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書的瑰色交易 第40章

作者 ︰ 芸鳥

白瀧一抬頭,只見一個黑西裝慌慌張張地跑過來,後面還有兩個人在攙扶著另一個人。那人鼻青臉腫,嘴里全都是血,一顆門牙不翼而飛,鼻梁上的墨鏡也不知被誰打斷了,嘴里正痛得不住地抽冷氣。

這些都是在劉遠雄的包房里守門的保鏢,白瀧一時還以為葉伊臣動手了,立刻凶神惡煞地迎上去︰「出什麼事了?」

保鏢一臉哭喪︰「老……老大生氣了,剛才揍人發泄……」

原來,剛才荷官正在發牌的時候,其中一個保鏢的手機突然響了,這倒霉鬼進門前是忘記了調成靜音。劉遠雄正為葉伊臣的事情氣得肝火上升,這局又抓到了一把爛牌,心里正是又氣又急,而這手機鈴聲不早不晚就撞上了他的槍口,在死一般寂靜的包房里就像響起了一聲炸雷,把他嚇了一大跳。

劉遠雄火冒三丈,當下就摔下牌沖向那個倒霉鬼,一陣拳打腳踢,兩三下就把他揍得生活不能自理。

白瀧一听就頭疼了,自家老大看來這是老毛病又犯了。劉遠雄這個人有一個最大的缺點,就是沉不住氣,他想要做的事情如果順利也就罷了,一旦不順利,他就會失去冷靜,陣腳大亂,然後急火攻心,氣得完全失去理智,情緒亂成一團糟。

這個時候如果手下的人犯了什麼錯,那就是倒了大霉,馬上會淪落成劉遠雄發泄怒火的出氣筒。要是下場走運就只是挨一頓毒打,不走運的話,就直接被打得一命嗚呼了。

眼看這倒霉鬼被打得不成人樣,白瀧真是又氣又煩。他對自家老大的這個毛病一直相當不滿意,但是想到這一切歸根到底的始作俑者是葉伊臣,他自己的腦子都開始一團亂,不知到底該怪誰才對。

自家老大在大場面上確實不爭氣,但還是全怪那個葉伊臣百般挑釁!張松那個蠢貨這次是搞來一個多大的喪門星,短短幾個小時就把他們整個魅夜鬧得雞犬不寧,再下去都快出人命了!

更可氣的是,連白瀧自己一開始都被那個小白臉騙了,還以為興義會是撿到了一個寶!

他氣得臉色紅了又白,咬牙說︰「你們先帶他去包扎傷口,一會兒我會找個醫生來看看他有沒有大礙。♀」

保鏢們連忙迎聲,攙著那個倒霉鬼走掉了。這麼一鬧,白瀧自然也沒心思再跟阿花顛鸞倒鳳,阿花也正被那個倒霉鬼的慘樣嚇得瑟瑟發抖,擰著手帕站在一邊不敢說話。

「你今天先回去吧,老大心情不好,小心一點。」白瀧嘆了口氣,阿花連忙點頭,轉身就逃向樓梯,踩著高跟鞋蹬蹬蹬的一路逃下樓,很快就不見了蹤影。

走廊里再次安靜下來,白瀧手里還端著酒盤。他又嘆了口氣,並沒有去包房,而是返身走回酒吧去了。白瀧不是白痴,他在劉遠雄手下干了很多年,清楚他的脾氣,也很懂得明哲保身的道理。劉遠雄發火的時候六親不認,誰惹毛他誰就倒霉,白瀧不是那些傻乎乎的小兄弟,知道這時候千萬不能靠近他,而是應該離他越遠越好。

劉遠雄頭腦簡單,發火的時候就像條瘋狗,逮誰咬誰。等過一會兒氣消了,他自然就恢復平靜,剛才干了些什麼一點都不記得。

所以,這個時候白瀧才不會回包房去自討苦吃。他把酒盤放回了吧台上,打算先去看看受傷的兄弟,過一會兒再去給劉遠雄送酒。反正這兩杯酒,一杯有毒一杯沒毒,要是哪個兄弟嘴饞偷喝然後毒死了,活該他們倒霉。

放回了酒盤,白瀧返身就離開吧台,上到三樓去了。那里有一間醫務室,平時幫會里受傷的兄弟都送到那邊去休息。

然而,他剛走不久,一個人影就從角落里鑽出來,鬼鬼祟祟地鑽進了酒吧。

那個人不是別人,正是張松。

其實剛才白瀧第一次離開包房的時候,張松就跟著溜出來了,但是並沒有人注意到他。他也已經躲在門口看清楚了白瀧取藥水的動作,很快就從他剛才動過的抽屜里找到了那瓶綠色的藥水,往兩杯酒里分別倒了幾滴。

杯子上沒有記號,只有白瀧自己知道哪一杯有毒,所以張松只能給兩杯都加了點料。倒完藥水以後,他拿起酒盤,故作鎮定地離開酒吧,走向包房。

門口的保鏢倒是一直站著,但他們都把張松當成一條只會拍馬屁的癩皮狗。看見他,保鏢立刻惡狠狠地把他攔住︰「喂喂喂,干什麼呢?一會兒進一會兒出的,你以為魅夜是你家後院,可以隨便散步?」

張松連忙一臉諂媚的笑︰「兩位大哥給借個道唄,白哥這不是去探望受傷的兄弟了嗎?讓我幫他把酒端給老大。」

保鏢嗤笑一聲︰「你這條癩皮狗也只能做做這些沒技術含量的跑腿活兒了,進去吧!」

說罷,他們就推開了門。

包房里彌漫著淡淡的血腥味,地毯上有幾塊污漬,是剛才被打的保鏢倒在地上的時候留下的血跡。這足以證明,剛才劉遠雄對他的下手有多重。

但是發泄完怒氣,他的情況並沒有多少好轉。新的牌局又快到了翻底牌的時間,但他這次手里一把爛牌,連一個對子都組不起來,完全就是一副散牌。但是看對面的葉伊臣,四張門牌居然是一對q和一對k,就算不翻底牌他也贏定了。而如果他的底牌是q或者k的話,那就是三條帶一對,滿堂紅,今晚最大的贏家!

