殤 閑游

作者 ︰ 倒影天堂

為什麼你總是看得那麼入迷,為什麼在我來了以後你都不可以把所有的目光投向我,為什麼你那麼在乎我,卻在我在你身邊的時候不願好好珍惜呢。♀有些時候真的不明白,有太多的不明白,只在心底留下澀澀的失落。

「雲雲,等會和我一起去取錢交學費吧。」

「哦,我和姐姐先說一聲。」

重重關上那厚重的鐵門,背著干癟的書包,半側著身子,一邊和你聊天一邊緩緩走下樓去。快到樓底的時候,你突然說︰「你先下去吧,記得從直接從這邊走哦,否則讓另外一邊的小店阿姨看到就不好啦。」

「哦,你媽媽眼線好多啊。」

「你先下去,我等會就來。」

快步跳下台階,轉過一個小弄,就直接到了大街上,靜靜站在小弄口,等著,因為如果我走了,你又不知道要到哪里來找我啦,嘿嘿。等會看你哭鼻子就不好啦。你悄悄伸出頭,轉首左右亂看,也不知道是在找我的人還是在偵探是否有什麼可疑的人。傻東西,連找人也顯得那麼傻氣。

當看到我的時候,兩只眼楮似乎一下有了聚焦,馬上又恢復了快樂的本性,緊緊攬著我的胳膊。只是你總是腳步匆匆,不習慣約束,習慣自由,沒一會兒就蹦跳著跑在了前面。看你在前面走得那麼快,然後轉過身來,看我在後面傻傻地注視你的時候,又露出一個燦爛的微笑,然後在原地等我催我,「快點啊,你走得好慢啊。」

不知道為什麼,你總是充滿了活力。只是當你安靜下來陪我一起走的時候,你就又忍不住開始抱怨啦,「你走慢點嘛,我都趕不上你啦。」

我早和媽媽說好了,下午回去。具體原因你知道,我知道,媽媽也知道,雖然媽媽一直都不同意我們,因為她感覺我們兩個性格相差好多,她感覺你最後是不可能和我在一起的,雖然我知道媽媽說話很多時候都是很靈驗的,但是我真的舍不得,我更是希望,希望自己可以真正打動你,讓你舍不得,永遠也不要離開,我只想和你一起過好現在,更希望過好未來,因為我只有和你一起才能感覺到自己,才能感覺到自由,更是感到放松。和你一起,我才發現生活似乎充滿了期待,日子似乎滿是傻傻回憶和不舍的依戀。

我們漫步在千島湖西園碼頭,在樹蔭底下看著千島湖平靜的湖面,習慣了,習慣了多少次的流連,只剩下和你淡淡的回憶總在夢里縈繞。

茂密的樹枝里藏著不知名的白紅相見的小花,等雨天一到,落得一地都是。我們手牽手,走在寧靜的木道上,也不知道誰想出來的,但是感覺挺好的都不會有積雨。

我們躺在樹蔭底下,看著你靜靜地躺在我的懷里。忍不住搞怪得用手機去拍你的鼻孔,拍得近了感覺好大啊,你的嘴巴拍起來更大,嘿嘿,但是不知道為什麼你總是喜歡說你的嘴巴是大嘴巴,只是我從來沒有任何感覺,雖然你吃飯總是會發出聲音來,但是那對我來說也是一種傻傻的可愛。

你安靜得睡著,寧靜得像新生的小寶寶,很喜歡,很喜歡輕輕拂過你額前的感覺,很喜歡,很喜歡趁你不注意的時候偷偷吻你,很喜歡,很喜歡撫模你臉龐的柔滑,很喜歡,很喜歡輕輕拍打你的大。

像是安慰寶寶一樣,輕輕敲著你的胳膊,或許只是為了讓你知道有我一直在看著你吧,讓你可以安心。

fly,雖然我對你充滿了**,但是我也希望,希望可以永遠就這麼靜靜地陪伴你一起,一起直到永遠。我多希望可以放下對你的**,只剩下單純的愛戀。雖然我一直希望你好,希望你將來能夠找一個對你好,能夠給你幸福的人,但是我還是舍不得,真的舍不得。你從來都不知道,我有多少次在心里對自己,暗暗下了決心,把自己折磨得遍體鱗傷。傻傻地只希望你能夠過得更好,只是不知道到時候能不能真的放得下。

