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蕭規戾隨 59第五十七章

作者 ︰ 青衍

果不其然,聖旨來了。♀前言先把司徒戾最近的戰果夸獎一遍,再來是對其能力的認同,命其暫代統帥一職。再就是對範志遠苦勞的一番稱贊,讓其回京養病,賞賜金銀萬兩等。

來宣讀聖旨的是慶帝身前侍候的祁公公的得意弟子小桂公公,此番派其前來是存了磨礪之心。小桂公公宣讀完聖旨,就準備讓人把範志遠抬進馬車,好護送回京。

可司徒戾怎會就此放過他,這人害得蕭離開自己,這口氣他是如何也咽不下去!天知道,幾日不見那人,自己想的快發狂了?還有那個罪魁禍首司徒祺!這些人他一個也不會放過!

把事先準備好的東西交給小桂公公,司徒戾仔細的叮囑他一定要把東西交給慶帝,隨後塞給他一些銀票,笑道︰「小桂公公一路長途跋涉,甚是辛苦!本王本應好好招待才是,奈何邊境條件有限,怠慢公公了。這些錢拿回去好好吃一頓,算是本王沒盡地主之誼的補償,另外,範將軍有勞公公多多費心了……」

「奴才惶恐!此乃奴才本分,王爺不必如此。」小桂子連忙推拒,心里卻道這王爺倒是挺會做人的。司徒戾堅持,道一路上照顧範將軍也要花費不少,這也算是對將軍的一番心意。小桂子見推月兌不了便笑著接下了。事後拿出來一看,暗嘆這安邑王真是大手筆,竟足足給了他五百兩,他攢了好幾年的俸祿都沒那麼多!又想到司徒戾待他的態度平和,既不巴結也不輕視,心想與這手握兵權的王爺交好也是件好事,更何況此人並不像宮中傳言那般,心下喜悅更是把司徒戾交代的事辦妥帖來。

等慶帝看到呈上來的東西,霎時龍顏大怒。

「豈有此理!混賬東西!」慶帝憤怒的一揮手把茶盞砸到地上,「小祁子,去給朕查清楚來!」大聲吼完,慶帝握著手中的紙張滿臉陰沉。

司徒戾要小桂子交給慶帝的就這幾張紙,可就是那麼幾張紙就足以讓當今太子地位不保。那上面白紙黑字寫著的可是司徒祺如何逼迫範志遠謀害自己的罪證!在林蕭揪出司徒祺埋下的棋子之後,他便讓林蕭偷龍轉鳳,把兩人來往間的信偷出來,造了份假的放回去。

至于為什麼說是司徒祺逼迫範志遠謀害自己,司徒戾先前安排的時候就考慮到了,慶帝並不喜歡自己,若是說兩人一同謀害自己慶帝大多是不相信的,尤其範志遠還是慶帝的人。♀說不定還會認為自己心胸狹窄,因妒忌而無中生有陷害太子。可若是說太子逼迫範志遠謀害自己那可就是證據確鑿了!

司徒戾另外附給慶帝的信,用萬分悲痛和不可置信的語氣道明了事情經過。太子用德妃外甥女設計範家之子,並以此要挾範志遠為其效命,而一身正氣的範志遠自是不可能與太子同流合污,可也不能不顧兒子性命,于是就假意答應太子。可誰知道太子得知他與祈瑞王司徒逸交好,竟怕他支持司徒逸所支持的靖襄王,為剪除敵人羽翼,太子竟要範志遠除掉自己!範志遠當然不肯,可也害怕太子把自己兒子的事抖出去,到時候德妃發難非得要了自己兒子性命不可。思慮良久,最後把事情經過告訴他,希望他與自己演場戲給太子看。于是就有了他後來中毒事件的發生。但因為是演戲,他自是還好好活著。可太子不知如何得知了真相,怒不可止,竟派人來謀害了範志遠!

範志遠中毒甚深,若不救治必死無疑,但若是留住了性命,日後全身癱瘓非得臥床不可。本來範志遠這樣的性子要其終生臥榻形同廢人一般,還不如直接死去的好。可為了指證太子,不讓天啟江山落入此等不忠不義不孝之人手中,範志遠寧願拖著一副殘軀也要留住性命回去見慶帝!

