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幾乎已經大亮,百里凌辰才終于紓解了*,眼中也似乎清明了起來。
慕容傾月無奈的嘆了口氣,坐起身來,看著地上的自己被撕碎的衣衫,再看看一臉不明所以的百里凌辰。
敢情自己之前所言那麼多,都在沖動面前化作了泡沫!
百里凌辰一臉滿足的撐著臉頰,看著慕容傾月,嘴角帶著笑意。
慕容傾月再次嘆了口氣,又取過一身衣衫穿上,心里暗嘆,她這個爹不疼娘不愛的庶女,可一共就那麼幾件衣衫,若是都被撕碎了,她怕是就真的見不得人了。
抿了抿唇,慕容傾月站到百里凌辰面前,看著百里凌辰的笑眼,鄭重道,「邪王可信傾月?」頓了頓,接著又嘆氣說,「適才是邪王問傾月,此番,傾月便將此話還與邪王殿下,殿下可敢以實言對傾月?」
百里凌辰手一伸,一把將地上的袍子撈起來,從容的穿起來,一邊穿衣,一邊笑看著慕容傾月道,「若是不信,豈會這般赤誠相對?」
不知她想問些什麼,若是也想問自己剛剛的問題,那他怕是只能沉默以對了,他的事情,不能讓她參與其中,不然稍不小心便是萬劫不復,而他,絕不想看到她有事。
想到此處便挑眉道,「傾月這般問,又當本王是何人?」
慕容傾月點了點頭,稍微猶豫了下,接著低下頭,再抬起頭的時候,眼里已經沒有一點猶豫之色了,十分平靜的說道,「既這般,傾月便以實言告知,傾月心知王爺所中媚毒極烈,即便是此番解除,也對邪王有莫大影響,甚至對今後之功力增長也是有害無益,王爺可知?」
「本王怎知?」百里凌辰挑眉道,心中暗道,這媚毒倒是的確厲害,不過,若是說烈到無法解除,倒是有些讓他難以相信,雖然她說的話,他都想相信。♀
傾月挑了挑眉梢,看著百里凌辰的眼楮,從容道,「既然王爺不知,那傾月便與王爺說個明白,此媚毒極邪,便是也難以解除,怕是日後……」
「如何?」百里凌辰問道,這毒他雖然不完全知道,但也知道一點,若是說那些人敢給他下媚毒,倒是不無可能,但若是敢給他下這種毒,便又是另外一層,難道說,這毒並非是那人下的,而是另有其人?
慕容傾月想了想,接著緩緩吐出,「王爺便要飽受此媚毒之苦,無美不歡。」
百里凌辰立刻便皺起眉頭,無美不歡?那豈不是說自己離不開女人了?這麼想著,下意識的立刻就將目光放在了慕容傾月的身上,眼里帶著一絲疑問。
她這麼說,又是何意?既然她知道此毒的藥性,莫非說……
慕容傾月迎著百里凌辰的目光,輕輕點頭道,「此毒,傾月可解。」
百里凌辰目光一閃,立刻便挑眉笑道,在心底松了口氣的同時,卻也暗自警惕,倒也不是怕慕容傾月害他,只不過心里有些異樣的感覺,像是若是自己不注意,便會失去什麼十分重要的東西,立刻便全神貫注起來。
但面上依舊是笑著的,挑眉問道,「哦?傾月竟然還懂毒術?這本王倒是有些好奇。」
「不過是知些皮毛罷了。」慕容傾月輕聲回道,彎著唇角,卻又似乎有些無奈,「傾月身份當不得王爺,為了活命,這些個小把戲,必然要稍知些。」
為了活命……這話一出,百里凌辰面上的笑意立刻便掛不住了,傾月在丞相府里的日子他多多少少也是知道些的,自然是步步驚心,步步艱難,說出這番話來,倒也不足為奇。
何況,想到之前皇兄賜給她的黃泉之毒,心里便又有些痛起來。
雖然身份不同,卻與自己一樣,時時刻刻處在別人的陰謀算計之下,便是至親之人也是不能不能盡信,這種感覺,該有多痛苦,他知道。
但是,百里凌辰面上的痛苦之色只是一閃而過,很快便又變成了笑意,只不過,這笑意並未達眼底,朝著慕容傾月走了兩步,將目光定在慕容傾月的面上,道,「那本王便先謝過傾月,不知傾月可有何要求?」
見慕容傾月沒有說話,似乎在思索什麼,百里凌辰又輕聲道,「若是傾月要本王以身相許,只管說便是。」
慕容傾月一呆,立刻便低下頭,眨了眨眼,「傾月不敢。」
百里凌辰輕搖了搖頭,不是不敢,是不想吧!如她這般的女子,怕是沒有何事不敢。若是真的不敢,她也不會敢那般對待皇兄而面不改色。
慕容傾月抬起頭,挺直了脊梁,「傾月只想要王爺答應傾月,若是王爺發現傾月有何冒犯之處,定要等傾月完成解毒之後,再做打算。」
傾月眨了眨眼楮,她知道百里凌辰的實力不是她可以媲及的,雖然她自詡精神力稍高,但若是等下遇到他強力抵抗,說不定會對她造成不可估量的打擊。
若是那般,倒還不如就這麼放任不管,雖然這實在不是自己所願意的。
「哦?」百里凌辰心里一動,目光微閃,一邊打量慕容傾月,一邊在心底暗自盤算,她的意思是,等下若是自己感到不適,便忍下?
