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張開沉重的眼皮,司徒戾有些茫然,卻仍記著那放在心尖上的人。
「司徒你終于醒了!」紀小柏歡呼道。
「主子,您醒了!」饒是一向冷著臉的王熙奇此時也是滿臉激動。服了紀小柏的解藥,司徒戾因中毒太深暈迷三天才醒過來。
「蕭……」司徒戾詢問的眼神投向王熙奇,王熙奇微楞,神色有一瞬間的不自然,司徒戾紅瞳一縮,顧不得身體的虛弱,掙扎著起身,「蕭怎麼了?」
「司徒你不能亂動!」紀小柏連忙把他按會床上,「你傷勢還沒好,不要亂動岔了真氣!」
紅瞳內肆虐著風暴,王熙奇真怕他會走火入魔,遂小心的道︰「先生沒事!只是……」當他看到先生的留言時就驚了一把,現下真不知道該如何與主子說。
紀小柏看他的為難樣,有些害怕的看了眼司徒戾,心下想的與王熙奇一樣,就怕司徒戾看了先生的留言會發怒,雖說他不覺得司徒戾的模樣有什麼好怕,可司徒戾發怒的樣子襯著他異于常人的容貌著實有些恐怖,已經試過一次他不想再試了。只好訕訕的把蕭留給他的信拿出來,「這是先生給你的信。」
出乎他們意料,司徒戾看了林蕭的留言並沒有發怒,只是虛弱的笑了笑,無奈中帶了些苦澀,還有隱隱的甜蜜?看得就是紀小柏這種神經粗于正常人的吃貨也感覺到那里面隱含的無限深情。♀
「蕭……」司徒戾嘆息著閉上眼,手中的紙張緊握。竟是要這般懲罰他嗎?因對自己影響過大,這人竟要求在戰爭結束前不再相見!以此來懲罰他沒有守諾而受傷了!
你怎麼就這麼狠心?司徒戾苦笑連連。罷了罷了……看到自己受傷這人嚇壞了吧?肯定也心痛死了!自己讓他這麼難過的確該罰。可是,蕭,你可知,看不到你我會是如何的思念?
把手上的紙張再看一遍,司徒戾微彎了嘴角。為了早日看到這人,看來他必須盡快結束這場戰。
司徒戾醒來的消息一經傳開,整個軍營都沸騰了起來。先前听聞安邑王不幸被敵人偷襲得手,中箭昏迷不醒,軍中就炸開了鍋。不少將士心中擔憂,可又不能前去探望,一時間情緒憤然,士氣大增。而現在軍中士氣竟是達到了鼎盛。士兵吶喊著待安邑王痊愈誓要隨其把敵人打個落花流水哭爹喊娘!
與士兵的情緒高漲不同,帥帳里氣氛陰沉。範志遠黑著張臉把手中的茶杯一把摔在地上。
「你不是說得手了嗎?不是說他死定了嗎?啊?現在怎麼回事?那人還好好活著?」
「這……這……」心月復滿頭大汗的跪在地上,「大人請息怒!那人中了箭絕無生還的可能,除非……除非有人救了他!」
「救了他?你不是說那毒非常厲害無人能解嗎?」範志遠咆哮道。
「是……是這樣的沒錯……可是……可是……」心月復咽了咽口水,眼珠一轉,「小人看到有個陌生的少年出入那人的帳篷,一定是那少年把人救了!」
「少年?」範志遠咬牙切齒的問︰「哪來的少年?」
「這……小人不知……」
「不知還不給我去查!」被大聲怒吼的心月復連忙行禮退出,範志遠狠狠地抓著兵符,滿臉陰狠,「司徒戾這次算你命大,下一次老夫要你必死無疑!」
事實上,範志遠也知道,此後司徒戾會更加小心再難有機會下手,可司徒戾一日不除他就一日難安。可他不知道的是,縱使他再怎麼想謀害司徒戾,他也沒機會了。
司徒戾先發難了。從王熙奇口中證實毒害自己的人是範志遠後,司徒戾決定不再坐以待斃。就是顧慮軍中情況,他也不會讓範志遠好過。
別人敬他一尺他敬別人一丈,相反他亦會十倍還之!