劉遠雄急得氣血攻心,連握牌的手都在顫抖。這種緊要的關頭白瀧那個蠢貨滾到哪里去了?還不趕快送酒來!這一次,倒真的是白瀧失誤了,或者應該說他是個貪生怕死的人,剛才他只想著趕快避開這個爛攤子,卻完全忘記了本局是最後一局,再不把酒及時送到,葉伊臣說不定就要大獲全勝了!

當然,讓他嘗點甜頭再把他毒死也沒有什麼問題,但劉遠雄希望的是贏錢又贏人。所以白瀧遲遲不來讓他火冒三丈,心里已經把這個沒用廢物的祖宗八代全都咒罵了一遍。

就在這時,門開了,劉遠雄目光猙獰地一回頭,沒想到來人並不是白瀧,居然是張松!

張松對著劉遠雄一臉諂媚的笑,端著盤子走到他面前,用非常不熟練的動作取了一杯葡萄酒送到他面前︰「嘿嘿,劉老大,請慢用。」

劉遠雄莫名的白了他一眼︰「怎麼是你?白瀧呢?」

張松眼珠子一轉,像是有些顧忌似的,吞吞吐吐︰「那個……白哥他,有點事……」

劉遠雄目露凶光︰「你他媽的敢包庇他?有什麼事比我吩咐給他的事更重要?」

張松嚇得全身一顫,差點把托盤里的酒灑了︰「白哥他……遇見了阿花……」

他故意漏掉了後面白瀧去探望兄弟的事情,劉遠雄果然上當,惡狠狠地咬緊牙關︰「果然……那對不要臉的狗男女,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勾三搭四,待會兒看我怎麼收拾你們……」

說罷,他抬起頭,余怒未消的勉強笑了笑︰「葉先生,讓你看笑話了,你看我都把手下縱容成這個樣子。讓他去弄點酒,居然趁機偷偷跑去玩女人。」

伊臣笑笑︰「這麼一點小事,何足掛齒。老是呆在這里也挺悶的,呆久了心煩,劉老大您剛才不也是……算了,沒什麼。」

劉遠雄又是一陣心頭火起,又來了!這個臭小子今晚是第幾次嘲笑他了!剛才他揍人的時候,這臭小子默不作聲地躲在一邊看,跟嚇壞的小白兔似的,原來是醞釀著找個機會來嘲笑他脾氣暴躁沉不住氣!葉伊臣,你他媽的真是夠了!

但是,這臭小子得意的日子也沒多久了,只要他喝下這杯酒……哼哼。

想到這里,劉遠雄又笑笑︰「葉先生不必擔心,這是最後一局了,等定下勝負之後,不管誰輸誰贏,我們就一起去陽台上喝酒,好好吹吹風放松一下,今晚一醉方休!」

伊臣笑笑︰「一言為定,一醉方休!」

——到時候,掛在陽台上吹風的就是你的尸體了!

劉遠雄在心里歹毒地想,看著張松把另一杯酒送到伊臣面前,低頭哈腰︰「葉先生請用。」

伊臣微笑著點了點頭,也不客氣,拿起酒杯也不猶豫,立刻輕抿一口,看來也確實是牌玩得挺累,有些口渴了。劉遠雄默不作聲地看著他,兩眼放光,臉上的神情是按捺不住的亢奮——葉伊臣,你的死期到了!

喉頭輕輕滑動,伊臣就這樣毫不知情地把毒酒喝了下去。

而後,他輕喘一口氣,似乎想說什麼,卻突然皺起眉,臉上露出一絲痛苦的神色。他立刻抬頭看著劉遠雄,眼神微微扭曲,想說什麼話又說不出來。

「葉先生,這是怎麼了?」劉遠雄淡定的笑著,明知故問,「是嫌我的酒不好喝嗎?」

伊臣掙扎了一下,還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他死死盯著劉遠雄,肩膀微微顫抖。然後,他突然弓起身體,痛苦地倒在桌子上咬住了自己的西裝袖子,急促地喘著氣。

劉遠雄看著他的身體顫抖的越來越激烈,就像是風中一片殘敗的落葉,心情舒暢極了——葉伊臣,這就是你在我面前耀武揚威的下場!膽敢跟我劉遠雄作對的人,全都只有死路一條!

今天晚上到了現在,他才終于有了大獲全勝的感覺。他終于第一次把葉伊臣踩在腳下,爽快地狠狠出了一口惡氣,暢快無比!那異樣的興奮,讓劉遠雄感到燥熱難耐,他抓起酒杯,一仰脖子將整杯美酒一飲而盡!

作者有話要說︰白哥今晚真辛苦=。=

這幾天都木有二更,為下個月沖6000全勤攢稿╭(╯3╰)╮l3l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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