這倒並非是什麼難事,對于痛楚,他的忍耐力向來都是足夠的,不過……
雖然心中還在思索,但百里凌辰還是答應下來,「好!本王便答應你。」
「那……那傾月便開始了。」慕容傾月低下頭,斂了眉眼,輕聲道,修長的手指稍微握緊了些,一旦開始,便不可回頭,雖然已經下定了決心,卻依舊是心里悶悶的不舒服,或許……只不過是緊張罷了。
百里凌辰自然也看出慕容傾月的不對勁,但是,也只是一笑而過。
若是她真的要對付自己,選擇這樣的方式未免也太笨了些,剛剛自己意識薄弱的時候,才是最好的動手時機。
看慕容傾月回過身在櫃子里翻找起來,百里凌辰挑眉問道,「本王要如何配合傾月?」
慕容傾月手一頓,身體也僵硬了下,接著吐了口氣,伸手在櫃子下面模出一瓶最普通的傷藥來,輕輕的倒出一粒握在手里,緩緩站起來,回過身,看著百里凌辰,緩緩吐出一口氣,將手掌攤開,伸到了百里凌辰的面前,「王爺可將此藥服下……」
慕容傾月還未說完,百里凌辰便想也不想的將那藥拿起來,丟到了口里,咽下,動作一氣呵成,沒有一絲猶豫。
倒是慕容傾月猶豫了一下,眼神閃爍著,良久才平靜下來。
「王爺就不怕傾月給王爺下毒?」
百里凌辰想也未加多想,只是反問道,「你會麼?」
慕容傾月的手掌已經緊緊的握在一起,指甲幾乎都陷到了肉里,但最終也只是深深的吐出一口氣來,抬起頭,看著百里凌辰的狹長的眸子,「王爺,看著傾月的眼楮……」
百里凌辰立刻便朝著慕容傾月的眼楮看去,但同時心里也是一驚,他想,他知道了!
先不說慕容傾月竟然會這般攝魂的功夫,她此刻對自己用這樣的功法,所為何事也是很容易便能想到。
可是,他能抵抗麼?若是以他的精神力來抵抗的話,怕是……
慕容傾月專注的看著百里凌辰的目光,見百里凌辰並未有什麼抵抗的跡象,這才放心了些,但依舊是小心翼翼的,「王爺,現在你很困……需要好好的休息,等天亮了,你便會忘記有關傾月的所有一切……」
百里凌辰緩緩閉上眼楮,朝著身後倒了下去。
就在百里凌辰即將倒到地上之時,慕容傾月趕忙伸手拉住了百里凌辰的手臂,將他拉到了自己的懷里,看著這個俊美到幾乎妖孽的男人,慕容傾月嘆了口氣,搖了搖頭。
緩緩的揚起頭,在百里凌辰的額頭上落下一吻,輕聲呢喃道,「若是今生注定有緣無分,那忘記才是最好的選擇,若是你能記起,那便是命吧……」
小心的扶著百里凌辰,趁著此刻還沒有多少人,將百里凌辰送出了丞相府,送到了邪王府的後門口,四顧無人,這才松了口氣,將扶著百里凌辰的手臂抽出來,在涂著紅漆的後門上敲打了幾下,直到里面傳來了腳步聲,這才轉身隱到了角落里。
看著百里凌辰被人手忙腳亂的接到邪王府中,慕容傾月才轉身迅速離開。
既然已經選擇了讓他忘記這些日子的所有事,那自己也必須徹底放下,不然便是前功盡棄。
一進門,百里凌辰便一改虛弱的模樣,睜開眼的瞬間,眼里閃過一絲怒氣,但很快,這一絲怒氣便變成了絲絲柔情,朝著旁邊陰暗之處一拍手,一個黑衣人立刻便從暗處閃出,跪到了百里凌辰面前,「疾風參見王爺,王爺,剛剛……」
「這不是你該問的事情。」
百里凌辰面色不變,卻是將手掌豎起,疾風立刻便住了口,低下頭道,「是,屬下知錯。」
「起來吧。」將手背在身後,百里凌辰一邊朝著王府內院行去,一邊問疾風道,「阿一可將本王的行蹤透露出去了?」
疾風搖了搖頭,肯定的說道,「回王爺,暫時還沒有。」
暫時還沒有……百里凌辰身形頓了下,目光微閃,稍微考量一番之後,站定,回過頭,看著疾風道,「疾風,你可知道無憂谷?」
無憂谷雖然名為谷,實際上卻是與赤炎皇朝一樣,本身便是一個隱世的皇朝,無憂谷主便是無憂谷的聖上,而這無憂谷,最為盛名的便是奇門遁甲,無憂谷主一脈更是用毒的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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