殤 無助

作者 ︰ 倒影天堂

時間始終會過去的,冷水也開始慢慢回暖,一些身體稍好點的人也都開始用冷水洗澡了,水不再那麼刺骨,也無法安慰你那不堪重負的心。隨著時間的流逝,我知道冷水澡已經對你失去了意義,因為你習慣了遺忘,遺忘那些最讓你心暖的回憶。沒有刺骨的冷風吹拂,提醒我們那種刺痛,怎能讓你感受那可以堅持下去的動力呢?我知道,我知道,從一開始就知道,知道這一切終將過去,你也會再次軟弱下來,失去再次前進的動力。你總是周期性得起伏,需要刺激,不同的刺激。但是我願意,願意永遠陪著你。只是看你一天天長大,看你不再那麼充滿自信,整個人又開始變得低沉而又沮喪,甚至說出了要不讀書,不參加高考的氣話。我的心好亂,好亂。

張開雙手,我多想上天可以給我一對飛翔的翅膀,讓我可以立刻飛到你的面前,在你需要的時刻,在你的身邊,陪伴著你。只是我知道這永遠也不可能。只是我卻始終忍不住有這樣的幻想,習慣了張開雙手,習慣了仰望著天空,習慣了感受風拂過臉龐的感覺,似乎帶來了你的氣息。

隨著高考越發臨近,我知道你的壓力開始越發的沉重,尤其是上一次的陰影就像是惡夢一樣纏繞著你,讓你心生恐懼,害怕重蹈覆轍,害怕等待你的或許是更無情的結果,恐懼與擔憂深深佔據了你的心,讓你無法繼續靜下心來,堅定地走下去。我知道你終究會有倒下的那一天,我知道你需要越發強的刺激,我只是我不知道,不知道還能刺激你多久,還能讓你堅持多久。

我想,我想陪你一起走到最後,走到你高考結束。只是我卻沒有想到我對你的刺激依舊顯得那麼脆弱,無法讓你走得更遠一下。或許你從來沒有親身體驗過,所以僅憑想象,永遠無法了解當時的那種刺骨的寒吧。

我還有最後一個殺手 ,但是我不希望這麼早就用。因為我習慣了打有把握的仗,我不習慣,也不喜歡那種無法把握的感覺。曾經的我,是這麼設想的,一個人的神經不能太過于緊繃,一張一弛才是王道。所以我想給你一段空余時間,讓你可以休憩片刻。只是這個時間太早了,早得我有點措手不及。

我迷茫了,不知道該何去何從,不知道該如何去繼續我們的下一步。不知道,真的不知道,似乎已經開始感覺迷茫。

「諾天,我感覺現在還有好多都不會的,都不會的,怎麼辦啊?還有兩個月不到就要考試啦。」你的聲音越來越大,似乎都顯得有點癲狂。

「別緊張,只要你調整好心態,我相信你都可以的。還記得老師曾經說過嗎?你已經搬夠了造房子的磚頭,現在需要的只是學習如何去建房子。」

「不要和我說這些東西,我就是不會。嗚嗚嗚」

「別急,慢慢來,你不會別人也一樣不會的,別擔心哈。」

「不一樣的,他們都會的,就我不會。」

「怎麼可能,我的寶貝是最棒的,相信你一定可以的,你是我的小兵啊。」

「別說那些沒用的了,嗚嗚嗚嗚,我真的一點讀書的心思都沒有了。」

「東西,要相信自己。」

「可是我越看越發現自己懂得越少,我現在越來越沒有信心了。」

「這是發現問題的時候,現在發現越多問題,到時候在考場上就能更加輕松了,你說呢?不要給自己太多壓力。」

「我不听我不听,我現在什麼都看不下去了。」

「混蛋,你怎麼可以這樣呢?還記得你自己的夢想呢?我們還要在一起呢?你這樣怎麼去實現我們的夢想?你這樣對得起這段時間的艱辛嗎?你就這麼脆弱嗎?」我的聲音很冷硬,手卻經不住微微顫抖,我也不知道是因為用力過度,還是無力。

「我本來就沒用,從來就沒有有用過,嗚嗚嗚。」

「東西,別擔心嘛,人不是機器,總要稍稍停歇一下的。你這樣的狀態是在提醒你自己,要好好休息一下啦。」

「我什麼都學不進去,你還讓我怎麼安心歇息一下啊?我哪還有那個心啊?」你的聲音似乎突然顯得有點平靜,不,是冷漠,亦或者是絕望?

