月復上用力踢了幾下,讓坐下戰馬的疼痛感加劇,變得更加瘋狂了起來,亡命地向城外沖去。
太史慈轉過身來,看到蹋頓的策馬狂奔,心中一陣惋惜,後悔有些輕視蹋頓了,剛才那一槍並不是自己的巔峰一擊,否則蹋頓絕對會成為自己的槍下亡魂。可是事情已經發生了,再怎麼惋惜也沒有用了,太史慈收起了遺憾,把心神重新放回到戰場,手中虎膽錦牙槍伸縮吞吐,殺向了眼前的叛軍。
烏桓騎兵們沒有了蹋頓的好運氣,在擁擠的城門樓內,根本就施展不開手腳,被虎賁精銳們仗著步戰的靈活性,一刀刀的砍斷了坐下戰馬的馬蹄,跌倒下馬來。一旦烏桓騎兵掉落馬下,等待他們的,就是虎賁精銳的索命鋼刀!
雙方在擁擠的城門樓內展開了血戰,叛軍一方想逃出生天,所以每個人的潛力都被激發到了極致;而漢軍一方的虎賁精銳,都是千挑萬選出來的勇士,每個人都有著不錯的身手,無論是單兵作戰還是團隊配合能力都超出叛軍一大截。在兩相抵消之下,雙方的大戰陷入了僵局之中。
這個時候,就看出武將的重要性來了,太史慈舞動虎膽錦牙槍,狀似猛虎下山,沖殺在漢軍隊列的最前沿,槍下根本就沒有三招之敵,數十名叛軍被太史慈一個人打的慘叫連連,一個個血窟窿不時在叛軍身上出現,一朵朵血花隨即閃現在空中,叛軍用自己的鮮血詮釋了太史慈的勇猛。
蹋頓只身匹馬逃出了城門,剛要喘口氣,卻赫然發現無數的漢軍在城外結成了陣勢,把出路圍堵的水泄不通。為首一員小將,端坐在一匹極為神駿的白馬上,身披耀眼奪目的黃金甲,手持一桿超重型的長槍,目光冷冽地看著自己。
來者不是別人,正是日夜兼程趕回來的敖烈,他來到城門外已經有一會兒了,听著虎賁營精銳的述說,他大概明白了荀??圖眾嫉募撇擼?鬧卸嗌儆行┌?擼?比槐?叩腦?蠆皇瞧?哲骷佷?耍??瞧?瘴諢溉說謀承牌?澹?賈蘿骷佷?瞬壞貌皇鉤穌庋?木?e?啤u饈欽嬲?納鋇幸磺e運鳶稅俚牧槳芫閔聳醬蚍a??矯揮杏?遙?晌絞撬鶉瞬煥?旱囊跽校?倉揮瀉懦貧臼康募眾寄芟氳貿隼礎?p>此刻,敖烈騎在照夜雪龍駒上,身披光武帝劉秀留下的游龍嘯天黃金甲,腰間配著高祖劉邦的聖器赤霄神劍,手中拿著楚霸王項羽的霸王槍,顯得氣勢非凡。
看到蹋頓狼狽地逃出城門,敖烈緩緩舉起手中長一丈兩尺九寸,重達一百三十斤的霸王槍。狀似龍舌的槍尖,隱隱閃動著金光,筆直地指向了蹋頓。敖烈滿是冷酷的聲音響起︰「蹋頓,明年今日,就是你的忌日!」
隨著敖烈的話音,跟隨敖烈從南陽趕來的兩萬多軍士,連同一半虎賁營精銳齊聲吶喊︰「殺!殺!!殺——!!!」
蹋頓自知今日難逃一死,反而丟掉了一切負面情緒,變的灑月兌了起來︰「本首領想知道,究竟是死在了誰的手上。」
敖烈舉著霸王槍,躍馬而出,一直策馬奔馳到距離蹋頓十步遠左右,才停止了下來,朗聲說道︰「本侯是驃騎將軍、冠軍侯敖烈!」
怔怔的看著敖烈,蹋頓木然了許久之後,才微微點頭說道︰「驃騎將軍、冠軍侯,不愧是人中矯龍,當得起小霸王的稱號。你動手吧。」
敖烈怒喝道︰「蹋頓,你不要擺出一副視死如歸的嘴臉充英雄,無論如何,也不能抹除你們烏桓人背信棄義、屢屢入侵我大漢邊境、殘殺我大漢子民的事實!我大漢千萬子民恨不得生啖你們烏桓人的血肉!今日,本侯就要為千千萬萬的大漢子民,親手討一個公道!」
兩萬多漢軍靜靜听完敖烈的話之後,立刻由衷地爆發出一浪高過一浪的呼喊︰「討回公道!殺了他!討回公道!!殺了他——!!」
蹋頓在漢軍們氣勢滔天的呼喊聲中,終于退縮了,垂下了高傲的頭顱。
敖烈挺槍躍馬,坐下照夜雪龍駒夾帶著呼嘯向蹋頓沖去,手中霸王槍抖出九朵槍花,分別刺向蹋頓的上身各處要害。正是破陣霸王槍中的殺招——亂紅飛暮。
蹋頓別說手中已經沒有了武器,即便是有武器,自忖也擋不住敖烈這精妙的殺招。呆呆地坐在馬背上,蹋頓連一點反抗的心思都興不起來,他已經被敖烈的絕世槍法震懾住了。
連續九聲利刃破體的聲音傳來,撲哧撲哧之聲地連成了一片。敖烈的霸王槍毫無懸念地挑開了蹋頓的身體,在蹋頓的咽喉、雙肩、胸月復等各處,共計留下了九道槍痕。殷紅的血液從蹋頓的身體內汩汩流淌了出來,就像是不要錢地白開水一樣,流個不停,把蹋頓染成了一個血人,使蹋頓瞬間就失去了生機。
敖烈手中霸王槍一變,雙手分開,一手握在槍柄的尾部,一手握在槍柄中央的部位,然後挺直霸王槍刺穿了蹋頓的身體,把蹋頓的尸體掛在槍尖上,緊接著雙臂用力,竟然把蹋頓的尸體從馬背上生生挑了起來,然後用霸王槍舉著蹋頓的尸體,策馬在城門前狂奔了三圈,口中一聲接一聲的高喊︰「明犯強漢者,雖遠必誅!」
城外的兩萬多軍士看著敖烈耀武揚威,胸中熱血都沸騰了起來,竭盡全力的跟著呼喊︰「明犯強漢者,雖遠必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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