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等不是在仙界天宮嗎?為何會在我族領地青雲山?」
陸續死而復生的狐族人,三三倆倆聚在一起……他們驚疑地望著空中的顧淺淺,相互討論這離奇的一切。有人瞧見一角的風無殤父子,遂大聲質問。
「王,為何要殺我等!」
「不是我爹殺得你們!」
墨羽雖然不清楚目前是什麼狀況,但絕對不許人指責自己的父親。他大聲替風無殤辯護,言明那一晚發生的時事情。
「爹當時跟我和娘,還有我師尊在一起,根本沒可能有時間去殺害你們!這是天後的計謀!雖然我不知她是怎麼弄到爹爹的狐火的,但肯定是她所為!」
質問風無殤的人,只是意識仍停留在怨恨而亡的那一刻,如今已然洗去怨氣重生,依照他們對王的了解,再回憶那晚的一切,那覺出不對。
「咦,確實不對。吾王的狐火非同一般,來去自如,自有靈性。而那晚,狐火卻毫無靈性,完全被控制行事!」
「且手段單一。王的狐火攻擊手段多種多樣,即是靈巧聰慧,天下萬物,觸之即消。而那晚狐火的攻擊力差了不止一籌!」
「定是有人偽裝成王的樣子,殺害我等!若非當時情況混亂,我等定然可以看出蹊蹺。你們回頭想想,那晚的王表現是否特別怪異?」
「不錯,確實如此,但當時太激動,都沒太注意。天後其心可誅,真是惡毒之極!」
已重生的狐族人圍在一起義憤填膺的討論,更多的狐族人被重生出來,他們歡喜重逢,期待著自己的親人、朋友的重生。
他們一同仰望著天空中漂浮的顧淺淺。
「爹,一定是娘喚醒了聖珠!我就知道娘可以做到的!」墨羽圍著風無殤又叫又跳。
風無殤的唇角也忍不住輕輕翹起,他目不轉楮凝視著顧淺淺,等待著一切的結束,雀躍又不安地期待著新的開始。
萬狐一個個被重生出來。突然,所有藍色水帶潰散為美麗的霧氣,重生結束。
「娘!娘!我在這里!」
墨羽站在地上蹦跳揮手。
風無殤踏上騰雲,把兒子拋到腦後,按捺不住的焦躁促使他迫不及待地靠近顧淺淺。
「爹,等等我呀!」
墨羽急了,踩著族人的肩頭、腦袋,慌忙跳至騰雲。與父親一起,迎接被紫金夕陽照射得五光十色的水霧中的母親。
霧氣緩慢消散,猶如溫吞的侍女慢吞吞掀起惱人的薄紗,顧淺淺漂浮的身影若隱若現。
「淺淺,謝謝你。」
風無殤駕馭著騰雲,在淺淡如紗的霧氣靠近。他緩緩綻開絕世無雙、驚艷絕倫的笑容,即便是看慣他美色的族人都忍不住為之目眩神迷。
霧氣消散,露出顧淺淺。
「啊!」
不一樣的嘆詞,表達著同一種驚慟。
時空凝結,笑容凝結,萬狐的感激與期待,風無殤的深情與激動,全部在此刻凝結。只有墨羽撕心裂肺的痛苦悲嚎劃時空沖破雲霄。
「不要——」
顧淺淺的身體隨霧氣一同靜靜消散,轉眼,只余一片淺霧,彌散著最後一曲五光十色的夕陽挽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