我們從來都沒有一起並肩躺在草地上,更多的是我背靠著樹干,看著你慵懶得躺在我的懷里,說實話真的很期待,很期待我們可以手牽手並肩躺著,相互無言,只有靜靜享受那份寧靜的安寧。

時間總是那般容易流逝,很快就要中午了,但是你卻依舊傻傻地安詳得睡著,或許你還沒有從夢鄉中清醒過來吧。看著你在睡夢中依舊無法舒展的眉頭,或許你安詳得夢境並不是真的那麼寧靜吧。

在回去的路上,我們去了農貿市場,我傻傻地跟在你身後,看你在那里挑挑揀揀,似乎對于各種蔬菜的價格很熟悉,而且也不怎麼討價還價,直接是呆呆地一口價,如果別人說不能便宜,你就會直接離開,嘴里還嘟囔著怎麼這麼貴啊,另外一邊比這兒便宜多了。而有時也會讓別人便宜個幾毛錢,看來你很熟練啊,都是老手了,我卻木訥得在你身邊轉悠,看你和別人打交道。

你姐姐已經起來了,只是全神貫注得盯著電視里的人物,看到我們來了也不讓步。連午飯也沒有做。

「徐夢涵,怎麼沒做午飯啊?」

「有你們兩個在,還要我燒啊。」依舊是說得那麼理直氣壯。唉,真搞不懂,為什麼,為什麼你們總是那麼理直氣壯的認為,一切都是那麼理所當然呢,或許是我沉浸在社會的冷漠中太久了吧,早已忘了幼稚的天真吧。

你拉拉我的手,輕聲道︰「我們去準備午飯吧。」

「哼哼,下次徐嘯天過來的話,就讓他給我們準備午飯,哼哼」嘴里咕噥著,似乎我應該是客人吧,竟然還要讓我做菜。雖然並不覺得受了委屈,只是覺得有些別扭,感覺似乎怪怪的,一時有些無法接受。

「本來就是嘛,如果徐嘯天在的話,下次就讓你們燒,看看誰燒的好吃。」

「我可不會燒,我們家可是很簡單的,只要燒熟就可以的。」

「沒事,你幫我把辣椒洗一下。」

我們兩個在慢慢準備午飯需要的菜,你很開心,因為這是你早就準備好展現的機會。「我最近一直在研究菜譜哦,尤其是螞蟻上樹,酸菜藕片,我早就燒過了,是給你準備的,嘿嘿。你就等著嘗我的手藝吧。」

「叭叭」你來回轉動煤氣灶的開關,卻一直打不著火。

「怎麼回事啊,都打不著的。」

「用打火機打啊。」徐夢涵在一邊無所謂得道。

你拿著打火機卻不敢動手,只是一直在那里猶豫著,猶豫著到底要不要親自動手,還時不時拿著明亮的眼楮一臉期待地看著我。

「還是我來吧。」看著你那不知道該怎麼辦的樣子,真的很傻,很好笑。我是不是很不主動啊,沒有在第一時間就從你手中接過打火機。

「叭」的一聲,打開開關,然後「呲」的一聲點燃打火機,小心拿著點燃的火苗接近爐灶,一蓬幽藍的火苗轟的一聲,很快覆蓋了整個爐灶。

然後一臉得意得看著你,「你看我還是有點用的吧。」

「嗯。」

你笑得小嘴都咧得大大的,然後用力地點點頭,一臉興奮得看著我。或許你覺得我很英勇吧。你們家炒菜的是平底鍋,慢慢把油倒入,看著油開始不斷泛起黃色的泡沫時,你拿起放菜的籃子,離開半米樣子,幾乎是用高空投射進去的。