對範志遠此舉他無比敬佩,說了許多範志遠的好話,可話鋒一轉指向太子,十分沉痛的道,敵軍在前,範志遠身為一軍統帥,責任重大!太子這樣做,難道就不怕亂了軍心?這讓他很不明白,更不明白的是,司徒祺身為太子,日後那位子自是他的,為何他還要那樣對他?他自小的願望就是馳騁沙場,保家衛國,無論是誰坐上那位置,他只要好好守著邊疆就好。至于支不支持司徒睿什麼的,他也不多做解釋,只是言明靖襄王品德才華無一不讓自己敬佩,可這與支不支持什麼的完全沒有關系,他只是欣賞司徒睿,可他要效忠的只有一個人——皇帝!

這些話無一不戳中慶帝穴脈!讓慶帝大發雷霆之際也透露了其他消息。在知道慶帝屬意司徒睿的情況下,聲明自己對皇位沒興趣的同時表明自己欣賞司徒睿,即使慶帝不相信自己對皇位毫無興趣,可得知自己對他屬意之人十分欣賞,心里也會高興幾分。若是慶帝相信那就更好!自己將來要效忠的人是他屬意之人,那麼慶帝更是會用這些證據徹底廢掉太子!

無論如何,反正他的目的都已經達到,司徒祺注定是不會好過的!除了幾張紙,他還把範志遠的那個心月復和那潛伏在司徒逸身邊的小廝抓起來,讓人秘密押運回京。兩人對質,司徒祺必死無疑!

司徒戾的這招不可畏不狠,司徒祺要範志遠效忠于他本就犯了慶帝大忌,可是他卻仍不顧敵軍在前謀害統帥!若是這事抖了出去,寒了人心,那麼……不顧手足之情,謀害兄弟還是小事,可他擋了自己屬意的兒子的路!如此種種,不讓慶帝除掉司徒祺都難。

尚不知情的當今太子還躺在溫柔鄉中左擁右抱,殊不知偷雞不成蝕把米,即將大禍臨頭。

把祁公公查到的消息看了一遍,慶帝陰沉著臉冷笑連連,「好啊,好啊!如今長大了,翅膀硬了,就那麼迫不及待的想把其他兄弟擠掉,好坐上朕的位置!司徒祺啊司徒祺朕倒是小看你了……」

毫無疑問,慶帝是個權力心極重的男人,就是心里有了屬意的繼承人也不可能那麼早就放下手中的權力,況且慶帝正值壯年,最是如日中天的時候?他原本想著讓司徒祺兄弟幾個再磨練些年,等司徒睿真正成長起來後,他在暗地里為他鋪好路子,再慢慢把權力移交到他手上,待時機成熟再下道聖旨,名正言順的把皇位傳給他。

可計劃趕不上變化。他知道司徒祺兄弟幾人間互有摩擦,可也沒想到竟會出現這種情況,深深觸及了他的底線。

權力這種東西最是會腐化人心。司徒祺的不擇手段是,慶帝的不容他人侵犯的皇帝威儀也是。皇權不容侵犯!即使還念著幾分父子親情也不會輕易了事。

于是在翌日朝會上,當著被召集前來的諸位王侯、文武百官等人的面,慶帝冷喝一聲,命一頭霧水的司徒祺跪在大殿之前,然後一臉沉痛的念出廢太子的聖諭。

「朕承太祖、太宗、聖祖、高祖、明祖弘業三十五年,于茲兢兢業業,體恤臣工,惠養百姓,以身表率天下。今太子司徒祺不法祖德,不遵朕訓,暴戾□,窮奢極欲,朕包容二十年矣。乃其惡愈張,枉顧朕之諄諄教訓,僇辱廷臣之女,專擅威權,鳩聚黨羽,殘害廷臣!殘害手足!若以此不忠不孝不仁不義之人為君,其置祖業何地?太祖,太宗,聖祖、高祖、明祖之締造勤勞與朕治平之天下,斷不可以付此人!朕為天子,當維以治安天下,為務令觀。今廢其太子之位,告諭天下……」

聖旨一出,底下眾臣立馬炸開了鍋。眾人臉色可謂五彩繽紛,尤其是廢太子一派人馬,一臉灰白的有,滿臉通紅的有,臉色發青的也有……不管臉色如何,廢太子一事已塵埃落定。眾人還不太清楚慶帝為何廢太子,但從那些罪名上推測的話,重點在于迫害廷臣、殘害手足。除開這兩個其他的還真不好說,不說太子,就是有些權勢的紈褲都會做那些事。什麼暴戾□、窮奢極欲、僇辱廷臣之女、專擅威權、鳩聚黨羽的,大家都是在私底下談論就是,可這都擺在台面上了,分明就是慶帝對太子已經不滿到了極點!

