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等得,他可等不得。攝政王手握重權,就連他父皇也是不敢小覷,這要是等他有了什麼動作再開始行動,早晚了。
「皇叔,等不得啊。」即墨離做出一副焦急的面孔。
「如何等不得?」即墨無心不急不緩。
看著即墨無心這副模樣,即墨澈總覺得什麼東西月兌離了自己的控制範圍。
穩下心緒,一陣慷慨激揚,「您想想,現今塞外尤有風波,各地隱隱皆有反動之心,正是需要人鎮壓之際,偏偏他卻于這時回宮,這于情于理皆是不合啊,恕皇佷斗膽猜測,他這次回京十有**是因為皇叔您啊。」
茶蓋與茶杯擦過,一陣茶霧冒了出來,即墨無心的語氣听上去沒有一點著急,「不知皇佷緣何如此猜測?」
即墨澈的臉色有了些難以言語的神色,「下面這話,佷兒不敢亂說。」
「無妨,這里就你我叔佷二人,沒有什麼說不得的,除非你連本王也信不得?」
「佷兒自然信得過皇叔。」臉上的異色隨著這句話逐漸淡了下去,早已準備好的言論蓄勢待發,「下面這話,皇叔若覺得有用,那便記得,若覺得無用,听過忘掉便好。」說前不忘鋪墊一番。
「恩。」給了準許。
即墨澈這才步入正題,「現今父皇病重,京中各位皇兄皇弟明爭暗斗,朝堂這趟水看似清明,實則早已亂成了一鍋渾水,皇叔的突然回宮,給了他們不小的一擊,不少人已經在暗地里開始商量著對付皇叔,這原因,相信也不用佷兒說了。」邊說邊審視著即墨無心的神色。
「恩。」依舊是一聲不輕不重的回應。
「攝政王常年守著邊疆,手中的兵權是整個墨月里最多的,眾臣雖頗為防備,但就不見其有何動作,便也逐漸放下了戒心。雖是如此,但依佷兒來看,那人並不是全無野心,只不過是沒尋著合適時機而已。這番父皇病重,說句不好听的,若是有哪一天父皇歸天了,憑著他手中的權力再加上他手下的謀士,恐怕就是偷換聖旨也不是大事。」
這話說的確實是有點夸張,不過想來他面前這位回京也不過不久,步入朝堂的時間更是少之又少,如此一來,對于這種事她肯定是了解的不多,只要他說的不太過夸張,相信她便看不出破綻。
「是嗎?」在即墨澈的期待下,即墨無心終于有了點反應。
「佷兒怎敢欺騙皇叔。」即墨澈說的恭謹。
「接著往下說。」
「是。皇叔身份尊崇,是太上皇唯一的兒子,太上皇手下的人也算不少,萬一真到了那時,那組人趁亂起義,捧皇叔上位,這便大大不如了他的願,以往您沒回宮,他便也沒將您放在心中,可如今不同了,您回宮了,太上皇那邊的人也隱隱有歸順的意思,這朝堂局勢大不如往日,他可不得急著回宮。」一番話說下來口干舌燥的很,可他卻得忍得,看他這位皇叔的反應。
「這麼說,咱們得早早防著他了?」
看事情向著預料中的方向進行,即墨澈的臉上不由染上了些喜色。「不但得早防,還得防嚴實了才行。」
約模著時間差不多了,即墨無心站起了身,「恩,這事兒我再想想,澈皇佷先行回去吧,有主意了我派人去通知你。」
「聚攝政王回宮已有些日子,咱們的時間不多了,皇叔。」一個‘咱們’無形中拉近了二人的距離。
「恩,前些日子太子往我這送了些上等的茶葉,我嘗了些,很是不錯,澈皇佷帶上一些回去吧。管家,將上次太子府送來的東西拿來給大皇子。」
「是。」廳外,遠遠的傳來管家的聲音。
對于此番饋贈,即墨澈明顯有些受寵若驚,「多謝皇叔。」
「不用。」的確是不用,她這人一向有個毛病,做了什麼對不起人家的事,這心里總會有個小疙瘩過意不去,這就當給他的補償吧,但願等他知道了那事之後,能夠平淡一些。
「本王後院還有些事,就先行回去了。」
「恭送皇叔。」
來到院外,馬車已被拆了個七八,差人搬了張桌子和凳子,順帶一些小吃,即墨無心便坐下等著了。看了不過一會兒,踫巧隨處溜達的初音路過,見即墨無心在這兒,便也差人拿了張凳子過來,圍在了即墨無心的身邊,不斷地獻著殷勤。
「白狸呢?」即墨無心隨口一問,這幾天她貌似都沒見過這小東西,前幾天忙著,還以為它是跑去了別處勾搭母狐狸,便也沒怎麼在意,現在一想,按這小家伙黏她的本質,幾天沒出現在她面前,這完全不正常。
搖了搖頭,誠實的表示自己不知道。
看來忙完這事她也該去找找這小東西了,莫不是跟她鬧別扭了?
「心心,吃。」白皙的手指伸到了即墨無心的面前,那白一樣的膚色如今染上了一些紫色汁液,手指尖上,是一只剝的干干淨淨的水晶葡萄。
果仁完整,可見這事以前他沒少干過,實際也是,在外面的時候,只有他二人的時候,這事便經常是他干。
剛想結果,那邊正巧傳來下人們的稟報,「王爺,拆好了。」
下人們的臉上帶著些許詫異,卻是稟報的十分及時。
初音尋著即墨無心視線的看去,各種雜七亂八中,竟然藏埋著一個人的身影。
「心心,這次你的法子可真是有點……」
「是別人下的手。」
「那邊的人找過來了?」初音皺眉。
「不知道,還不清楚。」
說話的同時,即墨無心同初音已走到了那堆廢墟前,俯視著下方,那著一身破舊黑衣的人身子被五花八綁著,嘴里塞著一塊絲絹,堵住了那人的嘴。
「心心,這人貌似昏過去了呢?」望著雙眼緊閉的男子,初音下了定論。
眼輕微的閃了一下,「把那人嘴里的東西拔出來。」
「是。」一個家丁走了上前,將絲絹拔了出來。
遠遠地,初音便聞到了一股異味,「心心,這上面摻了迷藥。」
「怪不得。」怪不得當初她在馬車外如何倒騰,那人卻是不在發聲,是因著就那一會兒清醒功夫吧。
「把他帶下去清理一番,整理好了在報告與我。」
「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