有句話叫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當範志遠莫名的全身抽搐倒在地上,才真正體會到中毒的個中滋味。那種五髒六腑被攪切的感覺令人生不如死。
短短幾天時間,天啟軍方兩名重要之人竟連續中毒,士兵無比憤然,而前來醫治的軍醫則止不住的冷汗連連。頂著眾人陰沉的目光,軍醫抬頭看了看床上痛苦得不斷呻口今的人,艱難的咽了咽口水,最終像豁出去般一下子跪倒在地,「恕小人無能,將軍所中之毒甚是厲害,十二個時辰內若無解藥則會痛苦抽搐至死!」見眾人一臉沉痛悲憤的表情,軍醫又道;「小人听聞安邑王現已無恙,為其救治之人定能救治將軍!懇請監軍大人將人請來!小人愚庸,無能為力,有愧為軍醫!願將軍康復後辭職回鄉為諸位大人祈福……」
眾人一听還有得救,也不管軍醫要如何,趕緊的把人請來。來人紀小柏裝模作樣的查看一番,得出的結論與軍醫無二,待眾人灰心喪氣之時,話鋒一轉,道自己雖不能配制出解藥,但可以壓制毒性保住範志遠性命,可是會有後遺癥。因毒素不能清除,積于四肢導致經脈堵塞,血液循環不暢久而久之便四肢僵硬無力,行走不能,嚴重者甚至會全身癱瘓!
眾人面面相覷皆是沉默不語,對于一個大半輩子都在馬背上馳騁的人來說,不能行走甚至于終年臥榻是多麼殘忍的打擊?可若是不及時救治,那麼性命危矣!
範志遠渾渾噩噩間還是听到了紀小柏的話,霎時睚眥畢裂。他就是寧願死也不要做個全身癱瘓的廢人!一下子激動地掙扎起來,想要出聲卻痛得說不出話來,就那麼表情猙獰的瞪著紀小柏。
「看來將軍求生意志十分強烈!」紀小柏無視範志遠眼中的恨意,感慨著扭曲事實。
「那就勞煩公子了。」眾人連忙附和,他們不是沒看見範志遠憤怒的神情,只是若範志遠死了可謂麻煩多多,既然紀小柏開了這個口,那麼就是範志遠要怪也怪不到他們頭上來。
紀小柏也不多說,立馬施針下藥,果然情況好轉了許多,範志遠不再痛苦地抽搐,可是卻開不了口。淡定的安撫眾人這是抑制毒性的副作用,暫時而已,過些日子便好。見狀,眾人也不好再刺激他,吩咐士兵好好照顧便離開了。
司徒戾休養了幾天已經好了七七八八,待重新站在點將台上時,下面的士兵歡呼雀躍,士氣空前高漲。趁著這個大好時機,司徒戾激烈陳詞一番,徹底把士兵們的情緒點燃,再把矛頭對準蠻族,這下士兵個個摩拳擦掌恨不得立馬上戰場廝殺一番以解心頭之恨。
全軍上下團結一致,以銳不可當之勢出戰,接下來的幾場戰役都大獲全勝。而司徒戾更是卯足了勁勢要把敵人打回老家,層出不窮的作戰方式引得眾人矚目,驚嘆不已。
在範志遠修養的這段時日,眾人被司徒戾的戰略智謀所折服,早已默認其最高統帥的地位。範志遠雖仍掛著統帥的名頭,可形同廢人如何再能指揮?且監軍司徒逸也早已把消息傳回京城,相信再過不久,代理統帥的聖旨就會頒布下來。lw*_*w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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