司徒祺至今還不明白發生了什麼事。一臉茫然的看著朝堂上竊竊私語的眾人,臉色十分難看。

為何好好的要廢掉他的太子之位?憑什麼要廢掉他!回過神來的司徒祺立馬高聲喊冤,「兒臣冤枉!請父皇明鑒!定是有小人捏造事實迫害兒臣!兒臣是清白的!父皇明鑒啊!」

「清白?明鑒?司徒祺,你自己做過的事情,你自己清楚!其他朕就不多說了,可大敵當前,你僅為一己之私竟不顧大局!殘害手足不成還威脅迫害我軍統帥!你把眾將士置于何地?邊境苦寒,我軍將士拋頭顱灑熱血只為護我大好河山護我百姓安康,沒有他們,你司徒祺哪來的高高在上坐這太子之位?可你看看,你都做了些什麼?這樣的你如何對得起列祖列宗?!如何對得起天下百姓?!枉朕還對你寄予厚望!你就是這麼回報朕的?」慶帝越說越激動,一把把一疊紙扔到他臉上。

司徒祺抓起一張紙一看,霎時臉色慘白。為何他與範志遠的通信會在慶帝手上?再抓一張,竟是他安排的棋子的供詞!還有這……竟是他陷害範家之子的經過!再看其他,收受賄賂的、勾結大臣的、設計舒沁兒的……

點點滴滴竟記錄了他所有的罪狀!

心透骨的涼,手一抖,手中的紙張落了一地。司徒祺臉色死白,滿眼驚惶。

父皇這是一定要廢掉自己了,若再狡辯可能會惹父皇更加不悅……拳頭緊握,司徒祺一咬牙,由剛才事情敗露的驚慌失措變成滿臉懊悔,「……兒臣知錯!兒臣不該听信讒言!不該被妄臣所惑以至于犯下如此大錯!兒臣有愧與列祖列宗,有愧與天下百姓……」

慶帝剛才對司徒祺的指責,使得眾人一片嘩然。邊境戰事吃緊,打了幾年好不容易有了起色,現下被太子這麼一弄,萬一……那司徒祺就是天啟的罪人了!

司徒祺跪伏地上,頭低著萬分悔痛的模樣,可低下的雙眼卻滿是憤恨。究竟是哪里出了錯?明明他都計劃好了,怎麼……等等!威脅迫害我軍統帥?他什麼時候迫害範志遠了?明明是範志遠向他投誠啊!

這里有問題!司徒祺心思急轉,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現下保住性命最重要!于是繼續反省懺悔以博得回轉余地。

司徒祺一派人馬見風使舵,機靈的立馬附和,道司徒祺因听信小人讒言才會犯下如此錯誤,請求慶帝從輕發落。其他大臣有的則義正言辭批判,請求慶帝一定要嚴懲,有的更是落井下石,也有袖手旁觀不摻和進來的。

眾人七嘴八舌眾說紛紜,慶帝黑著張臉,權衡再三,終是命人將司徒祺囚于文承殿。太子雖是廢了,可司徒祺手中殘余的勢力他還要一一清理干淨!

廢太子一事至此落下帷幕。皇後一听聞這事,嚇得血色全無,差點昏過去。急急忙忙跑去求見慶帝想要求情,可連慶帝的面都沒見到。那些原先依附廢太子的大臣更是終日惶惶不安,就怕廢太子一事牽連自己,恨不能立馬劃清界限。

司徒祺一派人馬的夾緊尾巴做人倒是助長了信陵王司徒覃所屬勢力的氣焰。痛打落水狗的事不少人都喜歡做,而慶帝之所以沒有將司徒祺貶為庶人逐出皇宮也是考慮到了這點。與其自己動手還要費勁不如讓他人代勞,他只需在適當的時候發句話就是了。

牆倒眾人推,在各路人馬的圍攻下,廢太子勢力算是真正的土崩瓦解了。此事,最高興的莫過于信陵王一派,德妃叮囑司徒覃不要表現得太過,以免招慶帝反感,可司徒覃此人一向自負,驕傲自大的他被司徒祺踩在頭上作威作福那麼多年,如今司徒祺落到如此地步,怎能忍得住不去幸災樂禍?當晚就去尋歡作樂,還把心月復等人喊來,好好慶祝了一番。lw*_*w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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