看著你滑稽的表情,真的很好笑。

午飯很快就出來了,除了一些剩菜,你燒了一個螞蟻上樹,一個酸菜藕片,一個豆腐干。你似乎很興奮,或許這幾樣菜你早就準備做給我吃了吧。

「來,試試這個酸菜藕片,怎麼樣啊。」

你一臉期待的看著我,兩只眼楮掙得大大的,輕咬著筷子,側著腦袋,把脖子伸得長長的,靜靜等著我的宣判。

「還好吧。」

「什麼叫還好啊,我覺得很好吃啊。」說完又多夾了兩筷子放進嘴里。「不會享受的人啊。還是我自己吃吧。」

「還是這個螞蟻上樹好吃點。」

「不會啊,我覺得還是酸菜藕片好吃點。」

「你知道我不太喜歡吃酸菜的。腌制過的東西,我都不喜歡吃的。」

「哦,那我幫你把腌菜吃了,你吃藕片,好了吧。」

「再試試看,好吃吧。」

「嗯,好吃。」

「那你多吃點。」

人呆了一下,表情有點僵硬。「不過我還是覺得螞蟻上樹好吃一點。」

「哼哼,你不吃,那我多吃一點。」

「諾天,以後我不喜歡吃的菜給你吃,你不喜歡吃的菜給我吃,你說好不好啊。」

「那如果我們都不喜歡吃的呢?」

「我們一般都是在外面,自己燒菜為什麼要買自己不喜歡吃的啊?」

歪著脖子想了一想,似乎也的確是這個道理哦。「那如果我們都喜歡吃的菜呢?」

「當然是你多讓著我點啦,我比你小,你怎麼好意思和我搶啊。」

你這個鬼靈精啊,總是能夠想出各種借口。

「要不要多吃點飯啊,你以前不是吃得挺多的嘛。」

「不了,你們這個飯太糯了,吃了兩碗就吃不下啦。」

你沒有絲毫淑女形象得盤膝坐在長凳上,而你姐姐難得自覺得做到了邊上的凳子上去了,把你邊上的位子讓給了我。時針不知不覺已經轉過了十二點。

「我們走吧,否則可就要遲到啦。」

看得你們那麼入迷,真擔心如果我不說的話,你們是否還知道時間。

你放下有些酸麻的大腿,直接站了起來,轉過頭來,四處看了看,似乎想看看還有什麼東西沒帶。一提書包,輕聲道︰「走吧。」

到了車站,還挺早的,還有一個多小時呢。或許我只是想和你多一點時間在一起吧。我們坐在車站對面的公園里。沿著水泥澆築的小路,隱藏在稀稀疏疏的小樹間。看著這個熟悉而陌生的公園,那一片潔白的蒲團狀的花簇沒有了,草地也被水泥路切割得支離破碎。只有那臨近千島湖的龍船依舊靜靜地停泊在那里,似乎是一個永恆的指向標,在默默告訴我,這里就是曾經我們擁抱,嬉戲,拍照的地方。這里記錄了太多屬于我們的快樂回憶。

我不知道,不知道我們的記憶是否會隨著時間而改變,我不知道隨著時間的流逝,我們是否依舊能夠保持著屬于我們傻傻地依戀而不曾動搖。心里莫名地閃過一絲失落,是對滄海桑田般巨變的無力吧。

只是看著眼前的你,看著你那充滿稚氣的圓臉,那些不經意閃過的失落都瞬間煙消雲散,只要現在有你相伴,哪用得著去想那麼多的可能呢?

你靜靜站著就像是永遠的風景,你是那麼清晰,你的笑,你的不經意皺眉,你的撒嬌淘氣,似乎都瞬間定格在你靜靜眺望著遠處龍船的一個背影,沒有哭,沒有笑,卻給人以廣闊的想像空間,想像你的哭,想像你的笑,想像你撅嘴的傻樣。

拍了幾張照片,很好看,至少我覺得,你天真的樣子永遠溫暖我的心。或許離開之後,伴隨我的就只剩下這幾張所囊括的屬于我的回憶來讓我慢慢品味,品味屬于你的笑,你的傻,你的痴,細細感受你的氣息。只是為什麼,為什麼我感覺到了你的背影有些落寞呢?是因為即將到來的失落嗎?是因為那不舍的沖動嗎?