「東西,別哭,你是最棒的,別擔心哈。♀我會想辦法的,好好加油。」

「諾天,我可以相信你嘛?」你的聲音飄瑤而又漠然。似乎已經不再抱有任何希望。

「別擔心,好好加油。我什麼時候讓你失望過啊?」我笑著,混帶著點裝出來的生氣意味。其實我也不知道我是不是真的生氣了,如此脆弱的你,真的讓我有些懷疑,是否我們之間可以如你所說那般支撐地起我們之間的情感。只是卻一帶而過,不再亂想什麼。我不允許,我寧可懷疑自己,也不願去質疑你,因為我看重你,比看重我自己更甚。

「嗯。」你帶著低沉得道,雖然我看不到你的樣子,但是我可以想象得出來,你那麻木的臉龐上掛著淡漠的眼楮帶著些許期盼的樣子。

我想讓你可以多休息一下,可以好好停歇片刻,然後可以積蓄更大的力量,可以更堅定地走下去。只是你卻從不肯停歇,你找不到自己的方向,不知道該怎麼繼續下去,前面的路讓你感到無力而又迷茫,更是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繼續,而前面等待你的又是什麼。

休息,或許只是一種奢望,當你迷茫的時候,哪有願意停留喘息的心呢?

我曾听老一輩人說過,血是有靈性的。我不知道,不知道是否可以刺激到你,最主要的是不知道能夠刺激你多久,能否讓你堅持到最後。我本想留在最後再告訴你,讓你可以鼓起全部的勇氣最後一搏。

但是現在的我開始迷茫,開始糾結,也在苦思冥想,我不知道還有什麼辦法讓你可以繼續,該怎麼辦?我開始困惑,更是開始迷茫。如果現在就動用那個殺手 ,那麼等考試的時候呢?我知道你只有最開始的那一段時間才是最有力量的。我不想用,我想積蓄,偷偷模模得模模為你做好,為你祈禱,希望你可以感受到。那麼我現在到底該怎麼辦呢?還有什麼能讓你更加有力,讓你可以好好的,斗志昂揚地堅持下去的理由。我很迷茫,我不知道該怎麼讓你繼續下去。看著高考一點點臨近,看著你越發地焦躁不安,甚至開始自暴自棄了。我終于下定決心,開始動用那個殺手 。

我不能讓你這麼頹廢下去。還記得我們的那個「一輩子」嗎?我希望它可以見證我們的一生,就像我們都那麼在乎,在乎現在的一切,在乎我們的未來。破碎的杯子,刺痛我們的心,雖然只是別人無意間弄破的,但是我們無法責怪別人,只能深深自責,為什麼,為什麼無法保護好自己心愛的東西呢?這是我們的一輩子,值得我們紀念的一輩子,雖然破碎了但是卻有一種讓人忍不住憐惜的呵護感。正因為它破碎了,才能時刻提醒,讓我們知道,愛情並不是完美無缺的,它也會破裂,更需要我們用心去守護。

這是我們的第一件,我也希望是唯一一件屬于我們之間的紀念。破碎的玻璃很鋒利,一不小心就會刺破手指。只是有誰會主動,去摩挲那鋒利的碎片刀鋒呢?