斜倚著樹干,把你抱在懷里。你突然緊緊抱著我,下嘴唇牢牢抿著上嘴唇,眼淚汪汪得看著我,「諾天,這次你走了之後要到什麼時候才能再見啊。」

「你這個樣子真的很丑哦,不怕我不要你啊。」

你的臉皺得更緊了,似乎下一刻就要淚水奔涌啦。「不會的東西,別怕哈,我家的寶寶最漂亮啦。我會等你的哈,寶寶最乖啦,別哭哦。」看著你這個樣子,整個人都有點手足無措,不知道該怎麼安慰你。

「嗚嗚,諾天,你一定要等我哦,我會乖乖的。」你緊緊抿著嘴巴,似乎憋的很難受。

輕輕捏了一下你的鼻子,把你整個人攬進我的懷里。

「我剛剛的樣子真的很丑啊?」

「怎麼會,都很好看的,別擔心哈。」

輕輕吻上你的唇,希望讓你安心一點。「我走了之後,你要乖乖得哦,別總是吃辣的,飯也要按時吃,不要挑,沒什麼好菜就不吃飽,知道嗎?把胃養好哦,要把自己養的胖胖的,肚子現在都不圓的,小心我不喜歡哦。」

「嗚嗚」你再也忍不住,眼淚就這麼留下來了。用大拇指重重得把你臉頰上淚水拭去,然後用餐巾紙把你的鼻子捏著。

你表現似的,用力地長長哼出一大團鼻涕。

「咦,好髒啊,一張紙都不夠啊。」

「哪有,我的東西都是干淨的。」說完還晃了晃腦袋。

輕輕把你擦拭干淨,你卻拿著那團餐巾紙一時不肯放手。自己又胡亂擦了一下,然後趁我不注意,也飛快地給我擦一下。

「香吧,嘿嘿。」說完又一下子把手縮了回去。

「給我,我要再給你擦一下,混蛋。」

伸出手去,想從你的手心里搶過那團餐巾紙。

「沒有,沒有。」說完直接把手里的紙往邊上用力一扔。我作勢要去撿,你用力頂著我,「別撿了,髒死啦。」

看你一臉得意的樣子,心里滿滿都是無奈得笑。我們像兩個小孩子一樣得嬉戲,真的好開心。你帶給我的開心永遠帶著純真的稚氣。

時間似乎很快,快得讓人有點應接不暇,似乎一瞬間,已經開始接近兩點鐘了。和你在一起的時間總是顯得那般短暫。你挽著我的手,平靜地低著頭,走得那麼慢,那麼沉重,空氣似乎都顯得有點憋悶。

臨近車站門口時,你的手慢慢,慢慢滑落,劃過我的小臂,經過我的指尖,落到空氣里,讓人無法接觸。你沉默得似乎有點想哭,只是或許覺得這麼在大庭廣眾之下哭或許很丟面子吧。所以眼楮紅紅的,鼻子也有點酸澀得抽動,卻沒有發出任何聲音。只是那麼靜靜地陪著我。

「開往崖畔方向的浙axxx開始發車來了,請相關的旅客做好準備。」

你的眼楮更紅了,似乎下一刻就會眼淚掉下來。

「別哭哦,這麼多人,很丟人的哦。」

你用力抽了兩下鼻子,終于忍住了,眼楮有點腫腫的,只是沒有說話,或許你怕,你怕在你張開口說出下一句話的時候,眼淚就會忍不住掉下來吧。

踏上汽車,搶了一個靠前的位子,因為那里才能更好,更清楚得看你。你依舊守在檢票口,傻傻得就那麼呆呆站立著,無法看到你清晰的表情,只是那因為汽車發動而不停揮舞的小手,那麼快,那麼顯眼,或許你是怕我看不到你,或許你是怕我沒注意你,或許你是想讓我再看看你吧。沒有人注意到,我一個人在傾斜著身子傻傻地看著那個越來越遠去的身影,看著你的手慢慢得,慢慢得停下,然後僵硬得無力垂落。

「回去吧,到了記得給我發短信哦。」我禁不住第一時間就發短信催促道。

每次,不管怎麼,我離開後都會讓你早點回家,或許在不經意間我總是把家當成最安全的地方,而外面的世界則是充滿了冷漠。不知道誰在我的心里種下了這樣一顆種子,然後它慢慢得已經長成了參天大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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