用手緊緊貼在玻璃碎片邊上,把指肚深深嵌進去包裹住最鋒利的碎片,然後橫向地小心滑動,清晰感受著似乎一點點地刺入,然後慢慢切開表皮,劃開內部的女敕肉。雖然心底下意識得就想縮回手,人本能地不願意把自己傷得更深。其實,我自己又哪里願意親手劃傷自己呢?但是我不知道,不知道還能怎麼刺激你,讓你可以繼續下去。我不能看著你放棄我們共同的夢想,我不能看你墮落,我不能看你在焦躁中不安而痛苦地徘徊不前,卻始終找不到自己的方向。

我不知道這種辦法到底對不對,但是我知道你一定會舍不得,只是我能為你做什麼呢?你知道我的矛盾嗎?我不知道自己這麼做是否會壓垮你那早已繃緊的心弦。我舍不得,舍不得逼迫你,但是我真的想不出更好的辦法,我只想讓你知道,你的傷痛,有我相伴。隔著千山萬水,我能為你做得是那麼少得可憐,所以我願意,願意為你做任何事,只要能給你增加一層考上浙大的希望,那麼一切就都是值得的。還有什麼可以增加你的決心,只要你告訴我,我都願意陪你一起堅持。

感受著緩緩劃開的那種一陣陣的刺痛,哪怕是在有意識的情況下,卻依舊還是忍不住會感覺到心一簇簇地收縮,而且這種有意識的去傷害自己,在自己感覺里就顯得越發深刻和痛苦。或許這樣的選擇顯得有些血腥,對你來說也顯得有些殘酷,但是你能給我一個更好的選擇嗎?那些選擇能夠讓你感覺到力量嗎?所以我沒有選擇得,只能去這樣做,很傻,很無力,卻真的很用心。我想我的痛,可以深深得把你驚醒,把你刺痛,讓你可以感受到,感受到我對你的愛,從而給你力量。因為你那落寞的眼神比那種痛更徹底。我想你可以振作起來,那會是對我最大的慰藉。

人人都說十指連心,雖然很痛,但是我卻只能眼睜睜看著,很痛,的確很痛,心里也禁不住會有點小小的懼怕,呵呵。在第一次刺破女敕肉的時候,我就狠不下心來,只是那樣一來,哪怕我想偷奸耍滑地擠出幾絲,也顯得那麼困難。最後好不容易下定決心繼續去更深,更大地劃破指肚。我可是要寫一個「心」字的,那代表我對你的心,那是我希望你可以感受到的一片心,是我對你的期望。我不希望你感受到我的傷與痛,只想你能夠借著我對你的愛,繼續下去,努力拼搏。只是當你再次開始的時候,哪還真舍得如此用力地刺痛自己呢?我是不是依舊還是顯得有點小氣,有點自私呢?你會怪我嗎?怪我不曾為你真正放開自己呢?呵呵,懦弱而無力的我,就連對你的鼓勵也顯得有些頹然無力。

當擠不出多少血的時候,我就會把傷口和著碎片、貼好,接著一咬牙,再次緩慢而堅定得轉動瓶口,把傷口繼續拉大,直到有血珠慢慢沁了出來,然後再在我給你寫的日記上寫下一個心字,我希望我的血可以帶著我的靈性陪伴著你,讓你也能夠好好加油,堅持下去。

我不知道能夠讓你堅持多久,但是我會一直堅持下去,直到你考試結束為止,雖然時間還比較漫長,還有兩個多月,但是我相信我可以做到,更希望你也可以做到。你知道嗎?我覺得,血的靈性是需要培養的,是需要時間慢慢醞釀的,是默默的一種感覺。我不想告訴你,曾經的我,想把這一切都埋在心底,不讓你知道,因為沒有必要,就像是願望一般,或許說出來就不靈了。只是我終究是說了出來,不能為你默默堅守著這一個靈性的傳說。

只是我又能怎麼辦呢?你感受不到我的存在,沉重的現實壓得你喘不過氣來,你心里的我越發弱小,只能支撐著你苟延殘喘。我不能陪伴著你,和你一起走過這段難熬的日子,我也沒有什麼可以讓你感受到我的存在的方法。就讓我自私一次,自私地用傷痛來包裹你的心,刺痛你,讓你為我感動,為我加油。

你說你感受到了,盡管只是在我和你說完之後,你才感受到,但我依舊很開心,只要你能夠繼續下去,只要看著你能夠堅定地走下去,那麼一切都是值得的。似乎可以看到你一臉得剛毅,我不知道這是否能夠支撐著你一路走到底但是你那滿是信心的樣子,心疼得帶著感動,讓我傻傻地滿是說不出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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